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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无意识的单音,丹尼还沉浸在那顿正宗中国菜的余韵里,再加上酒足饭饱后有些迟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直到绿萍再次重复了一次,丹尼才明白了绿萍的意思。意识到这个话题很严肃,丹尼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诚恳地看向绿萍。
“绿,我既然答应了琼,就一定会做到。”
“可……”
“一部分原因的确是这个承诺,而另一部分的原因,”丹尼笑了笑,挠了挠头,“也是因为我很想帮帮你。我也实话实说吧。其实一开始答应琼的时候我也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秒我却觉得这就是我的想法。绿,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有姐姐也有妹妹,有时候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她们。她们是不是有注意身体的健康?她们是不是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看到你这么积极地面对生活,我觉得自己更珍惜现在的所有的一切,也更感恩。之后我会主动要求‘照顾’——抱歉①,请允许我暂时使用这个词,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而不只是照琼说的那样‘多留意’。也算是我的一些私心吧。因为我总会想到我的姐妹也会有遇到难事需要帮助的时候……神爱世人,这或许就是上帝的安排吧。”
随着丹尼的叙述,绿萍的表情越来越柔和,然后一个小小的梨涡悄悄地绽放在了嘴角边。
“而且,我真的觉得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丹尼的笑容很真诚,让人无法对他说的话产生怀疑。
“……你这举手之劳,还真是举手之劳啊……就和举手一样天天得做,你是打算把这举手之劳养成习惯吗?”听到李萍吐槽一样的感慨,绿萍觉得很适合拿来调剂气氛,便换了个称谓,把那番话转述了出来。
“小事一桩而已。”丹尼倒是颇为豪爽,说完后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绿萍还能说什么?丹尼都把自己的好意用“私心”做了掩盖,还将那些麻烦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她还能说什么?拒绝?补偿?抑或是感恩戴德?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丹尼,我可就真不客气了。”绿萍看到听到这句话后,丹尼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由得打趣道,“你就这么怕我拒绝?”
丹尼居然很坦白地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绿你不想麻烦别人。你很有主见,前几天一直都是我和琼自顾自地安排,并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我也能看得出你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虽然依然这么坚持的我说出这样的话显得有些,呃,虚伪,也会很让你为难……可是,我是真心觉得这样是可行的。只是一些小小的改变,就能让你省去一大堆麻烦。作为朋友,我是很希望能尽一臂之力,不论是为了你,还是琼。我想,琼的担忧你也看在眼里了,不然前几天你不会什么都不说地任我们俩自说自话。”
这下连李萍都要叹息了:这个男孩实在是实诚得让人不得不喜欢,体贴得让人无法拒绝。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也用坦诚将日后产生嫌隙的可能给抹去了。好个丹尼!
“那么,丹尼,既然你已经如此决定了的话,再说什么我就显得矫情了。不过……”绿萍故意顿了顿,把丹尼的胃口吊了起来,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也希望你不要拒绝每天来陪我吃饭。当然,也不能拒绝我给你准备的便当和零食。”
丹尼一愣,然后瞬间明白了绿萍的意思,心里对她温柔的坚持和豁达表示钦佩,于是扬起更灿烂的笑容:“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我怎么可能拒绝?说起来,绿你的好手艺还真是令我吃惊呢。”
说到这个,绿萍的心底再次升起了让她不自在的心虚,同时也更促进了她之后学厨的决心。
“呵呵,你喜欢就好。下次记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听到李萍的后文,绿萍顿了一下,表情不变地继续说道,“至于你不喜欢的,就不用说了,挑食不是个好习惯。”
“……听起来待遇很好。还好我不怎么挑食。”不是第一次被绿萍调侃,但丹尼还是怔了一瞬。
“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今后的安排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也算是金手指吧。不过真心觉得有时候帮助不需要理由,而接受帮助也是种豁达
☆、糟心
送走丹尼,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伸了个懒腰,绿萍四下望了望,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丹尼很体贴,走之前帮绿萍把剩余的餐具什么的都收拾好了,省了她们不少事。
洗漱后,绿萍觉得自己还不困,于是还是照之前和李萍说好的,给汪展鹏打个电话。
“爸爸,我是绿萍。”
“看到号码就知道是你了。”汪展鹏放下手中的文件,表情变得轻松,“怎么这个时间还不睡?”
