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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情意,自己也有那份心,将军为何能做得如此决然?”
慕容封天偏过脸,通过帘子的缝隙看著马车前那时隐时现的修长背影。
“因为已经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了吧。”云追名一语点破,慕容封天没有尴尬,没有羞涩,没有躲闪,没有回避。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盗命那霸道的做法完全侵入了慕容封天的身心,而慕容封天自己都没有察觉。
“呵呵,这个我也不懂,不过盗命冒充假太监给我宣旨的时候,我著实是吓了一跳。”
“假传圣旨?”
难道说那块明黄绸布上的那句话……只是假的?
慕容封天顿时脸色变了又变,云追名倒是很欣赏这样的景观,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旨意倒是不假,不过就是多了一道而已。”
“多了一道?”
“将军不会认为老皇帝在这个时候能放慕容封途出京吧。”
慕容封天只觉得心一跳,脸色更沈了几分,双眼直盯著面前的云追名。既然云追名什麽都清楚,什麽都知道,又为何出京替盗命救他?
封天盗命(美攻强受)81
久久回过神,盗命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说什麽傻话,什麽叫缘薄,什麽又是错爱,封天,就算是错爱,我盗命敢爱敢恨,纵是错的,也已经爱了,要收回,那是万万不能的事……”
在慕容封天的印象中,盗命是常笑的,从来未见过盗命流过一滴泪,最初看到盗命那虚假漂浮的笑时,总以为这个人没有所谓的人之常情。
这次,是慕容封天见到盗命第一次流泪。
脸上依旧挂著古怪别扭的笑,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笑的眼此时却微微地硬撑著,一行清泪就这麽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盗命都来不及去擦拭……
慕容封天只觉得胸口涩涩的苦味,别过头不去看盗命,可刚要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被压在下面,脸被人双手捧著,双唇被一个柔软之物贴上,口腔里一阵翻搅……
这是焦躁的盗命,微微带了点发狠的味道,亦是慕容封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盗命。
良久,盗命撤离自己的双唇,紧紧抱住慕容封天。
“封天,以後你叫我做什麽可以,但是不准说出两不相干这种话,记得我最初的时候跟你说过,别躲我,否则我会杀人。”
这次换成慕容封天僵硬了一下,依稀还记得他与盗命认识之初,次次自己避开盗命时,盗命与自己所说的话。
他会杀人,会伤害他身边的人,慕容封天有些疑惑,什麽时候自己把这麽个危险的人当成自己所要保护的人了?
当日午後,慕容封途就跟著李婶和管家一起朝夏炎的方向去了,起先慕容封途怎麽也不肯走,这是慕容封天所意料中的事情,慕容封途一向不听自己的话,一直照著自己的性子去做事,不过现在有个云追名在场,事情就好办多了,慕容封天不得不承认,云追名的确有将人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本事,连在官场皇宫中打滚了多年的陆景然都著了他的道,区区一个慕容封途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将该送的人送走了,慕容封天还是应了云追名的邀约上了那辆华丽舒适却让他极其不自在的马车,促使其这麽做的,当然是那个他本想送走却怎麽也送不走的人,盗命……
云追名依旧坐在马车里头最舒服的地方,从慕容封天上车开始就一直兴趣盎然地盯著慕容封天。
直到……
“云丞相,在下脸上可有不对之处?”
云追名笑著摇了摇头。
“那为何丞相一路就看著在下?”
“慕容将军,在下只是有些佩服将军。”云追名没头没尾地说了这麽一句话,倒是慕容封天先愣住了。
“此话怎讲?”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情意,自己也有那份心,将军为何能做得如此决然?”
慕容封天偏过脸,通过帘子的缝隙看著马车前那时隐时现的修长背影。
“因为已经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了吧。”云追名一语点破,慕容封天没有尴尬,没有羞涩,没有躲闪,没有回避。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盗命那霸道的做法完全侵入了慕容封天的身心,而慕容封天自己都没有察觉。
“呵呵,这个我也不懂,不过盗命冒充假太监给我宣旨的时候,我著实是吓了一跳。”
“假传圣旨?”
