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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平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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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沐看着他瘦弱的像是一把就能捏碎的肩头,手握了又松,握了又松,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忍住没有把眼前这个倔强单薄的少年拥进怀里,他说:“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记得要吃饭,我会担心,知道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离沐看了他丝毫没有动摇的背影,整个胸腔里都似乎充斥着一股焦躁不安来,让他快步地走出了这个华丽非凡却没有人回应他的屋子。
  他刚刚走出栖宸殿,守心就等在门外了,看见离沐疾步走了出来,也来不及想别的,上去行了礼便立刻从怀中掏出一纸书信,恭恭敬敬地回禀道:“陛下,苏丞相的亲笔信。”
  离沐信手接过来脚下迈得飞快地步子也没有停便匆匆地阅览,守心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脸上出现如此不耐烦的表情,忙跟了上去。
  忽然,离沐脚下步伐一顿,随即一声冷笑,他原本心中就已经为如何处置苏南而左右为难,这下倒好,“守心。”
  守心连忙低头听吩咐。
  离沐的声音带着些阴狠,他几乎是咬牙道:“今晚,牵机酒赐华雍侯府。”
  守心的心中一惊,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离沐的脸色,便瞧见了他那种少见的阴狠急躁,当下也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离沐一个人站了一会儿,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御花园,一阵冷风吹来,一园萧瑟。
  夜。
  整个华雍侯府都很安静,安静并且一片与夜色相称的黑暗。只有一间房里点着烛火,那一星火光透过桃花纸糊的窗格子漫出一丝温热的感觉来,但是屋子里却是一片冰冷。
  这是一间书房,。
  守心将托案上的酒放在桌上,看着坐在一边表情自若的苏南与苏夫人,声音恭敬,“苏大人,长公主殿下,请。”
  淳云公主坐在一张垫了一层厚厚的兽皮的太师椅上,即使是到了这般情境她依然有着一个公主应该有的全部骄傲与尊贵,看上去像是一竿笔直青翠,从容静雅的竹。她缓缓地开口,语气温和,带着一个母亲自有的一种温柔,问道:“请问总管,平安在宫中,可好?”
  守心想了想,世子平安这几天不吃不喝连睡也没有睡过几个时辰,一直在用这种方式跟皇帝陛下死磕,情况实在算不得好,但是看着眼前的美丽端方但是眼神里藏不住关心与担忧的妇人——母亲,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世子在宫中尚自安好。陛下自幼与世子一道长大,其中情谊非常人可比,陛下定会好好照拂世子的请侯爷与公主放心。”
  说完这番话,守心心中暗想这也不算欺骗吧。
  “你胡说!”云母屏风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双眼有些发红,显是不久才放哭过,白净清秀的一张脸,身量小小不过十五岁,正是平安的侍从酥糖,他躲在屏风后已有多时,此刻突然冲了出来道,直直地看着守心道:“若是世子当真一切都好又怎会不能回府来看老爷和夫人,九殿下,啊不,应该要说皇帝陛下了吧,若是他真对少爷好又怎么会让你端着毒酒来给老爷和夫人!”
  守心面对酥糖气呼呼地质问,有些无奈地底下了头,两人其实年龄相仿,守心只不过虚长一岁,也可说是因着主子走得近的关系素来也是好的。
  “侯爷,公主请用酒吧。”




☆、白骨丹朱

  一直沉默不言的苏南不轻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道:“劳烦张总管走这一趟了,这几日实在事情多了,有一月多不曾去见令堂,张总管如今出人头地,想必已经去探望过老夫人了吧,老夫人近来一切可都安好?”
  这语气平平的几句话却让守心递酒的手一颤,他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苏南。
  “侯爷?!”
  他看着苏南波澜不惊的面孔,颤声道:“是侯爷救了我母亲?”