“还不是很困。总得跟你交代一下吧。妈妈的飞机下午五点准时起的飞,爸爸你可要做好准备去接妈妈哟。”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轻快笑声,汪展鹏眼里染上笑意。现在绿萍和父母说话,已经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些语气词,活泼的语调让汪展鹏听着很舒心。
“那是自然,家里早就准备好了。再说了,对你爸还不放心?我什么时候对你妈的事情没上心过?”
“那倒是。不过爸爸,最近家里还好吧?”
“怎么会这么问?我们不是一直有通电话吗?”自从绿萍配了自己的电话,和汪展鹏有了那一通交心交底的谈话后,他们俩基本上保持了一周一到两次的“地下”长途——这通电话自然是背着舜娟进行的。这样的“暗渡陈仓”在搬进Edgerton后更为顺利:那时基本上该办的都差不多办好了,两人不再需要一整天都绑在一起,舜娟也就逐渐放开了对绿萍的“贴身照顾”,留给了各自一些空间。也正因为如此,汪展鹏才会有此一问。
“爸爸,还不是怕您担责任担习惯了,又不想让我操心吗?而且,这次我劝妈妈按时回国你也没有发表意见,我能不多想吗?”还真不能怪绿萍多想,这次汪展鹏的态度太自然了。
和绿萍不同,舜娟买机票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两个月后的回程机票。当时舜娟和汪展鹏虽多有迟疑,但秉着对绿萍的尊重和对现实的考量,才最终做下了这个决定。到了美国后,绿萍的事情可说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也就没有想过要改签机票。但到九月中旬快过完的时候,两母女才得知,原定于九月底开始的复健至少需要推迟到十月中旬,舜娟这才急了起来。那天刚从医生那得到结果,舜娟就想马上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被绿萍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好不容易用“先和爸爸商量商量”的借口,才暂时打消了舜娟要将想法付诸实践的念头。
好在她们是下午去的医院,那个时候国内的汪展鹏还在熟睡,才让绿萍有时间找机会偷偷给汪展鹏发了个短信。当时是抱着“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的想法,绿萍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爸爸希望先照顾好自己这边的心意不是轻易就可以撼动的。
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推翻了她的想法。
晚上妈妈打完电话后,就对她说先看看情况,但是如果有什么不对,她还是会留下来。这个结果可比“你爸爸也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明天我就打电话改签”好得太多了。
这时,话筒里传来汪展鹏故作怅然的叹息:“你爸爸的信用就这么低了?后来的事情我不是都没有瞒着你了吗?”
