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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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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皱眉不齿。
  庞保喝了一口茶,「十二年前中秋夜的皇家宴席上被人下了毒,包括二皇子、二皇子生母李贵妃、四王爷生母黄贵妃都中毒身亡,皇上则因毒重病……当时的凄惨状况,至今历历在目……」
  「梅千户,这次缉捕名单中的头号钦犯卢文雨便是毒杀案的重要关系人。」庞保盯着梅留云,观察他的反应,「当时的直驾侍卫大汉将军卢文雨在案发之后潜逃,受其家族保护诈死,一直到最近才消息曝光,朝廷上下都急着想将找到此人厘清真相,因为不希望走漏风声,于是以罗教逆贼的名义缉捕。」
  庞保停顿片刻,又接着继续说:「丰王急于逮捕此人,并非因为报黄贵妃之仇心切,而是因为梅千户你。」
  梅留云一愣,「此事与我何干?」
  「唉,看来丰王真的将以前的心腹当外人,事事隐瞒。」庞保摇摇头,「内廷接获消息,十二年前的毒杀案和梅千户有关。」庞保伸出食指指着梅留云,「卢文雨可以指认是你在酒中下毒。」
  「这是造谣,无中生有空穴来风!」梅留云立刻义正词严的否认,「我当时只是丰王的小侍从,如何下毒?我问心无愧,可以和任何人对质。」
  「梅千户,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庞保语带威胁,「这个流言已经广为流传,皇上希望严审,责无宽待,因此丰王非常忧虑,所以才会急忙赶来想抢先找到卢文雨灭口,不过这个人证,内廷要定了。」
  梅留云沉吟片刻,他和庞保之间的关系不算好,自己身上的毒还是拜此人所赐。现在庞保竟如此推心置腹的将一切全盘托出,其中恐怕有诈。梅留云默不作声,看庞保接下来又将如何。
  看梅留云态度保留,庞保嘴角露出冷笑,「的确,你我各为其主,梅千户曾是丰王府的门人部曲,我曾是郑贵妃的内珰,直到现在还与福王十分接近。」他故作无奈的一笑,「然而十二年前的案子,谁都希望早日水落石出,以慰受害贵妃皇子的在天之灵。」
  「最后仅有一句肺腑之言奉告,不管梅千户相信与否,最好都担待着点,早一步找到这个人;不仅证明自己的清白,更预防丰王犯下傻事。」庞保别有深意的看了梅留云一眼,缓缓的说:「丰王表面上不说,其实非常惦记着梅千户,这一点梅千户应该比谁都清楚。」
  梅留云垂下眼,沉默不语,只是拾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表面上不为所动,然而心里却兴起波涛汹涌,难以平复。

  十二年前,皇城。
  那是朱宸济记忆中最冷的冬天。
  黄贵妃过世之后,朱宸济请旨守灵,梅留云从来没有看过朱宸济如此消沉。虽然从事发以来朱宸济一直表现平静,甚至没在人前掉过一滴泪;然而有一次四下无人时,梅留云却看见背对着他的朱宸济扶着棺木,肩头轻微抽动。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的陪在一旁,过了好久,朱宸济深吸了一口气,依旧背对着他,缓缓的说:「倒霉鬼,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今后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梅留云一直牢记着那句话。
  葬母归后朱宸济开始奉旨到兵部见习参议机务,不久丰王行冠礼,皇上赐西苑为贺礼作为他的居处,朱宸济于是大兴土木,一年后丰王府正式落成,朱宸济便搬出钟粹宫移居西苑丰王府。
  梅留云小朱宸济一岁,也到了将行冠礼的年纪,然而他是个失恃失怙的孤儿、又没有宗族长辈可以代行仪式,再说他仅是一个军户遗族之子,有没有行冠礼本来便无人在意,当然没有资格大费周章。
  只是他记得「礼记」上记着「冠者礼之始,己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于是私下为自己找了一块皮做为弁,想随便挑个黄道吉日为自己束发戴上,也就算完成仪式。
  由于刚迁进西苑丰王府居住,梅留云除了随侍王爷之外,也必须协助处理王府内的大小杂事,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忘了为自己及冠的事。等王府内终于大致安顿,朱宸济却又突发奇想,辟出一块地方,再度动土兴建,还运来上百株的树苗,并且命令梅留云监督工程,连续的操劳忙碌下来,梅留云早已不将冠礼的事放在心上。
