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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吹过,掠过苏炎晖鼻尖,他将吹起的一绺黑发往耳后别了别,并没有答话。
于是江黛卿继续道:“苏公子恐怕还不知道,依着南回的性子他也不会说。那日从何意和韦桥手里逃脱,南回是与我做了交易的。”
苏炎晖一惊,原来闻南回没有骗自己?
“交易?”
“没错,那时你昏过去了,而要不是何意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被喂了遗忘丹,镇派之宝啊,只有两粒,居然被你吃了一粒。你想想,那时南回听见这消息得是多么痛苦?不过就算是痛苦,他还是要救你。”
苏炎晖已然蹙眉,等着江黛卿继续说下去。
“他问我,我可愿意随他走?只要能救下你,他就保证以后与我共度。”
苏炎晖不可置信,闻南回那个家伙,居然能这样做!而且,还是为了对他薄情寡义的自己……
江黛卿看着苏炎晖神色纠结,道:“你最爱的是你的裴亦墨对吧,不过何意还说了,喂你遗忘丹也是裴亦墨的意思呢。”
苏炎晖猛的抬头,只听江黛卿笑道:“闻南回不忍心告诉你,怕你伤心,我可就没有他那么温柔了。”
苏炎晖想起那日刚失忆时,的确是裴亦墨亲口告诉他他没有忘掉任何人。这一个爱的隐忍,一个爱的霸道,压迫的苏炎晖喘不过气来!
“好了,说了许多废话,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南回和我的面前!”
苏炎晖虽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脸上还是镇定,道:“恐怕江公子也不知道,我早已想起来原来的事。要是我们现在让南回来选,你说他会选谁?”
江黛卿脸色一变,颤颤地用手指着他:“你……你都想起来了?南回知不知道?”
苏炎晖点点头。
不过江黛卿很快恢复原状,道:“好,那又如何,你可千万别以为我会斗不过你。”
苏炎晖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表情看着江黛卿,不置可否。
“苏炎晖,这可是你逼我的,你一天不消失,我与南回就一天不可能!”
霎时一条鞭子已经缠住苏炎晖的手腕,苏炎晖还没来得及惊讶做出反应,已经被鞭子扯住甩向那石方桌的桌角!
“啊!”额头碰到桌角的确疼的要命,血从伤口处顺着脸颊流下,江黛卿又要再拉起苏炎晖时,苏炎晖已经跳上桌子一个前空翻挣脱了那鞭子!
苏炎晖知道那鞭子优势在于远程攻击,于是迅速与江黛卿开始近战,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不可开交,一番搏斗后,江黛卿突然抽出一只镖刺中苏炎晖腹部!
苏炎晖疼的面部抽搐,往后退了几步,狠心将镖拔了出来,扔在地下,却鲜血直流。手扶在树枝上,他恶狠狠地盯着江黛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微微弯着腰。
“你是想杀我灭口?”
“废话。苏炎晖,放心吧,明年今天,我和南回会到你的坟头上香的,我只要说你是被仙莱派派来的杀手杀死,一切就没事了,你以为现在这里有人看见么?”
“嘿!江公子,爷我看见咯!”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叫喊,原本胸有成竹的江黛卿浑身一震,和苏炎晖同时转头寻着声音找去。
哪里有人影,只有一只精致的梅花镖已经对着江黛卿的腿飞去,而江黛卿也算反应快,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用鞭子缠住那只梅花镖,可自己的鞭子也被高速旋转的梅花镖割断,被割断的鞭子和梅花镖同时落地。
“顾雪然!”江黛卿气急败坏地大喊,可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苏炎晖笑了起来。
“男娈而已,你笑什么?!”
苏炎晖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男娈,可你怎么比不过我呢?”
“好你个苏炎晖,竟然和顾雪然串通一气,是不是趁裴亦墨修炼之时偷腥?”
苏炎晖脸色一沉,却看到面前江黛卿的广袖已经被划破一个巨大的口子,一只梅花镖已经深深插入旁边的树桩里。
顾雪然这才从隐蔽的大石头后面跳出来,江黛卿稍稍眯眼看着顾雪然道:“顾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顾雪然笑:“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说着已经走到苏炎晖身旁,扶起他,看着他身上伤口问道:“弱小鸡,没事吧?”
