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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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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凌云摇了摇头道:“我留在这守先人的牌位与祖屋。你要是什么时候不放心了,怕走漏风声,派个人过来,杀了我就是,我一直都在这里。”
  说毕笑了笑,转身离去。
  李效略侧着头,不认识般地打量许凌云,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当天,李效离开江州,巩繁壬亲自来送,喜公公却不知去了何处。
  无人知道喜公公下落,李效只觉大有蹊跷,或是那天在院外听见了,为怕事保命,便逃了也未曾可知。
  李效忽然就万念俱灰,该让许凌云跟着上京去,自己留下来,守他的祖屋,他冤死的父母的牌位。
  然而仔细一想,帝位不是说换就换的,当朝林家已将女儿嫁入宫中当皇后,龙椅上换了个人,并不仅仅是李效下来,让许凌云坐上去这么简单,背后势必会牵涉到一场腥风血雨的朝堂大变革。
  包括李承青,林婉等人,不定连太后都会受到牵连。
  半月后,李效无事一般回到京师,直至此时,他才朦朦胧胧有了点打算。
  偌大的皇宫忽然就显得如此陌生,那些他小时候走过的地方,看惯了的山石摆设,亭台楼阁,都隐约带着点排斥感。就像一个心虚的客人,李效简直一刻也不想再在此处呆下去了。
  京师的铜鱼胡扛着木杆儿过来,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围作一处,挑选挂在木杆下的黄铜鱼,许凌云远远地看着。
  残阳遍地如血,长街杳阔,春时的花草香味混在一处,带着傍晚时分淡淡的倦意,黄铜鱼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张着嘴,鱼目光洁,鳞尾还染了瓷色。
  李效回入皇宫,只觉内宫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巡逻的侍卫换了一批生面孔,不少年轻太监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先帝在位时的老人。
  李效警觉地蹙眉,站在御花园中,一名老太监带着数名侍卫过来道:“太后请陛下回来了就到养心殿去一趟。”
  李效阴沉着脸,随处所瞥,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仿佛都有些不对劲。
  迈入养心殿,殿门砰然紧闭。
  太后坐在殿中,一缕天光洒下,落在她的深褐色霞袍上,容颜苍白而垂老,李效示意旁人退下,缓缓上前。
  “儿臣回来了。”
  “陛下想清楚了么。”太后声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李效仔细端详这名带了他二十四年的养母,她的法令纹显得凛然不可冒犯,眼角眯了起来,目中透出一股隐约的阴狠。
  “想清楚什么?”李效问道。
  太后一拢袍袖,起身道:“当然是对匈奴人,是和是战。”
  李效上前一步,习惯着上去搀扶太后,手微微一伸,却又不自觉地缩了回来。
  太后看了李效的手一眼。
  李效道:“儿臣……还未想好。”
  太后道:“还未想好?你到江州去不就是为的向扶峰先生请教这事么?”
  李效:“扶峰先生去了。”
  太后淡淡道:“听说了。”
  李效不知为何,总觉得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怨毒之色,不应当是这样的。扶峰死了,太后怎么也不难过?难道她全知道了?
  “喜公公呢?”李效问。
  “我怎么知道?”太后马上答道:“正要问陛下,郑喜儿呢?人怎么也没了?”
  李效道:“儿臣在……江州时,为扶峰先生办完丧事,喜公公就不知去了何处……”
  太后一脸茫然,两道柳叶眉微微拧了起来,老妇人抹成暗红色的唇抿着,神态像极了许凌云。
  李效刹那不住发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拔剑刺穿她的胸膛。
  “那可就奇了。”太后坐回椅上,长叹一声:“陛下不如派个人,去老骨头家乡查查,据说在青州……”
  李效缓缓点头,低下的脸近乎扭曲而无法掩藏自己的神色。
  他看着太后戴着翡翠寿戒的手指头,忽然又想到生辰纸上的手印。
  “母后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儿臣就告退了。”李效道。
  “去罢。”太后抬手打了个呵欠,李效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的手背跟到脸前。
  “这几天有点乏。”太后说:“让皇后最近都不用来了。”
  李效点了点头,转身推开养心殿的门。
  “陛下。”太后忽然又道。
  “母后请说。”李效背对太后,注视着殿外花园。
  太后说:“为娘……忽然不太想呆在宫里了,为你李家忙活了大半辈子,如今你也能独断朝纲,为娘想再过些日子,回秦州娘家走走,顺带着就在秦州的别宫……住下来了。”
  李效道:“秦州是先帝避暑的好地方。”
  太后缓缓点头,嗳的一声长叹:“陛下。”
  李效沉默,太后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入夜时李效离开了养心殿。
  身后跟的都是陌生的侍卫,李效终于见到个熟悉的面孔,让随从在原地等候,上前吩咐数句,才掉头朝延和殿内去。
  林婉亲自出来迎,李效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外殿摆上晚饭,林婉道:“陛下这次去江州,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效缓缓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林婉,眼神陌生而充满难言意味。
  林婉焦灼不安道:“陛下先见过母后了?”
