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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秦兮朝,“那个人,有九成是你。”
“……”
调侃人,秦兮朝最是擅长,话题一转,“牧云昨晚睡得可好?”
温牧云打着扇瞧他。
“按年纪,你比我还大上几岁,称你一声兄长也是合礼数的。”他越过温牧云望着后头的围墙。
“不敢不敢……”
“哥夫再来的时候,叫他走正门就是,我扶风山庄的围墙虽然矮,也难免会闪着他的腰。要是因此耽误了你们的幸福,那我可就罪过大了。”秦兮朝笑眯眯地,“下次给我们引荐引荐罢,自己藏着掖着真不够兄弟。”
温牧云的脸直接黑了下去,“你知道?”
秦兮朝看看他的腰,“看你这姿势,想不知道都难。”
“……”
“还有一件事不晓得你知不知道。”秦兮朝走近了几步,弯腰在他肩膀上嗅了几口,颇有些嫌弃,“你身上的脂粉气更重了。”
温牧云连忙抬起袖子扑上了鼻子,还是觉得自己很正常,并没有什么脂粉气。使劲一回忆,心想难不成那人还能把脂粉抹到不该抹的地方去?不然怎么能——
正找着所谓的香气来源,忽然叹了一句,完了。
秦兮朝都闻到了,那唐无暝那么尖的鼻子肯定也闻到了。
果然,就听庄主大人开口了,“你也瞒着无暝不少东西呢吧?和那个人有关?这脂粉气——他和害无暝的那个女子有关系?”
确实有点关系,因为琉华就是那个真凶啊。
可温牧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秦兮朝大方地摆摆手,“你自己想想吧,和他商量好了再同我们讲。来龙去脉,你们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牧云很是楞。
他说完,四下环扫了一遍整个院子,并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只好转身离开。
“兮朝。”快要出了院门,温牧云在后头唤了他一声。
秦兮朝只是停了脚步。
“唐家小子来找我问过很多次,元乐究竟何时能好,他的晕血症又能何时好,”温牧云道,“他还问我,若是不得已见了血,有什么办法能叫他坚持一时半会的。”
秦兮朝听着,没有说话。
温牧云叹气,“他虽说是瞒着你,可他要去做什么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麽?”
门口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保持沉默,连一点点惊讶都没有。
大夫恍然就明白了,他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破。秦兮朝就是秦兮朝,是那个久经江湖商场的扶风庄主,他在背后,却能把你看个透彻。
“你就这么等着?”温牧云问道,“有张眼就能看的出来,他的武功并不好。”
秦兮朝微微侧目过去,反问他,“我能将他锁在屋里么?”
温牧云担忧似的望着他的背影,“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对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因为他——”
“牧云,”秦兮朝促然打断他,眉目横起,“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遍。”
“我说句实话,”温牧云也如坚如定,“唐家小子因为什么入了你的眼,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又要在同一个坑里栽上两次。”
秦兮朝握紧了拳,“不会,这次一定。”
说罢转头,问了温牧云一句话:“你知道我这四年学到了什么?”
武功心法,赚钱技巧,八面玲珑的手段,这些定然都不是。温牧云静心等着他自己的回答。
——“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刻都不能等。”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多等的那一刻,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感慨颇深。
温牧云真的无言以对,目光绕向了那层层屋隘之后,他知道在华丽的山庄里,有个四年来从无人问津的荒凉小院。
院中别无他物,唯有正中一棵百年的老银杏。
那是整个山庄里,最美的地方。
“果然是不能等,多一刻都是变数。”温牧云自己喃喃。
再回神,秦兮朝已经不在了。
☆、第34章 撒钱咯
唐无暝拐着脚逃到了码头,码头上的船夫们正围在一起掷骰子,几名胡子碴碴的大男人盘腿坐在一堆,大大小小的扯着嗓子拍大腿,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石阶上多了个人。
他一个人耷着腿坐着,一边敲打着被秦兮朝扳得僵疼的腿,一边看他们赌钱玩。
正中央一个碗里滚着几个骰子,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叫喊着,铜板和碎银撒了一周。唐无暝呿了一眼,真是闲的,这种出老千跟玩儿似的游戏,赌来有什么意思。
虽是这么想,可看了几局以后,船夫们回头瞧见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着,热情地拉着他围进来,叫他一起玩的时候。
他摸了摸身上的碎银子,还是去了。
毕竟太无聊了麽。
新开局,三颗骰子丢下去一滚,碗一扣,唐无暝啪一个亮闪闪的碎银拍了下去,“大,我压大!”