  苏南静默不语,当年他在宫中走动时曾经远远地看见一个小侍在跟宫中的一个主管太监借月禄,似乎是因为老母生了病,家中贫寒实在负担不起,但是皇宫这种地方,不过一个刚刚入宫的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侍又怎么会有人搭理呢,那个主管太监很直接地一把推开他走了,他也是一时起了善念,又觉得那个孩子颇有孝心,便找了一个正巧路过的一个宫女询问了一下,出宫后便带了银子去找了那个只身来寻子现下正寄住在京郊一家庵堂里的守心的母亲。守心的母亲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她一个小地方的村野妇人独行千里来找自己被拐走的儿子,仅仅凭着对儿子相貌的形容,居然让她一路追到了京城来,更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随着皇帝仪仗出宫的儿子,只是为时已晚,儿子已经入了宫,不到将死之时是不能出宫与家人团聚的,那样漫长的一段光阴,守心的母亲又怎么能守得到?守心的母亲一路寻他不多,原本卖掉房子与田地牲口的盘缠早已寥寥,只好在京郊找了这么一间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庵堂住下。
  庵堂的住持师太势利,看守心的母亲没有了盘缠又生了病不能给她干活抵房资与伙食费用,早已不耐,苏南来的那一天她正命了两个粗壮的中年姑子要架了这个落魄的女人扔出庙堂。故而几乎可以说,苏南对于守心的母亲其实是有着救命之恩的。苏南被这个母亲千里寻子的深情打动,多年来一直接济于她。当初他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成全母子二人一片母慈子孝之义,不曾料到当年受尽欺侮的懦弱小侍从会有今日这样的姑且可称为造化吧。他不是一个施恩求报的人,但是今日的局势他却是已经筹划好的,从守心对先帝的忠心耿耿来看,他是一个极感恩的人,这是苏南此刻手中不多的筹码之一,让他敢给新登基不久的帝王写陈情表,告诉他他知道帝王生母乃是大胤国细作,也就是说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新帝身上有外族血统。
  这样的人,皇帝自然明白是留不得的。
  “张总管既已见过令堂便该明白,总管欠苏某一个人情。”苏南漠不经心的样子,但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守心身上,明显是在等他回复。
  守心微微拜倒身躯,道:“是。”他见过他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被照顾得极为安稳妥帖。他体会过的温暖不多,离沐十年的温言可以让他出卖一生,母亲从小为他吃得苦他更是愿意杀身以报。苏南预料得很对,守心是一个极懂得感恩回报之人。
  苏南道:“我绝不会让张总管难做。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站了起来,继续道:“待苏某喝下这一杯牵机之后,便会命人一把火烧了整座宅子,而我求张总管做的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张眼放过我府中其余一干人等。”他看向一边的淳云公主,道:“包括我夫人。”
  “夫君?!”淳云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死生同命。”
  苏南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格外的温柔,道:“可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我欠了她的,你却无辜。”
  淳云公主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屏风后传出几声清脆的鼓掌声,“苏大人果然情圣,在下佩服。”随着这带着调侃笑意的声音响起,一个一身玄色锦服,领口缀着一圈黑色鹰羽的异族男子走了出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这突然如鬼神般出现的男子没有人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他身形颀长健壮,面容冷峻却偏偏唇角含笑,眼窝有些深但是极英俊的一个男子,他看了看苏南,又看了看淳云公主,微笑道:“早闻苏大人与公主鹣鲽情深,今日一见却有感于名不副实了。苏大人乃是堂堂男儿,怎么忍心让娇妻弱子独自在这虎狼环伺的世道上行走?”