  李效:“孤不在这些时日,母后都说了什么。”
  林婉道:“臣妻不知,宫内换了一拨侍卫,来了不少人,母后这些天,也没传臣妻去了,也没见过承青,只说身子乏,想歇着。”
  李效:“既是身子乏,以后也不需去了。”
  “这……”林婉疑惑蹙眉。
  李效目光转开,盯着满桌珍馐,溢碗佳肴,只觉无从下咽。
  “陛下。”林婉低声道:“母后因为匈奴人之事……生气了?”
  李效忽地又抬眼,直直注视林婉,林婉眉间焦色尽显,没有半分心虚。
  “皇后。”李效道。
  告诉她?李效依稀有股冲动,告诉林婉,她的夫君不是李家的人,不过是个被抄家灭门,抱错的小孩。她知道以后会怎么做?自己的身份若被林懿得知,将是一个极大的助力,林家已经把女儿嫁了给他,利益与他是捆在一处的。
  若让林懿父女得知,林懿一定会下手帮助他收拾所有的蛛丝马迹,然而待他坐稳后,身世又将成为这对父女的把柄。
  这把柄牢牢握在他们手里,随时想废就废,想立就立。
  “没什么。”李效说:“只是有点累了。”
  饭后李效仍有点心不在焉,承青一日不见感觉便长大了几分,犹如生命力旺盛的草,风吹来便长,李效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膝头颠来颠去,李承青喜欢得很,抓着李效袍袖不放。
  林婉入内梳妆,李效忧心忡忡地哄着儿子玩,承青摇摇晃晃地走出殿外。李承青已能简单地说几个音节,然而最先学会的词既不是“娘”,更不是“爹”。
  这小子自学会说话后,就从未喊过人,无论林婉怎么教都没用。
  反复教了许多次“父皇”“母后”,李承青都瞪着眼看,只是不叫。
  还是最后李效发了话说不急,喊人可以慢慢学,林婉才只得作罢。
  李效自己小时候学说话也学得极慢,两岁时好不容易学会说话,自江州回到宫内,一换了陌生环境,便又不愿开口了,自然不愿苛责儿子。
  嬷嬷们要过来看着,李效示意道:“不妨,让他自己摔几回。”
  李效小时候与太后住在偏殿,那时大虞皇后声威正盛,后宫争风吃醋,无人来管,幼时的李效在宫中来去,每次走路摔倒,太后俱是严词厉斥,令他自己爬起来。
  李效把儿子抱着越过门槛,耐心地看着他走出花园,李承青远远地看着太液池,说:“人。”
  李效被打断了思路,问:“什么?承青,叫‘爹’,看父皇口型,‘爹’,会叫么?”
  李承青说:“人,水。”
  李效:“水,水怎么了?”
  李承青要朝池子里走,李效蹙眉把他抱着。
  李承青又说:“掉下去,掉下去!”
  李效敷衍地点头,说:“回去了,承青。”
  李承青唧唧呱呱地叫,似乎十分兴奋,李效又道:“他在说什么?”
  一嬷嬷赔笑道:“前几天小殿下半夜醒了,要出御花园,朝池子里走,半夜三更的,也不知听见什么了。”
  李承青笑吟吟地,从栏杆下笨拙地钻过去,李效连忙把儿子弄出来,交给嬷嬷:“抱回去。”
  李承青被抱走了,李效看着太液池出神,池下的水道都两百年了,还没封上,过几天得寻个人来用岩石堵上。
  掉下去?李承青的听觉这么好?能听见半夜池子里水响?
