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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宛月-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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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后悔的。”

  影轩微微一愣,有点没太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蓝幕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干脆扶着一个大软枕靠在他肩上,将他的头也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低声一笑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先睡一会吧。”

  从起身开始就一直心事重重,直到午饭的时候蓝幕羽才看出影轩眼睛下面明显地多了一团浅浅的青色,而且一双眸子里面也难掩淡淡的干涩,便知道他昨天一定是没有睡好,至于原因,不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影轩笑了下,第一次在蓝幕羽身上感觉到这种淡淡的温和,不由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蓝幕羽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青年,心中也蔓延开淡淡的倦怠,但是就像是昨天晚上一般,却怎么样也没有睡衣。他沉默了一会儿,撩开马车的帘幕看着外面渐渐向后退却的绿色,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明明是一条路,来来回回的感觉竟然差不多是两个极端。

  他不由地笑了一下,将帘幕放了下来,微微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第五卷 咫尺天涯 第五十一章

  封云山以北的局势和他想象中的相差不大,或许是邀涵始终不相信妖惑族会入侵这边,又或者是洛玄他们已经掌握了那边的局势,在蓝幕羽离开的这段时间慕景并没有什么动作,而同样邀涵那边似乎也觉得那一杀招已经足够震慑他们这支军队,竟然也没有动作。

  殇影手下的势力足够的强悍,不过蓝幕羽一个命令,隐藏在各个城镇的邀涵势力几乎被一下子就拔空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慕景的军队就一路攻到了泽格城。

  一个国家沦陷,邀涵的人似乎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但是等他们回神的时候,翔宇已经完全脱出他们的掌控了。

  接下来便是明池,然后便是寒颖。

  蓝幕羽带着大军一路进到自己熟悉的帝都的时候,看到一列列在自己面前跪拜的民众,随在自己二弟身边迎接的大臣,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一阵阵的茫然。

  历时四年之久,这一场大战才正式结束。

  军队最后进入邀涵的时候,高居在这个大路上层的大臣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多是已经知道命不久矣自杀了,剩下的不少是死在了乱军之中,蓝幕羽看着躺满一地的死尸,忽然发觉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是殇影的继承人,一是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场大战里面,二是身边一直有殇影的人暗中保护,说不定自己也早就是这些人中的之一了吧?

  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这种生活,但是蓝幕羽那才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高高站立在征战之上的倦怠,死亡……确实会让人疲倦,从身体一直到灵魂的疲倦。

  四国的皇族中只有邀涵一国是不一样的,战争结束之后其余三国的皇族已经说得上完全将国家掌握到了皇族手中,而邀涵国的君主,慕景陪着蓝幕羽进到邀涵国君主的书房的时候,蓝幕羽熟悉的那名淡漠的君主早就魂魄归天外了,只是那姿势让蓝幕羽眸子里面一阵酸涩。

  不过是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的地方绣着精致的暗纹,墨色的头发第一次没有束起来,完全披散在背上,整个人漫不经心地靠坐在他习惯坐着的那张大椅子上面,墨发和衣衫预期其流泻在地上,随着吹进来的风轻轻飘荡。

  熟悉的清雅脸脸庞依旧是他一贯的表情,默然中带着一种倦怠,眉宇都轻轻结在一起,一只手随意搭在小腹上,另外一只手却松松的垂在身侧,指尖的落处是一只已经碎了的精致的酒杯,薄红色的酒液从酒杯中流泻出一些来,将柔软的地毯染成暗红。

  如果不是仔细确定过,蓝幕羽绝对不相信这样一代君王竟然这样就离世了,后来他撤军的时候遇到了宣诺,依旧是一身白袍子的青年靠在一株开的正艳的霜影花树上,抱臂看着她,眸子里面带着淡淡的一抹笑意,温温和和的,精致的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

  他正想要走过去,青年已经挥了挥手,飘然离去了。

  盛极一时的邀涵国,最终因为失去君王的缘故被其余三国吞并分裂,而曾经的四王,也在城破的时候就不知去向,蓝幕羽唯一见过的就是洛玄,青年在暗夜里面向他淡然笑了一下,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眸子里面精致的光像是温柔的海洋,仿佛就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蓝幕羽微微一怔之后便也是一笑。

  高楼上面,月色如练,星光如碎,蓝衣青年沉默地站在最高的一层,身体微微向前倾着看着下面精致大气的院落,以及更远处笼罩在烟云里面的都城,时间已经很晚了,这座城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渐渐安睡了。

  还记得慕景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高高的沐家酒楼里面,依旧是很早之前住过的那个院落,蓝幕羽还记得自己曾经这样靠在栏杆上面和简明玉闲聊,但是现在简明玉应该已经尸骨早寒了吧?心底忽然涌上来的酸涩,让他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颤。

  物是人非,人非物是。

  将要离开的慕景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清澈的像是秋水般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他,明显地微微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然后又轻轻握了一下便放开了。

