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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一听说眼前纠缠不休地傻小子正是族长的小儿子,自然难免有些迁怒的情绪。虽然她心里明白不该和孩子一般见识,可她真的很想尽快带着父母走出峡谷回到内陆城市。
“听说你想要见族长?”
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的火把老人冷不防出声问道。
苏挽转头看着火把,这个谜团般让她越来越难以看透的古怪老头。
刚到部落的时候,因为共同的语言,让她对火把父女产生了一股莫名地亲切感。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苏挽发现火把身上有着很多不同于部落人的生活习惯,尤其是一些小细节,明显能看出华夏人的影子。
不说别的,单说他嘴里的中文,自从和苏挽交谈过后,如今是运用的一天比一天流利。那种感觉并不像是外族人学习语言,反而更像是本身的母语因为长久没有使用而变得生涩僵滞、无法正确表达出来。
还有他的女儿珍珠,不管从身材还是面容看,都和他一样更贴近华夏人,更何况珍珠的中文是火把老人从小传授的,这种情景也类似于那些漂洋过海的华夏人对子孙后代不忘乡音的期盼。
光从这几方面看,苏挽就有理由怀疑这位火把老人,并不仅仅是一位与世隔绝的部落智者那样简单。
火把老人的身份,是苏挽从珍珠口中套出的,就连火把这个名字,据说也是上代族长亲自赐予的,代表着光明希望。
智者,是整个怪石部落仅次于族长的第二权力人,相当于现代的智囊团,古代的军师,在部落做出重大决策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因为这一点,苏挽初见火把老人时才会觉得他的衣着打扮异于普通族人。
苏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火把,把兔子扔给帕奇,比划着让他把兔子带给族人加工,自己拍干净手上的毛发,靠在被太阳烤的发烫的石屋侧壁上很自然地说道:“是啊,我想见族长。”
“你找族长有事?”火把的眼睛不似一般老人的浑浊,深邃的眼窝里藏着看透世情的深沉目光。
苏挽自觉瞒不过人家,也不来虚言假套,“这几天一直受到族人的热情招待,心里过意不去,想拜访族长,跟他道谢,顺便商量出谷的事情。部落再好,我始终是外人,不可能一直待下去。”
火把嘴边堆起一条深深的纹路,“你倒是实话实说,难怪帕奇愿意跟着你。”
“他是个傻小子,打都打不走,换谁都会跟着的。”苏挽撇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火把却不这么看,“族人虽然淳朴,却不是无知,辨别善恶的本能还是有的,他感觉到了你没有恶意才愿意贴近你。”
“喂,火把,”苏挽朝老头挪了两步,舔着脸讨好道:“我想见族长,我想离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听珍珠说,你是智者,是整个部落仅次于族长的权威人士,你可不可以找人送我出去?作为报答,我可以赠送部落一些易于生长的植物种子。”
她观察了这些日子,发现峡谷土质虽然沙化严重,却不影响抗旱类植物的生长。如果能用几颗种子换来部落放行外加导游护送,这笔交易还是极为划算的。
听到离开两个字,火把嘴角那道深深的笑纹忽然散去,“暂时还不行。你来的不是时候,在祭祀结束之前,你不能离开。”
“我来的不是时候?是你们强行把我请进来的好不好?!”苏挽见老头颠倒黑白,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委屈,哭丧着脸说道。
火把不为所动,仍旧固执地摇了摇头,“圣域开启,只进不出。我不能坏了部落的规矩,你安心住下,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安排族人送你出谷。”
“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还搞什么祭祀,我一外人不懂规矩,要是不小心捣乱了,你可别怪我!”见说软话不好使,苏挽恶声恶气地假意威胁道。
谁知火把听到苏挽的话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笑弯了眉眼,背着手走开了。
“怪老头!”苏挽冲着火把微驼的背影悄声嘟囔道。
说到底苏挽不过是嘴上硬气,真要让她在部落里捣乱,光对着那一张张毫无防备的笑脸就下不去手,不过她也没闲着,趁着给珍珠帮忙的时候,拐弯抹角地打探部落的祭祀活动,好让自己做到心中有数。
珍珠不愧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苏挽把话题稍微一引,她就没有丝毫隐瞒的向苏挽和盘托出了所谓部落祭祀的意义所在。
也是因为这次对话,才让苏挽真正了解了这个隐居在沙漠腹地的神秘部落,朝圣一族。
