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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他的人生注定了是这样短暂的恋情。
短暂,其实也好,短暂才唯美,若要厮守一生,那简直是不可预期的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废柴而悲观的恋爱观~~~
第三十六章 潇潇
薛豆青觉得明佑最近变得有些奇怪,这奇怪来得很突兀,因为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并没有出现隔阂的可能才对。
薛豆青很想问个清楚,但是明佑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一直这样啊。”
他是一直这样,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时而沉默时而暴躁,但是在这些琐碎的表面之下,薛豆青觉得有些深层次的东西正在变化着,于是执意要问个清楚。
明佑被问得不耐烦时干脆冷了脸把薛豆青赶出门外,自己一个人闷头抽烟,薛豆青定不会听话地走开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明佑觉着这孩子是越来越没有眼色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知道看他脸色不好就屏息不做声,等他一阵郁闷气过去了,自会和他和好,可是现在的薛豆青却显然没有那样的耐心了,你不理他,他越是要来招惹你,门板拍得震天响,一刻也不给你安宁。
这时候明佑就后悔和这个黏人的孩子搞得这么亲密,到时候厌烦了翻脸也不容易,还把所有的宝贝都赶走了,以至于这时候连个可安慰的人也没有,这得忍着外面那个催魂的。
有时候明佑被薛豆青烦得受不住,就经常借故去皇宫去,但也不得清静,因为在宫里要忍受皇帝老爹的唠叨和不时遇见明兆的可能性。
明兆见了他总是一副阴阴的笑笑得他骨头疼,很想上去扇他两个耳光,永庆帝也不指望他们俩能好得亲密无间,可至少混个和平相处还是应该的吧。
明佑只冷笑不止:“我天生懒骨头,他不招惹我我会去招惹他吗?我受了多少欺负都是白受的?父王你偏心也太厉害了!”
永庆帝怒道:“你还好好意思说偏心,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要说我偏心,你最是知道我偏向了谁!”
明佑道:“我只知道反正没有偏向我。”
永庆帝道:“没有偏向你?就凭你那些为人处事,我早该把你远远地流放了!”
明佑无谓道:“那就放我走啊,为何连京城都不能叫我出去?”
永庆帝道:“越发胡说了,谁不让你出京了?你要出去我拦着过你?”
明佑道:“那好,你给我封个王送我去封地吧,我不想在京城呆着了。”
永庆帝诧异道:“好好的,怎么想往封地跑?”
明佑道:“就是呆烦了,没什么原因。”
永庆帝道:“那就出去游玩下,何必非得去封地?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明佑道:“我其实也无所谓,只是有人不想看到我,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去呢。”
永庆帝道:“你别老是这么小心眼,明兆再糊涂也没得把心思花你身上,他还不够忙的?去计较你这个闲人?”
明佑没接这话,忽然没头没脑道:“我母后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永庆帝一怔,道:“好像是……你十岁那年去世的吧。”
明佑道:“母后……她其实是疯了吧?”
永庆帝脸色一沉,道:“胡说!谁告诉你这种浑话!”
明佑道:“她那个病活不过三十岁的吧?”
永庆帝阴着脸没有回答,明佑掐着指头道:“再过几个月我也三十岁了……”
永庆帝忽然打断他的话:“你和她不一样,你没有得她那种病,你只要不那么糟蹋自己,就能健健康康地活着!”
明佑道:“父王你不用宽慰我,我又不怕死……”
永庆帝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道:“闭嘴!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说这种不孝的混账话!”
永庆帝扇得不用力,明佑也没有在意,反而笑了:“父王也说了,我和母后不一样,我就是说一下罢了,又不是真的,何需这么动怒?”
