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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岚点头。
“席大哥……”夏岚吞吞吐吐的:“你……一直会留在这里吧……”
说完,觉得有些过。但还是期待的。
“教主在那里我就在哪里。”席炎答的飞快。
夏岚偷偷的高兴着。“嗯。主人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一想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席炎了,心里就变得特别的开心。一抬眼。
席炎正盯着他看。
还没等他不好意思呢。
门口传来主人的声音。
“席炎,出来搭把手。”
在去看人,果然不见了。
……
夏岚着急的跑出去。吓了一跳,好重的血腥味——尹魅一边扛着衣服破破烂烂的绍非,一手抓着两只睡着的小狼崽。
身上浅色的衣衫都是血。
他眉头皱的都要拧在一起了。
夏岚跑去帮忙扶绍非。那边席炎已经接过尹魅丢给他的两个孩子。灰色的那只有点醒了,眼睛半张着,似乎好奇的在看什么。
“教主……”席炎开口。
“两个小的被我打晕的,你帮我看着他们,醒了以后给他们喂点吃的。夏岚,你去对面那些伤药和绷带过来。”
尹魅看起来极累,吩咐完,就扶着没了知觉的绍非回了房。
把人丢在床上。
尹魅自己也累的不行。
绍非那个高大的一个人,没了意识以后当真是重——有意识的时候又……
还好他会武功,手段也狠辣;不然现在……
算了,尹魅刚真想杀了绍非。
尹魅站在床边狠狠的瞪了半响床上无法动弹的人。
等夏岚送来了伤药和绷带。尹魅让夏岚去休息。开始处理起绍非的伤。
一个多时辰前,北山山顶。似乎是子时刚到,绍非就扑向了他,不是伤害,是求欢。
尹魅当是有点懵,人已经被扑倒在地上,背后的草皮土地还算松软,只是身上扑着这么大一个东西,那变了调的低吟声,让尹魅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来这满月,是让狼变得欢乐,而不是为了耍帅才对着月亮叫唤呢,弄了半天是发情。
尹魅想明白了。衣衫已经被绍非的狼爪抓坏了。也顾不得又一件衣衫报废,他可不想和一头狼在北山顶上做那件事!
只是黑狼的力道特别的大,伸出的湿润的舌头在尹魅的脸上舔了口,尹魅身下就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那一刻尹魅想杀狼。
下一刻,绍非变成了人形。迷离着眼睛盯着他,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衣襟里,然后是炽热的吻拥了上来。
尹魅发现绍非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焦距和意识……
于是下手也就轻了几分。
和狼打或许还有点问题,但是和人打。
绍非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绍非就很悲剧的被弄的有些狼狈,一身的血。
……
“嘶……”尹魅给绍非胸口上药的时候,那人难受的哼唧了一下。尹魅想到刚刚的那一幕,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绍非被疼醒。
眼睛睁开,目光回了一半的神。看着还是一身血的尹魅出神。伸了伸手,皱了皱眉,有点迷茫。
“知道你干了什么?”尹魅很好心的提醒。
“……”绍非动了动嘴,唇上是被刚被尹魅弄伤的伤口。还淌着血,他一动就疼的厉害。
尹魅低头以为他想说什么。
但是绍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就搂住了尹魅的脖子,又亲上了。
结果嘛——自然是绍非自找死路。
很快那人嘴上的伤口裂开又流血了,整个人又没了知觉,昏死过去。
席炎闻声赶了过来。
只见尹魅抹着嘴,丢给他一堆伤药道:“丢给你了,随便给他包一下,死了最好。”
……
第二日。
天气爽朗。
飞影阁的后院飘着好闻的桂花香,还有各色食物的诱人香味。
阳光也不赖。
绍非是被饿醒的。
天光已经大亮。自己赤身躺在床上,四处弥漫着他不熟悉的味道,和他很熟悉的——血腥味。
动了动四肢,貌似受了伤。嘴上也火辣辣的疼,身上也是。
昨天……
绍非记得一些片段,眉头就皱到一块儿去了。
“哟,醒了?”床幔被拉开。尹魅一身清爽的衣衫站在床边,手里抱着花花和草草。
两个孩子还在睡。小狼的模样,傻兮兮的睡相。
“把他们变成人。”尹魅直白的开口。
然后银光一闪,花花草草就变成两个孩子了。
尹魅掀了床幔就抱着孩子要走,根本不去管被他弄的不怎么能动弹的绍非。
“你等等。”
绍非喊了句。艰难的爬起来。发现身上都是皮肉伤,除了疼以外没别的。
“还没被打够?”尹魅没真走,只是把孩子弄醒了,放他们在圆桌上,开了食盒,让他们自己挑了里头爱吃的早饭吃。看着花花草草,对一身绷带就穿着裤衩坐在床边的人冷冷说一句。“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们狼月亮圆了就发情?”
