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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场婚姻会走向什么地方。”叹了口气,舜娟的眼神空洞,“可是阻止又能怎么样呢?从小到大,我说了多少?十几年来,紫菱可又真的听过?不是反驳就是找她爸哭诉,或者是阳奉阴违。她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拿这次结婚来说吧,明明都没有阻止了,只盼这样他们能慢慢来,好好想想。能够慢慢从那种狂热的状态中冷静下来,那时结婚也不迟。可他们却先斩后奏地办好了手续。紫菱一个就够头疼了,现在还加上了原本看着还比较成熟的楚濂,紫菱可以说是更加地有恃无恐。我真不明白楚濂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挺好的吗?现在跟着紫菱一起胡闹!”叹了口气,舜娟又抚了抚绿萍的头发,可眼神依旧没有焦点,“我该庆幸他们还是‘孩子’,并没有做出奉子成婚的事来吗?”虽然大家都会往那个方向联想。
听到这句,绿萍默默地说了声抱歉,李萍则是在意识空间里挠了挠头。
“可是现在,我们是真的庆幸他们结了婚。也许这场婚姻会惨淡收场,也许他们的爱情会被生活的琐碎慢慢浇熄,甚至他们会因相看两厌而分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他们现在是快乐的。乐观地想想,也许他们会慢慢磨合,学会怎样生活,经营那份感情。”这很有可能只会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说是这么说,舜娟和汪展鹏内心并没有什么信心。
“现在我们无法强求他们去考虑那无常的未来,那在他们看来那十分可笑,甚至是对他们‘纯洁崇高’爱情的侮辱。”顿了顿,舜娟的眸色黯淡了下来,“从目前来看,不说别的,楚濂对紫菱的呵护是真的没话说。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样的女婿应该可以算是无可挑剔的吧?可现在这种情况,楚濂的盲目呵护实在是令人忧心。如果说楚濂没有父母需要侍奉,那么倒还无所谓。只是……紫菱又是个拎不清的,她只会欣喜甚至鼓励楚濂的这种维护,却不懂这样的维护看在楚家人眼里会造成什么后果。也许她只会觉得那些排斥都是在无理取闹吧?紫菱是不会认为自己的爱情有什么错的,也不会觉得楚濂的维护有问题——哪怕她在不停地道歉。”其实舜娟看得比汪展鹏清楚,毕竟舜娟是母亲也是同样是女人。那样的姿态意味着什么她即使不是完全清楚,但心里肯定是有感觉的,才会对紫菱看似叛逆实际消极的生活态度十分不满,并一直很严厉地对待紫菱,希望她能有些“追求”。可惜……
摇了摇头,舜娟的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绿萍的长发。
“还有三个月的缓冲时间,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能发挥些作用,让紫菱多少了解一些婆媳的相处之道。若真的搬了过去,楚濂能护住紫菱多久呢?没有工作没有其他消遣,楚濂是要出去工作的,那么整天呆在家里,她能做些什么?难道她真的能像在家里一样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吗?婆婆小姑不是母亲和姐姐,她们不会无条件地放任。那到时候紫菱要如何自处?天天向楚濂哭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是在今天,这依然成立啊。”舜娟的语气里满是怅然:就是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娘家人终归还是娘家人,作用总是有限的。
“妈妈,你们真的很辛苦。”绿萍心中酸涩。
“辛苦吗?有的时候辛苦也是甘愿的。绿萍,你又何尝不辛苦?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心态来和紫菱相处,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摆脱对楚濂的爱慕,怎样不去怨恨来自最亲的人的背叛,甚至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施舍。不要说你没有爱过楚濂。妈妈不是瞎子,十几年来你对楚濂是什么心思我还是清楚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努力撮合你们了。唉,你表现得这么平和,可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不知道。把这些都忍下来,你要多辛苦?你这孩子最让人放心,却也让人揪心啊……”舜娟心疼绿萍,却也更多地体会到了无可奈何。心底涌起的是心酸也是欣慰:绿萍的忍让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自己和展鹏,为了这个家啊。低头看了看女儿的发旋,舜娟感慨: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原来妈妈其实都看在了眼里吗?忍住泪意,绿萍将脸埋进了母亲的膝头。
