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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作画之人走了,前段时间路过这里,我与他有缘他便作画送与我了。”苏昱道。
“走了?去哪了?”莫羡着急的问道。
“不知道。”苏昱摆摆手,斜眼看了一眼床榻。
莫羡急着去找舒辰走出两步却又回来:“能否把这幅画买给我?”
“这画是他送的,我可不能买。”
“多少钱都不成问题,你开价。”莫羡不死心。
苏昱平生最讨厌那些个拿钱谈事的纨绔子弟,便不耐烦道:“不买。”
莫羡见买不到画,也只能作罢,毕竟寻找舒辰才是最要紧的,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那床榻上的人动了动。
“苏昱,是谁来了?”舒辰头昏沉沉的听见一些零碎的声音便醒了过来。
莫羡刚走至门口,听见这淡然的风一吹就会散掉的声音再也迈不动步伐,猛地回头看着那惨白却依旧淡然的面容缓缓抬起,舒辰先是看了一眼苏昱而后看向门口,这一看原本平静的心在无法平静,四目相对,片刻舒辰才回过神来猛地咳嗽。
苏昱想去扶着舒辰却被莫羡先一步,莫羡揽过舒辰的肩,原本就薄弱现在更是摸上一把净是骨头,舒辰捂住胸口猛咳,莫羡轻轻的拍他的背,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见舒辰不咳了,莫羡才开口说话:“怎么病成这样?”语气里尽是怜惜,心痛。之前想好的质问早已抛到脑后,剩下的只有心疼与思念。
舒辰目光躲闪着不敢看莫羡,愣愣的答道:“不碍事的。”
“不行,走我带你去看大夫。”莫羡欲将他抱起来,被活生生的被挣脱开。
舒辰别过头去说道:“不用麻烦公子了,苏昱送客吧!”
“舒辰,你……”
“公子,请出去吧!”苏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舒辰,你明明是在乎我,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走,现在又要我走?”莫羡气急,语气几乎是怒吼。
舒辰别过头不说话,还没有忆起过往吗?心底的思念疯一般的往外涌,他多想去拥住他跟他说我跟你回家,可是他有这个资格吗?
“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好,那就当我莫羡没来过。”莫羡放开舒辰飞速的往外走……
舒辰看着那修长的背影,心中的不舍如大浪般涌出,跌跌撞撞的追出几步,最后跌倒在屋檐边,看着那白色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良久,苏昱才轻叹一口气,将舒辰扶进去。
莫羡气的不轻,一脚将脚边的石头踢进河里溅起阵阵水花。
不说一声就离开,辛苦寻找了半年好不容易找着了,他竟与一个男子过着那样的清苦的生活也不愿意面对他,他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对他不好,竟让他这样厌弃?
若说他不在乎他,为何要画他?为何要替那首诗?若是真在乎他,为何要距他千里之外?
莫羡并未离开水磨镇,而是住了下来,他始终放心不下舒辰的身体,那样消瘦单薄,待在那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好?
第二日,莫羡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跟着去了竹屋,莫羡与大夫就这样站在门外,等着开门。
苏昱端着一杯水递给舒辰:“都一个时辰了,不让他们进来吗?”
舒辰隔着门缝隐约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来回走动略显焦急。
“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就好了,何苦这样,我看他待你是真心的。” 苏昱劝道。
舒辰摇摇头不说话。
直到傍晚莫羡才离去。
等莫羡走远后,舒辰才慌忙起身倚在门边看着那白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心死
破旧的竹屋前一个穿着华贵的富家公子身边带着位大夫一直站着,从清晨到傍晚,一连站了十多天,终于在不知第十几天的时候屋内人终于开门了。
“进来吧!”苏昱语气有些柔和,许是被他这十多天的坚持所动容。
莫羡进门入眼便看见舒辰坐在一张老旧的桌子旁,目光看见他,很淡然,没有太多情绪。
莫羡坐在舒辰对面,招呼着大夫替舒辰诊脉,舒辰也不拒绝。最后大夫开了药方说叫一个人去抓药,苏昱主动去了。
屋内就剩下舒辰与莫羡两个人,时隔半年再相见,心中纵然有万般思念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舒辰眉头微皱,那日他不曾好好看他,今日再见才发现清瘦了许多,脸上轮廓更加分明了,面色憔悴了许多,不禁心疼。
莫羡看着舒辰面色相比那一天稍微好了一点,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面色还是苍白的跟白张纸似得,不禁心疼。
良久,莫羡才开口,满目的期许,声音低的像是在求他:“跟我回去好吗?”