  苏南被说得心中一动,再微一打量便知道了来者何人,行了一个合乎身份的礼,道:“苏南见过大胤鹰主苍王。”
  苍王席伽点头略一示意,对被识破身份毫不意外。
  守心却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大胤国的鹰主悄无声息地在天青国都出现总不会是因为知道今天的事所以特地过来劝解的吧?最重要的是,现下新帝刚刚登基,民心与朝政都尚未完全稳固,兵权虽说是第一时间在想办法夺回来但毕竟还没有成功,守心心念一转忽然想到这几年北疆一带太平得并不像话,背上惊起一层冷汗——若是风家与大胤国达成什么交易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就像你想得那样。”席伽看着守心变幻莫测的脸色,仍然笑着:“我跟风旗有交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不涉足两国国事,而我来这里只是要帮别人跑腿。” 
  守心面不改色道:“不知是什么人竟能劳动鹰主亲自跑腿。” 
  “呵。”席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笑了一下,道:“什么人啊是一只脾气倔得不行又爱炸毛又爱计较的小猫啊。”
  
  而此时,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却还被称作小猫的残像出现在了皇宫里。
  重新被布置得愈加华美富丽的栖宸殿,平安抱膝坐在华丽空荡的床榻上,他很疲惫,多日来的绝食,让他看起来虚弱得仿佛是一阵烟,只要轻轻地一声叹息就会消散。但纵然如此,他也一直挺着,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根本没有办法出宫,那个决定他去留的人不愿意他就无法动弹。所以只能熬,只能赌,赌他心底还剩多少在意,又还有多少温情能予他。
  “看来新登基的皇帝陛下比我估计得还要无情啊。”残像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这座奢靡却毫无生气的宫殿里,随意地在床边坐下,伸出手去挑起床上缩成了一团的那人的下巴,摇头啧啧感叹道:“这下巴尖得你一低头就该自裁了吧,要让风旗看到了可该心疼死了。”语气里有调侃但是并没有挑衅,甚至连他一贯的冷漠气息也被隐藏得很好。
  风旗?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平安动了动,茫然的目光慢慢聚焦看着眼前一身黑衣,面貌被面具遮去大半的人,终于有了清醒地意识,看着眼前出现的陌生人,低声重复了那两个关键字:“风旗?”
  残像松开手,道:“我并不是他的手下,不过我会替他帮你。就像他承诺过的一样。”
  平安干涩的心终于被微微地湿润了一点,他的意识同时也更加清明了几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神智都有些糊涂了,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
  残像继续道:“我进宫的前一刻,那个之前一直跟在离沐身边伺候的小侍官拿着一瓶牵机进了华雍侯府,也就是那座丞相府邸。”
  平安的身子微微一颤,已经干涸的心像是被带着锯齿的木锯狠狠划拉了一下,紧缩一团发皱的皮上又渗出最后的几滴鲜血。
  “不过你不用担心。”残像看着他不正常的脸色,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道:“我已经派人去阻止了。绝对不会有事。”
  残像看着平安,继续道:“风旗这个人从来只肯帮不愿欠人情的人。”
  平安听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残像继续道:“他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帮纪闻虚找他失散了多年的老婆,纪闻虚便用所学替他办事三年。他对我有救命收容之恩,我答应替他卖命十年。你呢,他如果帮了你,你觉得他会要求你如何报答他呢?”
  那个人,应当什么都不会要我做吧,平安这样想着,觉得心头泛起了一丝暖意。
  “他应该什么都不会让你做的吧。所谓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能为他做事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的语气近乎感慨,平安看了他一眼,想起另一个人,心中更多的是酸涩的感觉,有些感慨道:“那你与风旗
  “你在想些什么?!”残像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蓦然打断道:“老子跟风旗那只花蝴蝶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略带慌乱地岔开了话题,极力恢复原本一直表现在外的冷漠,道:“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出宫。”
  平安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道:“可是深宫之中高手环布,你带着我一个全无武功的人能全身而退吗?”
  残像不经意地蹙眉显露出他内心一点犹疑,但还是道:“我有密道可走,应无大碍。”
  “哦?”第三个人的声音蓦然在这座宫殿中响起,离沐掀开重帷叠帐,缓步走近,身后跟着三十名黑衣卫分两列待命,“你说的密道可是林屠苏向你提供的?”
  残像看向离沐身后的黑衣卫,果然看到了林屠苏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那个他们安插在皇宫中最重要的内应原来已经叛变了,难怪他们对宫中的变故知晓得如此滞后,,他心中虽然惊异,但脸上神色未变,淡淡道:“皇帝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大胤三皇子不知道吗?”离沐问,脸上浮起毫无诚意的笑容。
  残像心中惊疑更甚,但他多年来遭遇过的险境实已数不胜数,故而到这般地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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