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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吕止曰还是叹气,“只是说君上如今专宠秦大公子,这几日都未再有其他人陪过夜。至于是否再提起苏公子,看样子,确实也只有秦大公子才知道啊。”
“那……”邹岚不太确定的口气道,“看来,咱们也只能相信秦大公子的话了。”
“是啊。”吕止曰点点头,思前想后,即便秦箫的话再可疑,但现下这种种迹象都再也看不出君上对苏允还有半分旧情。如果自己再坚持给苏允特殊对待,似乎太也说不过去了。
绻心接到邹岚的命令时,很愣了一下。不是说苏公子是特别的么?怎么突然要带去知风馆接受那些“刑具”?
“怎么?下不了手?”邹岚狠狠瞪了绻心一眼,“你这个小崽子最近是越来越不象话了!怎么着,认定了苏公子做主子,就把院子里的规矩都忘了?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再坏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别以为没了你就没人能伺候得了苏公子,这里的好手多的是!”
“不不不!”绻心吓得脸色发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苏允,“大人,求求你别把我换走。绻心会好好服侍苏公子的!您老要我做什么,我定会教给苏公子做到的,求求你,别让别人服侍苏公子!”
——如果是别人,苏公子肯定更要受折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邹岚虎着脸哼了一声。
“且看你做得如何再做道理。今晚就带人过去,滚吧!”
看着绻心跌跌撞撞的退出门外,邹岚倒松了一口气。苏允不容易降伏,这是他跟吕止曰的共识。虽说绻心现下已然一心护住的忠心耿耿模样,但如果不是他,只怕事情更难办。如果说现在有哪个侍奴能够服侍得了苏允,也就只有绻心一个人了。苏允心软,记恩,除了绻心的真心回护,还有什么能够令他心甘情愿的接受那些调教呢?
87 知风馆 (下)
知风馆如同一座地牢。苏允跟着绻心走下通往地下的这座阴森隐秘的馆阁的石阶时,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寒凉。走到这一步,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那迎面而来的森寒气息仍旧令人心头发紧。
绻心低着头在前面带路。自从告诉苏允这个消息之后,这个孩子就一脸苍白愧疚,不敢再看苏允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话,沉默着小心翼翼的,两只清澈的眼眸红红的,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
路过一间间敞着门的斗室,苏允可见里面形形色色的器具,绳索,棍棒,皮鞭,手铐,脚镣,铁链,蜡烛……有的是他所知道的普通囚牢的刑具,有的却形制古怪,辨不出用途。苏允转回目光,绻心已在最里面的一间小屋门前止了步。门是开着的,里面站着几个体格瘦弱容貌清秀的少年,与绻心差不多年纪,听见了脚步声,都一齐向门外看过来。
“监丞大人说,苏公子只需我一个人服侍就可以了。你们走吧。”
绻心说完这句话,那几个孩子齐齐道声“是”,低了头鱼贯而出。
等苏允进来,绻心便把门关上。
环视一周,苏允发现这间屋子里并没有放置那么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只在中间放了一张不算很宽的躺椅,看不出是用什么制成,躺椅之侧有一张矮几,几上放了个圆腹长管的器具和几个方木盒,地上则置了些盛满热水的水盆。
“公子请坐。”
绻心的声音低弱蚊吟,说完话便又紧咬了唇,唇色发白,脸色更是青白难看,倒像是将会受罪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般。
苏允看到他这副样子反而笑了。温和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
绻心低着头,眼泪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公子,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苏允温和的笑了笑,没等绻心说什么便自己坐到了躺椅上。椅上铺了厚软的垫子,苏允躺倒身时甚至觉得很舒适。
深秋的夜里,知风馆的地下斗室里都升起了火盆,燥热的气流充斥鼻端,令人有说不出的烦躁之感,单薄的长衫里渗出热汗,粘腻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绻心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允。他慢慢走到躺椅之侧,颤抖着手去解椅子上人的腰带。
当微凉的手指滑动到敏感的大腿内侧时,绻心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男子狠狠震栗了一下。但他没有动,仍旧很配合的默然的侧身躺在椅子上,只是慢慢的合起了眼眸。
眉紧蹙,唇紧抿。绻心知道公子在忍。即便他还根本没有做到什么实质的事情,公子已经受不了。即便只是这样轻微的触碰,对于公子这样高洁无染的身体来说,已经是一种亵渎。
泪水无法控制的疯狂洒落。绻心做不下去了。只要望一眼公子这样痛苦隐忍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他知道公子是为了他才这样忍受的。虽然这个理由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但是绻心知道苏公子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他太善良了,不肯别人为了他受任何伤害。即便这个别人,只是一个低贱的陪侍而已。
绻心的手缩了回来。按照规矩,对于从未有过经验的人,第一次进知风馆只需要做两件事。首先是用特殊的工具进行清洗,而后是用手指或者拳头进行首次的试探和尝试。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从未服侍过男子的男人们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不会在被宠幸中因为身体的不适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给君上带来不愉快的感觉。
但是现在,不要说用手指试探,就算是清洗的过程绻心也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在苏公子身上做下去。他缩回了手,重新把衣带为椅子上的男子系好。
“好了,公子。”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绻心轻声道。
“好了?”