朝圣一族从千百年前与世隔绝起,便世世代代驻守在怪石峡谷。这些避世者有着极为狂热的宗教崇拜,为了感谢给先祖带来文明火种的入世神,也为了寻求入世神的永久庇护,部落每隔十八年都会选出十八名童男童女作为朝圣者献给天神,被选定的朝圣者在祭祀当日进入圣殿,整个祭祀活动持续十八天,结束后圣殿就会重新封闭,直到十八年后下一个献祭日才会再度开启。
随着珍珠的描述,苏挽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最后瞠目结舌地问道:“圣殿每十八年打开一次,那以前的朝圣者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圣殿里面?”作为一个现代人,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谁能想到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如此残忍的活人祭祀。
珍珠眨了眨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用她所知道的有限中文极力解释道:“不是困死,是抛弃**,净化灵魂。所有被选上的族人都是骄傲的,自愿的,是荣誉,是光荣,千百年来,十八生祭,都是这样。”
苏挽听到珍珠面带笑容地说出十八生祭的时候彻底震惊了,她从没想到残忍和纯真这两种极端对立的情感能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像珍珠这么美好善良的姑娘,还有那些对着外来人都在竭力表达善意的部落人,竟然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被当做祭品活活饿死,甚至连这些祭品本人都被蛊惑着主动英勇赴死,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信念啊。
苏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末世前也见识过异教徒的疯狂举动,当时只觉得有种病态的喜剧效果,却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亲眼见识到活人献祭的一天。
如果此时换个人对她说这些,她说不定还会义正言辞地批判几句封建迷信不可取之类的场面话,可是面对一脸虔诚的珍珠,面对朝圣一族传承千年的诡异习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庆幸自己作为一个外来异种,没有得到天神眷顾的资格。
“只要十八天就够了吗……”苏挽在口中喃喃念叨着这个期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石屋。她现在已经不想抱怨为什么会被部落人强行带进峡谷,也不再奢望能找到向导带她出谷,她只希望能够像火把老人说的那样,在祭祀活动结束之后放她离开。
一进到屋子,苏挽立刻就把门窗挡上,抱着枕头缩进石床紧里头。
透过遮蔽不严的窗缝,外面很轻易地传来了怪石部落族人的欢声笑语,如今听着那些古怪的音调,再想起族人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不知怎地,苏挽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她当下决定往后要夹紧尾巴老实做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惊悚骇人的十八个日夜熬过去。
☆、57恶斗
暂缺,欢迎补充。
☆、58重逢
苏挽是被一阵喧哗声惊醒的。
自打从珍珠口中得知了代表着无上荣耀的活人祭祀;苏挽就提心吊胆地缩在石屋里,连晚上睡觉都强迫自己每隔一段时间睁眼探听外面的动静,生怕热情的部落人一时抽风把自己也捎带着奉献了。
一惊一乍很伤神,苏挽好容易熬到后半夜,才合上沉甸甸的眼皮;结果不等睡实外面就闹腾开了。
苏挽快速穿上衣服;在腰包里藏好手枪和迷药喷雾;从窗缝里偷偷往外看去。
这时天刚蒙蒙亮;部落的集会地两旁燃着一簇簇篝火;当中的空地上摞着一堆灰突突的小山似地鼓包;几十名族人围着那堆小山载歌载舞,火把老人正在指挥着壮年男子搬运着什么东西。
确认外面没有危险;苏挽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谁承想刚迈出一步,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血淋淋地怪头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苏挽!”怪头后面露出一张焦急的小脸,连连喊着苏挽的名字。
“帕奇!”苏挽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待看清眼前这个骇人的怪头竟是一颗被切割下来的狼头,她咬牙切齿地瞪视顶着一张无辜小脸过来献宝的帕奇,“你这个坏孩子,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我不是你们部落的人,不喜欢这种血腥可怕的东西,你赶紧把它拿走,别给我屋子里染上血腥味!”