  两个人不过是朋友罢了,慕景明显的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回头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唇角却带着单薄的苦涩:“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

  他本来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是那天却絮絮叨叨地和慕景说了很多,说的大部分都是简明玉的事情,他这一辈子和简明玉的交集并不是太多,但是那天关于玉公子的记忆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收不住,只能就这样就着茶和慕景说了一天一夜。

  后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能和他说这么多简明玉的事情,他不过是怕这个世界上的人将那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淡忘罢了。

  眼前的这个世道啊,总是太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比如说曾经为这片大陆付出生命的玉公子,比如说曾经盛极一时的筠寰,再比如说十多年前死去的秋玉。

  慕景一直沉默地听着他说话,时不时地喝一口茶水,那一天两个人之间一直很沉默,直到他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眼前一片昏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名忧郁的将军已经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整整六个时辰,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脸愁容的寒玉。

  “你身体不好,应该多注意一点才是。”

  他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寒玉眨了下眼睛,微微笑了笑,让他一下子将青年拖着俯下身来,将脸颊完全埋进青年的颈项里面,这么多年,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指尖微微颤抖着,即使极力控制依旧没办法。

  那次他再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等到和寒玉一起坐着车赶往神雪山的时候,身为寒颖皇太子的他是真真正正的死了,而池家的大公子,也在同一时间死在了几个月前的一场大仗里面。

  “已经快要丑时了,还不去睡吗?”清冷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身后,身着蓝袍的青年并没有回头,手中的酒盏微微晃动了一下,暗红色的酒液像是最美丽的宝石一般带着璀璨的光芒,映着如玉额指尖苍白,蓝袍青年唇角也带上了淡淡的苍白。

  “睡不着,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你就先回去吧。”声音依旧和很长很长时间之前没什么区别,青年微微侧了一下头,长及脚面的发丝微微一掠,像是留下的月光。

  清冷声音的主人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到了神雪山这边之后他就直接住进了这座神殿,在这座神殿里面算得上主人的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殇影自然是一个,他过来之后带了寒玉和影轩,千余名侍从分布在这座空旷的神殿里面,就像是沙子里面的珍珠一般,平时并看不到几个。

  而且因为殇影平时难得说几句话的缘故,这座神殿的侍从也难得会发出什么声音。

  蓝幕羽第一次看到这座神殿的时候便觉得这座神殿安静到诡异,真正住下来才知道,一般的时候一天之内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偶尔的交谈都直接用不多的手势带过了。

  殇影曾说他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守望者,真正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蓝幕羽才真正地有所感觉。开始的时候并不习惯,但是到了现在……连他自己每一天能说得上的话也有限了。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一个人的时候确实不适合登高望月,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么多的事情来?

  蓝幕羽微微苦笑了一下,微微仰头,一盏酒喝下去一口,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些年他的酒量倒是好了不少,最起码不会几杯下肚就浑浑噩噩不知东南西北了。

  即使知道自己要经历的是什么,但是真正地在这个地方一住百年,大多数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沉默的眸子沉默的对着沉默的月色。

  先是自己的父皇,再就是潇叔叔他们,再就是自己的二弟,直到寒玉,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在自己面前变成苍苍白发垂垂老矣,而他依旧是二十二六岁的样子,心中就觉得茫然,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吹了进来,将洞越扩越大。

  以前的时候还有寒玉陪着,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里的缘故,寒玉的面容一直没有变过,即使是临近死亡的时候,依旧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甚至如果只看那双眸子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寒玉比自己要年轻的多了,但是三年前死去的却是寒玉而不是他。

  “好好活着便好,我会一直陪着你。”青年微微笑着看着他,唇角却有点无力,呈现出微微的苍白色,一双漂亮的眸子神光已散,但是弥漫在里面的依旧是满满的温柔。

  他沉默的握着青年的手,修长的手指和以前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个时候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被他轻轻拢在手心的时候,脆弱的像是一把琉璃。

  相比起其他的人来,寒玉活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整整到了一百多岁上才闭了眼睛。

  看着那墨黑色的眸子渐渐失去全部的光彩,缓缓掩藏进仿若透明的眼睑里面,他只觉得心里面空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存在的风口彻底被生生撕开,一路冷到了灵魂里面。

  如果不是殇影拦着,他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背叛自己的誓言和他一起去了吧?

  “你们以后还会遇到。”

  就是殇影的这一句话,让他生生撑过了这三年。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珍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长是人千里,年年今岁,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一盏酒不知不觉就喝下了一半,蓝幕羽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盏,忽然将酒盏一倾,酒液立刻化作艳红色的琼珠从高空洒落,像是一曲悲歌。

  最近的时候常常会感觉到秋玉和寒玉就在自己身边,但是也不过是感觉到罢了,似在咫尺,却原来在天涯。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落下去的琼浆,手指一松,酒盏也落了下去。

  等到酒盏触地的轻微声音传来,青年已经转身离开了月色高楼。

  一袭蓝衣,缓缓藏进了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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