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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武功高强,瑶持只要能学到他的一点皮毛,就足够了。”
赵燕君嘲讽道,
“哟,才几天就沈大哥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一冷,又道,
“师兄的确武功高强,是我赵燕君怎都赶不上了。”
瑶持闻言,笑道,
“赵大人确实算不得高手。”
赵燕君闻言,脸上难得的露出气恼的样子,他刚要伸手拉向瑶持,瑶持已先一步握着他的手,吻在了他的唇上。
瑶持笑吟吟道,
“惩罚是吧,瑶持记着了。”
说罢,瑶持恭敬了行了礼,便转身往他住的院子走去,只留得赵燕君还站在原地,笑着目送瑶持就这么离开。
沈诉一连为齐岚针灸了五天,齐岚的身体总算有了起色,沈诉离开前一夜,赵燕君便在碧湖山庄的大堂陪他吃最后顿饭。
原本是他们师兄弟三人的聚会,沈诉特地请了瑶持同席,赵燕君晓得沈诉对瑶持确实是欣赏,也就叫人请了瑶持来。
饭吃得差不多了,瑶持见他们三人喝着酒,便叫人搬来了琴,弹奏几曲。
沈诉说起齐岚的病也是直摇头,倒是齐岚看得开,丝毫不见担忧之色。
“我置办得这些药,只能见起色,真要再好一些,还缺了几种。”
沈诉皱眉道。
赵燕君问道,
“还缺什么?”
沈诉道,
“云壁花。”
齐岚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他道,
“云壁花生长在高山之壁,哪是寻常人能取得到的。”
沈诉道,
“我这次回云山,就是去取这个的。”
齐岚叹了口气,无奈道,
“又要劳烦师父了。”
沈诉瞟了赵燕君,见他默不作声,冷冷一笑,似是嘲讽道,
“小师弟要的东西,冒再发的风险,师父也会为他弄到手。”
沈诉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响,但仍被瑶持听见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赵燕君,只见他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一双眸子不知看向何处。
没过多久,沈诉说是要赶着明日一大早启程,便早些回房歇息了。
待沈诉走后,齐岚皱着眉头,苦笑道,
“燕君,我总是拖累你。”
赵燕君安抚一笑,却不发一言。
一晃又是半个多月过去,如今大街小巷传得最热闹的话题,就是丞相大人要为上卿大夫赵燕君选一门亲事。
碧水山庄里头也流传着好些说法,虽说赵燕君每隔那么一两天都会来一次,但又有谁敢亲口问他。
刚听到这些流言时,潋君也忍不住拿来调侃瑶持一番,但见瑶持不发一言,他也没了兴致,心里头却暗笑瑶持只不过是脸上装得无所谓。
接连几天的阴霾,燕都的天气已很久没有放晴了,赵燕君这一日难得的没有缠着瑶持做这儿做那儿,只是听着瑶持弹琴,不时地合上几句。
见赵燕君一直不说话,瑶持先是忍不住,佯作随意地问道,
“这些日子街头巷尾的,可是人人都传着赵大人的事。”
原本以为赵燕君会笑吟吟地逗弄几句,却听到赵燕君反问道,
“是在说丞相大人在安排要娶妻的事?”
