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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听这丫头说起过呢。”白兴德坐起了身子。
“系里还没发信。要月底一起发②。她还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这种情况……”断肢不是一般的病,即使照兴德所说,绿萍心理上挺过去了,但是身体上不是那么快就能适应的。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她会拒绝吧。
看出唐的未尽之语,白兴德眼底闪耀着莫名的神采:“唐,我跟你打赌,绿萍绝对会去。”他不认为能让自己另眼相看的孩子会那么软弱。
“你这么笃定?”唐的兴趣是真的被勾起来了,“赌什么?”
白兴德勾唇一笑,嘴角的笑纹显出些奸猾的味道:“要赌,自然就赌大一点咯。”
作者有话要说:①商学院遍地开花,台大是有的,但是被称为管理学院。鉴于原著里是没有写绿萍的专业,我没有把绿萍排到经济系——台大的经济系是被纳入社会科学院的。但经济学系,一听就是比较学术的那种。而实际上,经济学和工商管理的侧重的确有很大差别。我想绿萍放弃原来的爱好,而选择和未来职业相关的科系的时候,应该会偏向更注重实践而不是理论研究的专业。
②假设。没申请过MIT,对这个牛校的过程不熟悉。但一般来说,就是分批发录取信,最早的一批也应该是有一个特定的时间的。系里应该会等到收到了一定数量的申请才开始决定——只要不是研究性的、需要导师代领的项目。商学院的硕士学位一般是属于授课制,不存在“研究”“论文”“导师”这一说,所以我就这样设定了。如果有筒子知道的话,麻烦给点指示,谢谢。
☆、恩情
“所以你们就赌了?”绿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对唐那位好友的赌性了解甚深的李萍倒是很顺畅地接受了金手指在某种程度上是赌约带来的结果。
唐点点头,眼底浮现出些不好意思,但面上还是淡淡的——不得不说,老油条就是老油条,控制表情已经成了习惯了。
“我输了,所以就按兴德说的,替他跑腿。”表面上听起来是不甘愿的,但是唐的语气很是欣慰与感慨,“我也没想到他提出的会是这个。我想,你不会辜负兴德的好意。”唐避而不谈自己的角色,但绿萍又怎么会想不到唐在这里面所付出的?
讶然过后,绿萍心底的不安早已消失,心里被感激和温暖填得满满的:“当然不会!小白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我也不会辜负唐你的好意的!”一瞬间,绿萍和李萍好像重合了,绿萍坚定地脱口而出不是自己会说的话。
“小白?”唐的表情霎时扭曲了一下又马上恢复自然,“他就是这么装嫩的?”
“呃……呵呵。”绿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把平时李萍对他的称呼说了出来,只能尴尬的笑笑。而李萍,在愣了一下之后就乐了,那打趣的声音绿萍听了个真切:“哟,绿萍,什么时候白教授变成小白了?”
绿萍的脸红了,腹诽道:还不是被你带坏的!不是天天听你那么叫得欢,我能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么!
唐接受得倒是挺快,脸上笑意已经很明显了:“该不会是那个老不羞非让你这么叫的吧?”