苏允不无惊诧的回过头来。除了用手触碰下体之外,面前这个男孩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啊。
“嗯。”绻心用力的点点头,“公子,我们可以出去了。”
苏允对房事,特别是男子间的房事,知之甚少,但仍旧觉得像习风院这样的地方,所谓调教应该不是这样简单。他迟疑的坐起了身子,看着那男孩问道:“绻心,他们交代你的事,只有这么多?”
绻心低下了头。他不想骗苏允,但如果告诉他真相,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低着脑袋,绻心又一次重重的点头:“就这么多。公子,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宣馆的路上,绻心在一侧扶着苏允。这个亲密的动作让苏允有些奇怪,正要轻轻推开他时,绻心小声的在他耳畔道:“公子,绻心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什么事?”苏允愣了一下,但是苍冷的月色下孩子瘦削的脸上满是期待和恳求,让他不忍再追问拒绝,“你说吧,我答应你。”
“谢谢公子。”绻心开心的笑了,公子,真的很信任他呢。
“绻心想求公子在每次从知风馆出来的时候都搂着我的肩,就装作好像走不动路的样子,扶着我慢慢走回宣馆去。”
“这……”苏允皱眉迟疑,“绻心,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公子。”绻心将苏允的手臂按在自己的肩上,垂首轻声道,“只不过,你知道,我对公子下手的时候比别人轻些,所以,如果公子那么正常的走出知风馆的话,我就会被监丞和教习公公们责罚的。公子也不想看到绻心被打骂的,是吗?”
“当然!”苏允毫不犹豫的道,本想推开绻心的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肩,脚步也慢了许多,“这样可以了么?”
“嗯!”绻心连连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88 出馆
五天之后,吕止曰招来邹岚问苏允的“训练”情况。邹岚把绻心每天早上回来的报告简略的像监丞大人讲述了一遍。两个人都很满意这样的进度。
按照惯例,比较合作的入选男子会在半个月后接受第一次“审核”,因为苏允的特殊身份,吕止曰让邹岚带同几个有经验的教习太监亲自去一趟宣馆。
来到宣馆的时候,苏允正在案前读书。漫漫长日无聊难耐,一般的宠人都会漫无目的的闲逛或者找人闲聊打发光阴,而这位苏大人却始终手不释卷的如同仍在他的尚书府中一样。
真是个清高孤傲的读书人哪!
邹岚走进书房看见苏允一张冷峻依旧的面容时不由发出这声感叹。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邹岚说明了来意。苏允脸上的冷色更甚一重,几个教习太监看在眼里心里都暗暗吃惊。他们并不晓得这位貌似儒雅文弱的苏大人其实身负绝世武功,但偶尔被那寒波也似的黑色眸子对上一眼,莫名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竟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邹岚稳了稳心神,说了句:“那就得罪苏公子了。”便要走上前。绻心一直立在苏允身后也不看邹岚,只是垂着头。邹岚这时候才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能在有着这么令人敬畏的眼神的人身边待下去的。
走到快近书案的时候,邹岚只觉周身寒气更重,人便顿了顿,冷汗也冒出了额角。脚下突然如坠了千斤巨石一般,咬了牙居然也抬不起来。
突听一声冷哼。
“人非物品。如要做什么‘检验’,你让他自己来做!”
