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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未到
【先生会一直是我的太傅罢?】华政鬼使神差的蓦然问出了额么一句话。只见文臻漓似乎想也未想,便是缓缓回道,【殿下在说什么胡话?】
华政晚上即将入睡之时,在软榻上辗转反侧,要说他为何久久不能入睡,便是他琢磨不透文臻漓那句话。文臻漓并未真正的回答他的话语。
他知晓他那句话有些胡闹,只是当时不知为何就是脱口而出了。只是一想到七皇弟那时的话语,他便是有些乱了。华政无奈一笑,自己一碰上关乎先生的事,竟是那般不镇定。
只是,文臻漓为何那样回答,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但竟是那般模棱两可的回答。今夜注定难以入眠,思绪久久不散,待到深夜之时,华政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耳旁轻唤,“殿下,殿下……”华政听得分明,意识却是有些模模糊糊,待他反应过来之后,猛然起身来,望着身旁的李德,神色有些焦急。
华政望了一下外边的天色,已然大亮,他心中一惊,询问道,“什么时辰了?”李德回道,“殿下,已然辰时五刻了。”
华政一听,急忙翻身下榻,语气冷冷呵斥道,“还不快去准备?先生已然来了罢?”李德应了一声,道,“文太傅已等了些许时候了。”华政听闻,更是准备得快了一些。
华政从未有睡过的时候,就算是前段日子习字到深夜,第二日已然准时在书房候着文臻漓。可今日如此反常,李德唤了如此久,竟是一直未醒。兴许是昨日之事让他太过介怀,并未注意到自己何时睡过去的。
待华政洗漱完之后,快步走到书房之时,文臻漓正在书房中,站在书架旁,修长白皙的玉指正拿着一本书卷,慢慢的翻阅。听到声响,文臻漓微微侧过脸,望见华政有些小喘的站在房门。他将手中的书卷放回原位,走到低案旁,正襟危坐。
华政走到文臻漓的对面,正襟危坐在席子上,立即说道,“请先生责罚。”文臻漓神色还是淡淡,看不出恼怒。华政知晓,只有在极恨,伤得极深的情况下,先生才会愤恨罢。
“念在初犯,便是不罚了。”文臻漓语气淡漠,其实,若是其他皇子,他并不会道什么初犯,所以不罚。只是因为这段时日接触太子以来,见太子明辨事理,所以,罚也未有什么意义。如若是性子顽劣的皇子,便不是如此了。
“不会有下次了。”华政轻声回道。虽然他说的小声,但是文臻漓还是听见了。只是文臻漓神色淡然,就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只是华政并未见到,在他长睫遮挡下的眸子蕴含的柔和。
自此过后,与文臻漓相处的日子还是平平淡淡,并未有任何的波澜与进展。华政有些心慌,先生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他能看见先生,却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先生。就好似,以往的两次,先生在他的怀里,香消玉殒。
慌乱的心情让他烦躁,他莫名的想要出宫散散心。
华政几乎未曾出过宫,因为年岁甚小,身份又是太子,所以若是要是想出宫,怕是宫内许多宦官宫女纷纷揽着,便是担心华政若是出宫发生了什么事,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华政之前便是觉得这些奴才在自己的跟前又哭又求的,甚是烦心,觉得麻烦,才从未出宫。可这一次,面对这些他看惯了,看烦了景色,他蓦然的想要出宫。
虽说对于宫外的人来说,皇宫金碧辉煌,让看得人应接不暇,移不开视线。那御花园姹紫嫣红,目不暇接,更是美好炫目。只是对于自小了生长在皇宫的华政来说,不禁的觉得厌烦。活了三世,看了三世,虽说不是同一个皇宫,却是没多大差别。