永庆帝沉默了一阵,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安稳,可是,只要父王在,谁也不敢欺负到你,你只需安分点,我自会保你长命百岁。”
明佑干巴巴笑了一声,心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话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的长命百岁大概也会是真的。
永庆帝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明佑,他最疼爱也最痛惜的大儿子,从小就是这么让人费心,如今到了而立之年,依然是一无所成浑浑噩噩,不禁黯然神伤,低声道:“潇潇……她不该走得那样早的……确实是我对不住她,可是,明佑你不一样,你是个男儿啊,你不能那么脆弱的……”
明佑只是笑,脆弱与不脆弱,与是男儿还是女儿的关联并不是很大,何况,他也没觉得自己脆弱。
提起潇皇后,气氛便一直低落了下来,永庆帝心存愧疚,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安慰那个悲观而冷漠的儿子,明佑一脸漠不关心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其实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潇皇后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真的没心没肺倒好了,谁知道这脸色苍白略带神经质的儿子会作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呢。
明佑看着对面的皇帝垂着头一派苍老的势头,不由得油然而生出厌烦来,便匆匆告辞离去了,出宫的时候又碰上那个膈应人的太子明兆。
原本想装着不认识过去就算了,偏偏那明兆今天特别高兴,大概是刚逛完窑子回来,满面春风的,还跟他打了招呼:“皇兄。”
太子的皇兄只有一个,就是这个正想装聋作哑一气走出去的大皇子明佑,不得已抬头笑了下:“哟,二弟。”
叫二弟已经不错了,别指望明佑会宽容到对他恭称一声太子。
明兆不计较这点口头上的恩怨,依然笑得灿烂道:“皇兄可是要走了?怎么不多呆几天?”
明佑道:“皇宫没意思,还是家里舒服。”
明兆笑道:“哪里的话,皇宫难道不是你家?皇兄说这话真是见外。”
明佑只讪讪道:“呵,那不一样,不一样。”
明兆往前走一步,离他很近的距离,玩味地挑起一只眉毛:“我听说我皇兄最近不太高兴?”
明佑没好气道:“哦,你又知道了?何必问我?”
明兆道:“我不是问你,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这个世上对你真心的人不会有很多了,你最好珍惜点,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好了。”
明佑严肃道:“谢谢二弟的提醒,知道了。”
明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知趣,领悟能力强,不需要你说废话的。
既然他自称知道,明兆也不好多说,只淡淡道:“那么便恭送皇兄出宫了。”
明佑草草地一点头,脚不点地地慌忙走了,他真是受够了这个动辄给他耳提面命的兄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不想写这些的,伏笔啊铺垫啊啥的最讨厌了~~~~我可以只写我想写的情节不???
好吧,我知道不行~~~~故事还是需要完整性的~~~
第三十七章 十五夜
这一年的中秋节,永庆帝召集了所有妃嫔儿女一同饮酒赏月,一个大家庭倒也其乐融融,明佑因为备受皇帝宠爱而坐在永庆帝身边,可惜不应景,一直没精打采的像是要睡过去,永庆帝心疼他身体虚弱不堪熬夜,便打发他去寝宫休息,明佑中途离席,可是并没有去寝宫,而是直接出宫回了家。
皇宫从来都没有给他家的感觉,他的家在长安城一条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烦扰,他曾经想封了门口那条路而没有成功。
推门而入,再关上,便把外面的喧嚣给隔离开来,他的家,人丁稀少,冷冷清清。
因为明佑早上说今天晚上不回来,薛豆青便早早地睡了,还睡得很沉,明佑摸黑进来踢倒了凳子也没有把他吵醒,直到明佑顶着一身寒气凑近了,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才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明佑扑哧笑了一声,薛豆青最认得他的声音,立即一把抓住他手道:“殿下!”
明佑甩开他手去点灯,抱怨道:“怎么也不留个灯?害得我差点摔跤!”
薛豆青跳下床来,跟在他身后,诧异道:“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明佑没搭理他,只细心地点了灯,才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适时薛豆青正睡得半醒,头发乱糟糟地搭着,明佑觉得因为这人长得漂亮,再邋遢也好看,于是喜爱地在他腮上拧了一下,道:“吃月饼了吗?”
