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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寻也笑,“是,我这不来了么,走吧,咱们进屋谈正事。”
“周宫主?”剩下那个应该就是谢堂主的人警惕地看向了周轻重。
顾堂主看看周轻重又看项寻,“帮主,你还没给我和三哥好好介绍一下咱们这位一直闷闷不乐的周宫主呢。”
项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可不是,还不都是你闹腾的。”
项寻给周轻重和另外两位堂主相互引见了。原来天鹰堂的堂主叫谢天,堂主里按年龄排行老三。而灵蛇堂的堂主姓顾,小名七妹,人称顾七娘。介绍完彼此的身份名号,他们一同进了屋子关好门商量起怎么去玄霄门的事。
凌云客栈。
子夜时分,已经入睡的伽陀被头顶上一阵细微地响动吵醒。凭他的经验:这不是老鼠也不是猫,而一个是轻功极好的人正在走过屋顶。
黑暗中他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下了床。好端端的没人会有门不走走房上,等了快十天了,看来今天终于可能会有点儿收获了。
伽陀猫一样跳出窗户又翻上房顶,浓墨般的夜色中果然隐约瞧见个身影。伽陀赶紧跟上,那人丝毫没有察觉,沿着房顶一路跑到了客栈后院。
凌云客栈很大,那个人的轻功也非常了得,伽陀一路紧跟不敢有半分懈怠。最后人影一闪,那人跳下屋顶进了个房间。伽陀跟过去蹲在了窗户下面,这时院子里有条熟睡的狗,竟完全没有被发生在身边的异动所打扰。
伽陀似乎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说话,他略微直起身体把耳朵贴在了窗棂上,可说话的声音很低,他听不清内容。伽陀掏出了匕首准备划开窗纸,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自己身后有动静。
糟了!伽陀心想,随即猛然回头,但还是晚了一步。没等他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便被人在背上轻触数下,雕像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东行中原 之卅一
三天后,谢天带着扮成他随从的项寻和周轻重来到了凌云客栈。
找玄霄门做生意得按规矩对暗号,这个在之前伽陀给周轻重的信上有提到:进门要直奔柜台,点墙上一块什么也没写的无字木牌。然后等人来带他们进入一间专用的客房,店掌柜就会去找他们询问详情。
开始还算顺利,谢天指着无字牌说一会儿把这道菜送到我房里之后,立刻就有一个店伙计过来给引路把他们带进了一个房间。
伙计让他们稍等关了门。项寻小声问周轻重,“看见你的人了吗?”
周轻重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店掌柜来了,后面还跟了个端茶的伙计,不是带路那个,周轻重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目多伽的一个手下。可此刻的他的脸上和手上涂了一层深色的油脂,还被顾七娘不知用什么方法做出了为数不少的麻子坑,再加上拉垂的眼角和稀疏的胡须,已经没人能看出他本来的样子。
怎么才能让他认出我来呢?周轻重不露声色地暗暗盘算。
店掌柜拉出把椅子坐下来让那伙计给其他人倒茶。周轻重盯着茶杯心里有了主意。
伙计把第一杯茶放到谢天面前,又倒了一杯递给周轻重。周轻重伸手接茶的同时偷偷运了功,伙计在发现了茶杯瞬间变凉后马上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
不愧是目多伽专门留下来盯守玄霄门的人,下一刻他手上故意一抖,哗啦一声一整壶茶都被泼在了桌子上。
桌旁的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店掌柜大声呵斥着伙计又连忙跑过去用袖子给谢天猛擦溅到身上的茶水。
“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几位客人拿手巾来?!饭都白吃了?笨手笨脚的!”
“不妨事。”谢天抖了抖衣襟示意没什么关系。
店掌柜脸上堆着满是歉意的笑又去给项寻和周轻重擦。
伙计灰溜溜地跑出去又跑回来。刚才他泼在周轻重身上的水最多,这会儿他自然就先奔了周轻重,用手巾擦着的同时他趁人不备塞了个纸卷到周轻重手里。周轻重手指一弹,纸卷进了袖子。
很快满桌满地的狼藉被收拾好,四个人又重新坐回到了桌旁。店掌柜擦擦自己忙出的一头汗,笑眯眯地看向谢天,“本店那么多名菜,客官怎么偏要点那无字牌?”
