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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想先上马车罢了。”
瑶持别过头,故意不去看赵燕君。
赵燕君扳过他的头,笑吟吟道,
“你是故意的吧?”
瑶持道,
“是的,从头到底都是我计划的,赵大人果然聪明。”
见赵燕君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自己,瑶持自嘲道,
“赵大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瑶持了。我就是这么个工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阴险小人,你现在赶我走还来得急。”
赵燕君笑着道,
“那如果我偏不呢?”
瑶持道,
“那我便是会死赖在你身边,谁要赶我,我就不会放过谁。”
赵燕君听到这话,大笑着双手搂上瑶持的腰。
“从刚才到现在你一共说了几句赵大人,来,我们来好好结算这笔帐。”
说着,赵燕君捧起瑶持的脸,吻上他的唇,唇舌缠绵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瑶持脸上一红,他别过头,不去看赵燕君那面若桃花的样子,他说道,
“赵燕君,你不怕你师父生气了吗?”
赵燕君脸上收敛了笑容,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瑶持心中一凉,怎也笑不出来。
忽然听见赵燕君嗤的一笑,他说道,
“好好和师父说不就行了,师父从未强迫过我与他在一起,更何况,”
赵燕君眉头微皱,说道,
“他是不会让我难过的。”
第十九章
一连赶了两天路,赵燕君他们才到了安宁王府。一下马车就直奔齐岚的卧房,恰巧潋君正伺候在旁边。
赵燕君看到潋君在这里也是一愣,刚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就见到齐岚欲起身向秋似非行礼。
“徒儿见过师父。”
赵燕君忙上前扶住了齐岚。
秋似非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不喜不忧。
“躺着吧。”
他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秋似非坐在了床边为齐岚把脉,他略微皱了眉头,撩开齐岚的衣襟,拿出自带的银针扎在他的几大穴位上。
见齐岚的身体渐渐呈现紫黑色,赵燕君担忧地问道,
“师父,阿岚怎么会中毒的?”
秋似非知道他担心,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答道,
“齐岚身体本就弱,但真正让他久病未愈的是他体内的毒。”
秋似非悉心观察着这针上的颜色,又说道,
“这毒隐藏的好,二十多年来慢慢地发作,看来,非寻常人所为。”
“那,师父……”
未等赵燕君问完,秋似非已摇了摇头。
“若是头三年我发现了这毒,兴许还有办法解得了,但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真的无人能解了吗?”
赵燕君问道。
“唯一能解的,自然只有那个制出这个毒的人。”
秋似非闭眸想了片刻,才开口道,
“燕君,你找个脚程快些的人跑一趟灵州的蓬莱岛,江湖上以使毒闻名华月宫你该知道吧。”
赵燕君一惊,目光看向齐岚,见齐岚苦笑着,他问道,
“齐岚,你知道是谁下的手?”
齐岚叹了口气,说道,
“皇子争位,母后自然不会害我,你说还会有谁呢?”
赵燕君冷笑着说道,
“也知道二皇子的母妃了,能跟江湖势力挂上勾,当年我们倒小瞧了她。”
齐岚摇摇头,说道,
“罢了,二哥也死了,谁也不欠谁。”
赵燕君叫来了自己的贴身护卫,照了秋似非所说的吩咐了下去。
为秋似非安排好了住处后,赵燕君便亲自带他过去。
临出门前,秋似平淡地对齐岚说道,
“人各有命,你也不要担心。”
齐岚道,
“谢师父关心。”
对于齐岚来说,这便是秋似非所能说的,最大的安慰了。
在秋似非的药针齐施下,齐岚总算能下了床。
知道秋似非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每日三餐都是由赵燕君亲自送去,这一日晚上,赵燕君留在了皇宫与齐越议事,齐岚便端着饭菜送到了秋似非的屋子。
“师父,请用膳。”
秋似非这个时候正在看书,听到齐岚这么说,便把书放在了一边。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齐岚不开口,秋似非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见秋似非吃完了饭,齐岚便收拾了碗筷。
“身子好些了?”
秋似非的语气中仍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并不是我救你的命的。”
秋似非平淡地说道。
齐岚微微一笑,问道,
“当年师父用内力为我续命,也是因为燕君求您的吧。”
秋似非并不答话,齐岚回忆起从前往事,又说道,
“其实那个时候燕君并不知道那样会耗去师父一半的内力,师父你也知道,说起武功和医理来,燕君都一窍不通。”
秋似非似乎是叹了口气,他说道,
“论武功和医理,你们大师兄最得我真传,而你的脾气性子也和我最像,和偏偏……”
“偏偏是燕君最得师父欢心,是吧。”
秋似非目光一黯,并不回答。
齐岚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知道燕君和瑶持的事了吧。”
秋似非手心一紧,并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秋似非才幽幽道,
“我从未要求过他做什么,只要他能一直念着我这个师父,时常来山上看看我便足够了。”
秋似非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目光却未看向齐岚。
齐岚叹了口气,恭敬地说道,
“徒儿先告退了,师父早些休息吧。”
正到齐岚回房的时候,却看到赵燕君匆匆而来,见他神色肃然,齐岚便问道,
“出什么事了?”
赵燕君眉头紧锁,说道,
“皇上下了旨意,命我带军出征夏国。”
齐岚一惊,忙问道,
“你又从来没有带兵打仗过,让你去做什么?”