  是夜四更,乌云蔽月。
  李效夜半出殿,早就等在延和殿外的两名御林军侍卫马上过来,李效示意不可声张,带着他们到太液池去,避过巡逻往来的侍卫。
  “你们拿着夜明珠。”李效说:“到水下去看看有什么异常。你从东朝西,你,自南向北,声音别太大了。”
  两名侍卫解下外袍,脱了靴子,轻手轻脚地下水去,李效躬身手按栏杆,在池边等着,乌云过,银白月光无边无际地洒了下来,合着太液池水面的鳞波微微荡漾,一起一伏。
  “陛下!”一名侍卫哗一声出水,把一个麻布袋子拖向岸边。
  李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沉滞而粗重,亲手发着抖解开麻袋的系口绳。
  袋里装着几块大石头,与一具尸体。
  对着月光细细端详,那人一身太监袍,正是被池水泡得五官发胀的喜公公。
  三天后,一辆马车入京,停在一间大宅子外,数人将一具大箱子提进了府里。
  几名亲兵打开箱子,把眼上蒙着黑布的许凌云抱出来,一路颠簸劳顿,许凌云的脸颊上现出难受的晕红,被放在一张榻上。
  药粥递来,许凌云张口就吃,也不多问,一声不吭,默默地把粥吃完了,无人给他解去手上的系绳,密室中一片静谧。
  “臣参见陛下。”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许凌云深深吸了口气,不予置答。
  “陛下流落民间。”那声音带着难言的悲壮:“我大虞两百年江山,竟是受贼人所篡,如今终于寻得陛下……”
  “谁的陛下?”许凌云淡淡道:“参见陛下是用绳子捆着的么?”
  那声音道:“京师耳目众多,微臣势单力薄,恐此事被发现,臣一家老小死不足惜,只怕连累陛下。”说着恭敬上前,跪在地上,以绞子剪断许凌云手上绳索,却不解开他的蒙眼布。
  许凌云也不除下蒙眼布,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微臣乃是唐傕,安阳人士,与当朝唐思将军乃同族,守护大虞宗庙十载有余,不常往来京师,是以陛下任鹰卫队长时未曾见过微臣。”
  “唐思呢。”许凌云道:“你既守宗庙,朕若没记错的话,当是五品参将。”
  “是。”那人道。
  “按大虞律法,守护宗庙之职不可擅离,你既能知此事,想必是他的授意,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许凌云又问。
  那人答:“唐思将军正在想法稳住太后与那奸贼,时机一至,便当拥护陛下回朝。”
  许凌云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喃喃道:“你还是没说清楚,唐思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70、 篡位令

  是喜公公泄露了内情?不应该,以太后那等精明之人,跟在身边的忠心定无可挑剔,老太监知道后第一件事是回报太后才对。
  当时院外又没有其他人了。
  假设那老太监马上动身回京,告知太后,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在太后那处泄露了风声,老太监独自回来,朝太后详细说的时候,一定是被谁偷听见了。
  唐思会有这么大本事,还能把内线埋在养心殿里?
  许凌云心念一转,便即明白了。
  “这么忠心……”许凌云嘴角微一勾,带着揶揄的笑:“可让朕赐你点什么呢?”
  那名唤唐傕的男人道:“微臣是唐家的人,为我大虞尽心竭力,不敢有图报之心。”
  “哦?”许凌云淡淡道:“唐鸿流传下来的家训是什么?”
  那男人沉默片刻,而后道:“臣不知。”
  “不对罢。”许凌云冷冷道:“你这演戏可真演了十足,演完了么,让林懿出来,朕有事问他。”
  “陛下……何出此言?”那男人声音立马就变了,许凌云解下蒙眼布,面前是个昏暗的密室,不见天光。
  许凌云扫了身周一眼,淡淡道:“朕若没猜错,此刻林阁老应当就在暗室里听着罢,何不堂堂正正地说几句?”
  林懿长叹一声,推开暗格,撩起袍襟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沉声道:“内阁大学士林懿,叩见陛下。臣情非得已,此乃权宜之策。”
  许凌云起身,看也不看林懿,经过他的身边,忽问:“唐傕,不管这名字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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