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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夜岿然的将军府?
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是他想不起来。
头痛,剧烈的头痛袭来,他几乎受不住。
“你醒了?”冰冷的熟悉的声音入耳,凌月生生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来人,果然是夜岿然。
鹰目,薄唇,刀削一般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神虽然深沉如怒海,却依然留着一丝对他独有的温柔。
凌月头痛得不可自制,愤恨地看向来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夜岿然坐到他床边,低沉的声音柔柔地道:“你刚醒,是不是还想不起发生的事情?别急,等休息够了,我再慢慢讲个你听。”
凌月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穿的衣服上。是件普通款式的便衣长袍,却是明黄黄的颜色,做工极为考究一针一线均匀同距,布料上的暗纹是用金线缝制而成,图案——是龙!
凌月睁大眼看向夜岿然,惊问道:“你现在是皇帝?”
夜岿然淡淡地笑了笑:“夜明轩两年前死于一场恶疾。”
凌月很想问他,就算夜明轩死了也轮不到你来继承皇位吧?可是他更在意他话里的另外三个字:“两年前?”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
夜岿然扶住他肩膀,将他摁回床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叫人煮点流质的东西给你喝,你刚醒,肚子肯定是饿的,但是还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凌月只觉得四肢无力,想要运功调息,却发现体内功力全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日呢?他在哪里?
夜岿然看他神情恍惚,又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
☆
凌月掐指一算,从醒来后到今天,自己在夜岿然曾经的将军府已经呆半月有余。
将军府的荷花池里,满塘的荷花依旧开得娇艳,欣欣向荣,将军府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现在的将军府除了偶尔从宫里来看他的夜岿然,就只剩下一个老仆在照顾行动还不太方便的他。这个老仆凌月认识,就是曾经的秦总管。秦总管已经不复当年的圆滑气盛,满头的风霜、满脸的风霜。——到底是如何的腥风血雨才能将一个人改变成如此?
夺位,好像是皇家不可避免的命运。即使夜岿然曾经是那么忍让自己的皇兄,终于也有忍不了的一天。
每次夜岿然来,凌月脸色总是不好看的。对于一个禁锢自己的人,他没办法给他好脸色。
每到这时候,在夜岿然走后,老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嘴里还愤愤地嘀咕着:“……他是为你才杀了自己兄弟的,你不知好歹……”
凌月愕然。
☆
凌月开始试着跟老秦打探他为什么昏迷以及昏迷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意外地老秦并没有推搡隐瞒他。后来他才明白,老秦的开诚布公也是夜岿然授意了的。
老秦告诉他,两年前夜岿然率兵攻打赤辽并且夺取了赤辽的第一个城池,赤辽方寸大乱,凌日准许了凌月领兵迎战的要求。
这些凌月都知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领兵迎战却败在了夜岿然手中,所以才被夜岿然带回了景水禁锢在了他的将军府上的。
可事实是,那一战,他大胜,且活捉了夜岿然。赤辽国举国欢庆,凌日在城外三十里亲迎玥王回都城。
半月后凌月想起自己的战俘夜岿然,去天牢里查看,却被狱卒告知战俘夜岿然已经被皇上下令斩立决了。凌月觉得奇怪为什么凌日要杀夜岿然不直接在他带他回城后的当时下令斩杀,却是半月后才下令。遂问狱卒夜岿然的尸体在哪,狱卒遮遮掩掩说是丢在乱葬岗了。凌月更觉奇怪,按道理夜岿然这样重要的敌国战俘不会轻易说杀就杀,就算斩杀了,尸体也会押还给敌国,哪有随便丢弃在乱葬岗的道理?