赵燕君道,
“我也觉得奇怪,皇上说只是让我挂个名与青军统领聂将军一同去,不过是在后方出出主意罢了。”
齐岚思索了片刻,猜测道,
“这仗若是赢了可非同小可,或许皇兄是怕青军坐大,让你分掉些功劳。”
赵燕君忽而一笑,说道,
“也许吧,圣旨明日就下了,也只能这么想。”
第二十章
两天之后,圣旨果然这么下了。赵燕君的脸上瞧不见丝毫的喜怒,他一出宫门,就吩咐了下人到碧湖山庄。
这个时候瑶持还没有醒,赵燕君放轻步子走进他房里,那人果然睡得正香。
赵燕君含笑着瞧着那人睡熟的样子,自己送的那块碧玉被好好地放在枕头边。想起瑶持平时或是气恼或是清冷的样子,赵燕君忍不住伸出手,抚摩着他的轮廓,然后,他俯下身体,轻柔地吻在他的唇上。
也许是惊动了瑶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赵燕君的脸离自己那么近,他脱口而出地唤道,“燕君,你怎么来了?”
赵燕君心中一喜,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唇舌的缠绵,让赵燕君怎也舍不得分开。
一直到瑶持快喘不过起来,赵燕君才又坐好。瑶持探究地看着赵燕君,他问道,
“赵燕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燕君一愣,随即大笑道,
“瑶持你还真是聪明。”
瑶持听他这么说,心里头一慌张,忙坐起来。
“你不会又立了什么誓言?还是……”
瑶持心里头泛起一阵阵纠疼,怎也不敢往下想。
赵燕君一反常态地搂住了他,温柔似水。
瑶持刚又要开口,就听到赵燕君说道,
“皇上下了旨意,让我去前线率军打仗。”
瑶持身子一颤,忙问道,
“打仗?你会打仗?”
赵燕君笑着安抚他道,
“我哪会打仗,不过是待在后方出出主意罢了。”
瑶持听他这么一说,略微安下了些心。
“那你什么时候走?”
瑶持问道。
彼此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赵燕君回答道,
“三天后吧。”
“那么快。”
瑶持脱口而出道。
赵燕君的脸上是平日少有的严肃,他说道,
“恩,你收拾些东西,我送你离开。”
瑶持闻言,心中顿感不安,他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赵燕君淡笑着回答道,
“这打起仗来,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把你藏起来才能防着别人拐走你。”
瑶持晓得他在说笑,瞪了他一眼。
“我这么安排总有我的道理。”
赵燕君一边摸着瑶持的头发,一边说道。
瑶持收拾了东西后,赵燕君只叫了个贴身护卫驾车,两个人一路赶往云州。
等到他们两人到了云州山间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赵燕君命护卫驾车赶到市集采购些用品。
那地方离云山不远,是个僻静的小村庄,赵燕君安排的住处里村庄有些距离,可说是隔绝在山间。
院子不大,除了个小花园外,不过四五见房间,但只有瑶持一个人住的话,也足够了。
里里外外都打扫的一尘不染,瑶持一进卧房,就看到桌上放了一把琴。
是齐岚的锦瑟。
瑶持走上前,下意识地抚摩琴弦,赵燕君笑着说道,
“我可是拉下脸皮向阿岚讨来的。”
瑶持按耐心中的起伏,背对着赵燕君,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赵燕君,你一定要回来。”
话刚说出口,赵燕君已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如果你敢不回来的话,上天入地,我绝不放过你。”
瑶持忍着已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狠狠地说道。
赵燕君轻柔的温着他的发,如魔咒般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好,我一定会回来,绝不扔下你一个。”
没有玩笑,没有调侃,是真真切切的誓言。
赵燕君的声音惊起着瑶持心中的波澜,往事如梦,他只盼着不知方向的未来。
“瑶持,我爱你。”
声息微弱,却字字沉重。
一夜的缠绵,仿佛是不知前路一般。两个人尽情的释放着欲望,肌肤相亲,彼此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瑶持知道,这一次,连赵燕君都没有把握。
第二日一早,当瑶持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赵燕君已经不在了。
桌上放着一碗粥,隐约还冒着热气,瑶持下床走到桌边,握着勺子喝了那么一口。
太咸了。
瑶持低着头,忍着心里头的苦涩一勺接一勺地喝着,他从未如此急切地吃着什么东西。
那么难喝的皱,市集上哪会买的到。
山间的村庄僻静安宁,瑶持终日与琴书相伴也不会觉得闷。少了从前的歌舞升平,一切仿佛是回到了原点。
前方的战事时胜时衰,一年多都没个了结,瑶持偶尔去镇上采购粮食的时候,也会听到街上的人讨论着这事,他从不主动打听,也未留神听过,对他而已,赵燕君说他会回来,那就足够了。
战事一拖就拖了快两年,一直到第二年年末的时候,才以上卿大夫弃城而逃而了结。
街头巷尾到处都传着各式各样的流言,大街上贴满了皇榜,每一张都写着赵燕君的名字。
茶楼小二说,这赵燕君说不定早死在漠口了,青军打了个败仗,正好拿他当借口。
白衣书生说,这可未必,你想呀,那赵燕君向来狡猾,怎会这么容易就被算计,说不定早和夏国密谋,如今都在夏国当大官了。
茶楼老板也来插一句,赵燕君怎么说也是老丞相的孙子,年纪轻轻就官拜上卿大夫,将来前程可想而知,有什么理由跑去夏国?
七旬老翁说,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前些年老丞相不是大张旗鼓地要帮他谋门好亲事,可偏偏那赵燕君死也不肯娶,老丞相早放出话来了,只当没这个孙子。
卜卦文生摸着把长须,叹气道,恐怕这赵燕君此次是凶多吉少了,像他们那样的公子爷即使侥幸逃出来,也难保不死在路上。
瑶持站起身,放下碎银就匆匆离开,只听到小二囔囔道,
“公子,你还没拿找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