难道说那块明黄绸布上的那句话……只是假的?
慕容封天顿时脸色变了又变,云追名倒是很欣赏这样的景观,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旨意倒是不假,不过就是多了一道而已。”
“多了一道?”
“将军不会认为老皇帝在这个时候能放慕容封途出京吧。”
慕容封天只觉得心一跳,脸色更沈了几分,双眼直盯著面前的云追名。既然云追名什麽都清楚,什麽都知道,又为何出京替盗命救他?
云追名轻笑了声,道:“将军想知道什麽,尽管问在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封天却垂下了头。
“多谢丞相,封天没什麽想问的。”此时的境地,即便他问出了什麽,又有何用。
云追名敛了脸上一直挂著的笑,看了慕容封天好一会,才收回探索的眼光,背过身,侧躺下。
一行人不停歇地朝赤云京城赶,一路上均挑偏僻的捷径走,盗命一边怒骂云追名定是故意整他,一边不遗余力地跟上在他前方的马车。
一路颠簸,自那日之後云追名再也未同慕容封天说一句话,也不再直直地盯著慕容封天看,我行我素地该怎麽过就怎麽过。
封天盗命(美攻强受)82
马车颠了17天後,在离开牧州的第十八天,赤云都城城门口终是出现在了马车的前方。车夫转头朝马车内低低说了声到了之後,云追名便下令停止前行。
所有人,包括云追名和慕容封天都下了马车。
“对不住了,慕容将军,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来人,上枷锁。”
慕容封天苦笑道:“那是应当的,丞相多日来的照顾,封天谢过了。”
“不必客气,将军保重。”
慕容封天伸手让云追名的手下将枷锁带上,转过身,不远处的城门口,赤云刑部尚书正带著一队官兵浩浩荡荡朝这边走过来。
盗命见对方那架势,立刻闪身挡在慕容封天的前面,做好打架的准备。
慕容封天叹了口气,他怎麽就不看看,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盗命。”轻唤了一声站在他跟前,全身戒备的盗命。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不了我跟你一块进去。”
慕容封天有点哭笑不得。
“你跟我一块进大牢有何用?”
“我……”盗命一时语塞,平日里总能花言巧语强词夺理个几句,现在却憋不出半个字。
“快退下,不得对刑部尚书无理!”不容拒绝的语气,慕容封天话一出口,盗命就只能乖乖照办,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身後,眼睁睁看著刑部那些粗人七手八脚把慕容封天推进囚车。
盗命心里一阵绞痛,半生为国鞠躬尽瘁的‘定远将军’最後却坐进了自己国的刑部囚车,这个时候封天一定不好受。
“我一定救你。”盗命抓住囚车的木栏,低声对著慕容封天说著。
慕容封天笑笑。
刑部尚书下令关好犯人,队伍转了个头又浩浩荡荡地往城内走去。
盗命就这麽站在原地,看著慕容封天一点点随著囚车消失在城门口,捏紧了拳头。
无论如何,就算用抢的,他也要把慕容封天的命抢回来……
夜半,盗命堂而皇之地进了云追名云大丞相的卧室。
云追名还未睡下,见了推门而入的盗命,收了桌上的纸张,叠好放进衣袖中。
“看来云府的守卫需要加强训练。”
盗命咬牙,天知道,这云府比他上次只身进来的时候森严了不知道几倍,要不是他用了他盗命独门秘制的迷香再加上易容,今夜以至於今後他甭想进来了。
“云兄,我一不会盗你的东西,二不会伤你的人,干吗防我跟防贼似的。”
“我记得‘天下第一盗’第一次光临寒舍就大手笔地牵走了在下的老本,不知这次又看上云某府里的何物?”
盗命干笑。
“没有没有,这不,给丞相大人送还东西来,小的得罪之处还望丞相海涵。”说完将一只木盒丢还给云追名,云追名伸手接过,打开检视了一遍,脸色一变。
“还有一半呢?”
