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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宇楼觉得戈显这话问得奇怪,“已经约好了,难道要我毁约不成?”
眼前的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似乎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戈显看着蒲宇楼,也不说话,更别提那神色有多么不高兴。
“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蒲宇楼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戈显脸上非常明显的不悦。
“没事,”戈显回答得语气冷淡,“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能有什么款式能让皇上和贤妃都能满意的。想来想去,我自己觉得最为合适的还是那两条龙型的纸鸢。”
“怎么又说起这件事情了。我说不行就不行。”
“大爷,你以前做事总是公私分明,现在因为三爷的事情,竟然否认那个手工精细也讨巧的纸鸢。我要求不多,就做替补品。如果琼楼斋先送去的那些纸鸢有被退回来的,就送那个去宫里待第二轮的挑选。”
蒲宇楼被他说得一楞,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事。要说对这种男男相亲的事情没有偏见那是假,但戈显说得也对,他确实将自己对蒲霭楼和柳毅的不高兴统统都发泄在了那个纸鸢上。
皇帝纳了贤妃已经是踏平千万困难,如今又专宠贤妃一人,天下万千众人都万般讨好,他琼楼斋至少也要祝贺一下皇帝和贤妃两人。
蒲宇楼不得不妥协,“好,如果被退了回来,就用你的那个做候补。”
听了他的话,戈显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色,立即拿起毛笔,伸到蒲宇楼的面前,“立个字据,有凭有据。”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大爷你之前说过,你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也可能反悔。我是你徒弟,也是琼楼斋打工的。你一句顶十句,万一你反悔了,岂不是要我的纸鸢来受苦?”
顿时觉得无语,蒲宇楼不明白,戈显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咬文嚼字,胡搅蛮缠起来了,之前那个不多话,但万事周到的戈显,到底哪去了?每每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到了自从柳毅来了蒲家之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哪来那么多无聊的事情。戈显,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总感觉你怪怪的?”
“大爷还记得这月初八是什么日子么?”
怎么又提这件事情了,蒲宇楼心里不耐烦,但没说出口,他想了想,“不就是初八,我跟李三小姐约了在涏西湖边赏花,还能是什么日子?”
戈显的脸都绿了,用力将毛笔摔在案几上,“不写也罢,到时候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这么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蒲宇楼被他说得莫名,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火。看了看案几上的胭脂盒,不禁内心中充满了一些期待。
“小焦,小焦!”
“来了,大爷,刚才显哥的表情怎么那么差?”
蒲宇楼朝他白了一眼,“早上让你去顺来发取新的衣裳,取回来了吗?”
“已经取回来了,正搁在你的屋子里呢。”
“去拿来看看。”随即,他想到可能戈显一不高兴就回屋子里去了,现在让小焦去,看到了戈显躺在他的屋子里,可不就要误会了,于是又将小焦唤了回来,“算了,我自己回屋看。你下去休息吧,到晚饭的时候再来叫我。”
“知道了。”
小焦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蒲宇楼的卧房了,自从那日的乌龙事件之后,蒲宇楼对待小焦总是刻意保持着一些距离,不让他太接近。
嘴上是这么回答的,但小焦还是好奇的跟在了蒲宇楼的身后,想要看看他房里到底藏着什么。
结果他却在蒲宇楼关门的那一霎那,看到了脸色不佳的戈显正坐在卧榻上。蒲宇楼极其喜欢那张卧榻,别人连碰都碰不得,就连以前蒲霭楼靠了靠,都被他念到头疼,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他的东西。如今,戈显坐在卧榻上竟没有受到任何责骂,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小焦捂着嘴,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整只鸡蛋了。见卧房的门关上了,他的好奇心依旧没有被满足。想要跟上去听个究竟,却被人拦住了。
“柳公子……哦,不,三少奶奶?”