绿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内心已经在哭泣了:她其实很尊师重教的,这种称呼真不是她叫出来的。
无意为难绿萍,唐并没追问,只是打定主意下次要好好取笑老友一番:小白,真亏他受得住。
如果绿萍知道唐在想什么的话,她一定会很想说她其实就很受不住,偏偏那两个人恶趣味十足:一个叫得毫无压力,一个应得很欢。
不过这下唐倒是对白兴德之前所说的“看起来乖巧”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满眼兴味:“当时兴德跟我说你很好玩,我还不相信,现在么……”
绿萍汗颜,在李萍幸灾乐祸地撺掇下,结结巴巴地抖出来一句:“其实白,小白也很好,呃,是很有意思。”那语气是心虚得不能再心虚。
没有多想,唐这下是真乐了,朗声大笑起来。
“我算是知道这个看上去很‘绅士’的狐狸老头为什么和小白会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原来那副刻板的模样是摆着看的啊,和小白一样是喜欢看戏的。”看着笑得几乎没有形象的唐,李萍在意识空间里摇头晃脑地说道。
绿萍则是愣住了,她以前和唐相处的时候从来没发现过唐的这一面。一时间有些傻傻地,就保持着那张粉红的脸直愣愣地看着唐大笑。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在厨房里忙着的两位主妇被这大笑引了出来,卡萝(Carol)——唐的妻子,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问道。
笑声渐敛,唐的脸上依旧挂着大大的笑容,瞬间切回了英文频道:“这丫头很有意思。”
“哦?”深知丈夫本性的卡萝也起了兴趣,走到丈夫身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刚回过神来的绿萍,直看得绿萍脸上的红晕更深。
眼见唐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实在是顶不住卡萝目光的绿萍羞涩地笑:“就是刚刚和唐聊到兴德?白,白教授,发现有些事情很好玩。然后唐他就……”
舜娟这时也来到了三人旁边,揉了揉自己女儿的头发,看似解围,但那语气里的骄傲很轻易就能听出来:“让你们见笑了。这丫头自从出院后就越来越活泼了,总是有些歪理让人忍俊不禁。总算是有些孩子的样子了。”最后一句宛若叹息,得到了绿萍安抚的眼神。舜娟勾了勾嘴角,旋即将那些感伤抛到了脑后。
唐和卡萝看到这样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卡萝微笑着插话,打破了对面有些低迷的氛围:“活泼有什么不好?我看你们家绿萍就挺不错。又漂亮又温柔,多乖巧的孩子!成熟又不刻板,女孩子么,开朗些才更可爱!”
舜娟也点头应和道:“是这个理儿。你可不知道,绿萍这丫头就是太懂事了。现在倒是会撒娇了,真是像再次养了个小女儿呢。虽然‘累’点‘麻烦’点,不过倒是没有孩子大了的寂寞。”
卡萝掩嘴一笑:“你这么说,害我也想要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呢。可惜我就只有两个混小子。”
“儿子有什么不好?刚刚我看到厨房里的照片①,你那两个小伙子很英俊呢。而且看样子就很优秀。”
眼看两位母亲开始互相吹捧,和唐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都有一些无奈一些好笑还有一些纵容。绿萍漾起羞涩的笑容——她可是其中一个当事人,而唐显然不想让夫人们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进行得太过深入,在她们已经探讨到婚配问题的时候咳了两声,将她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亲爱的,你们今天晚上准备了些什么?”
卡萝惊呼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烤箱里的蛋糕,急急地向绿萍说了声抱歉便走进了厨房。而舜娟也跟着离开了客厅。
绿萍和唐相视一笑,重新摆好了棋盘,再次切回中文频道聊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涉及白兴德那个可爱的“昵称”。
四个人享受完一顿不能说丰盛但绝对好味道的晚餐,又在咖啡的醇香中品尝了卡萝最拿手的甜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一次的会面。临走时,卡萝爱怜地俯□给了绿萍一个拥抱:“绿萍,现在你也知道我们的地址和电话了,以后有空常来陪陪我们。省得我整天对着这个顽固又没有情趣的老头子。”说着,还嗔怪地瞥了丈夫一眼。
绿萍乐了,瞅着假装无奈的唐,带着感激的心情点头:“谢谢,卡萝。我可是很喜欢你做的奶酪蛋糕呢!想想就馋,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啊!”
“怎么会!别的不说,这个想吃多少都有!只要你这个小美女不怕肥!”