不是自己的银子花的不心疼,他这一颗赶得上船夫们的总和。船夫们互相对了一眼,纷纷摸出散钱铜币压了小。
碗一开,两个三,一个四——小。
刚压下去的钱就进了人家的口袋,唐无暝很是心疼。
连开三局,唐无暝都无一例外的压了大,结果当然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小,兜里的碎银很快就见了底。
就算是不会玩的,也能看的出来,这骰子根本不公平。
可他再压,还是大。
“……”船夫们瞅着碗边上的银子,抬眼一看唐无暝,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正眨着眼等他们开局,瞬间就没了兴致。
这出老千,就得有人上当受骗还混不自知才是乐趣,要是有个人明知道自己会输,还大大方方地出银子给你玩,那就不叫赌了,那叫施舍。
唐无暝这种行为,如果不是他傻,就是他瞧不起人。
船夫们很是不乐意。
“小公子,你这怎么老压大啊,你看,今天风水转不到大。”其中一个搔着胡子跟他说话。
唐无暝正要放钱,听了这话顿了一顿,笑笑说,“哦,那我压小好了。”
“……”
见压了小,他们半天也不开盘,唐无暝还等躁了,问他们怎么还不开始。
船夫们叹气,他是傻,真傻。一开始就应该让他一个人吹风的,不该拉他进来。
正抱着膝盖笑眯眯等着,却见他们扫了扫地上的银子,把他刚才输了的那份通通推到了自己面前,收拾收拾工具,各回各家,各找各船去了。
“小公子,今天不玩了,下次再叫你。”最后走的那个朝他摆了摆手。
“哎……”唐无暝追着喊了一句,没人理他。
他很想说,别走啊,再陪我玩一会呗。
可看那些人就算是隔着船扯着嗓子唠嗑,也不回应他,只好默默地垂了头。
真是的,难得挥霍一回,下次可就没这机会了。
唐无暝也没动地上的散钱,又坐回了码头边的石阶上,甩着两条腿远眺。
天光无限好,也不近黄昏,就是没人陪。
正怨念着,肩上搭上一件薄衫来。
“秦——”唐无暝一回头,却见是个穿黑衣裳的人,“哦,秦风。”
秦风听那声调,先是扬着,后是突然下坠,深感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再看看一旁堆着一小堆银子,也挨他旁边坐下去,“想庄主呢?”
“……没有。”唐无暝声音淡着,平平望着面前的湖面。
过了一会,才有开口,“他呢?”
秦风笑,还说没有想,“来了紧急公务,在书房。”
“哦。”
秦风看他一脸落寞,掏出一个锦袋递到他的眼前。
“什么。”唐无暝问。
“银子。”秦风道,朝地上那堆撇了个眼神,“庄主给你的。”
唐无暝结果银袋,“他来过啊?”
“不仅来了,还看你被人骗得很开心。”
“……”
秦风看看他的表情,“不高兴?”
“没有。”
“和庄主怄气了?”
“没有。”
“庄主——”
庄主庄主庄主,全是庄主,害得唐无暝满脑子跑秦兮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向秦风抱怨,“你好烦。”
好,他烦,他走还不成么。衣服也披了,钱也给了,交代的都做完了,秦风拍拍他的肩膀,决定告辞。
“哎,等等。”唐无暝叫住他。
“有吩咐?”
唐无暝摇头,“就是想问问你元乐最近怎么样,我不是好些日子没去看他了么。”
秦风道,“他挺好的,吃好玩好睡好,也胖了不少。”
“嗯,”唐无暝听着,“还是不记得我?没有提到过我?”
秦风左右想想,“记得你,不过是记得些不太好的东西。有时候晚上也问我,说很久不见你了,是不是你离开这里了……我骗他说是。”
“他信了?”