苏炎晖摇摇头。
“顾公子,我们的事不用你管。”江黛卿扔下手里的半截鞭子。
“说笑了,江黛卿,若你想杀了炎晖好和闻南回在一起,你可就想错了,闻公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小人在一起?”
而江黛卿听了后不慌不忙:“说了我们的事不用顾公子操心,再说你何必处处护着苏炎晖?是不是苏炎晖趁着裴教主闭关,和你有了奸情?”
顾雪然年轻气盛,恼火道:“炎晖才不是那种人!有种你给爷再说一遍试试!”
江黛卿阴笑:“怎么,说什么话是我的权利,你要杀我?”
“江黛卿,别以为爷怕你,杀你绰绰有余。”
“那就来呀。”
当顾雪然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只梅花镖要扔出去时,苏炎晖突然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说:“别。”
顾雪然恼道:“你说什么呢炎晖!这种人渣留着有什么用!”
“别,南回……只有他了。”
顾雪然恨铁不成钢,悻悻收回梅花镖对江黛卿道:“今日算你走运。别让我看见有下次!”
说罢便拉着苏炎晖去里屋处理伤势,江黛卿一个人站在原地。
微风过境,江黛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滴眼泪悬在下巴尖上,骤然滴落。
是不是自己真的没人喜欢呢,为什么大家……都帮着苏炎晖呢。
第四十九章
顾雪然的屋内,苏炎晖已经褪去上衣,伤口被顾雪然处理得很好。
顾雪然拉着苏炎晖坐在床上,怒气未消:“他江黛卿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欺负你!”
苏炎晖却是失神地说:“他说的也对,是我薄情寡义,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很爱裴亦墨。”
顾雪然有些失落:“这我知道。抉择总是很难的,所以我也不奢望你能放弃裴亦墨。”
苏炎晖看向他:“小白脸也喜欢我是么。”
这一回顾雪然没有生气,居然涨红了脸,点点头:“我能这样陪着你就足够了。”
苏炎晖却笑道:“你怎么没生气。”
顾雪然垂着眼睛叹气:“随你怎么叫好了,爷现在很失落。你说怎么就那么多人喜欢你?裴亦墨以前一直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爱慕闻南回的人也一抓一大把,要是你我早点相识多好?”
苏炎晖轻轻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了。我经常想,如果墨儿不是落梅教教主,如果他没有修炼《白梅玉簪》该多好?或者,如果当初我选择了闻南回,又会怎么样?”
“可是……人生只有后果和结果。”
……
次日,苏炎晖感觉伤势好了很多,不想留在客栈里看见顾雪然或者江黛卿或闻南回,便一个人出去溜达。
他和顾雪然约定好,不把江黛卿想要杀他的事告诉闻南回。
在江陵第一大妓院,烈火楼里,人声鼎沸,苏炎晖也挤进去凑热闹。
原来是在选花魁,这出场比拼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气质非凡,从左到右看去,依次给人感觉如火,如水,如冰,如雾。烈焰熊熊,温柔似水,高贵冷艳,不可捉摸。
年轻的老鸨对着台下爆满的公子们道:“各位公子!各位大人!今日咱们烈火楼选举花魁,已经从四个门的姑娘们里面挑出了人气最高的,待各位大人评审!”
苏炎晖被挤得有些找不着北,方才听老鸨这么说,便问问旁边一位公子:“这里的四个门怎么讲?”
旁边公子看他一眼,道:“这位公子想必是外地人吧?这烈火楼招牌就是四种风格的姑娘,分别是火焰门,水柔门,冰雪门和雾雨门。”
苏炎晖“哦”了一声,想想月上楼曾经也举办过选举花魁的大赛,连着三年都是红莲夺魁,一群姑娘都比不过红莲一个男人。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苏炎晖很快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四位美女身上,能看出来大部分男人都对火焰门的美女感兴趣,毕竟她们太辣,太诱人,总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规则很简单,分别由火烈,泉灵,瓷雪,青女四位姑娘展示各自的才艺,由各位大人们在对应的箱子里扔一枚铜钱,谁的箱子里铜钱最多,谁就是本届花魁!”老鸨开心的喊到,眼睛里底下的人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钱。
苏炎晖挨个看过去,姿色都不错。
人群里已经有许多议论。
“我当然要投给火烈姑娘,你可不知道她在床上多风骚!”