说完几人都笑了起来。
在回程的出租车上,舜娟感慨万分:“绿萍,这恩情要时刻牢记。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报答,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希望你会一直记得他们给你的帮助。”
“我知道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①老美的厨房大多是开放式,如果是住在房子里(house,独门独幢)而不是公寓(包括出租公寓apartment和自己买的套间condominium),厨房空间一般都很大。很多美国人喜欢把照片卡片什么的贴满冰箱——一般房子里冰箱都很大。
☆、所谓相识
来到意识空间,绿萍对上那双盈满笑意的眸子就嘟起了嘴,一副生气的模样:“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老是那么叫,我怎么会一时说漏嘴?害我都没形象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李萍挑挑眉,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啊,不过倒是好现象,只是在其他人面前,绿萍还是有些放不开。慢慢来就好了,她也不急。
状似苦思,李萍提议:“要不多让你抱一下?”
听出语气里的调笑意味,绿萍不干了。上前抱住李萍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这不是补偿,这是日常你‘该’做的!你不能这么没有诚意!”这撒娇的尾音一落,两人都抖了一下,然后笑了出声。
“真不知道你哪里失了形象。不是挺好的么?”
“哪里好了,你不知道我多怕唐会认为我不懂尊重长辈。”当时她是真的有点害怕。就她以前和唐接触的经历来看,总觉得唐是属于比较保守的那种教授,不太喜欢被“冒犯”。她哪里知道唐其实是比较放得开的人。说起来,还是磁场问题。绿萍以前的个性有些一板一眼,让唐下意识地开启了外交模式对应——绅士对淑女,这不是很自然吗?
“其实你之前和他下棋的时候,不是也有在和他开玩笑么?你当时没发现其实他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换言之,唐绝对是顶着老绅士皮的闷骚。
“当时哪想得了那么多?”绿萍嗔怪地翻了个白眼,“光是和他下棋就得绞尽脑汁了,更不用说我还得思考要怎么答话,怎么把我们的问题问出来。偏偏你还一声不吭地看戏。”说到这里,绿萍戳了戳李萍的胳膊,表示了一下对李萍“见死不救”的愤慨。
李萍想耸耸肩,又意识到绿萍还靠着,于是抬起手拍拍绿萍的头:“观棋不语真君子么。”
“……你确定你是君子?”绿萍很不想让自己的表情扭曲。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李萍笑得很没良心。
“算了,不跟你扯这个,反正十个绿萍也说不赢你。”
笑闹了一会,两人坐下来,开始聊今天的事。
“没想到小白在这里面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力。难怪出院前一天,他会问我有什么打算。”敢情是在这等着她了。
绿萍一时心里也很复杂:“说起来还真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么个贵人。”说完绿萍又笑了,还笑得很是得意,“还好我一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大贵人,牢牢地巴上了你。看,这决定多明智啊。”
李萍笑了,然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笑容霎时变得不怀好意:“那你岂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妹妹妹夫?不是托了他们的福,我又怎么会和小白认识?啧,这贡献,得送份大礼呢。”这句话成功地让绿萍抽了抽嘴角,那瞬间空白的神情让李萍看到了乐不可支。
“你就幸灾乐祸吧你。”绿萍无奈,可也没法反驳,因为事实如此。
这就得追溯到那段百无聊赖的住院生活了。
话说绿萍清醒了以后,虽受到的打击不少,还都不小,但好在有李萍在一边陪伴“劝导”,调整好了心情的绿萍恢复得缓慢但很稳定。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后得到了医生的“特赦令”,可以每天“外出放风”一些时间。早就在单调的病房里呆腻了的李萍自是十分欢喜:她宅归宅,这种没什么自由被困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好几个月,也很难让她保持“平常心”。就算绿萍的清醒给了她点缓冲,可因为身体原因,绿萍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要多得多。早就憋坏了的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好几天都处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兴奋状态,就是知道她只在医院这一亩三分地遛会儿,她也觉得新鲜“刺激”。那几天一逮着机会她就唱歌给绿萍听。绿萍从一开始地惊吓到后来的满头黑线最后再到麻木地提醒“唱错了,你现在唱的这个版本那句应该是‘小鸟说早早早’,不是‘小鸡’”——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