薛豆青点头道:“吃了,吃了莲蓉馅儿的和蛋黄馅儿的,徐公公给我的。”
明佑道:“蛋黄馅儿的不好吃,我今天吃了半个,胃里好不舒服的。”
薛豆青还记得他的疑问,依然道:“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明佑笑道:“宫里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中秋嘛,还是在家里过比较有意思。”
薛豆青茫然地站着,不知道明佑有什么言外之意,只迟疑道:“殿下你是不是不高兴?”
明佑失笑道:“你哪只眼瞧着我不高兴?”
薛豆青瘪瘪嘴,心想明佑不高兴的时候反而会装得格外高兴,好几回了都。
明佑不理会他那点小敏感,只连声叫徐公公来,薛豆青道:“公公回家去了。”
明佑一怔,骂道:“死老东西!越老越下流!一把年纪了还娶了好几房老婆,娶了也不能用,回去瞧着过干瘾么!”
这话说得恶毒,而且分明是他早上说中秋节有家的都回家过节去吧,府上没什么事。
这命令一下,几乎是个人都回家过节去了,便是没有家的也不想在阴冷的府上守夜,都趁机溜出去找乐子去了,只有薛豆青无处可去,便吃了两个月饼早早睡了。
不成想,明佑半夜回来了。
明佑自己换了衣服,去厨房翻腾了半天,厨房师傅很敬业,锅底都刷得锃亮,只在锅台上晾着几棵大葱和白菜,明佑寻觅了半天,只抱着一坛子酒出来。
薛豆青揉着眼睛站在门口:“殿下?”
明佑笑道:“大过节的,怎么能不喝酒?”
薛豆青嗅着鼻子道:“你已经喝过了。”
明佑道:“我喝过了是我的事,咱俩还没有喝过呢。”
领着薛豆青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拍开封泥,给薛豆青满满倒了一大碗,笑道:“你如今也长大了,我不能再管着你不给你酒喝,今儿算是开戒,想喝多少喝多少。”
明佑虽然慷慨大度,薛豆青却不甚领情,觉得这么豪迈的明佑有点奇怪,只犹疑道:“我不喝酒。”
明佑大笑道:“哈?你是小姑娘吗?你不喝酒!”
薛豆青最听不得别人嘲讽的语气,也顾不得猜疑明佑的反常,捧起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还打了个饱嗝。
明佑眯起眼睛道:“哦,我说错了,豆儿怎么会是小姑娘,呵呵。”
薛豆青甩了甩脑袋,觉得胸腔喉咙都火辣辣的,却也放下猜忌,咧嘴笑道:“我不怕喝酒,我能喝着呢。”
明佑点头道:“我看出来了,豆儿你什么都不怕。”
薛豆青骄傲道:“是的,我什么都不怕。”
明佑道:“那真好,什么都不怕。”
语气里满是羡慕,说得薛豆青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也……也不是……有时候也会怕……”
明佑微笑了下,又给他满满斟了一大碗,沉吟道:“什么时候?”
薛豆青并不胜酒,已经开始有些头脑不清,浑身燥热而扯掉了外套,上身伏在桌面上,伸手握住了明佑的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煞是好看,一字一字道:“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害怕。”
一朵乌云游过浅浅遮住了月色,明佑的脸色也随着月色微微变了变,被薛豆青握住的手似乎想抽出来,可是薛豆青握得力气奇大,根本挣不出半分,嘴角抽搐了下,勉强笑道:“疼呢。”
薛豆下巴搁在桌子上,手里抓着明佑的手腕,翻着眼睛看明佑,明佑一副不自在而躲闪的神情,一切都是模糊的,薛豆青那燃烧的脑袋有一瞬间简直不记得自己是在何处,同何人一起。
乌云散去,皎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