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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苏晴红着脸辩解道:“我那是怕车里不安全,特意拿着东西到门口等你们!”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田艾珺免费送了个眼刀子,“你过来就是为了听这声谢吧,那行,我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苏晴知道说不过田艾珺,直接冲苏挽说道:“苏挽,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俩可是亲堂姐妹,你就忍心这么对我?将来见了大伯看你怎么和他交代!”
苏挽自顾自低头扒饭,“我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苏晴,还在这干嘛啊,人家都不理你。”花枝招展的孙丽丽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在这种条件下她怎么还有心情上妆。
“丽丽,我没想到人心这么险恶,亲姐妹都能这么对我。”苏晴说着就哭了起来。
“世道坏了,人心也坏了。走吧,咱吃不上好的还吃不上坏的吗,何必为了一点吃的让人家糟蹋。”孙丽丽阴阳怪气地看了苏挽一眼,扭腰拉着苏晴往回走。
田艾珺摔下勺子,“苏挽,咱甭搭理这些王八蛋,早知道还不如留她喂尸呢!”
“算了,”苏挽淡淡说道:“我都习惯了,和这种人生气没意思。”
“大家都吃饭吧,”倪松也跟着劝道,“先忍耐些日子,等到了安全区,咱们就不跟他们联系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两队人重新集合上路。山路难行,到处都是坑洼和碎石,颠簸得不晕车的苏挽都有些难受,更别说原
本就晕车的田艾珺和王月了。
田艾珺手里抓着黑色塑料袋,每隔一段时间就低头哇几声,汽油味和呕吐物混杂的气息,让车内每个人都很不舒服。大家只能落下车窗,借助风力净化污浊的空气。
“文文,难受吗。”苏挽低下头,看着靠在身上的小孩。
方文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小脸煞白。
“要不咱们再休息一下吧。”苏挽忍不住朝文峥说道。
“现在刚过三点,以后的路全是这样,难道都不走了。”文峥沉声道,“五点才能休息。”
“总这么样大人孩子都受不了啊。”苏挽烦躁地看向两旁的树林,她有晕车药,却没法往外拿。
“要不开盒罐头行吗,”倪松和文峥商量道:“我记得孕妇止吐都是吃酸味水果的,晕车也是恶心,咱们试试吧。”
王月捂着嘴勉强接了一句,“我知道,酸味的或者苦味的都能止吐,以前我坐车都会含着姜糖。”
苏挽连忙翻出一包薄荷糖,“没有姜糖,果干和薄荷糖行吗。”她给每人都分了几块薄荷糖,又往方文嘴里塞了一块,“文文快含着,一会儿就好了。”
清凉的薄荷味弥散了整个口腔,田艾珺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垃圾袋系好顺窗扔出去,“苏挽,亲人啊,真恶心死我了。”
苏挽闻言笑道:“有用就行。这地方太偏了,实在不适合开车。”
“我的脑子里好像灌满了浆糊,东倒西歪的。”田艾珺歪在座椅上,“太要命了。”
后面王月和宋华脸色也缓了过来,“多亏了苏挽东西全,后面车上的女人更娇气,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管她呢,吐死最好。”田艾珺扭头看向窗外,“这么美这么贴近自然的地方怎么就这么折磨人呢,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当初没末世那时候,我还想着等将来退休了,跟我家倪松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养老,种种花种种草的,那得多自在啊。现在看来,真是想得太美好了。”
“你这想法我也有过。”宋华接道:“城市太浮躁,可以奋斗,却不适合养老。”
“可惜来了末世,咱们都提前退休了。”田艾珺摊手笑道:“真是世事无常啊。”话刚说完,她急忙拍了拍副驾驶位置上的倪松,“哎,倪松,你快看,前面那是什么啊,右面的树林里有东西晃了过去!”
文峥缓缓踩上刹车,将车速控制住,“好像有什么东西,林子动了。”
倪松探出身子仔细看了看,连忙回身拿出一件红色的布料使劲甩了几下,朝车里急声道:“快关窗,把车窗关上。”
车里的女人急忙把车窗合上,集中到挡风玻璃前往外看去,大概二百米距离的土路上,一个黑色的庞大身躯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苏挽细细打量着那只静静站在路中央的暗黑色动物,“好像是牛,不太像,难道是树林里的野生动物?”