听见小焦这么叫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眉毛向上挑了挑,柳毅觉得自己不在意,反正外人怎么叫他,都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
“嘘,小声点。你大爷跟戈显有话说,你就别去掺和了。”
“大爷竟然让显哥,坐在他的卧榻上。上回三爷只靠了一靠,就被大爷念了很久,这回显哥居然好端端的坐在上面,而且大爷一点说他的念头都没有。”
“那是因为戈显对你大爷来说非常的重要,不然让他住他屋子里做什么?”
“什么?!”小焦脸色一僵,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显哥他住在大爷的屋子里?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你大爷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让你进他屋子的?”
“那日我眼睛被药浴熏得发疼,大爷不高兴跟显哥吵了几句,接着显哥就带我回了卧房,之后第二天,大爷就不让我进他的屋子了。”
“这不简单,因为那天夜里,戈显跟你大爷睡在一块。自然第二天不希望你去打扰他们了。这些天,戈显也都住在你大爷的房里。”
“不可能,显哥说我可爱,说他喜欢我,怎么会跟大爷睡一块的?你骗我。”说着,就嘤嘤地低泣起来。
听见他这么说,柳毅拍了拍小焦的肩膀,邪笑道,“小焦喜欢的人是戈显?”
“不是,我没有喜欢显哥……”
小焦低着头,红着脸,低声的回答道。
“有意思,有意思。”柳毅低头在小焦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懂了吗?”
“真的吗,这样做就行了吗?”
“保准戈显开心得不得了。这招我对你三爷试过,百试百灵。”
将信将疑地点头,小焦这才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看着蒲宇楼的房门,柳毅别提有多高兴,“蒲宇楼,你当初那么给我难堪,我定要你全数还来。不过始终看在你是霭楼大哥的份上,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谁都不知道,柳毅说得那份大礼是什么东西,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知道,定不是什么让人觉得轻松的东西。
外头太平,屋子里未必太平。
蒲宇楼始终不想因为小事而跟戈显闹得不愉快,“纸鸢的事情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反悔。虽然我也觉得那纸鸢手工精细,作为装饰最合适不过,但始终不太妥当,我会给你机会,你放心。”
“大爷,你的话,我一向遵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话说得到像是在抱怨,戈显这么说着的时候,也不拿正眼瞧蒲宇楼的脸。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蒲宇楼只好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包装好的盒子。将盒子递到戈显的手中,示意他把盒子打开。
“这是我新做的衣裳,你说我穿这样的颜色好不好?”
戈显皱眉,不知道蒲宇楼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浅蓝色的绸缎衣裳,料子很讲究,应该价值不菲。取出衣服,上面没有夸张的图案,有的是清新淡雅的松香。
“为了见李三小姐,还特意做了衣裳。”戈显拿着衣服的双手一用力,那衣服就皱了一大块。
“平时我习惯穿些素色的衣服,偶尔添置些浅色的衣物,心情竟也有些转好了。”蒲宇楼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对方是远近闻名的奇女子李玲玉,不同于那些烟花场所的女子,是颇有才气的大家闺秀。
戈显答得漫不经心,“大爷,你人好看,穿什么都成。”
听出戈显的回答不耐烦,也就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好,尴尬地收好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等小焦来叫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卧榻上的人早就不再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唇,觉得自己双唇麻麻地有些不舒服。
“小焦,刚才有看到阿显吗?”