突然的这个爆发似暴风袭面,苏允立身而起时带起的那股寒流令邹岚不由自主的向后腾腾腾倒退了数步,好不容易在一个教习的及时搀扶下才不致当场跌倒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都吓得傻了。
苏公子在说什么?“让他自己来做”?这个“他”,难道是指君上?
邹岚也算阅人无数的人,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却从未遇到过。之前也碰到过有些身手的男宠,但没有哪个有这等莫名令人心寒的戾气。
看到几人灰溜溜的从宣馆回来,刚刚送走传旨太监的吕止曰皱紧了眉头。
“这么说,你们连苏允的身子都没碰到了?”
邹岚脸色极差,这么没面子的事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遣散了那些教习,他把门关上,才回复了监丞的话。
“属下汗颜,有辱大人的嘱托。不过,这个苏公子也太……太不同常人了!”
吕止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寝殿传来了旨意,等会儿就有人来接苏允回宫中去。”
“什么?”邹岚瞪大了眼,“这么快就出馆?而且,苏公子也还没有通过教习的审查!”
“是啊!”吕止曰皱眉沉吟,“但是早前苏允的记录已被戚总管拿去看了,似乎君上也很满意现下的进度,所以就赐了‘陪寝’相公的名位,出馆等候召幸。”
“陪寝相公?”邹岚又吃了一惊,“苏允不是早已册了公子之位么?怎么贬为了陪寝?”
“谁知道呢?”吕止曰苦笑一声,“君上对苏允啊……”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伴君如伴虎,祸从口中出。他不欲多言的又摆了摆手。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邹公公,你吩咐绻心帮苏允收拾一下,准备入宫吧。”
虽然苏允只是册封了次了一等的相公之位,但介于他与君上暧昧难辨的关系纠葛,吕止曰与邹岚在送人出馆之时仍旧不敢有丝毫怠慢,齐集了所有习风院的教习陪侍夹道欢送。
来接人的太监看惯了这等虚与委蛇的场面,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前等着。门里头吕止曰和邹岚向苏允又是弓腰又是陪笑。
“恭喜苏相公!贺喜苏相公!”
其他的教习也上前来向即将承欢君下的男宠贺喜。
人群很快散了开去。苏允并未说一个字,只是默然而立,清俊的面容淡若天云,那样傲首不群的姿态,没人能亲近得了的模样。
这哪里是男宠的样子?邹岚和吕止曰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打鼓。这样出馆去了,如果被召幸又会是什么样子?
由不得他们多想,传旨太监不耐烦的在门口催促:“苏相公,可以走了么?”
苏允望了一眼一直垂首默立在侧的绻心,伸了手去轻柔的抚摸他的头顶。
一滴泪从绻心面颊上滑落。
“公子……”
苏允没说什么。当绻心抬头去看他时,他向他微微一笑。俊雅温和的笑容,令他整个人都如沁人心脾的清泉一般,看入眼中,润湿心底。
真是个特别的男人。
吕止曰也看到了苏允这个罕见的笑容,心神不由为之一醉。也难怪传言纷纷都说君上情有独钟的人是他。这样一个冷若冰山却又可以温润如泉的男子,倘若得到他的一片真心,那确实是这世上最畅怀欢心的事吧。
可惜,他的笑容只有怜悯与慈悲。
没有爱。
这个男人,是不会爱上一个男人的。
吕止曰在心里长长的叹息着。
89 我们都是男子
跟在传旨太监的身后,苏允来到了新的住处。
一个僻静的院落,似乎是在东苑的最北边。这个小院似乎比小语的云响楼更简陋些,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