帕奇感觉到苏挽的不高兴,指着狼嘴里的尖利獠牙,拽下了脖子上的细绳,把穿着狼牙的骨链塞进苏挽手里,一字一字努力说道:“牙齿,链子!”
这些天帕奇在缠着苏挽的同时,也跟珍珠学了很多中文,已经能够磕磕巴巴地说出几个简单的常用字了。
苏挽看着手掌中那颗被打磨得极为光滑的狼牙,心里的怒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对帕奇这样的孩子,她还真没法下狠心拒绝。虽然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也会在无意中给她带来不少麻烦,可正是那些无心之举,才让见惯丑恶人性的苏挽格外珍惜这颗赤子之心。
“丑了吧唧的,等我洗干净再戴。”苏挽用纸巾擦了擦狼牙上的血渍,随手收进腰包里。
帕奇见她收下项链,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拉着苏挽的手叽里咕噜地往空地拽,一边走着,还不忘高举狼头嗷嗷直叫。
“……”苏挽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这个傻孩子同化了,可脚下还是不自觉地朝聚集在空地的族人走去。
等帕奇拽着她钻进人群中央,苏挽惊讶地发现空地里堆着的灰突突地小山全是死狼的尸体,一头头灰狼以各种古怪的姿势堆在地上,狰狞地张着尖嘴,好像随时准备一跃而起。
“这么多狼,都是峡谷里的?”苏挽想起初到峡谷的夜晚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当时她也遇上这么一群狼,恐怕只能躲进祥云里了。
“嗯,峡谷里平时很少见,”珍珠在一旁说道:“这些狼都在沙漠里,是被猎物引过来的。”
“猎物?”苏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样的猎物会引来一群野狼,难道是骆驼?”
“是人,有活人,也有死人。他们可能是被狼群追,迷路,才会来到这里。”
苏挽听见这话,脑子里登时嗡地一声,她努力定住心神朝珍珠问道:“那些人也被带进部落里了?”
“峡谷外围守夜的族人跟着狼群的嚎叫声找到了他们,连食物一起带进来。”珍珠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粲然一笑,“活着的几个,和你很像,华夏人?”
苏挽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除了从基地里逃出来的幸存者,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在这个时候来到峡谷,这几个活人是不是林宇带着的村民,当中有没有可能存在感染者,如果怪石部落的族人受到感染怎么办?即便没有感染者,如果是林宇那伙人,会不会因为她在坑洞里的私逃产生报复?
苏挽越想越觉得揪心,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待下去欣赏部落舞蹈,只想尽快见到那几个活人,好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做出反应。
“珍珠,我想见那几个活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阿爹也说,你们好说话。”珍珠说着便拉着苏挽转到人后,朝一条小路走去,“他们还在睡,迷药没解开。”
还在睡,这就好办多了。苏挽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些人里出现感染者或者危险人物,少不得就要施加些手段。虽然她不想杀人,可如果救回来的真是林宇那伙人,不光她自己要遭受厄运,恐怕对整个部落都会是一场灾难。
苏挽光顾着想心事,也没注意到身后缀着的小影子,直到两人来到一栋面积相对较大的石屋面前,一路跟随在后面的小影子才从暗处冲出来,猛地抱住珍珠的后腰,朝两人一阵傻笑。
“帕奇?”苏挽拉着冷脸对男孩训斥道:“谁叫你跟来的,快回去!还有珍珠,你们一起走,我看过之后也会回去的!”
帕奇撅着嘴,从发辫上抽出一根细长的针管,做了一个往下扎的姿势。
“他要留下为客人解药。”珍珠纵容地摸了摸帕奇的小辫子,“让他留下吧,他喜欢干这个。”
“你不明白,这里可能有危险。”
苏挽不知道该怎么和珍珠解释病毒的事情,以她对部族人的了解,即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站在他们面前,也别想说通病毒感染什么的,按照他们惯有的思维模式,搞不好还会认定是上天惩罚,心甘情愿受死。
见珍珠和帕奇均是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