舒辰轻轻摇头,声音淡淡的:“我不能回去的,而且你若是知道了你也不会让我回去的。”
“怎么会,什么事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跟我回去。”莫羡紧紧的拉着舒辰的手,双眼泛红。
舒辰淡然的笑了,不像是高兴不像是悲伤,只是淡淡的笑。“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回去,除非你跟我回去。”莫羡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还没有忆起过去的事吧!”
舒辰问的前言不搭后语,莫羡不明白舒辰为何这样问,但也回答道:“没有,现在幻像也没有了。”
幻象也没有了吗?舒辰在听见的那一刹是欣喜的甚至想跟着回去,然而后一刹便明白记忆总有复苏的那一天,说他懦弱也好说他胆小也罢。
“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
“舒辰……”
从前都顺着他,事事都笑着答应的人,现在却如此决绝,莫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心意已决。”
“那既然你在这里不肯走,那我也在这住着不走了。”
“莫羡,我求你了,你走吧!”舒辰苦着脸说道。
莫羡错愕,这是舒辰第一次说求他,求他走,心像被一层层剥开般痛的无法呼吸,莫羡双眼通红笑道:“好啊!我走。”
舒辰脸上看不见表情,全部被苍白填满。
“不过我有条件。”莫羡眼中闪烁着泪花,嘴角却露着笑纹。
舒辰楞了一下问道:“什么?”
莫羡轻轻的勾起舒辰的下巴,笑意渐浓:“再陪我三天,就三天,任何人任何事都只能我莫羡说不要,你说的算得了什么?三天之后,我莫羡绝对会把你抛弃。”
三天?
舒辰垂头低想着,三天应该不妨事吧!
“怎么曾经若闺阁的妓子连陪客三天都要犹豫啊!本公子又不是不给钱,呵!”莫羡嘲弄着说出这话时,心头不知有多痛。
舒辰心里带着一丝高兴与不舍,缓缓点头。
“那还不跟着走,是想让我在这样破烂的地方寻欢作乐吗?”莫羡兀自起身,待走到门边时说道。
水磨镇地方很小,很少有外来客,连个像样的客栈也没有,更别说凤鸣轩那样的地方,舒辰跟在离莫羡两步远的后面,待走到街上人多的地方,莫羡忽然停住脚步搂过舒辰的腰,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像莫羡这样的外来公子哥本就惹眼,现下又举止暧昧的搂着个男人便更加惹人注意,路过一处背后皆是指指点点,这种民风淳朴的连娶个小妾都觉得不妥的地方,怎能容得下两个男子这般。
莫羡还特意笑着跟先前指路的老者道谢,说终于找着自家小娘子了。那位老者活了这把年纪也从未见过这等荒唐的事,看了之后直摇头。
不出半日小镇便传遍了舒辰与外来富公子的荒唐事,莫羡笑着看舒辰,舒辰神色依旧看不出什么不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给他容身之处他到时候自然会乖乖跟他回去。
白天莫羡便带着舒辰四处走,晚上便搂着舒辰歇在简陋的客栈里,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起。
深夜,舒辰盯着莫羡安静的睡脸不禁落泪,舍不得终归还是会舍得。
莫羡夜里睡的很晚,到天亮是才睡着,一直假寐的感受着舒辰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舒辰半夜偷偷看他的样子。
第三日快到晌午莫羡才醒,觉着口渴却不见舒辰,不知去哪儿了,便自己起来去倒水。
客栈的桌子是摆放在门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壶清茶,舒辰手里端着茶杯,听到走廊上有些说话声,想是舒辰,于是便走出门去看,然而那一幕足以让舒辰后悔一生,让莫羡痛苦一生。
苏昱将舒辰抵在墙边,疯狂的亲吻着舒辰,看不见舒辰的脸,只看见苏昱那眼神的贪婪的,散发熊熊燃烧的渴望与欲望。
杯子滑落手心,摔得粉碎。
视线里两个交错的身影互相亲吻着,脑海中一些片段一段段闪过,起先是模糊的而后变得渐渐清晰,周边的环境都那么熟悉,走廊绿树,走动的下人,一个白衣男子一手捏着一柄画扇,另一手里提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闻着路过的下人:“莫辰在哪?”