盗命伸长了脖子看了眼盒子里面的羊皮纸。
“我可没动过哦。”
“少给我装蒜!”云追名哪能不知道盗命那点想法。“开条件。”
盗命笑嘻嘻地凑上脑袋。
“救封天。”
云追名一听,横了盗命一眼。
“就算你不说,慕容封天我也会救。快将另一半还我。”
盗命只装作未曾听到云追名後面的那句话,道:“哦,为何,别说是为了封途,我可不信。”
云追名摸了摸额头。
“我不可能将对我有用的人除掉,慕容封天一死,等於我的计划全盘皆输。”
“哦,这个计划似乎很特别,不过我对这不感兴趣,那另一半地图,等事成之後,再归还於你。”
“你……”
“盗命先行告退。”
看著盗命消失在夜色里,云追名拿出盒子里的羊皮纸,掀开盒子底部的一层薄木,一抹笑意浮上了嘴角。
盗命,你终是太心急。
再说慕容封天带著枷锁被押入了刑部牢房,毕竟曾经是一朝为官,刑部尚书是个明理之人,特意命人事先就放牢房收拾了下,虽说牢房潮湿阴暗,臭气熏天,可稍微收拾下还是会好许多。
慕容封天自是感激不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有来无回的刑部死牢,他居然还能见到‘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不过就是个山贼,为何会跟慕容封天认识,原因就是这个山贼恰好就是当初在沧城时莫潜夕探路时带回来无故昏迷的辛九。
在这里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辛九蓬头垢面,若非辛九先认出了他,唤了一声慕容封天,先
自报大名的话,初见时,慕容封天还真未注意到他。
在慕容封天脑子里蹦出辛九两个字时,一个当初未解的疑问也一起涌出了脑子。
“你记起昏迷之前发生何事了麽?”
辛九摇头。
“若是老子记起了,早八百年不在这儿了,那帮王八羔子硬说老子是密探,屁!老子就一山寨头子,还密探,有那本事老子还做山贼?”
慕容封天应了声,这个男人也算是被自己送进来,若真是无辜的,那算是他慕容封天冤枉了人。
封天盗命(美攻强受)83
正当慕容封天低垂著头思索著事情的时候,辛九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也是被那个三皇子弄进来的吗?”
慕容封天微微一愣,辛九被自己抓住的时候,陆景然还未来沧城,两人应该不认识才是。
“此话怎讲?”
辛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几声,道:“没什麽没什麽。”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麽。
“辛寨主但说无妨,封天的罪,必死无疑,只不过早晚些时日而已,就算封天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辛九盯著慕容封天看了好一会,最後终於松口。
“其实……我真没见过那三皇子,不过出事前山寨兄弟逮了个人,那人说有军队过路,届时会有一批军粮,而且数目不小,兄弟们都嚷嚷著要大干一场,可谁知道那人居然设计了老子!”
慕容封天心一颤,被辛九逮了的人是谁?
“你可记得那人的模样?”
辛九愤恨道:“当然!那王八羔子化成灰老子也能认出来!那王八年纪挺轻的,他说自己是跟在军队里将军身边,对了,老子还问出来,那龟孙姓李。”
李?!慕容心口一震,想起来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後来又无故失了踪迹的随从。
“那後来呢?你们怎麽被设计了?”
辛九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也是老子糊涂了,干了那麽多年山贼,居然就这麽栽了,老子半路就被人逮了,逮老子就是那个三皇子。他妈的真不是人,我那帮跟著我这麽多年的兄弟……就这麽这麽……老子那天就发誓,只要老子还活著,一定要了那王八羔子和那什麽三皇子的脑袋!”
慕容封天一惊,声音稍微高了点,道:“你确认那是陆……三皇子?”
辛九歪著头思索了一会,道:“错不了,我听跟在他後面的人都叫他三皇子。”
原是如此……听完辛九的话,慕容封天顿时觉得心累,自己诚心相待了这麽多年的好友,竟是这般利用自己。
脑中忽然想起盗命次次对陆景然的不恭敬,现在看来,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