从母亲的房间出来,绿萍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情绪。
“也许,这样也比较好吧。”无意中瞥到花园里亲昵的二人,绿萍的眼里无喜无悲,“妈妈说得对,就是父母也无法掌控子女的人生,替他们生活。只希望他们能学会承担责任吧。”
“也许吧。”只不过有费云帆这么个人在,她一点都不觉得紫菱能长大——有小费叔叔这种铁杆的万年备胎,她又怎么会感觉到生活的压力?毕竟此路不通还有另一条,那么恐怕她只会深切体会到小费叔叔的爱和真心,还有这世界的不美好吧。
“你似乎并不看好。”
“你不也是吗。”
绿萍沉默了。她从来都不懂紫菱在想些什么,或是怎么想的。这些日子以来明里暗里发生的事情都让她一再对自己这个妹妹失望。现在,她已经学会了不再期待,这样也就没有失望。或者用李萍的话来说,紫菱开始变成了“一个住在隔壁房间的人”。以前那些关心疼爱,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心凉中被磨了个干净。她不想怨恨,却也无力再对紫菱给出真心。现在她会对紫菱的事情拨出些许关心,也只是因为责任和对父母的担心——或许,还有曾经习惯的影响。若非如此,她汪绿萍就是再重感情,也不会腆着脸将自己的真心送给他人践踏,就算那是一胞相亲的妹妹——这样的背叛带来的深切伤痛,她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随他们去吧。”下了结语,绿萍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拥着的两人沉浸在自己伟大的爱情里,并不知道在绿萍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有多么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①摸下巴,这个……我今天继续面壁好了。有米有童鞋要一起的?
对于上一章的留言数目,个人表示很“震惊”——果然这种情节堪比深水鱼雷……
我也懒得说是不是百合了……反正接着往下看吧。只要这文没有写得让人想弃文,我还是能挺住“各种”压力的(其实主要压力还是“百合”……泪奔)
☆、离开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容易过去了。
没有忙乱,没有迷惘,绿萍背对安检通道,站在了不会影响别人通行的地方,和父亲告别。眼里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
“爸爸,就送到这里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有妈妈监督,你还能不放心吗?”顿了顿,绿萍眼里闪着狡黠,轻轻一推,将毫无准备的母亲送到了父亲的怀里,“虽然我保证我不会霸占妈妈太久,不过你们还是好好抱抱道别一下吧。毕竟让爸爸你‘独守空闺’这么久,做女儿的有些过意不去。”
“你这孩子!”舜娟的耳尖都红了,不过也还是顺势抱住了丈夫,任丈夫在脸颊落下一吻。这样温情的一幕,让路过看到的人也弯了弯嘴角。
“走吧。”汪展鹏松开妻子,又抱了抱绿萍。他并不担心如今的绿萍,只是有些不舍。可他也明白,这次美国之行对绿萍至关重要。凝视着绿萍,汪展鹏满心安慰:绿萍现在就像风雨后绽开的雏菊,那通身的温婉被洗涤后更多了几分坚韧。
“爸爸再见。”
朝她们最后挥了挥手,汪展鹏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正转身,就听到耳边的惊呼。
“爸爸,绿萍怎么也不等等我们就走了?”紫菱的声音很委屈,可汪展鹏现在已经能毫不费力地听出她的另一层意思。
“是啊,爸爸,您怎么也不拦一下?我们只是离开一会而已。”
“一会?”汪展鹏抬起右手,看看手表,眼底浮起明显的嘲讽,“如果说等到离飞机起飞一个小时还不够的话,你们觉得要到什么时候合适?飞机会等她们到了再起飞吗?对了,你们不是说就过去看看机场那家店里的特色礼品,想买些送给绿萍当作饯别礼物吗?东西呢?”