咣当──谢天的手伸到桌子上,衣袖移开的时候桌上多了个银元宝,“谢某要的菜,贵店牌子上没有。”
店掌柜的眼睛瞟了瞟桌上,脸上还是笑着,“那客官想要什么菜?您慢慢说来,小人让厨子照做就是。”
“我要的很简单,青涧门王掌门的项上人头而已。”
这个说辞是周轻重和项寻提前商量好的,当年青涧和乌满联手围攻焱云教的时候,因为那姓王的武功高强,有不少梵天宫的弟子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周轻重说要是能趁着试探玄霄门借机把这仇报了也算一举两得。
店掌柜犹疑片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拿起元宝在手中摸了摸又放回原处,“我想几位客官大概是误会了,本店开门做生意为的是给往来的行人客商提供个歇脚吃饭的地方,这什么人的‘项上人头’可不是我这小本儿买卖能给得出的。”
谢天动动眉毛,咣当一声一伸手又放了个金元宝,“这些是部分定金,今天只是来问问,不好随身携带太多金银。不够的话我可以回住处去取。你再开个价,事成之后剩下的部分一定全数奉上。”
店掌柜又笑了,“您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钱的问题,是这生意我们做不了。”
谢天捋着胡子,鹰一样的眼神死死盯住店掌柜,“贵店的大老板难道不是玄霄门的潘掌门吗?”
听了谢天的话,店掌柜的两只眼角内侧止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掩饰得很好,不过这个细节没能逃过谢天的眼睛。
“哈哈……”店掌柜扬起头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笑了两声,“我就说一定是闹了什么误会,果然没错。敝店的老板就是小人,在下姓郑不姓潘。我看不如这样:小人的店虽不大,可也还有些杂事要忙。几位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这儿歇息一下,吃些饭菜再走。要是着急,我这就派个伙计去给你们指指路,也方便几位再去别家打听。怎么样,要不……”
说着店掌柜站了起来要抬手作揖,似乎打算就此离开。
“郑掌柜……”谢天还不死心,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要把人拦下。
周轻重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了谢天一把。
项寻站起身,“大哥,也许真是咱们弄错了,再去别家问问吧。”
“是啊,真弄错了。”郑掌柜赶紧随声附和,“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别处打听吧。而且你们放心,江湖的规矩我懂,刚才咱们说过的话可以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向旁人透露半句。”
谢天领会了周轻重和项寻的意思,又跟姓郑的掌柜客气了几句便收了桌上的金银带着项寻和周轻重及时离开了凌云客栈。
骑上马一路跑到荒郊野外,确定了没什么人跟上来三个人才一起勒住马停稳了站到一处。
“我敢肯定,那姓郑的一定是在撒谎。”谢天说。
项寻点点头,“我知道,可他既然已经那么说了,咱们再逼他他也不会改口的。”
周轻重不说话,兀自抖抖袖口从里面倒出惦记了一路的纸卷。
“这是什么?”项寻探头凑了过去。
“刚才那个倒水的伙计是梵天宫的人。”
“啊?”谢天也凑了上来,“难怪好好的泼了一壶水。我还以为是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在给姓郑的放暗号。”
周轻重慢慢展开纸卷细看。项寻看到上面的内容禁不住咂舌,“梵文?!你什么时候学会看梵文了?”
“不懂太多,只认得传递暗语常用的几个字。”周轻重盯着纸条,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说什么?”
周轻重把纸条递给项寻,“伽陀……出事了。”
项寻接过纸条攥成一团随手烧掉,“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他三天没露面了,房间没退,随身物品也都还在。只怕是……”周轻重咬咬下唇,“凶多吉少。”
项寻皱紧了眉头,不愿意相信周轻重的话,“不会吧,他轻功那么好,出了什么事逃跑总没问题吧?”
周轻重摇摇头,“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万无一失。我怀疑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被玄霄门的人捉住了。”
“你是说他没有性命之忧?”
