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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是面若冠玉,眉目英挺,双目水灵似珠,光润剔透,嘴唇不甚丰满,却是恰到好处,年纪不大,然自有一份浩然正气,可不是不俗的相貌,怎得竟会净身入了宫了呢?
可惜可惜!
慕容言顿时满目同情,兀自摇头晃脑,弄得那小太监一头雾水,胆战心惊。
慕容曦瞧着三人不是你喝便是我唱,好一通穷折腾,由不得起了异心,沉声道,“虽是不中用的东西,到底他师父是我慕阳府的老人,却也不能由本王专断,怕是太子要失望了。”
那小太监竟莫名松了口气似的,浑身紧绷的力气都卸了些许。
慕容泽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只满腹愁怨地叹了口气,似是而非地冲慕容曦颔首笑道,“看来倒真是一位尤物了,任是何人都不愿放手的,大哥这般不舍,也是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便是唐若绯都听明白了其中之意,可不是在说这小太监瞧着年纪不大,却能随着大皇子出行春祭大典,如此看来,既是手脚不麻利,那不就该是伺候人的功夫当真了得了?
慕容言同唐若绯不约而同地将暧昧而滚烫的视线黏到慕容曦身上,臊得慕容曦顿时是面红耳赤,急得抓耳挠腮。
“让与你让与你!真是,同你们说话哪一句能成正经!混、混账!”
说罢头顶怒气地负手身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长生殿。
慕容泽似笑非笑地瞅着那小太监,刚及他抬起头来,自然投射而来的目光绝非善意相谢。
然而刹那间却又换上了一副惶恐凄然的模样,劫后余生般跪行至慕容泽脚边,磕头谢道,“谢太子救命之恩!谢太子救命之恩!小味子没齿难忘!定全心全意,终生侍奉太子绝无二心!”
玄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这几下一磕碰,可不是额头都肿了起来,泛着淤青的血块。
慕容言瞧见了,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光是打眼看着都疼,瞧那血,就要流出来了!
“小三子,你瞧你可有用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晕血!哈哈哈哈!”
唐若绯瞧见慕容言偏过去脸,瞅准一丝一毫的机会,都得嘲笑嘲笑他,慕容言气得直跳脚,猛地掰正脑袋,直勾勾地瞪着小味子,梗着脖子道,“谁、谁说我晕血!我瞧着呢!”
小味子很是无辜地扑扇着大眼,原是侧着脸,听了他二人的对谈,竟是扭了扭脖子,将整个额头都光荣地朝向了慕容言,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将额头那蹭破皮的地方挤出了一行血丝。
慕容言当即闭眼扭头,愤然道,“大胆奴才,竟连你也该欺负本王!”
小味子无限娇羞地垂下脑袋,委屈道,“奴才不敢……”
“你!你适才分明是故意的!你磕破脑袋也是故意的!你知道本王怕见着血,说,你可是大哥安插|进来的小奸细?!”
小味子顿时匍匐磕头,将两只手伸得老长,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大喊着,“奴才冤枉——还望太子殿下为小的做主——”
温采气喘吁吁地跑进长生殿,听到的就是这句喊冤叫屈之语,顿时愣在了原地。
慕容泽回身瞧了他一眼,淡然道,“温采,来得倒是及时,今日起,便由小味子伺候本宫的饮食起居,你倒是可以歇息几日了。”
一道晴天霹雳,霎时将温采轰击成渣。
他惶惶然地愣了好半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道,“太、太子殿下!想是奴才寻日里做得不算出彩倒也中规中矩,为何突然起意撤了奴才?可是奴才今日未曾及时跟上,伴随殿下左右,让殿下饶了弯路心生郁结?若是这般,还望殿下听温采解释呀!”
慕容泽面色怪异地垂眸望着哭成泪人的温采,半晌才沉声道,“本宫今日不曾走错方向。”
温采哭声顿歇,当即愕然道,“这不可能!”