下人行了个礼道:“回二公子,莫辰方才去您的房间了。”
白衣男子大步朝着房间走去,想着莫辰前段时间的手被自己烫伤,今日去了临城发现了一款极有特色的点心想着赏给他,然而当房门被推开,手中的点心瞬间滑落在地上,他的床上,两个□□的身体交缠着,莫辰压在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大哥身上,眼里闪着的是熊熊的爱恋,贪婪渴望的神色刺痛着他的眼,刺痛着他的心。
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莫辰近乎疯狂的吻着莫扬,而莫扬也回应着。
白衣男子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床上的莫辰发现一双怒火熊熊的眼正盯着他,眼中的□□慢慢褪去,剩下的只有惊慌和恐惧,连衣衫都来不及穿的跪在他面前,满面泪流。
莫辰声音颤抖着喊道:“二公子……”
莫扬迅速穿好衣裳,相比莫羡显得沉稳的脸上露出窘迫万分的神情,低头看着莫辰,道:“二弟。”
莫羡眼中流露着恐怖怒色,然而声音却出奇的冷,只说了一个字:“滚。”
莫扬看着莫辰不忍离去,莫羡看着莫扬脖子上的吻痕,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怒吼道:“ 滚,都给我滚。”
莫辰抱着他的腿哭喊着,而肩上密密的吻痕却铮铮的戳进他的心里。
记忆里那张脸与面前的这张脸重合在一起,那种痛,心死的痛。
听见杯子摔落的声音,苏昱才放开舒辰,对上莫羡那双眼熊熊怒火,舒辰恐慌的看着莫羡,不知该如何解释,又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又是和当年一样性质的场景,舒辰退后两步,不知该如何面对。
莫羡看着舒辰那恐慌的眼神,眼前的场景已算不了什么了,涌现的记忆已经让他近乎崩溃,原来他离开是怕他想起过往,他流失的那段记忆竟是这般的不堪,难怪,他会事事都顺从他,细心的照料他,原来是做了这样丑陋的事,是觉得对不起他吗?可怜他吗?亦或者他根本就是一个替代品,莫扬成了瘫子便拿他当作替代品。
莫羡发疯似的冷笑,竟然还那么痴傻的以为他在乎他,还苦苦寻了大半年,原来真正呆傻的不是舒辰而是他,可笑的大笨蛋。
舒辰想上前去安抚他,莫羡却推开他,怒吼道:“ 舒辰,不,莫辰,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丑恶的嘴脸。”
舒辰在听见“莫辰”二字时,神情错愕,心头一凉,呆在原地。
莫羡是怎么回去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众人都只记得莫羡回去时的神情,是一种连旁人看了也会心生悲凉的神情,那种神情用哀痛二字已不足以形容,悲伤到了极致,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无人敢靠近。
谁也不知道莫羡离家短短半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靠近。
莫羡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五日,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脑海里漂浮着挥之不去的过往,越是不想去想越是一幕幕涌现,从未想过那样一个懦弱胆小的人竟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
过往(一)
流逝的记忆。
莫羡从小脾气便骄纵的很,家里的下人都怕他,莫羡爱干净从来只穿白衣裳,若是有人往他身上抹上一点污迹,那么这人便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二公子,老爷说你不可以独自外出的。”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仆人连忙跟了出去。
那年莫羡只有十岁,十岁便傲气凌人,眼中皆是对世事的不屑。
“佟伯,这不有你吗?怎能叫独自外出。”莫羡衣抉飘飘的走在前面。
那个叫佟伯的仆人吓得一身冷汗,真是拿这个二公子没半点法子,每天这么吓怕是都要少活几年。
莫羡在街上走着突然感觉有谁拉出了他的衣角,低头一看,对上的是一双悲悯的眼,以及一张花的看不清容貌的脸,蓬头垢面脏的不成样子,一双满是黑泥的手正逮这他的衣角。
莫羡爱干净的很,见了直恶心,一双好看的眉眼冷冷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