“……他很高兴。”
唐无暝又是一个哦,然后就抱着钱袋低着头,手指在锦绣的花纹上来回摩挲,一个字不说,也看不出喜乐。
秦风半天揣度不出个所以然,想他这安静的有些反常,还是回去禀告庄主吧。
正要迈腿,就听身后飘飘然的说话声。
“元乐没怎么与外人接触过,或者说,那些人都被他杀了。他是个杀手。”唐无暝道。
秦风纳闷地点头,“我知道。”
唐无暝停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喜欢他么。”
“……”这么突然的问题,秦风都还没做好准备,于是说,“元乐还小,我比他大了八岁,他也就是弟弟的年纪,感情的问题还是等他大了再——”
“他都十七了,搁一般人家都已经成婚生子了。我与秦兮朝不还差了五岁去,又能怎样?”唐无暝抬高声调打断了他,“再说了,我问的是你,又不是他。”
秦风一愣,望着他道,“你是真的喜欢庄主么,”又看了眼他手里的钱兜,“不是因为银子?”
唐无暝抱着钱袋晃了晃脚,“嗯……有点。钱,也有点。”
真直白,“那庄主呢?对你……”
唐无暝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语气很是平淡,“我不知道,反正他应该挺喜欢我这张脸的。”歪着头一想,还未等秦风搭话,又立刻指着自己改口,“不对,他应该是喜欢惨了——这张脸。”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风半天吭出了一句,“脸很普通,没多好看。”
唐无暝噗地笑了,连连点头,“却是不怎么好看,你家庄主审美不行。”
“我不是说你丑……”秦风忙补充道。
“我知道。”唐无暝无所谓地摇手,“话说回来,问你的元乐的事呢?”
秦风撇嘴,于是小声支支吾吾地回道,“我……也有点。”
唐无暝似乎有些高兴,因为他两条腿摆动的很欢快,晾了秦风自个儿羞赧了半天,才对他笑着说,“一个锅配一个盖,元乐遇上你挺好的,你能治他的淘。”
“……”
秦风还在楞,唐无暝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那小撮银子边儿上,又从新到手的钱袋里掏出了几枚放了下去,冲着船上几个大老粗们摇手喊道,“喂各位大哥,谢谢你们搭我坐船还陪我玩骰子!”
船夫们面面相觑,只跟着摇手回应。
喊完话,抱着钱袋就往回走,“希望你们好好的。”
这句是说给秦风的。
秦风有些不知所以。
唐无暝也不管他发呆还是发愣,掂量着兜里的钱往山庄里回,遇见一个侍卫,就送他一枚银馃子,再见一个就再送一个,奈何山庄里人本就少,还各个都安安分分的呆在岗位上不乱跑,他都快走回了小阁,兜里钱还剩一半。
于是又绕道去了趟后厨,每人发了一枚,大掌勺还多给了两个,毕竟前几天日日夜夜的处理他杀掉的鸡鸭,也挺不容易的。
拿到钱的人都惊呆了,供着手道他“谢赏”。
唐无暝也跟着拱手,“谢关照。”
出了后厨,兜里只剩一枚了,一个小僮端着盆子匆匆忙忙地从他眼前跑过,盆子很大遮了视线,唐无暝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凸出的石块绊倒了,盆里的水泼了一地。
小僮憋着声音,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去捡东西。
“没事?”唐无暝走了过去。
“唔,没……”小僮抖着水汪汪的的眼,瞧得他心里也跟着水汪汪的了,有十岁么,真是可怜见儿的。
唐无暝又摸向了兜兜里的钱,都掏出了袋口。
小童眼巴巴看着,看着看着,又见他舍不得的放了回去,还听他自言自语地喃喃,“最后一个了,不能送你了。”
“地不平,下次注意一点。”唐无暝揉了揉他的头顶,只安慰了两句,大喇喇地护着怀里的钱兜走了出去。
“……”小气,小童无语。
唐无暝将仅剩一枚碎银的锦袋贴身放在怀里,放心地在外头摸了两把。最后一个了,得自己留着,出了门也好压身不是。
唐无暝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