话音刚及落地,抬手便捂住了自己的嘴,自知失言,满眼惶恐地瞅着慕容泽。
唐若绯撇过脸去,捂嘴笑得肩膀直颤,慕容言面无表情地将眼光投射到遥远之地,故作镇定无事。
慕容泽暗自捏紧拳头,恨不能每人咬上一口。
温采期期艾艾地盯着慕容泽,妄图用哀求的泪眼软化他,祈求太子能收回成命。
正是主仆四目纠缠之际,小味子堪堪说道,“到底温总管伺候惯了,小味子手脚笨拙,惊恐伺候不周,殿下大恩大德,小味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绝不说一个‘不’字,但还望殿下能差些小味子力所能及之事才好。”
温采湿润的双眸之中顿闪希望之光,万分同意地不迭点着脑袋。
慕容泽却是不疾不徐道,“伺候人的功夫不在乎手脚笨拙与否,生疏熟悉不过都是磨出来的,你且学着做,今日不会明日会,明日不会后日会,你既忠心不二,决心终生伺候本宫,总有一日该是你能学会,终而独当一面的。”
小味子面目呆滞地聆听着这一席发自肺腑的训诫,默了片刻终于妥协,俯首叩谢道,“谢殿下抬爱,小味子定不负太子所望!”
温采寂寥地掏出小手帕,小口咬住,委屈而悲愤的心情终于幻化成雄浑的力量,终是让他将此生最为霸毒的目光射向了小味子娇小的身躯之上,直把那瘦竹竿一样的身子活生生烧出了两个大窟窿。
小味子切肤感受到那股子凛冽的杀气,借着俯身的姿势,微微掀起眼皮子,看了温采一眼,那一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只为向前辈道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然,温采已然气急攻心,小味子所有的无奈悉数被他通红的双眼给无视了过去,只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炫耀和得意,一时更是气得磨刀霍霍。
慕容泽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小味子这名字听着不入耳,既已随了本宫,便该舍弃过往的一切,打今日起,便唤你小宣子吧,只盼你事关东宫事宜,要懂得秘而不宣。”
该是过分倚重的恩赐,慕容言同唐若绯俱是心惊,面面相觑而不得章要。
温采高热的脑袋瞬间冷却下去,眯起双眼,默默打量着小宣子,一时也是思绪翻飞,再望望沉然安稳的慕容泽,随即垂眸,嘴角同样弯起了一道别有深意的弧度。
小宣子望着面前光能照人的地板,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这便是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还这般折腾他是作甚?何不正大光明地揭发他,任由这些大内侍卫将他擒住,尚能送他同爹他们相聚!
还是,他觉得这样玩弄他倒显得更有趣些?
玩就玩,说到底究竟谁怕谁!
梁宣默默吸了口气,终于稳稳答道,“小宣子但凭殿下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学啦啦啦。。。啦。。。。啦。。。。。╮( ̄▽ ̄〃)╭
第63章 六十三、少主很无奈(二)
慕容珣这一歇息便是半日,龙榻之上只留空彻方丈稍作了小半个时辰,便再未接见任何人。
慕容言同唐若绯却是终于被打发走了,温采垂头丧气地尾随着慕容泽回了庭院,方才猛然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急忙上前两步,着急喊道,“太子殿下,皇……”
梁宣却已经推开了门,慕容泽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不露声色地踩了下去。
“母后吉祥。”慕容泽微微欠身,守礼守节地请安道。
梁宣心头一颤,赶紧垂下脑袋,同温采一通跪拜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佩琳随即福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吉祥。”
皇后将手里的茶盏摆回到桌上,雍然道,“温采,可是长公主过于思念太子,才由得本宫这般左等右等?”
温采头都不敢抬,他适才未曾跟上慕容言他们,可不是半路被皇后差来的人给截下了,知道她老人家要来,方才匆匆忙忙跑去长生殿唤太子殿下,不成想却因着小宣子的事,一时气恼竟是给耽搁了!
真真是罪有应得啊!哎哟!
慕容泽漠然道,“皇姑母的体己话该都同大哥说尽了,儿臣滞留他处,未能及时给母后请安,是儿臣的错,怨不得温采。”
皇后道,“本宫倒也没得说生分话,怎得由着太子一说,净显得本宫小肚鸡肠了?”
佩琳张了张嘴,极为无奈,可到底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却也不是她一两句多嘴便能释然的。
温采当即磕起响头来,颤声道,“都是奴才忘乎所以,才会遗忘皇后娘娘的旨意,奴才皮厚肉糙,经得起打骂,还望皇后娘娘息怒,凤体为安!”
“怎得就连温采也觉得本宫是在咄咄逼人?”皇后这可不是咄咄逼人了?