门外传来小焦闷闷地声音,“显哥刚才说要去黔香楼找二爷谈事情,匆匆忙忙地就跑出去了,还说让晚饭别等他,他在黔香楼蹭完饭再回来。”
哎?单独去找黔楼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蒲宇楼心里觉得奇怪,这几年来戈显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哪次不是陪他,或者有事让他去找的。
“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蒲宇楼自己整理好才推开门,带着小焦往饭厅里走去。现在对蒲宇楼来说,一天最难熬的就是三顿饭的时间。以前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现在吃饭绝对是一种考验。
时不时都能看到温情的戏码,让众人确实有些吃不消。
“小毅儿,这个糖醋鱼是厨娘特制的,外边吃不到,你爱吃酸的东西,这个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说着,就将一块肥嫩的鱼夹到柳毅的嘴边。后者也不羞涩,当着众人的面,吞下了那块鱼肉。
“蔼楼,你夹给我的特别好吃。”
蒲宇楼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暴起,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抽眼前这两人一个人一个巴掌。自从柳毅住在蒲家之后,蒲宇楼几乎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人不消瘦,不生病才怪。
慢慢地挖了几口,他已经彻底吃不下去了。在他放下筷子,准备发飙的时候,戈显和蒲黔楼两人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所以刚要骂出口的话,就这么吞进肚子里了。
“我饱了,”蒲宇楼看着小焦说道,“以后把饭端去我房里就好了。”
本来他不想让自己的三弟难堪,可这么过分的行为,就是对他强迫性的考验。现在除了想要眼不见为净之外,他蒲宇楼什么都不奢求了。
看到蒲宇楼碗里的饭几乎没动过,才进门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就这么突然凝重起来。本来他对蒲霭楼和柳毅两个人也没多大的意见和排斥,但自从蒲宇楼的饭量明显变少之后,才想要他们早走早好。
“二爷,那事情就说定了。”对蒲黔楼点头示意后,走到蒲宇楼面前抓住他的手道,“我给你煮面,回屋子里去吃。”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哟,你大哥面子好大,戈显还没给谁煮过东西呢。”柳毅边说着,边往蒲霭楼身上倒去。
站着蒲黔楼绷起脸,冷眼看着弟弟和柳毅,“吃饭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毫无畏惧柳毅恶毒的眼神,他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就回自己房去了。
第八章
初八这日绝对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的,最合适出游。这日蒲宇楼早早就起身准备了。起床的时候戈显正背对着他躺在对面的卧榻上。他走进了些,见对方还没醒,不好意思打扰,回头拿了自己床上的被褥给戈显盖上。
“大爷,时辰差不多了。”
“知道了,你去门口等我,我这就出来。”对着戈显宽阔的背部看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走出去。
“小焦,要你带着的东西都带了吗?”
“马车正在门口等着,其余等会儿要用的,都听您的吩咐办好了,大爷你放心,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小焦向门内瞧了瞧,觉得有些奇怪,没发现那个高大的身影,“哎?显哥今天不去吗?”
“他又不是小厮,跟去做什么?”
“大爷,今天的日子特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李三小姐果然同其他女子不同,真的能答应先相亲,再结亲。对于女子来说,实属不易。废话不多,快走吧。”
小焦还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思索,也就把口中的话给咽了下去。将蒲宇楼扶上马车,自己坐在车夫身旁,“走吧。迟了不好。”
车夫果然应声挥起马鞭,就风尘仆仆驾车走了。
扬尘过后,蒲府的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人,衣服敞开着,这么冷得天也不怕自己冻着,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口消失的马车。
这人内心的酸楚别人怎么可能理解,眼看着那个人去相亲,最终也是无能为力,竟然连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得一干二净。
“哟,没想到你起的那么早,瞧瞧你这样子,真没想到你也能有这么窝囊的一天。”
男人瞪着柳毅,神色不佳,“用不着你废话,我留在这里是我的事,犯不着你来说三道四。柳毅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没事找事。”
“我怕死你了,在京城我柳毅唯一佩服景仰的,就是当今圣上和七王爷。你这身份不明的东西关我什么事,我爱怎样就怎样。”
“整个蒲家被你弄得一团糟,你好自为之,过了今日就同蒲霭楼离开这里回京去。”
“奇怪了,我做什么要听你的话。蒲家的事情与我何干。要不是皇上下旨要我保你,这浑水我说什么也不趟。”
“到底是下旨,还是你跟皇……皇上有什么交易,你我心知肚明。”
戈显这话说得有理,普天之下,皇帝除了为自己纳了一位男妃之外,也为柳家公子指了婚。
柳毅莞尔一笑,捋了捋头发,“这有什么,我柳毅喜欢的东西定是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