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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突然不说了,回忆起往事,眼里是淡淡的忧伤。
“后来呢?”
“后来,他也就和那财主家的女儿成亲了。成亲前夜,我去找他,他却告诉我,他已经爱上那个女子了。让我放手……”
苏炎晖表情凝重,道:“后来呢?”
“后来,我便一人带上些盘缠从那个小城市走出来,我相信,没有他我也能活下去,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你现在挺成功的。”
“还好还好。不过,他临走前还送我四个字,他说这是他对我们这段爱情的总结。”
“哦?哪四个字?”
“不解红尘。”
苏炎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不解红尘,不解红尘。
“苏公子,你今日是怎么了?脸色很差。”老鸨道。
苏炎晖摇摇头,扔下一个元宝走出了月上楼。
不知不觉地,居然来到了仙莱派。更糟的是,仙莱派由于要提放花戏雨或者是安植突然来袭,所以加强了戒备,派出弟子严防死守,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不能飞进来。
而今日在门口站着的,恰巧是何意。何意一看到苏炎晖,就觉得他太可疑了,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于是苏炎晖被何意捆到了仙莱派的大堂里。
苏炎晖还没来的及喊,嘴就被一团布给塞住了,一位弟子把他扔到大堂中间,叫他跪下,苏炎晖是怎么讲都不跪,那弟子冲他膝盖后方踢了两脚,苏炎晖皱着包子脸跪下了。
何意坐在大堂正中央,右侧第一个位置是空的,第二个位置是韦桥第三个位置是江黛卿,第四个位置看来是他们的左护法,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
“苏炎晖,你同那落梅教教主裴亦墨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如今你到这里,就别妄想活着出去!”何意开口,笑道。苏炎晖皱眉,这个老混蛋,说什么正派,都好不到哪儿去。
“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我看他能说什么。”何意给韦桥使个眼色,韦桥起身把苏炎晖嘴里的布团扔掉。而此时江黛卿正忧心忡忡的看着苏炎晖,现在闻南回是不在,可他待会儿万一来了,看见苏炎晖被何意这样对待,很有可能当众跟仙莱派翻脸。
苏炎晖冷笑一声,道:“你根本不了解落梅教,不了解裴亦墨,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装出一副要拯救天下苍生的样子来,呸!你比什么花戏雨,莫子鹭,都好不到哪儿去!”
第四十章
何意脸色很不好看,他这人其他都好,就是一生为人太正派,以至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就算他苏炎晖没做错什么,但在他眼里只要和邪教有一丁点关系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方才苏炎晖拿他与花戏雨相比,就算苏炎晖背后是皇室,何意也怒气难消。
“你这人不思悔改,不过是裴亦墨的男宠罢了。”韦桥接到。
韦桥不愧是何意的直传大弟子,连他的脾气都传来了。
“我说过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男宠是男宠,可情人是情人。”
韦桥别有深意地看着苏炎晖,已经无话可说。
“呃,这个,我说,咱们不如先让苏公子歇着去吧?这么也不是个谈法,是不是?”江黛卿说道,而苏炎晖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继而垂下头去。
仙莱派左护法一直不发一语,但听完江黛卿的建议后他权衡利弊了一会儿,道:“黛卿说的倒可取,属下认为还是先将苏公子……带下去吧。”
苏炎晖回头看看这个说话的男人,他长得并不起眼,但很面善,总是能让人把他和“和蔼可亲”联系到一块儿去。
“既然江护法与徐护法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韦桥。”何意对韦桥点一下头,反正自己也说不过他,有了台阶就赶快下。
苏炎晖被韦桥架起来,两人一起走到一处不甚漂亮的小房间里,韦桥却意外地给苏炎晖松绑。
“韦公子这是违反你们掌门的命令么?”苏炎晖道。
韦桥摇摇头:“就算是裴教主,我,还有何掌门再瞒也是瞒不住的。”
“瞒……什么?”