凌月按住心中疑惑没有问凌日,后来跟踪凌日去了城外的一处旧地——当年他们初来枫城时候跟汤家一家人还有水月儿一起躲难的地方,那处周围都是悬崖的小木屋。
凌月在那里看到了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刑罚,而刑罚的对象,就是说是被凌日处斩了的战俘夜岿然。
凌月看到五个个头高大的彪形大汉,他们全都双眼通红,浑身肌肤也都是红的,那是被下了天下最强春药的身体,他们全都下身激昂粗长,压在小木屋唯一的发泄对象身上,一个接一个——发泄!
凌月听到在山谷里凌日爽朗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发泄着报仇的快意。
后来凌月终是不忍,杀了那五个“刑具”,救出了夜岿然。
却被凌日发现,追逐两人到一处山谷,凌日被激怒跟凌月翻了脸,跟凌月大打出手,后来凌月被逼无奈,带着夜岿然一起跳下了山崖。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凌月跳下山崖后摔坏了脑子,被夜岿然带回了景水。夜明轩逼迫夜岿然交出凌月去跟凌日换取当初答应给他的城池,夜岿然不愿,杀了夜明轩自己当了皇帝。
所有的事情,凌月都了解了,唏嘘不已,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可是他还有疑问,自己的武功为什么会没有了?这一点老秦也不太清楚,凌月心想只好去问夜岿然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己的武功是他教的,被他拿回去也没什么好怨的。
☆
一直也没去问夜岿然那个问题。他就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将军府里住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再走路都要人扶、能正常走动了,吃食也越加丰富了些。有时候夜岿然还会拿些宫里的精巧吃食来跟他一起吃。
“月儿,你累不累?”“月儿,这种糕点你若是喜欢吃,我以后多带一些过来。”“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带你出门逛逛,老闷在这里你也高兴不起来吧?”“月儿,……”
凌月听他叫自己“月儿”时总会想起水月儿,自己也是叫他月儿,不知他如今在哪里,跟江天奇在一起过得好不好,知道他不见了是否也是着急;凌月很想告诉夜岿然,他高不高兴跟他出门逛街没什么关系。——可是他惯常了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发一语。
凌月没有问的问题,除了自己武功怎么没有了之外,还有个始终不敢想的问题。
他被夜岿然禁锢在这里,凌日不知道吗?凌日没有来找他寻他吗?就任他这样在夜岿然手上?
都两年了,要来找,早就来找了,不是吗?
可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
如果是凌日不见了,他凌月就算是要将天下的土地都翻一遍也要找了他回来的!
他对他,也不过如此吗?
☆
夏去秋来,很快就到了中秋节。今天夜岿然的兴致好像特别好,叫老秦摆了一桌子的菜温好了酒就叫老秦下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凌月。
“月儿,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夜岿然道。
满月高挂,时光静好,人却不成一双。
凌月笑了笑,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夜岿然看到他脸上难得的笑意,话更多了:“月儿,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可就算这样,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月儿,我是真喜欢你的。”
“将军还未喝酒,人就醉了。”凌月叹息道。他还叫他将军,并没改口叫皇上。他的皇上,只有一个。
夜岿然也笑,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酒杯,一双眼紧紧盯着凌月,仿佛要把他全部融进自己眼睛,融进自己心里才好。
“月儿,我送你一首诗,可好?”夜岿然道,还没等凌月答应,就吟了起来:
“梦后楼台锁,酒醒帘幕垂;若是明月夜,只愿燕双飞。”
凌月闻诗,依然淡然一笑,不发一语。他在心中对:“夜长衾枕寒,空阶滴到明;道是离情苦,日月不相见。”
之后无言,两人只闷头喝酒至夜深。
也不知怎地就睡到了一起。
曾经的将军现在的景水的皇帝以为是自己的诗词打动了一直以来对他冷漠以对的佳人,只有凌月清楚,自己是太思念凌日,再一次错把将军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也许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为之。——不管怎样,他们睡了一晚上。
后来渐渐地听到了一些凌日的消息。原来凌日不是没来找过他,而是他找错了方向。当今的景水国的皇帝依然是夜明轩而不是夜岿然,是夜岿然假扮的夜明轩当上了皇帝,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就能成的事情。对景水国的人来说,夜岿然自从两年前一战就已经死在了赤辽;而对凌日来说,当初夜岿然带他不是直接回的景水国,而是先到凤鸣国,到了凤鸣国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夜岿然和凌月。