想起那时候,先生在华国之时,自己曾许下承诺,道日后会带先生到宫外看看。看看民间的风俗,乐趣,朴素。只是先生好清静,便是拒绝了去。
可华政知晓,若是那时想要先生一同出宫去,先生必定会答应的。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带先生出宫,一切便是宛若梦境一般,破碎了。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梦境破碎,却是无能为力。先生如此宠溺他,他竟是亲手碾碎了。
“李德,下去准备一下罢,我想出宫。”华政蓦然的开口,将正端着茶进来的李德吓了一跳。以前殿下也是想过出宫,可因为种种事情,终究是没有出宫去。日后也不曾听见殿下再提起要出宫之事了。只是今日,竟是蓦然的说了要出宫。
“殿下,宫外凶险未卜,还是别出宫去了罢?”李德有些忐忑,他想着该如何将这件事禀告皇后,再怎么说,皇后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子嗣,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么一个奴才来管了?还是说,你想我现在就了结你?”华政眼神一冷,凛冽之气尽显。李德的身份他早就知晓,不便是皇后安插在身旁的细作?虽他默认了李德的服侍,但不代表就可以干涉他所说的话语。
李德大惊,急忙跪下来求饶。以前殿下总是沉稳少言,很少有如此凛冽冰冷。自从那文太傅来了之后,殿下才隐隐有了这种威慑之气。
虽是如此,李德还是想等会便是唤一个人去通报皇后。可在这时,竟是听见华政缓缓道,“你若是敢去禀告母后此事,后果如何,自己想罢。”冷淡无情的语气,蕴含着杀意。
李德再也不敢作他想,急忙退下去准备了。
虽说皇后那边难办,但是这太子毕竟是储君,未来的君王,且现在也未有失宠的趋势,还是不能得罪。
华政冷冷的看着李德离去,他虽不将李德赶走,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随意的让皇后摆布。只是现在不是反抗皇后的时候,毕竟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还未真正建立起来。
琴箫合奏
华政坐在马车上,生怕华政出宫会有什么事情,李德便是让几名宫中数一数二的侍卫护着。毕竟是太子,自然要护得周全。更何况华政年岁甚小,更是要精心照顾。
李德更是紧随在华政身边。
华政其实也不知出宫要作甚么,要说宫外有什么令他感兴趣的,怕是没有。他将车帘掀开,对着正在驾车的李德道,“可知文太傅府邸在何处?”李德就算出过宫,也不会到文臻漓的府邸去,所以自然是不知晓。
只是既然华政开口了,无论如何他也要打听到文臻漓的府邸在何处。华政在马车里轻笑,结果他出宫来,还是想要去见先生。或许真的除了先生,他已然对任何事物都无了兴趣罢。若是没有先生,还有何事有趣味?
华政来到文臻漓的府邸之时,轻敲了大门,只见有一名老者缓缓将朱门打开,望着眼前年岁约莫十岁的孩童,不知这孩童是要作甚。
华政谦和有礼,朝这名老者作揖,询问道,“老人家,此处可是文臻漓文太傅的府邸?”那老者听见这孩童的询问,便是用沧桑的声音回道,“是的,”随后他又是反问道,“请问这小公子找我家少爷有何事?”
李德似乎有些忍受不了这么谦和有礼的温吞,插话说道,“这乃当今太子殿下,还不速速去通报?”华政微微蹙起眉来,抬手阻拦了李德的话语。
那老者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来拜访,而且是如此的突如其来,急忙道,“不知太子殿下前来,小的立即去通报。”华政却是拦住了老者,笑道,“别惊扰了太傅,我进去寻他便可。”
“这……”老者似乎有些为难,犹豫的不知该不该让华政自己去寻文臻漓。可是看华政如此,却也是不敢忤逆,便是先让华政进了府邸。随后他才缓缓道,“慕国师正在府上,殿下此时过去,怕是不好,还是先让小的通报一声罢?”