“苏公子,你瘦了许多,我不担心你能跑出去,以你现在的体力你也打不过我的。就在这里安顿一阵子吧,我们会有人来找你的。”
韦桥不再理会苏炎晖,一个人走出了房间门。
这个地方比起那个“思过堂”来说还真的像一个正经思过的地方,好歹不一会儿就有人为苏炎晖送饭送水的。
徐沛白是仙莱派的左护法,且与红莲私交甚好,这个私交仅仅停留在朋友方面,徐沛白把红莲当成一个漂泊的孤儿,但他又不像平常的风花雪月场子里的男子那般风流,他一直都有清新淡雅的特质,“红莲”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沛白每次去月上楼都是与红莲闲聊,红莲每次都只是浅笑着倾听。毕竟心里已经有一个苏公子,对其他人是没有理想的。还好徐沛白并未对红莲产生非分之想,只是将他当做自己朋友般对待。
直到那日他听说了红莲被裴亦墨杀死的事,便下定决心要为红莲报仇。
没想到今日苏炎晖竟送上门来,徐沛白是难掩内心激动。
不久,给苏炎晖送饭的小孩儿走了,却有两个人进来。
其中一个是江黛卿,另一个就是苏炎晖听到的“徐护法”了。
苏炎晖看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江黛卿不愿意让闻南回与苏炎晖相见,将他秘密扣留在这儿似乎最好,但是他背后是裴亦墨,所以少惹为好。
而全仙莱派都以为他们的宝贝,遗忘丹还在这里,除了两个人,何意和韦桥。
“苏公子,我代表仙莱派向你致歉……把你留在这里的确不是待客之道,但是这是掌门的命令,而我们也不知道掌门要对你做些什么。”江黛卿道。
徐沛白则说:“苏公子,在下徐沛白,仙莱派左护法。”
苏炎晖稍稍点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江护法先走吧,我与苏公子还有事要谈谈。”徐沛白对江黛卿说道,江黛卿并没有想太多便离去,小小的房屋里只留下苏炎晖与徐沛白两人。
“苏公子。”
“有何指教。”
“你不过是个男宠,就像是主人养了一条狗,高兴的时候摸摸头,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踹开。”徐沛白说着突然两手揪起苏炎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抬起来,狠狠靠在墙上。
苏炎晖双脚已经离地,如此突然的偷袭让他防不胜防,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只能双手死死扣住徐沛白的双手,艰难的喘着气。
“苏炎晖,你与裴亦墨杀掉红莲,是何用意?!”徐沛白此时就像是发狂的公牛,再用一点力,就能掐死苏炎晖。
“你……放手,混蛋……”苏炎晖坑坑巴巴地说,呼吸困难。
“你和裴亦墨都该死。”徐沛白说着从揪着他的衣领变成了真正掐着他的脖子,苏炎晖的脸越来越红,脚下开始乱蹬。
“去死吧。”徐沛白冷笑一声,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炎晖突然用尽力气在徐沛白腹部狠踹一脚,徐沛白捂着肚子放开他,苏炎晖就像一滩泥一样贴着墙滑下来。
江黛卿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岂料碰见闻南回。
“南回!”江黛卿向他招招手:“要干嘛去呀?”
闻南回道:“听一个弟子说掌门抓了一个犯人,我得去看看啊。”
“啊……他……掌门吩咐过了,任何人不能接近他,他现在正由徐护法看守着呢。”
“是这样?江护法,你骗我的可不少啊。”闻南回微笑着,看着江黛卿露出撒谎时的习惯性表情。
“我没有!这次没有,那苏……那犯人你真的不用见了。”
闻南回脸色立刻变了,一把拉住江黛卿的手,焦急地问道:“谁?苏什么?是不是炎晖?”
江黛卿犹豫了一会儿,极其不愿意地点了点头。
“炎晖在哪儿?!”
徐沛白被苏炎晖踹开后,嘴角流血,冷笑着站起来,看着坐在墙根的苏炎晖,同样的一脚踏在苏炎晖的腹部。
苏炎晖喷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为红莲报仇?你什么都不知道,混蛋。”
徐沛白想起红莲无故被杀,悲愤交加,哪里听的进去苏炎晖半点解释:“你要为你做的付出代价,你是个卑贱的男宠而已,你顶多,就是一条狗。呵,现在裴亦墨不在你身边了,你就是只丧家之犬,你是最没用,最下贱的人。”
徐沛白说着一边用脚踢苏炎晖,一边骂的尽是肮脏不堪入耳的话。
“裴亦墨和你,都是畜生!”