文峥停下车子不动,后面中巴车里的人渐渐坐不住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高个男人疾步走了过来,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苏挽认得那个男人,他是电视台的录音师,叫董一鸣。
就在这时,原先静立在路中央的庞然大物动了,它猛地转过头低吼着朝面包车冲过来,露出半侧血淋淋的身子。
“是感染动物!”倪松朝被吓呆的董一鸣叫道:“快回到车上去!”
董一鸣两只脚却像生根似的,半点也挪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巨兽朝自己狂奔而来,越来越近。
危急时刻,徐卫东猛地发动中巴车从面包车旁边斜插了过去,停在董一鸣身后,他迅速打开驾驶室车门,抓着董一鸣的肩膀往上拽,却还是晚了一步,巨兽已经来到眼前,将头顶的犄角狠狠刺进董一鸣的小腿。
“啊!”董一鸣惨叫着被徐卫东拖进车内,来不及关上的车门被巨兽的又一次攻击撞得斜歪过去。
巨兽被血腥味刺激的更加狂躁,连番倒退着朝中巴车撞去,眼看中巴车就要翻到路旁土沟里,文峥从面包车后转出来,连发数枪将巨兽击毙在车下。
文峥不敢大意,托着枪口对准巨兽,将脚边的石块踢过去,静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巨兽动弹,才收好枪朝徐卫东问道:“没事吧?”
中巴车上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体积这么庞大的变异动物,各个都面带惊恐,只有徐卫东还算镇定,摇了摇头道:“不太好,有人受伤了。”
文峥看了看董一鸣血肉模糊的左腿,沉声道:“找人处理一下伤口,这里不安全,必须马上离开。”
后面一个白净的男人走过来,“我叫杨诚,是董一鸣同事,我来照顾他吧。”
文峥把徐卫东拉下车,小声道:“受伤的这个人有可能会被感染,你最好把他绑起来,单独放在车后座位上。”
徐卫东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会拿全车人的性命开玩笑。”
文峥帮他一起把歪掉的车门扣上,回身上了面包车,“后面有人受伤了,咱们快点走,找地方过夜。”
“被咬了?”倪松问道。
“不是,”文峥发动车子,“是被犄角顶了一下。”
“犄角?”王月惊呼道:“刚刚那是牛?牛也被感染
了?”
宋华倒是没有半点意外,“有变异狗就有可能出现变异牛,也许不久的将来,所有动物都有可能被感染。”
“那后面不是拉着个丧尸上路?”田艾珺看了一眼仍旧尾随的中巴车,“这不是定时炸弹吗!”
“徐卫东会处理的。”文峥答道,“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过夜的地方,丛林是没法呆了,有树木的遮挡,视线封闭,随时有可能受到攻击。”
“前面有一座望月山,山下有一条望月河,咱们可以在河边过夜。”倪松看着地图说道,“这比原先的计划远些,会浪费汽油,但是天黑之前就能到达。”
“比起汽油,安全更重要。”文峥看了一眼地图,朝岔路拐了过去,直开到了望月山脚下。
车刚停下,中巴车上的男男女女就急忙跳了下来,他们宁愿在河边吹冷风也不愿和一个可能感染的高危人士在车上过夜。
孙丽丽哆嗦着朝李平安问道:“李主任,董一鸣伤成那样,万一感染了,咱们全队可都完了啊。”
李平安这些日子消瘦的厉害,原本发福的身材就像剪掉了一半,他拿出手绢擦了擦油腻的镜片,“孙丽丽,你是让我把他扔下?咱们台多少人?三百多人啊,现在就剩下这十来个,你让我放弃哪个我都舍不得!”
孙丽丽又跟上几步,“主任,不是我狠心,关键是现在全台就你是领导,你得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负责啊,我可是听说,董一鸣发热了,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他可能已经被感染了!万一咱们半夜睡着的时候他变成丧尸,咱们可是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
李平安背手转了几圈,“你说的那是可能,他现在不是还有意识吗,除非他变成丧尸,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你的做法的。你也不要在背后煽风点火,我会和小徐商量一下,多安排几个人值夜的。”
李平安喊来徐卫东,“小徐,孙丽丽说董一鸣已经发热可能会变成怪物,是不是真的?”