“看来我还赶上了时机。慕国师我也是久闻其名,老人家还是别通报了,我自行寻去。若是太傅怪罪下来,便是我的过错,与老人家无关。”华政回道。
老者见华政竟是这般坚决,却也是不敢再说什么阻拦的话语。华政让李德在客厅候着,他随着老者去寻先生。其实他也有耳闻,先生能任职太子太傅,乃这慕国师举荐。
在庭院的碎石小路上走着,穿过半月门,便是见到了宛若林子一般的翠竹。庭中有一池盛开着粉莲的水塘,可仅有这翠竹芰荷,华政觉得仍旧不够。若是寒冬时节,庭院应还有那傲然立于雪中的红梅。
折角过去一望,果然庭中还有几株红梅,只是现在不是盛开时节,见不到那般雪中一点红的场景。只见前面的老者停下了脚步,说道,“殿下走过去便能看见少爷了。”
华政微微颔首,就是自行的走了过去。不过虽说是走过去便能看见了,却是穿过了楼亭小榭才隐隐听到声音。只是,并不是人的说话声,而是音律。
远远便是见到有两人,一人身着月白衫,另一人则是一身的蓝衣。华政开始听得分明,如此悦耳的音律,竟是琴箫合奏。抚琴的自然是先生,而那慕以歌,竟是以箫与先生合奏。
很久以前,他曾经想过,自己若是能与先生合奏便是好了。只是最终,却没能实现。如今,竟是要他亲眼看着先生与他人合奏。他远远便能看见,先生的神色柔和,那抹清冷褪去了一些。七皇弟之后,竟是这慕以歌么?
一曲终了,那慕以歌似是早就发现了华政站在远处,将手中的箫收了起来,走到文臻漓身旁,低低的说了什么,文臻漓便是淡淡的笑了笑。
华政只觉得心酸,那笑容曾属于他,只属于他。如今,他却是不曾见到。
只见慕以歌与文臻漓说完话之后,转身就朝华政走来。华政回过神来,神情上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慕以歌见到他之时,那唇上温和的笑容一直都在。
慕以歌微微的朝华政作了一揖,柔和的笑着,说道,“臣见过太子殿下。”华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只听慕以歌又是道,“殿下是来寻文太傅的罢?那臣便是先行告退了。”
华政蓦然觉得,先生是清冷得面上淡然,而这慕以歌,则是温和得面上总是笑意。他隐隐发觉,这个慕以歌,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慕以歌离开之后,华政才缓缓走上,文臻漓站起身来,朝华政行了一礼,道,“殿下今日如何突来拜访?”“只是出宫散心,恰巧路过先生府邸,便是想进来拜访。只是未想扰到先生的雅兴,倒变成过错了。”华政朝文臻漓一作揖,算是赔礼。
文臻漓却是微微摇首,“这倒不算是甚么过错。殿下请坐罢,臣去准备茶点。”说罢,文臻漓转身就是去准备茶与糕点。华政一看,倒是神情微松。说来,先生何事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即便现在入朝为官,也并未有何改变。
望着案上的古琴,华政倒是微微一怔。要说这古琴,他也熟悉得很。这乃先生拜郡国第一琴师为师之时,后这琴师逝去,便是将这古琴传于先生。且他身为天朝皇帝之时,也见过这古琴。没想到,这古琴竟是,伴了先生三生三世。
毕竟是经历了流年,已看得出这古琴的陈旧,但却也看得出,这古琴被人养得极好,不然也不可能会存留如此长的时间。先生从始至终,均是爱琴如命,只是,古琴一直相伴与先生,而他,却是不能这般。
说来如此可笑,他竟是吃味起来,而对象是一古琴。
文臻漓回来之时,正巧看见华政望着案上的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竟是莫名的伤感。华政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侧过脸望着文臻漓,随后一笑,道,“没想到先生竟是还会抚琴。便是不知,先生可否愿意授之?”
要说他与先生,也正是因为一首《高山流水》,才会相识相遇。
“宫中琴师,卓越者更甚,殿下为何不寻他们传授?”文臻漓将端来的茶与糕点放下,清冷的语气,缓缓回道。其实,华政早想到先生会如此回答,先生在郡国之时,年岁甚小,便是成为郡国第一琴师,可偏偏,未有收徒。
现在的先生已然不是什么琴师,更是不会收徒。只是一看到古琴,便是想到与先生的种种,或许,以琴牵线,先生就能想起他华政来罢?
只是,先生想起之后,是否会不愿见到他?是否会仍旧对他愤恨?华政不知,也不敢去想。与其那般,不如让先生不要想起过去的种种。
然,他却是奢望,想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