谁都晓得当朝丞相是赵燕君的祖父,但赵燕君竟如此称呼他,瑶持不免感到诧异。
也许是看出瑶持所想,赵燕君说道,
“我自小一人独居在外头,与他并不亲近。”
记得当初赵燕君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此看来,也难怪赵燕君对姚锦离和齐岚这几个一同长大的伙伴如此亲近。
赵燕君的目光望着屋外的景致,脸上没了笑意,许久才道,
“再过些天我可能不会来这里。”
瑶持心头一纠,脸上却仍是神情自若,
“传闻说了那么久,事情也该定下了。”
赵燕君说道,
“我这一生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语气虽平淡,但那话里头的意思却是坚决。
瑶持很少见到赵燕君如此认真的神情,他细想赵燕君说的话,既觉得疑惑又感到震惊。
瑶持望向赵燕君,那人脸上没了笑意,全然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忽然,赵燕君嗤的笑出声,瑶持正觉得诧异,就看到赵燕君笑着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抬起他的下颚,
“刚才你又说了赵大人。”
话音刚落,赵燕君的吻印在了瑶持的唇上,比之前几次的轻啄,这一次,唇舌的缠绵让瑶持的脸上泛起红晕。
赵燕君身上带着淡淡的熏香,瑶持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怀抱里渐渐地沉沦,再也想不了其他。
自那日赵燕君走后,燕都下起了大雨,正如赵燕君所说,而后几天,他都未曾出现过。
傍晚时分,瑶持正靠坐在门边,看着外头的大雨,却见走廊上出现了那个温润儒雅的身影。
瑶持站起身,恭敬道,
“王爷。”
齐岚皱着眉头,他瞟了一眼瑶持的腰间,仍是系着那块“锦瑟”,便是直言道,
“燕君这些日子都未曾来过,瑶持公子可有想念他?”
瑶持闻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真话,他确实一心念着赵燕君,不光是因为见不到他的人,还因为那些流言。
但是,瑶持木然地站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
齐岚无奈道,
“可惜你和燕君都是嘴硬的人。”
齐岚看着外头的大雨,叹了口气,问道,
“燕君一时半会儿怕是哪儿都去不了,我今日来,只是想着,或许你会担心他,会想见他,会想知道他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齐岚的话一字一句都刺进了瑶持的心里,想起那天赵燕君面无表情的样子,瑶持挣扎了片刻,才道,
“我想见他。”
齐岚温和一笑,说道,
“那好,跟我走吧。”
倾盆大雨打落在地面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响声,马车外头的声音很吵杂,马车里头却很安静。
齐岚似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和燕君都是聪明的人,只是,越是聪明,越是擅长伪装自己,时间久了,也说不出真心话来。”
瑶持闻言,平淡道,
“王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感情的事,谁先承认了,谁便输了。也许你觉得这并不重要,但是,我输不起。”
马车停在了赵家宗祠的偏门,瑶持看到上头的牌匾,心里头有些觉得奇怪。
守门的人见是齐岚,并未多加阻拦。
一路走进去七转十八弯,待到他们走到宗堂外的空地,齐岚说道,
“瑶持公子不能再往前了,如果宗祠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说罢,他吩咐了身边的护卫为瑶持撑着伞,站在离宗祠不远处的树边。
齐岚独自一人撑着伞,径直往前头走去。
瑶持的位置离宗祠大堂并不远,他清楚地看见大堂外头跪了个人,一身紫衣华服,青丝玉冠,不是赵燕君又会是谁呢。
赵燕君就这么跪在雨里,瑶持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能猜到,此时他一定是如那天一样,看不出任何神色。
一直到齐岚走到赵燕君身边,赵燕君才抬起头,他道,
“回去,那么大的雨,你来做什么。”
齐岚道,
“我买了些吃的,燕君,你吃些吧。”
赵燕君并不看齐岚,也不发一言。
“雨太大了,燕君,这样子你撑不了多久的。”
见赵燕君始终不开口,齐岚把伞撑在了赵燕君的头顶,赵燕君见状,猛地把伞推开,说道,
“他说过,只要我在这里不吃不喝跪足七天,我就再也不欠谁。”
齐岚的脸上满是凄凉之色,他道,
“何必呢,燕君,丞相大人只是在逼你向他认输。”
赵燕君说道,
“我说过,这一生都不会娶妻。”
瑶持从未见过赵燕君如此的决绝,印象中的赵燕君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遇上正经事才会多几分认真,可是,如今他的执着让瑶持震惊。
那件紫色的锦缎外衣是赵燕君最常穿的,可是此时,赵燕君整个人都被大雨浸湿,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都贴在身上,只是这么看着,瑶持已觉得寒气逼人。
