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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带他回极光之殿,会是对他最好的。
却不料,他拒绝了。
他说,他不恨师父,因为他那个时候拥有的一切,是为师给的。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忘不掉,也必须要报。就这样,他离开了师父。而师父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极光之殿。”接下来是老者很长很长的沉默。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弟子,这种痛,别人不会明白。无尘也同样不会明白,可是无尘知道,痛深入的时候有多深。
“那这跟清扬,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清扬的生父。”
“什么?”无尘大惊失色。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点。“那清扬命中注定的劫数是?”
“弑父。”
“师父。”无尘有些气喘,他加重了声音,“既然如此,为何要准许清扬下山?”这是无尘第一次用如此重的语气跟老者说话,也是第一次,他的语气里加入了那么一点点的责怪。
“尘儿啊,你比任何人都信因果,也比任何人都信命运,是吗?”
“师父知道徒儿的来历,是的,徒儿相信命运。”所谓命运,就是命中注定。
“竟然如此,那么清扬的劫数,就算他没有下山,还是会经历的。而且,极光之殿的弟子,一旦到了二十,每年的游历是必不可少的。为师算过,如果不是这次,那么轻易的劫数最多推迟到他二十岁那年,游历是单人独行的,为师偏心,所以这次才让清扬下山,让你带着他。”
无尘蹙眉。师父的确是偏心了,可就是这种偏心,才让无尘更痛。清扬的那个父亲,给师父带来的痛,怕是更深。“师父带清扬回来的时候,清扬那么小,清扬是无尘看着长大的,他像我的亲弟弟般。”弑父的罪名,何其大。
无尘更是无法想象,那么单纯的一个少年,以后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天地不容,他们道家更是重视,所以师父才要清扬提早下山。
那天夜闯护国公府的人,无尘知道是瑞寒,可是瑞寒绝对不会是清扬的父亲,那么也就是说,那人和清扬的父亲,肯定有关系。
如此一来。
难怪瑞王会如此放肆。
“师父,清扬又怎么会被师父带回来?那年你下山之后,是去找他的吗?”
“为师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迟了,他混进了仇人的府邸,娶了仇人的女儿,最残忍的方式报了仇,甚至杀妻杀子。”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初他就不该有妇人之仁,“师父逆天,救下了那无辜的女子,更是无辜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清扬。
“孩子出世之后,那女子便走了,为师带着孩子回了极光之殿。”
“师父为师弟取名清扬,是希望他眼球明亮,分辨黑白。”无尘摇了摇头。因为那个人的杀妻杀子,才有清扬弑父的劫数。
所以,这也是因果。
那个人要报仇,可是孩子无辜。清扬弑父,本是那个人罪有应得,却因为命中注定,他们是父子,也因此,他也成了罪人。
这因果循环,太恐怖了。
“师父,如果有一天,徒儿双手沾满了鲜血,师父您会怎样?”
“你比任何人都理智。”
“可是师父,世事难料,这次入了尘世,我已沾上一身灰了。”他对不住亲姐姐,对不起结发妻子,更是对不起倾家。这一生,他终究会负了很多人,偏偏那些人在他的生命中,那么重要。“师父,人若如尘,怎样才能不占埃呢?”
“用心。”
“可是心不由自主啊。”他如果能控制自己的心,又怎么会对那个男人心动。他如果能控制自己的心,早该爱上净暇,他如果能控制自己的心,此刻,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这是你的命。”
“师父你算过,可是只算得到我站起来了,天下血流成河了,师父,你可算出我为何会站起来?”
“师父的修为不够。”如果凡事都能算到,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悲剧了。“那么尘儿,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逼你站起来?”