“他被捉的话玄霄门的人一定会逼问是谁指使的。伽陀不会说,而且如果他说了咱们今天就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客栈……”
周轻重和项寻都低下头不说话了。周轻重的意思很明了:伽陀现在一定是正在某个地方被严刑拷打逼问真实身份。
“那……现在怎么办?”谢天低声问一句。
项寻揉揉眉心抬起头看周轻重,“咱俩不能回两进院了,直接去白堂主那儿吧。”
“初五还在呢。”
“我叫人把他接过去,再派人去给大成和修多罗送个信儿。”
周轻重点头,“也好,也只能先这样了。”
回到白成啸买的园子,周轻重和谢天各自去休息,项寻去找人接唐初五和给孟大成送信。然后项寻又去跟白成啸说了说现在的情况,交待他这几天不要随便出门惹人生疑。
忙完了这些项寻想着得去找周轻重商量商量看怎么才能想办法把伽陀救出来。可来到给周轻重安排的房间却不见人影,项寻问了下给打扫屋子的下人,被告知他只过来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随后项寻在园子里找遍了他觉得周轻重可能会去的地方也没能找见人,项寻有些急了,最后他连白成啸那儿都又去看了一眼。
“七妹那儿你去看了吗?”白成啸放下自己正举在手里练臂力的一个石墩子。
“顾堂主?轻重不大可能去她那儿吧。”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
“他们又不熟。”
“没有啊,我看今儿一早七妹帮你们易容装扮的时候他俩挺谈得来啊,最起码周宫主没像看见我的时候那样一直冷着张脸。”
“可……他去她那儿干什么呢?”
“嗯,也许说说你们今天的事。也许……问问怎么易容。谁知道呢。”
“怎么……易容?”项寻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坏了!”
项寻跺了下脚抬腿就跑。
“唉?帮主……帮主!这是怎么了?!”白成啸追到门外项寻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行中原 之卅二
项寻来到顾七娘的院子前,不等他推门,门在里面被打开了。
“唉?帮主?我正要去找你呢。”
“轻重来过这儿吗?”
“来过,他刚才……”
“人呢?!”
“已经走了。”
“啊?那他去哪儿了?!”
“……没去找你吗?”
“什么?!”
大概一个多时辰前。
见项寻忙着去找人了,周轻重忧心忡忡地跟着给他带路的下人到自己晚上要住的地方看了一眼:离项寻的院子不远,中间只隔了个回廊。不过周轻重没心思注意这些,心里想着伽陀的事,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拉住带路的人问清顾七娘的住处,便掉转脚步往她那边去了。
周轻重到了顾七娘那儿,她正摆弄着一堆易容用的东西琢磨再扮点什么好玩的。
看见周轻重她有些意外,“哟,周宫主?您怎么……”
周轻重站在门口行了个礼,“顾堂主方便让轻重进去说话吗?”
“哦,当然。”顾七娘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松开房门后退一步把周轻重让进了屋。
顾七娘走到桌旁要给周轻重倒茶。
带上门周轻重转过身,“顾堂主您别忙了,我……有些不太懂的事想……向您讨教。”
顾七娘还是把茶倒好了,“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吧。”
顾七娘算不上怎样漂亮,可风韵十足,因为善于易容,周轻重不敢随便估算她的年龄,不过白成啸和谢天都叫她“七妹”,周轻重猜她不到四十。
周轻重坐到她对面,出于礼节不好仔细打量,眼睛盯着桌上自己的茶,没喝,握着茶杯在手里转了转,“我是想问……您看我如果扮成女人,是否合适?”
顾七娘一愣,接着举袖掩嘴噗哧一声笑了,“周宫主怎么会想扮女人?”
“您叫我轻重就好。”
“那你也别再‘堂主堂主’的了,随帮里其他人叫我七娘吧。”
周轻重点点头,“你们帮主曾有意想让我扮成女人跟他一起上路好掩饰身份,被我拒绝了。这几日见顾……不,七娘易容手法出神入化,一时好奇,想试试。”
顾七娘正好手痒,有人送上门来她自然高兴。于是没有多想,她站起来朝周轻重伸了伸手,“你且起身让我瞧瞧。”
周轻重依言站起。顾七娘手指比了比,周轻重又听话地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