苏炎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撑着反扑过去,一口狠狠咬在徐沛白的胳膊上,徐沛白疼的一声喊,但是很快就把苏炎晖踢开,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继续边骂边踢。
苏炎晖可以忍他骂他,但是绝对不能忍别人骂裴亦墨!
正当徐沛白一脚一脚地踹在苏炎晖身上时,一个身影瞬时挡在苏炎晖面前,那人一掌将徐沛白打出好几米远。
徐沛白站稳了,擦擦嘴角的血,冷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道:“二掌门。”
第四十一章
苏炎晖看着眼前这个人高大的背影,脑海里有一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被称作“二掌门”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徐护法,您这是公报私仇。”
“二掌门,您难道也要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事报复我么?”
“不是。众所周知,他是裴教主的人。只是您私自这样对待客人,似乎很不妥当。”
“呵,今日是苏炎晖这男宠命大,有劳二掌门费心了,告辞。”
徐沛白说完便不甘心地走了。
苏炎晖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他的背影,他的身姿都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对苏炎晖道:“炎晖,你还好吗?”
苏炎晖痴痴看着这人的脸,好像认识,但要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年龄等等的问题,他却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他长得好漂亮,是苏炎晖见过的除了裴亦墨以外最漂亮的人。
闻南回还以为苏炎晖只是被吓坏了,所以才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于是笑着蹲下,把苏炎晖扶起来坐到床边。
“炎晖,伤到哪儿了?”闻南回温柔地笑着,伸手就去查探苏炎晖的伤势。
苏炎晖立刻躲开:“我没事。”
闻南回见他不愿意,缩回手,笑道:“能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炎晖,咱们终于又见面了。虽然我知道,你对裴教主……但是,我觉得也许你对我还没有绝情。”
苏炎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发愣。
闻南回也只是笑着拉住苏炎晖的手:“这个地方也太委屈你了,我也害怕还会有人像徐沛白一样找你的麻烦,不如,去我那儿先住一段时间吧?”
“你是……”
还没等苏炎晖说完,他就被闻南回拉着走出了房门。
刚出门,闻南回就和江黛卿撞了个满怀。
“二掌门!你这是要干什么?”江黛卿醋意大发,盯着闻南回拉住苏炎晖的手不放。
“啊,江护法,这里实在太委屈炎晖了,所以我打算将炎晖带到我那里休息会儿。”
“你……你这是违反掌门的命令!”
“江护法,”闻南回突然一改往常的温和有礼,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二掌门,我连这点决定权都没有么?”
江黛卿被他吓了一跳:“你当然有。只是苏炎晖他……”
闻南回打断他:“炎晖他,刚才要不是我赶到,恐怕都已经死在徐沛白手里了,你知不知道?”
江黛卿自然不知道,但看着闻南回万年不怒的脸突然变色,他只好乖乖点头,绕过他们走掉了。
苏炎晖被闻南回一路拉着走,他一直在想这人是谁,因为这种跟他牵手的感觉……好熟悉,好温暖,就像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被闻南回拉进他的房间里后,苏炎晖一抬眼就看见挂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的丹青。
画中一位站在漫天玉雪中的少年,一身素白衣裳,脖间的雪狐皮毛一直垂下来埋入雪中,少年英气似乎要灼伤了世人的眼。少年手中一柄合起来的折扇,素白扇面隐约从褶皱里显出几点墨色来。
“炎晖……看什么呢,那么专心?”闻南回看他盯着画,笑道。
“这幅画……”苏炎晖突然头痛欲裂,这幅画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腹部一阵疼痛传来,他喷出一口鲜血。
“炎晖!”闻南回惊叫一声赶紧扶他坐下,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药品。
“咳咳……”苏炎晖蹙眉,闻南回帮他脱下上衣,就将药上在他腹部的淤青上。
“我……我自己来吧。”苏炎晖不喜欢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亲密,但看他的动作就像是曾经他们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