温采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一时语塞,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为何今日谁都要于他面前恶意曲解他的语意?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辩,争来吵去有何意义!
慕容泽心头顿时烧起一团奇火,憋不住的一口恶气,险险濒临爆发的边缘。
“皇后娘娘,奴才适才不小心听见了长公主同大殿下的对话,怕是长公主午膳过后便会去拜会您,大殿下虽有出言阻止,可奴才偷瞧长公主的意思,该是不曾改变心意的。”
皇后这才将举重若轻的目光投向一直俯首的梁宣身上,等了些许功夫,方问道,“你是何人?”
梁宣稳稳答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小宣子,原是大殿下慕阳府上的小奴才,如今得了太子殿下垂青,即日起便替了温总管之职,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
“大殿下的人?”皇后不由面露迟疑。
梁宣从容接道,“今日小的说错了话,将大殿下私带雨心姑娘来皇陵之事说漏了嘴,这才惹恼了大殿下,怕是回去了也不得全乎,幸得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小宣子得以保命,此后定当涌泉相报。”
皇后瞬间有了兴趣,“哦?那你倒是说说,这雨心姑娘又是何人?”
“这……”梁宣却是不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皇后压低了音色,道,“好个没忠心的奴才!你既已是东宫之人,便再不用替大殿下保存颜面,合该是你说漏了嘴的,如今倒是这般躲躲藏藏是作甚?”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这雨心姑娘身份特殊,怕是,怕是……”
吞吞吐吐得皇后越发着急,“怕是什么?”
梁宣咽了咽口水,浑身禁不住打了一哆嗦,方才颤巍巍道,“怕是有损皇室体面……”
“放肆!”
皇后一掌将桌子拍得砰的震响,茶盏一晃,杯盖磕碰着杯沿,清脆一阵。
梁宣顿时缩成了一团,不敢再胡言乱语。
皇后眸光闪烁,内里情绪不一而尽,也不知思绪转至何处,忽又平声问道,“本宫不怪你口无遮拦,你继续说,这雨心究竟是何人?”
梁宣浑身都簌簌发着抖,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她、她是……京城天香坊的头牌……”
皇后眼中精光微敛,微微牵起嘴角,笑得平易近人,“小宣子,此事由不得你再去外头擅自流传,可听明白了?任谁问起,你都得给本宫咬紧了牙关。”
梁宣默了片刻,幽幽问道,“那若是皇上问起了呢?”
皇后一窒,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只眨眼便恢复如常,半是讥讽道,“也该是他有心能问起才是最好。”
梁宣心领神会,道,“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皇后蓦然笑道,“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起来吧,都起来吧,温采你也是。”
凤颜由阴转晴,温采暗自活动着麻木的双膝,心中免不得长长吐出一口气。
慕容泽倒也冷静了下来,澹然道,“不知母后来找儿臣,所为何事?”
皇后看了佩琳一眼,佩琳会意地将温采同梁宣一同领了出去,将门仔细掩好,郑重地守在门前。
梁宣高深莫测地朝里头瞥了一眼,随即凑到温采身旁,戳了戳他的胳膊,腆着脸道,“日后还望温总管多多指教,小宣子愚笨,该是要总管大人多费心了!”
温采嫌恶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低声斥道,“你得意个屁!别以为你能进东宫是因着自己的几分姿色!我这浊眼都能识出你的皮囊,更何况太子殿下清明有加的双瞳!”
梁宣不屑地撇着嘴,道,“可不是?如他那般火眼金睛、狡猾心肠之人,我这雕虫小技又如何瞒得了他?”
“你、你休要侮辱殿下!”
“我就是侮辱了,你要怎样?你咬我呀!”
“你!你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小伙伴,我们能换个新鲜的词儿吵么?吵来吵去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你烦不烦?我卑鄙他就不卑鄙?我无耻他就有牙了?小狗腿子,说话该是要摸着良心的,还是你在这宫里头待得久了,连良心长啥样儿都忘啦?”
温采气得几欲吐血,却又骤然冷静了下来,浑身皆是阴森肃杀之气,他攥紧拳头,沉然道,“你可知,单凭你当日对殿下所做的天理不容之事,你便是罪该万死。”
梁宣冷哼了一声,“可不是猪八戒耍把式?你们就爱倒打一耙!”
温采缓缓吐出一口气,警告道,“好,前尘往事皆是放过,一概不提,你如今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