“李主任,我也不瞒你,确实有这个可能。当初病毒初发是就是以流感病症出现的。”
李平安叹了口气,“你辛苦点,找高宁远他们商量一下,咱们台里已经这样,绝不能再做任何无谓的牺牲。”
徐卫东点了点头,“主任,你放心,我会看好其他人的。”他走到河边,朝正在洗漱的几个男人招手,等他们都过来后环视一圈说道:“高宁远,周逸,于洋,郝淩,现在台里的青壮年就咱们五个,李主任年纪大了,杨诚还在照顾董一鸣,孙丽丽乔娜吴薇她们都是女的,体力差不经事,所以在队里出现疑似感染者时,只
能咱们辛苦点了。”
“徐哥你怎么安排怎么来,我听你指挥。”高宁远首先答道。
“你们都同意吗?”徐卫东看向其他人。
周逸于洋郝淩也齐声应道:“我们自然也是都听徐哥的。”
“行,都是好兄弟。”徐卫东拍了拍几人的胳膊,“从今晚开始,咱们要加大守卫力度轮班职业,高宁远和周逸一组,于洋和郝淩一组,我自己一组,咱们轮换着值夜,尤其要注意车上的董一鸣。”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如果出现异变,不能讲情面,更不要单独涉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保持二人队形。”
“徐哥你放心吧,”四个男人连声应道:“我们保证不脱岗。”
“那就这样,该干嘛干嘛去吧。”徐卫东打发了四人,转身朝文峥走去,大老远就笑道:“忙着逃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刚才真是危险。”
文峥淡淡看他一眼,“没什么,我说过,在不危急自身的情况下,会尽可能对你们施加援手。”
徐卫东咧开嘴,“兄弟够意思。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那么厉害的武器。还有多余的吗,我这面人多,实在照顾不过来。”
文峥遗憾道:“不好意思,我手里也就这么一把枪,子弹也要打完了。”
“哦,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一路跟着你,你也不会看着我们吃亏是吧。”徐卫东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文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
徐卫东客气了几句,回了自己地盘。倪松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干嘛来的?”
“夺枪。”文峥看向远方的落日,轻声说道。
☆、变异
粼粼波光中,一轮弯月盈盈而卧。
苏挽拎着鞋子赤脚走到下游,将肿胀的双脚浸入水中,轻轻撩拨着。
“这里真美啊,如果不是末世该多好。”她屈膝坐在河边,看着远处茫茫山脉感慨道。
王月也学她那样坐在湖边,讨好地笑了笑,“不妨碍你吧。”
苏挽没想到王月会主动过来和她说话,毕竟这个女人因为本身的性格原因,比宋华还要安静。她搓了搓腿部酸硬的肌肉,“如果我说妨碍,你是不是会离开?”
王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呆住了。
苏挽露出一口白牙,“开玩笑的,你性子太闷,让人忍不住想逗弄逗弄。”
王月僵硬的四肢松缓了下来,“吓我一跳。不过我得承认,我这人是挺没意思的。懦弱,胆小,也没什么朋友。就因为这个有时候我会觉得其实末世也不错,毕竟我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她的手指在水波下显得弯曲,“我没说过吧,我是孤儿。当初听田艾珺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出省的时候,我就特别佩服你,后来再了解到你的家庭,我突然觉得,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变得像你这样勇敢。”
苏挽揉揉鼻子,“咳,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习惯了依靠自己。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过的更好。”她给了王月一个鼓励的笑容,套上鞋子,朝林子里走去。面包车从后山过来的时候,隐约看见半山腰处有一栋木屋,她想试试把它收进祥云里,毕竟大厦外面的空地,还没有任何用处,如果只是荒废着,实在太可惜了。
等到看不见河滩上的火光时,苏挽打开了手电筒,迅速朝后山移动。夜晚的山林分外诡异,鞋子踩在草丛上的刷刷声,虫鸣的怪叫声,远处的鸦雀声,都仿佛在耳边放大了数十倍,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