凌日真的只差把全天下的地都翻一边了,也没找到凌月。
凌日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景水国找人时,在景水国的朝堂上接见他的人,就是带走他最心爱弟弟的、假扮成夜明轩样子的夜岿然。
所以说,凌日不是没找他,只是找不到而已。
凌月知道了这些事,心里更踏实了些。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再回到凌日身边的,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在将军府的漫天飞雪又度过了这年的冬天。
“月儿,听说,他娶了凤鸣国的三皇子为男后。”这天夜岿然来陪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没头没脑地跟凌月说了这么一句。
凌月抬起头来看他,他?谁,凌日吗?娶了男后?哦。又低下头吃饭。
夜岿然见他没什么反应,准备好的话都没说出口,只好另找了话题。
“月儿,我这皇帝做得也没意思。我打算过一阵子就对外宣布夜明轩的死讯,然后带着你到边塞之地隐姓埋名,清清静静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凌月看了看他:“你决定就好。”他,有选择的权利?
夜岿然执起他手,握在手中,道:“嗯,我会尽快安排的。”
☆
他跟夜岿然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他听到板凳被踢倒的声音。——最后一个知道夜岿然秘密的人用白色的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再次向自己的主子证明了自己的忠心。
他们是夜间走的,掩人耳目的夜色中,夜岿然将自己和他都易成了别的模样——谨慎得令人心寒!出了城一路向北,对边塞的清静生活,夜岿然带着满腔的热情和希望,而他,只有淡漠的绝望。
他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回望夜色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城门的轮廓,他多么想从这苍茫的夜色中蹿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阻了夜岿然的路,阻了自己即将被人私藏在深山老林里的路,阻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凌日了的路……
他开始真的后悔当初意气用事,救了夜岿然,还为了他跟凌日翻脸,生生赔了他跟凌日的未来。
他在夜色中静静默默地流泪,幻想了太多,以至于真的有人来阻了他们的路,他都以为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
“夜岿然,放了他。”这声音熟悉得让人想掉眼泪,凌月撩开马车的帘出来四处张望,却因为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来人,只看清挡在马车前的是一个骑马的人。
“凌日,你来了?”他已经止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问他,凌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以为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夜岿然停了马车,静静地看着来人,又突然笑了:“你以为你一个人打得过我?”
“打不过——难道不打吗?何况我,可不是一个人。”凌日这样说着,就见从夜色中又走出十多个人。
“将军,放了凌月吧。”“将军,你这是何苦呢?凌月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将军,……”十多个人人多口杂地说了许多。
凌月喊了一声:“大胖,是你们吗?”
“凌月!别怕,我们来了!”方大胖嘹亮的声音回道。
“哼!”夜岿然冷哼一声,“你们以为你们一起,就是我的对手?别忘了,你们可都是我教出来的!”
“将军,我们不想跟你出手,你放了凌月吧!”白钧道。
“废话少说,一起上吧!”
凌月没了武功,在黑暗中夜视的能力也不如以前了,他只看得到刀剑相碰的火花,听得见他们的呼喝声,究竟战况如何,他并不清楚。
但是到后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惨叫声,闻得到血腥味,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
天光渐渐亮了,仿佛天地都在关注这场武斗的结果。
凌月这才看清,除了凌日和易了容的夜岿然,其余的人都倒下了,死得死,伤得伤,触目惊心!
凌日和夜岿然还在打,明显的两人都体力不支了,却眼里依然杀气腾腾,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凌日的剑法得路天耀的真传,出剑快如闪电,加上他内里浑厚,算得上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