无尘心一震,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逼得他站起来?无尘从未想过,可如果现在要他想,他只能这么回答:“我心痛至死。”
十三年后,那个孩子死了,无尘体会到了心痛至死的感觉。如果当时死的不是无双临终给他的孩子,就算当时死的是他至爱的那个男人,无尘还尚且可以用理智去做事。
可是唯独那个孩子不行。
在无尘的心中,那个孩子超越了一切的存在,超越了倾家,超越了格力惠,超越了瑞亚国。因为那是他对无双的愧疚,因为那是他对无双的承诺,因为那是无双对世间仅存,仅留下的希望。
而这个希望,毁了。所以无尘心痛至死,所以他带着当时已经威震天下的独属于无尘自己的将士们,血洗了那场战争。
当时上场的,有清扬,有文左,有文右,还有后来赶来支援的石连明德,第一次,一向见惯了杀戮的石连明德被震撼住了,无尘那样强烈的杀气,让他觉得恐怖,可是恐怖之外,又觉得激动和兴奋。
他当时不敢说,白衣男子血洗战场的场景,真的很好看。
那场杀戮,也为瑞亚国带上了顶峰。
之后,无尘再也没有杀过生了。
公子无尘 第16章
极光之殿的日子是舒坦的,至少文左文右觉得如此。在这里,不用去担心外面的是是非非,更不用去担心明天会怎样。可是,一旦在这里住久了,就会想起外面的生活。不是贪图,而是会担心。
原本以为,无尘回这里,只是住上几天,却不料这一住,就是三个月。从夏季,直接穿越到冬季了。
极光之殿位居山林之中,气温偏冷。可是殿内却非常暖和。
这天,文左拿着从瑞亚帝都传来的书信,心中焦急万分。“少主。”他顾不得太多的礼仪,跑进无尘的书房。
无尘正在看书,三个月,的确是很久。他对家里的一切并非没有思念,而是对家里的思念有多深,对那个男人的思念,同样的多深。无尘觉得不够,他们之间,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划清界限,所以,他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然而,就在文左闯进书房,把书信交给无尘的时候,一切的的计划,都改不上变化。
书信是倾贤传来的,这段时间,倾贤挂着无尘,所以文左和倾贤都有联络。
“少主?”文左小心翼翼的看着无尘,他能感觉到无尘的气息一下子冷冽了起来。别说少主生气,就连他,也非常生气。
倾贤的信中提到,皇宫发生了大事,有人在皇帝的膳食里放毒,而且皇帝已经中毒了。平时皇帝的膳食都是由路公公安排的,同时有下面的公公试毒,可是这次,皇帝要吃夜宵,夜宵是路公公亲自做的,路公公对皇帝的衷心,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皇帝的确是吃了路公公端上去的食物才中毒,也因此,在没有合理证据的情况下,路公公被关了起来。
“准备一下,会京都。”
京都
整个皇宫,陷入了惊慌和诡异之中。
皇帝中毒,朝政有梁逸把持,不算大,而且国家目前来说,至少表面上算是稳定的。最重要的还是在下毒之人的身份上,路公公不可疑,可是又找不到新的证人。一时之间,谁不忧心。
而最忧心的,怕是皇后。
皇后寝宫。
无双又一次动了胎气,比起之前,这次倒是不大,可是她即将临盆,这一点点的胎气,都是会惊扰整个皇宫的。更何况皇帝还昏迷不醒,说句难听的,如果有个万一,她腹中的是男孩,那便是未来的皇帝了。
所以,也至关重要。
也因此,倾家母女,倾母和无云,都住进寝宫来照顾她了。
“你每天食不下咽的怎么行,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啊。”无云劝说。
无双接过药碗,可是到了嘴边,又放下了:“二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一想着陛下如此,我怎么还有心思?”
倾母道:“什么心思不心思的,前堂的事情有你父亲他们在,你就安心的待产。双儿,你贵为皇后,心要放大些。”
心要放大些?