“……”绍非没回答。尹魅也不去追问了。早上他去看过绍非身上的伤,回复的速度同常人不同。他自诩他的创伤药效果奇佳,但是按照昨晚尹魅没轻重的那几下,绍非绝对不可能动的了身子。现在已经能坐起,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又会法术,现在应该都好了吧。
“今天谢肆不在,后厨也缺人手。你没事就去洗盘子。”尹魅冷冷道。
然后他就见绍非傻愣愣的站起来要出门去洗盘子。赶忙喊住:“穿件衣服再去。我飞影阁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卖肉的。”
还是有些气。虽然被亲两下没什么,只是他好歹是堂堂的教主,又是和绍非……有点……诡异。
说完丢了件衣服过去。
绍非去屏风后头穿衣服。走的时候,顺手把整张脸都埋在豆腐花碗里的草草给拉了出来,给他一个勺子,让他自己舀着吃。
草草很听绍非的话,真的握着勺子吃了几口。尹魅看着眼睛都直了。这吃东西他交了无数遍都是失败的呀,之前绍非都在他边上看着,也没见他做什么。现在是良心发现了?
“花花草草将来时要做普通孩子的,他们听你的,你就多上点心好好教他们。他们也不小了。”尹魅唠叨着。
“嗯。”绍非应了。转头轻轻解释道:“狼在月圆夜的子时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危险的事。”
“会伤人?”
“我尽量控制。”
所以绍非变成了人形。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狼型的他?
尹魅打量了下绍非。还是说:“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过的?”
“……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绍非脸上严肃。脸红了。
“是因为我拿了狼牙?”尹魅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
尹魅起身去看绍非身上的伤。
手抓过去,绍非果然还会吃痛。
“你不能治疗自己?”
“你弄伤的,试了,没用。”
“呃……那……我下手太狠了。”尹魅有点后悔。
绍非似乎也想不通。愣了会儿,就饿着肚子去洗盘子了。
尹魅在屋子里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
抬手摸了摸花花的脑袋。
“你们乖一点,好好吃饭,我去给你们舅舅弄点吃的,好不好?我刚吩咐厨房要饿他一天来着。你们乖呀……草草继续用勺子慢慢吃。花花,你别只吃小笼包里的肉,皮也要吃……”
尹魅教育了半天。
正起身去要去后厨,就听到“啪——”的一声。是勺子掉在地上的声响,又是“啪——”的一声,花花把皮拍到了草草的脑袋上。草草也不闹,顶着小龙包的皮,头又埋进了碗里……
尹魅叹了口气。还是出去了。
这一大三小。真的是好多问题呀。
13赵凌竟然会有未婚妻
三日后的上午,尹魅领着啃着豆沙包和奶黄包一个嘴边都是红豆沙一个胸前流着奶黄的花花草草去对面的同德堂的时候。发现谢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半垂着脸在帐台上把算盘打的噼啪响。
似乎是心情不好。
谢肆的脸上疤痕印子还在,但已经不碍事儿。
尹魅让花花草草坐在一边客人吃饭的桌子上好好的吃包子,跑去关心员工了。
“花花草草不是要南海海底的七彩珊瑚?明日我启程去取吧。”尹魅还没有开口,谢肆已经开始请命。
“……”尹魅不言,看谢肆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大概猜到几分。最后还是提醒了句:“说好了,下山后尽量不牵扯进恩怨里。”
“我没杀他。”谢肆手里的算盘停了下来。冷静的抬头看尹魅:“半年前皇帝就嘉奖他护太子有功,赐婚钦天监正使的小女儿做他的正妻。年底那姑娘满十八,就过门。”
“哦。”尹魅了然。想着这么大的事儿谢肆怎么现在才知道。赵凌和太子来飞影阁就是这大半年的事情。难道谢肆之前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大概这人光顾着每次人来的时候想各种幺蛾子的法子把自己弄的楚楚可怜了。