瑶持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他脑子里只是想靠近那人一些,却被身边的护卫拦住了。
“王爷吩咐,不能让这里的人发现。”
无论齐岚怎么劝,赵燕君始终不肯吃一口东西,躲一会儿雨,齐岚无奈,只得由着他去,
“燕君,等会儿我就进宫,皇兄不会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赵燕君冷冷一笑,并不应声。
齐岚叹了口气,说道,
“皇兄在朝廷里真正信任的不过是我们几个罢了,他不会看着你出事。”
齐岚就这么离开了,但赵燕君却仍然跪在那里,始终都没有回过头。
瑶持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连齐岚走近时,也忍不住一惊。
瑶持却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擦拭了几下,说道,
“这雨下得太大,连眼睛都沾湿了。”
那日的雨,一直到许多日子之后,瑶持再回忆起,仍是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疼。
他心疼赵燕君当时的决绝,也狠他的执着。
第十四章
第二日午后,瑶持正教着几个少年弹琴,总管来报,说是齐岚请他到赵燕君的屋子去。
瑶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赵燕君回来了。
整个屋子的外堂空无一人,瑶持一直走到内屋,才看见齐岚和赵燕君。
赵燕君安静地躺在床塌上,像是睡熟了的样子,齐岚眉头紧锁,悉心为他把脉开方。
“今天早朝之后,皇兄亲自跟丞相大人说不要逼着燕君成亲的事,”
齐岚并不抬头看瑶持,只是边做着手里的事,边叙述道,
“我先前赶到宗祠的时候,燕君已经昏了过去,可是他一早就吩咐过下人们,无论出什么事,都不可以插手。”
说着,齐岚看向瑶持,叹了口气,说道,
“这一两天,燕君怕是好不了的,有你照看着我也好放心。”
瑶持忍不住望向赵燕君,只见他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的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发青的。瑶持第一次真正看到赵燕君生病的样子,他下意识地走上前,坐在了床边。
瑶持抚上赵燕君的手掌,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滚烫,显然是发烧了。瑶持只觉得自己心跟着赵燕君的身体一起难受着,一阵阵的揪疼,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甚至连齐岚什么时候走的,瑶持都不晓得。
赵燕君一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瑶持靠着床的另一边坐着。
瑶持并没有发现他醒过来,仍是木然地看着外头,燕都的天直到此时还未放晴。
“这么坐着不累吗,真是傻瓜。”
赵燕君笑着说道。
瑶持一愣,目光转向赵燕君,一时没有说出话。
赵燕君此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在这寒风刺骨的天里,却透着温暖。
瑶持回过神来,冷哼一笑,似是讥笑道,
“这么大下雨天的还不吃不喝跪着人,不只是傻瓜,还是找死。”
屋里头的窗子并没有完全关上,一阵冷风吹进,赵燕君咳嗽了几声。
瑶持见状,不免感到几分心疼,他刚要骂那人不知自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瑶持终是叹了口气,淡淡道,
“枉你平日能说会道,这种时候偏偏用最伤自己的方法,赵燕君,你真是傻子。”
赵燕君坐起身,一只覆在瑶持放在床塌边的手上,他道,
“我能说服地了丞相一时,可是,说服不了他一世。”
瑶持心中一纠,脱口而出道,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赵燕君立下这样的誓言?”
赵燕君迟迟不回答,瑶持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他的确是奢望能从赵燕君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更害怕赵燕君告诉他自己与另一个人的海誓山盟。
最后,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未发生。
赵燕君始终没有开口。
“时候差不多了,我去叫人送些粥来,吃了东西才能喝药。”
瑶持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平淡道。
赵燕君就这么望着他,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好一会儿,他才温和一笑,说道,
“多谢。”
瑶持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