无双抬头,看着倾母,母亲苍老的容颜已经不复年轻时的雍容,可是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是如此的和蔼。母亲的两鬓,已经有了白发。无双心一痛,记得几个月前,母亲还没这么老的。这才几个月,母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娘亲。”无双握住倾母的手,“女儿都长大了,还叫娘亲担心,是女儿的不孝。”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这女儿啊,做父母的是准备操心到老的。你如此,无尘也是如此。有时候想想,还能操心,也是一种福气啊。”
听倾母说起无尘,无双的眼神闪了闪。这个几个月来,倾母偶尔进宫陪她的时候,也常会提起无尘,倾母是觉得无双和无尘关系好,所以乐意说给她听,可是无双听着,却不发表任何意见。渐渐地,倾母也明白了,她想女儿总是长大了,心思也该花在夫家了,更何况还是皇后,所以也就不提了。
今日突然又说出了口,到时叫无双楞了一下,顿了顿,她问道:“无尘……还没回来吗?”
从无尘离开的那一天,他隐约预感到无尘和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因此自那日开始,皇帝的眉头,就一直皱着。可是她能问什么?能管什么?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弟弟,这已经叫她束手无策了,他怎么可能在放宽心去理会这个。
“文左倒是有书信过来,说那个地方是怎么怎么的好,这个儿子从小在那里长大,在心里,恐怕那师门才是他的家吧。”说到这个,倾母很是心疼。好不容易盼着儿子能够回来了,却又离开了。当母亲的,怎么不难过。
“娘亲,您多想了。”无云提醒倾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女人到底是女人,比起女人家的小事情,男人们的这边,才是大事情。
皇帝中毒事情何等严重,石连明德深怕敌人突袭,根本无法回京。倾贤也是全神戒备,以防像上次三王联军那样,到最后连个援军也没有。这次,他们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现在最重要的是路公公那边,在渐渐没有嫌疑人出现的情况下,路公公的清白,越来越无法被证明了。直到后来,大家开始怀疑,路公公是不是敌人的奸细。
梁逸明白路公公的为人,可是他不能保证。如果他一旦保证,一则,给了对方一个扳倒他的机会,二则,如果弄不好,他会被连累的很严重。
他并非怕死,而是为今之计,他还不能死。
想来想去,只好去探监。
路公公在牢房里还算被好好对待的,毕竟他是皇帝的总管,朝廷还没判他得罪,那些人也明白,这个时候的路公公,是得罪不起的。所以梁逸来的时候,路公公正坐在一边沉思。
“你们都退下吧,本官有事要私下跟路总管谈谈。”
听到动静,路公公抬头。其实这几天朝廷上上下下,来看过他的人无数,就连梁逸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是这次,路公公看着梁逸疲倦的脸色,他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大人这次带来的,可是坏消息?”
“明知公公是冤枉的,可是本官不能站出来。”梁逸走到路公公的面前,他拍了拍路公公的肩膀,“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要怪我。”
梁逸和路公公的交情很深,毕竟他们都是一样,陪着皇帝一路走来的。要梁逸明哲保身,他的内心比谁都痛。
“我明白。”路公公反过来安慰梁逸,“大人对陛下一片忠心,如今国家动荡,我可以死,但是大人不能有把柄落在奸人手中。”
“本官对不起你。”
路公公摇了摇头。
“公公,陛下平日虽不挑膳食,可是本官怀疑,你之前说过,陛下那晚吃的番茄鸡蛋面是你做的。可是这种做法,别说本官没有见过,就连宫里的御厨也闻所未闻,不知公公如何得知的?”
路公公脸色一变。
梁逸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于路公公脸上细微的变化,他自然是发现了。果然,这碗面,不寻常。
路公公渐渐地垂下了头,这碗面的由来,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说出实话的。否则就算不会暴露陛下和世子之间的秘密,那么这是由世子提供的煮面方法,也会引来大家的悠悠之口。
倾家本来就特别,十八年前,倾无尘的事情落井下石的官员不少,现在倾家攀上了辉煌,那些官员无不担心着倾家会不会报复。而眼前,如果在扯上倾无尘,那么,那些人心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