“那你什么打算?”尹魅问。他也怕谢肆不高兴了就把人给杀了,然后这京城他们就呆不下去,又得挪窝。当真很麻烦。
“不知道。”谢肆答的飞快。
“大不了你去门口贴一张告示,赵凌与狗不得入咱们飞影阁,以后见不到就好了。我尹魅堂堂右使可不能一蹶不振。”尹魅别扭的安慰道。
“那我明天就启程。”谢肆着急要走。
尹魅自然不允:“你走了我这里谁来看钱?你不在两天,贾伯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一走半个多月,飞影阁也不用做生意了。你先挑个机灵的把算账的功夫教一下,席炎那边我也让他找个能接手的,等十月份这边凉了,我们一起去南海,然后北上去蜀山玩一圈。这京城呆久了,我也腻了。”
谢肆乖乖的点头,还真提笔拿了干净的宣纸写下漂亮的几个大字:“赵凌和狗不得入内。”
然后皱眉盯了好久,那小眼神,看着尹魅都觉得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最后谢肆都快把纸盯出洞来了。还是把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边去。
尹魅摇摇头,他也不太懂得人世间情情爱爱的东西。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谢肆和席炎似乎都开销了,只是一边玩着暧昧,另一边,貌似遇人不淑?
尹魅叹了口气,去看看飞影阁大门外上午正热闹繁忙的街道。新的一天嘛,总要重新去面对。
去找花花草草。结果发现两姐弟吃完了包子,竟然一个抱着桌子腿,一个抱着凳子腿,在磨牙不停的啃。尹魅直皱眉,之前光想谢肆的事儿了,都没听见这么响的磨牙声。
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拉不开两个小的,谢肆站的远远的,大概是因为那晚上两孩子月圆发疯把他折腾的不行,他学乖了对两个小祖宗都敬而远之,也不肯过来搭把手。
尹魅只能回后厨去拿包子给孩子吃。
见绍非边洗盘子边被一群大婶儿们围着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窘迫又无奈的模样,觉得特别有爱,拿了凉好的包子就走。
这一出去。竟然看到了一个不怕死的人——
赵凌竟然就坐在花花草草啃的正欢的桌椅上。想必之前是要去阻止孩子的,于是现在的模样有点悲惨。
手上挂着花花,腿上咬着草草。俨然一个大活人代替了座椅给他们磨牙。
而谢肆就站在帐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凌。
搞笑的是,赵凌被咬成那样了,吃痛着脸上都爆青筋了,但是异常镇定的盯着谢肆看。一脸的大无畏。
——什么情况这是。
尹魅也不敢出去,把绍非叫了出来,让孩子松了口,赶忙一人一个包子塞住嘴,边抱歉,边抱着离开了。
而这奇怪的一幕,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早些年,那时候尹魅的师傅还在的时候,谢肆一直都是被当杀手培养长大。他右使存在的意义,就是研习各类奇门武学,辅佐教主的武功精进,外加成为教派里的杀人工具。
谢肆这张纯良的脸蛋就是最好的武器,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之前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可以随手拿起身边任何一样的物件就能要了他们命。
基本上这世上很少人有机会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还没来的及想,命也早没了。
很多年前,谢肆下山去办事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徐州。那时正是洪涝季节,四处都是水。谢肆嫌弃走水路麻烦,也就在那里安心住下等着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