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有人被关进刑车游街示众,昔日人人敬重的皇亲国戚如今却轮为了阶下囚,受万人唾骂。
刑场之上,孩子妇女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云祁山放眼看了看这将要因他而死是一百多口人,无数的酸楚涌上心头。一步之差,一步之差就落得这个下场啊!还想最后看一次孩子和妻妾,还有那个不知是不是自己骨肉的儿子。云祁山急切地寻找那个人瘦弱的身影,可惜下一刻就已经人头落地。
睿钦王一家一百三十二口人因通敌卖国之罪满门抄斩,昭告天下,天下人无不为圣上雷厉风行大义灭亲的行为所折服。
一百三十二人中实则有一漏网之鱼。
云启宇看着地上昏迷的人,衣衫褴褛,瘦弱不堪。一双手沾满了血渍。瘦削的脸庞苍白,连嘴唇都不带一丝血色。秀气的眉微蹙,浓浓的睫毛微微抖动掩盖着一片阴影,这眉眼竟像极了那个女人,尽管是男儿身这睡颜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妩媚,正是睿钦王四子云寒汐。
这些年只要一想到那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名分而转身投入自己大哥的怀抱就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当初的那些山盟海誓不过都是冲着钱财罢了,这女人当真是对得起自己的一片真心。对,除了权利和财富什么都是假的,这是从那贱女人身上讨到的教训,当初的自己确实太天真!如今,这二者我都有了,那么尽管你死了,我也会把你欠我的加倍还在你儿子身上!
英俊的脸因仇恨变得扭曲。手刃兄弟,谋权篡位,陷害手足,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早已能做到处变不惊,却只有这件事能轻易挑起心中的怒意。看得出,当年的他是倾尽全力在爱,因为只有极致地爱过之后才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和歇斯底里的恨!
云寒汐一转醒就看见自己睡在地上。记得是有人弄晕了自己,然后就到了这里。他茫然地张望,正好对上那双如墨一般漆黑深邃的眸子,尽管感受到了那眼中不加掩饰的愤怒,却还是没由来地觉得有种亲近之感。以前总是呆在府中,和那些亲人在一起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那位父亲。云寒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黑色长袍包裹着修长的身躯,黑色长发随意束起,在刚毅中显出几分飘逸,如同那眼一样迷人。黑色真的很适合这个人,云寒汐这样想着,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云启宇看着这个盯着自己傻笑的小人顿时觉得有些狼狈,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震住一个小孩子的气势都没有吗?
“看够了吗?”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在云寒汐听来却觉得莫名地觉得安心,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脸蛋红扑扑地煞是可爱。云启宇看着这害羞的小孩儿心中的仇恨竟有些动摇,便迅速转开视线继续用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云寒汐。”
“云寒汐,云寒汐,是谁起的?”
“是,是我娘亲,不过娘亲在生下我时就去世了”云寒汐说起他母亲的时候总是很高兴。好像是不喜欢他有些上扬的语调一样,接着就用残酷的口吻宣布“你可知道,除了你睿钦王府所有的人都已经被问斩了。”
云寒汐小小的身体一震,那一点淡淡的喜悦顿时退的无影无踪,望着他茫然地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尽管那里的人都不喜欢自己,还总是欺负自己,但是说什么也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和这世界上唯一有联系的人。如今除了自己都死了,虽然不悲痛但想到从今往后自己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了还是止不住有些伤心。唉……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吗?往日那般受欺负都不反抗并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他贪恋这种亲人带来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于他也足够了。
云启宇一直盯着这个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孩子,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和满眼的沧桑与无奈,心里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反而是一些说不出的意味,或许是因为他和那女人太像了,才会这么容易让自己稳不住心神。
“你可以收留我吗?”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把云启宇从思考中拉出来。
“收留??”
“对,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你知道是谁下令斩了你父母吗?”
“皇上?”
“那谁是皇上你知道吗?”
“莫非是……你?”云寒汐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没错,正是!这样你还要朕收留你吗?”
云寒汐有些踌躇,却也还是肯定地点点头。自己一无所有,更不会有什么值得被皇上看上眼的东西,既然皇上没让我死在刑场上,也不会现在来害我性命。
“为什么?”云启宇觉得这个孩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总是会有出人意料的反应。
“这应该问皇叔了!”声音依旧软软糯糯。
果然书出人意料的回答,云启宇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怎么说?”
“皇叔在深夜把寒汐请到这儿,而白日里寒汐全家被斩,只留寒汐一人独活于世。看来皇叔暂时并不想让寒汐丧命,所以暂且留下又有何妨?”云寒汐说出这些话并不是讨厌眼前这个人,只是把自己见到的想到的说出来罢了!何况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地熟悉,自己也有想接近他的欲望。
云启宇觉得眼前这个人并非只是个只有六岁的孩童,一个六岁的孩子不是每天还只惦记着玩儿吗,为何会懂得这些。身为帝王,心思却被一个小孩子看穿,不禁有些愤怒:“那你可知为何只有你能活下来?”
“洗耳恭听。”
“当初朕和你娘相爱,可是你娘却水性杨花,又为了荣华富贵离开了我,转而投向你父亲的怀抱。所以,那些人必死!而你,是为你娘还债的,所以,朕还不能这么早就让你死了!”