这倒是真的。
自从那次说开了以后,绿萍和汪展鹏之间多了一种“公事公办”的关系,汪展鹏不再隐瞒推辞,将绿萍所需要的资料都传了过去,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会放开来和绿萍一起分析形势。虽然不会多交代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但一句两句,总会将自己这边的进程和结果让绿萍知道。一来二去,父女俩又多了一份“战友”的默契。
“爸爸,我不是怀疑你啦。”绿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次妈妈和你通过电话以后,我们就一直没什么机会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还得速战速决,而且说的差不多都是公司的事情。”听到这里,李萍都忍不住有些嘴角抽搐。
那天以后,舜娟一反常态,一直紧迫盯人来着。态度虽然是嘘寒问暖,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的举动总给人一种她在等着抓绿萍的小辫子的感觉。这也亏得是绿萍脾气好,而且很能理解舜娟作为母亲的心情,要换个人,这么“无微不至”的关爱估计早就爆发世界大战了。
只听得绿萍继续说道:“因为没机会问,所以我偶尔就会想是不是家里有些麻烦?我不是说公司。对着妈妈,虽然爸爸你还不至于报喜不报忧,但也会有选择性地挑着说,就怕她着急。”
汪展鹏有些无奈,可眼里却满是欣慰:“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你这丫头,心思就是太重。”
绿萍无声地咧了咧嘴:“那也是因为我关心你们啊。旁的什么人,我才不费那个劲儿呢。”和李萍相处越久,受她影响愈深。虽然还不至于到李萍那种有些冷漠的程度,但绿萍现在也渐渐“分得清主次”了。
“爸爸,你别扯开话题,看来家里是真的有什么事了?又怎么了?”绿萍还真不想在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刚刚和丹尼分开,有了对比,对着那个疼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妹妹,这心情就更加……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妹妹他们,唉,”汪展鹏现在也不会瞒着大女儿,毕竟一直都在给家里收拾烂摊子的是绿萍。那次说开了后,这种话题也就不需要讳莫如深了。
“你也知道他们的性子。老实是老实了一阵,这不是看婚期近了,而舜娟还呆在美国没回来,又委屈了。”
这就得从两个月前紫菱的那场闹剧后开始说起了。
那次事情闹大了以后,汪展鹏也觉悟了。第一次在备受疼宠的小女儿面前展现了他身为汪家一家之主“铁血”的一面,没有再采取放任的消极态度。面上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汪展鹏很好地把什么叫“说一不二”坚定地实施了下来。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已经对紫菱的哭哭啼啼有了免疫力,又有深刻了解楚尚德性子的楚濂分散紫菱的注意力,汪展鹏头疼的同时也着实松了口气,只盼着楚濂的“清醒”状态能长久一点。
至于楚家那边,汪展鹏没有把紫菱的事瞒着,但也是在仔细斟酌了措辞和对应措施后才向好友一点点地“坦白”。毕竟不能拖太久,却也不能把事实一股脑儿地给倒出来。于是汪展鹏先是状似倒苦水般地和老友说紫菱笨手笨脚,第二天就不想去新娘学校了,希望“未来”亲家能多担待;然后等绿萍把陈司长、议员夫人安抚过,和几位重量级的千金搭上线,汪展鹏才陆陆续续地吐露出紫菱得罪了人的事实——但是汪展鹏耍了个小心机,将叙述顺序掉了个个。当时汪展鹏对紫菱和楚濂的管制初见成效,楚尚德就是知道紫菱惹了事,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绿萍和那些人关系及其处理方式上,对着已经成定局的“未来”儿媳妇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在绿萍和汪展鹏的面子上忍了忍没有太过计较。饶是如此,汪展鹏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最新的合作项目上,汪展鹏将自己的两成利润让给了楚尚德。知道是为了什么,当时心里还是颇有些怨气的楚尚德也就意思意思推辞了几句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在外人眼里十分占便宜的三七开。感受到楚尚德态度的变化,汪展鹏倒也不计较那点得失,暗自抹了把汗——至少这关是过去了。
安分了好一阵,紫菱和楚濂也隐约感觉到了楚家人态度的软化——虽然楚母仍然看紫菱不顺眼也依旧会偶尔给点小刁难,但是楚尚德的心情和态度就是她行为的风向标。这种不甚明显的变化对紫菱他们来说已经足够:每天“委曲求全”去楚家和楚母报到的紫菱,那天离开楚家后“喜极而泣”,和楚濂抱在一起“感谢上苍”——“我们的爱情终于感动了父母们”!
不知情的汪展鹏下班一回家看到哭哭啼啼的小两口再次倒尽了胃口。这种情形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像这样情绪如此亢奋的还是不多见。于是照往常一样,汪展鹏径自进了厨房随便用了些晚饭便匆匆上了楼。第二天回家没看到紫菱他们,汪展鹏也松了口气,只当是前一天紫菱在楚家“又受了委屈”。谁知刚轻松没两天,那小两口“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