“要我说还是投给瓷雪姑娘,追求起来有难度的女人才好玩,那才有征服感,本少爷根本不要两个月内就能到手的姑娘!”
“投给瓷雪干什么?我倒是觉得温柔的女孩最可爱,我要投给泉灵姑娘。”
议论纷纷,苏炎晖都听在耳里,发现很少有人要投给青女的。
看着台上,苏炎晖发现只有青女一人戴着粉色面纱,底下红唇若隐若现,也别有一番风情。
苏炎晖问一个公子:“我看这雾雨门的青女也不错,怎么感觉人气不高呢?”
“不是我们不想投,要真说起来雾雨门的姑娘们功夫一点都不差,只是只有雾雨门的人全部掩面,无论何时都不取下面纱,总觉得差了一点。”
苏炎晖笑笑,觉得这个青女一定是个绝色大美女,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神秘的青女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青女为霜,滕六为雪,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她用的是假名么。
忽然,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了,一看,原来是火烈第一个秀才艺。
火烈长得很美,虽不及同是火中凤凰的左小南,摆在风尘之地也算是倾城了。
火烈步步生莲,走到台中间便脱掉外衣,于是上身剩下一件无袖大红色背心,由耀眼的红宝石点缀,样式很新颖,有浓浓的异域风情。
露出腰肢与胳膊的设计,让在场公子看了都血脉喷张,还没等火烈开始展示,已经有人往她的箱子里扔铜钱了。
火烈微微一笑,道:“多谢各位捧场,今日火烈要为大人们跳一支舞。”
说罢,旁边有几位奏乐的姑娘开始弹琴,火烈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苏炎晖也是见过世面,立刻看出火烈跳的是从天竺那边传来的舞蹈,他曾经也看过天竺的舞师跳舞,当时真是叹为观止。
面前的女子舞姿亦是飘逸,居然与天竺的舞女所跳不相上下,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撩人心弦。
一段舞蹈过后,底下人都拍手叫好,不一会儿火烈的箱子已经满满的。
火烈谢过众人后下去,轮到泉灵上场了。
泉灵果然看起来就觉得柔情似水,不愧是水柔门招牌,她微微点点头,声音明显比火烈小,道:“今日泉灵愿为君歌一曲。”
旁边的姑娘们开始奏很柔的曲调,泉灵开口唱时第一句就已经让在场所有人融化了。
“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来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
“春衣。素丝染就已堪悲。尘世昏污无颜色。应同秋扇,从兹永弃。无复奉君时。……歌声飞落画凉尘,舞罢香风卷绣茵。更欲缕成机上恨,尊前忽有断肠人。敛袂而归,相将好去……”
说是歌声,听起来却像是哭声。一首歌毕,众人还久久不能从歌声营造的幻境里自拔,甚至有人都忘了擦泪。
苏炎晖听着也不禁感慨万千,歌声那么清远悠长,柔美万分,骤然想起几年以前,他与闻南回夜里听到的女子唱屈原楚辞的歌声就是这人的歌声!
转眼间,泉灵的箱子里也满了,接下来便是瓷雪。
瓷雪出场大大方方,却面无表情,表现得像个女王。道:“请各位公子出题,瓷雪定能应答。”
这下人群里像是炸开了锅,马上有一位公子笑道:“瓷雪姑娘,要是答不上来怎么办呢?”
瓷雪瞟他一眼:“任你处置。”
苏炎晖也不禁觉得这女子胆大,读书考取功名向来是男人的事,她怎么敢信口开河呢?
不过人群中那位公子立刻道:“好,瓷雪姑娘果然爽快,那么请瓷雪姑娘对我这诗好了。”
说罢那人思索片刻,道:“婵娟柔柔照相照。”
瓷雪毫不犹豫地答道:“寒蝉凄凄影自影。”
那人便又道:“灯花幽下触流水。”
瓷雪仍是不假思索:“离人眼眸望明空。”
瓷雪精彩的回答赢得台下一片掌声,那位公子也道:“瓷雪姑娘好文采,对答如流,南宫卓佩服!”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