“你胡说!”云寒汐对于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娘亲有着近乎神一般的憧憬,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自私势力的娘亲。
“那你有没有想过睿钦王府的人为何都处处难为你?”男人无情的声音还在继续,看着那惨白的小脸更加残酷地说到“因为你根本不是云祁山的儿子,而是这贱女人和别人的种。所以你爹恨你,自然全府上下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提起那个女人,心中隐埋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云寒汐痛苦地摇着头,噙着泪的眼瞪得大大地,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母亲,一直无比渴望,无比尊敬的母亲真的是这样的人?自己从小受了这么多委屈也真是这个原因?两行泪无声地顺着清瘦的脸庞滑下。
云启宇满意地看着这个流泪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可心里某处却又在隐隐作痛。身为帝王,他讨厌这种不能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明白,即使是一时一刻的放松都有可能使他命丧黄泉,甚至牵连到整个国家。那个女人却成了他生命中的变数,他不允许还有第二个出现!不允许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影响他的心境。
不再理会颓堂地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人,径直吩咐到:“来人,把他带到地牢去。”
既然是你想留下,那就别怪朕狠心了!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12…07…23
夜,静得可怕。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牢里的犯人也静得诡异,他们全都像是被掏空了灵魂的木偶,只会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墙角忙碌的老鼠,只有它们会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这些人好像只会这么呆滞着,动一动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这里就是沧云帝国关押重犯的地牢。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出现在地牢入口,清冷的月光撒在他身上透出一股让人背脊发寒的寒意,微风拂起他墨黑的发梢,让来人多了份仙人的意味。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眼地牢,微微蹙眉才迈开步子走进去。
幽长狭窄的梯子盘旋着向下延伸,两边墙上如豆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勉强能照亮这蜿蜒的楼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这如死的寂静中格格不入,似乎每响一次都扣击着人的神经。
楼梯出口处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守卫,见了来人迅速低头跪下:“参见皇上。”
“免礼”云启宇威严的声音响起。
其中一位便起身领着他向深处走去。走廊两旁的牢房也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眼睛,空洞,麻木——行尸走肉!是的,至今进了这里的犯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死了,一张破草席一裹,抬着绕过宫外后山,再走上二十几里到那荒郊野外,挖个坑扔下去再把土填平便了事。他们现在要做的无非是等待死亡。也难怪这里始终透着阴森的感觉。
走廊尽头是间是每个在这里呆过的人的噩梦,各种看了都会觉得膝盖发软的刑具挂在墙上,桌上的利器锋利的刃反射着寒光让人心惊胆战。领路的人走到桌边,扭动桌上油灯的底座,桌后的石门便缓缓打开,云启宇矮身穿过石门,向深处走去。
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鞭子抽打的声音,带了十足的劲,一下接一下,没有一刻停止。云启宇快步走进密室,打量着这个孩子。上手捆在一起,被高高吊起。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血缓缓地从皮肤里渗出,染红了衣衫,血一直渗着,顺着衣衫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全身绯红,反而透着一种妖曳,美得让人震撼。一张小脸惨白,没有任何温度,和着汗水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显得脸颊更加消瘦。半闭着的眼蒙上一丝雾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眼睛水汪汪的,说不出地诱人。不得不说他继承了他母亲的外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在这种时候都是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云寒汐睁着被汗水迷了的眼,模模糊糊地看清来人的长相,明明就是他害得自己全家被抄斩,还这样对待自己,可自己就是情不自禁地觉得想要亲近他,努力地朝着他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云启宇失了会儿神来消化刚才那个虚弱的笑,难道他不知道把他囚禁在这儿的是谁的命令?还是他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然后给他个痛快?
云启宇走到云寒汐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淡淡的凉意从指尖漫开:“这样的报复还满意吗?”
云寒汐没有说话,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云启宇,为什么我想亲近的人都这样对我,我天生就这么招人厌恶吗?秀气的眉紧蹙,眼眶里的泪水泫然欲滴,心痛得在滴血。
“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云启宇全然不顾他的眼泪,依旧笑着,笑里却带了阴霾。转身走到身后的锻面躺椅上坐下,淡淡地吩咐一旁的影卫:“继续。”
鞭笞的声音又在空旷的密室里响起。一下接一下。
云寒汐小脸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庞滑下,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唇咬破了,血慢慢流进嘴里,满嘴铁锈的味道,即使这样都不愿叫出一声。小小的身子随着鞭子的抽打摆动,就像一叶孤舟在大海里无助地漂浮。
云启宇有些惊讶于他的倔强,看着这浑身是血的人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出密室。
通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地牢门口,门开启一道缝,阳光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云启宇眼前有了暂时的黑暗,就像才知道那女人背叛自己的时候也觉得世界是这般黑暗的。而如今,她儿子沦为了自己的阶下囚,让他受尽折磨,这也算是解了心中之恨,为什么心里会有些空荡荡的呢?眼睛渐渐适应了阳光,缓缓睁开眼,收起那一瞬的迷茫,成为往日那个威严,睿智,冷静的皇帝。
朝堂之上,每个人的神态都透露紧张,倒是皇上依旧不动声色。不知他平静之下究竟是胜券在握还是愤怒的前兆。今早边界发来密报,迪亚国突然在与我国边界,离山海镇不远的军事重镇归雁关调集八千军队,俨然是要挑起战争的阵势。
“众爱卿可有何对策?”皇帝依旧坐得慵懒,只掀了掀眼皮道。
“那杂种都快要打到咱家门口来了,我沧云帝国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沧云军人没一个孬种,恳请……”未等这声音粗犷的汉子把话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汉子看了看,原来是老臣李祥李大人,汉子就缩了缩脖子便退下了。
“皇上,老臣以为这仗打不得,我国与迪亚势力不相上下,这仗一旦开打,必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珈逻便坐收渔翁之利了啊!”
“那李大人的意思是把我国领土割给他咯!”皇帝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位老臣。
“皇上,凡大丈夫能屈能伸,待他日再夺回来便是。”
“那李大人说说这他日又是何日呢?”
“这……”
朝堂上又是一片压抑,众人皆颔首低眉。生怕皇上发怒牵连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