“……爸爸,对不起。我们是真的很想买份礼物送给绿萍。可是挑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合适绿萍的。我们怕误了绿萍的飞机就匆匆赶回来,却没想到绿萍已经走了。”紫菱认错总是很及时,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味道。
视线在紫菱耳朵上停留了会,那上面闪闪的是跟两小时之前完全不同的耳坠,汪展鹏觉得那句“如果真有心不会等到机场才来做这种打算”根本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他还不承受不起丢脸丢到机场的后果。
“走吧。”汪展鹏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心脏已经被那顶着“天使光辉”的凉薄锤炼得十分强壮了,要不然他恐怕也要步尚德的后尘。面对紫菱,他越来越沉默,眼里的失望也越来越深。他现在甚至已经没有掩饰这些心情,只希望紫菱和楚濂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明明是十分敏感的紫菱却对此视而不见,更不用说满眼满心只有紫菱的楚濂了。他只能安慰自己,紫菱他们现在还沉浸在爱情中,而爱情本来就让人心盲。心底里那身为父亲的责任感与对子女的爱让他无法将最后一点期待抹去,只能在反复心寒又不断自我安慰中挣扎。
因为多有不便,绿萍并没有拒绝父母的好意,订了头等舱。要知道平日里汪展鹏和舜娟最多也就订商务舱而已。加上残疾人通道,虽然进去的稍稍有些晚,绿萍和舜娟还是很顺利地在众人登机的前几分钟安顿好了。绽出温柔的笑容,绿萍谢过了刚刚帮自己放好行李的空服人员,得到了她很是热情的关照。
“嘛,就说订国外航空公司的比较好么。都是大妈大叔级别的人物,不会妒忌对你的美貌也不会露出同情的目光。又是头等舱,多爽啊!”想想她以前窝在经济舱至少要憋十几个小时,就让她仇下富吧。
刚坐下来,绿萍就听得李萍感叹了那么一句,莞尔一笑。笑容被刚正准备离开的“空妈”看到,让她忍不住回了一个更大的笑容,还在内心想着要多留意一下这个可爱的(cute①)女孩,好好照看一下,一时间倒是忽略了她身边忙前忙后的舜娟。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的绿萍,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招呼着舜娟:“妈妈,东西放好就可以了,坐下休息吧。等下大家都要登机了,也不太方便。”
舜娟想想,也是,正准备坐下来,看到绿萍空落落的右小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直起身,把绿萍刚刚放在一边的飞机上配好的毯子拆开,在绿萍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把毯子好好地盖住了她的下半身,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才放心坐下。
“你妈真的很细心。”李萍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个和舜娟有些类似的、很要强的女士。很多时候,那些关心都掩盖在了严厉和啰嗦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反抗。无声地笑了笑,李萍想起自己那些很是“不知好歹”的记忆,脸上是连绿萍看了都要吃惊的柔和和怀念:只希望,那里的时间是停止的吧。
看不到李萍表情的绿萍低头看了看,现在完全看不出自己身体的残缺,眨了眨眼,她抬头对舜娟笑了笑:“妈妈,我正好有些冷呢!”
舜娟先是愣了一下,又笑了开来:“你这丫头。”
吐了吐舌头,绿萍现在在父母面前做出这样俏皮的动作是越来越顺了。以前要保持完美的桎梏都在“实践”与“互动”中渐渐消散。从最初的有些僵硬和尴尬,到现在的随手拈来,绿萍越来越能体会到自己曾经错过了些什么。不过,还不晚。
与母亲聊了一会,乘客们也都陆续上了飞机。排在前面走进客舱的乘客,都不可避免地将视线投向了那对稳稳地坐在头等舱的母女,呃,应该是母女吧?
不论是年轻人还是阅历丰富的商界精英,抑或是上了年纪的旅游者,都不免多看了那对母女两眼。不仅是因为她们这么早出现在了头等舱,也因为她们的气质。美女其实并不少见,同样出色的母女也不算太稀罕,吸引他们目光的,是她们之间连外人都能轻易感到的温馨。
偶尔有几个人的视线会和绿萍或者是舜娟对上,本有些尴尬的心情也在对方的轻轻颔首或者是微笑中消散,而不由自主地回以真诚的微笑。
机舱里慢慢喧闹了起来,又渐渐平静了下去。屏幕里正在播放安全急救知识还有注意事项,绿萍没有像以往那样忽视,而是认认真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