  一日,朱宸济大清早便叫来梅留云,吩咐他备马带弓,说要出去打猎。领命之后,梅留云连早餐也没吃,准备妥当之后牵马等着,没多久,他看到朱宸济拎了两方包裹单独走来,「出发吧。」
  「王爷,不带随从和内侍同行吗?」梅留云左右张望,却没看见其他随侍的踪影,「就我们两人?」
  「怎么,只有你我两人,你嫌无趣吗?」朱宸济迳自把包裹悬上马侧,然后翻身上马,「还是害臊?」
  「不。」梅留云急忙解释:「只是以王爷的身份,如果遇上什么事……」
  以往居住在钟粹宫时,由于大内宫禁管理严格,皇子不能随意出城、出门时再怎么轻装简从也得携带七、八个侍从随行。迁居至丰王府后,不必再受宫禁拘束,朱宸济当然海阔天空的自由逍遥百无禁忌;而梅留云担忧正是这一点,深怕有任何状况,他一个人无法应付。
  朱宸济笑了,「放心,你是我的人,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梅留云皱了一下眉头,对方话语中略含轻蔑之意让他颇不服气,「身为王府门人,自然会尽力维护王爷的安危。」
  「所以,你会永远跟着我,对吗?」朱宸济看着梅留云,缓缓的说。
  梅留云一愣,朱宸济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自从他从冻伤中捡回一条命之后,朱宸济极少再出手责罚;然而面对朱宸济暴喜暴怒的个性,他还是不免心存警戒。
  好一阵子以来,他发现朱宸济的举止有些怪异,除了要求他必须随时在身边待命之外,还经常愣愣的盯着他看,让他很不自在,那个眼神好像想看透他的一切、又像有所冀求、恳切炙热,常让他不自觉的两颊发烫。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梅留云垂下眼,避开朱宸济的视线。
  「你跟着我只是因为职责所在?」朱宸济哼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满,「既然如此,听好了,今天如果跟丢了我,就罚你永远……」
  「罚什么?」梅留云还来不及听清楚责罚内容,朱宸济已经策马像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
  梅留云才知道自己中了计,也急忙跳上马背迅速尾随追赶。
  跟着朱宸济后头一路狂奔飞驰,眼前景物像流星似的闪过、耳中只听到阵阵呼啸、头发随风飞扬,梅留云突然感觉所有不如意与压力都一起消逝,他顿时放松,不禁笑了起来。
  到了皇家林场,朱宸济勒马停下,才一回头却愣了,因为梅留云已来到旁边,脸上带着微笑,「我没跟丢,王爷罚不了我。」
  朱宸济一言不发,只是举起手,梅留云以为朱宸济又犯起煞星脾气,发现无法处罚、这下子恐怕要赏他巴掌出气,于是闭上眼睛,然而等了半天热辣的巴掌却没有落下,只是轻抚了他的脸庞,梅留云讶异的张开眼睛,看见朱宸济又怔怔的看着自己,脸颊不禁染上红晕,「王爷?」
  「头发,你吃到头发了。」朱宸济的手指从他的唇角捻起一缕发丝。
  「……」当朱宸济的手指轻抚过他的下唇时,梅留云不知怎么竟感觉酥麻,心脏猛跳了一下,他立刻将飞散的头发随便塞好,别开脸,故作冷静的说:「王……王爷,要猎什么?」
  「猎你啊。」朱宸济开玩笑似的说:「能猎什么?有什么猎什么。」
  梅留云没理会他,瞥见草丛中闪过一个灰色的影子,立刻搭弓射下一只野兔。两人如此半闲散半认真的打猎一阵,得了几只野兔、飞禽,朱宸济看看数量差不多,便要梅留云停手,来到林场的一块草坪处,跳下马,卸下一方包袱,「吃羌煮貊炙?」
  梅留云一看,才知道那方包袱里装着简单厨具,还有一袋酒,两人于是席地而坐,边聊边煮边吃之间,时间很快的过去;用完餐之后,朱宸济看似悠闲又漫无目标的和梅留云散步,一路走着竟来到一处红墙绿瓦的无梁宫殿前。
  梅留云注意到宫殿前的汉白玉石基石柱都是皇城内最高等级的款式,必然十分重要,不禁讶异林场内竟有这样的地方,不等他开口,朱宸济便说了:「这是斋宫,天子祈天之前净身斋戒的庙堂重地。」
  或许他们迷路,不然怎么会逛到这里,梅留云心想,朱宸济又说:「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梅留云摇摇头,「这个你也会忘?」朱宸济瞪了他一眼,似乎颇为不满,「是你进宫里当我的侍读的日子。」
  梅留云讶异的无言以对,他想不到朱宸济竟会记得这样的事,「你一进宫就害我被罚跪……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难道今天是来算旧账的?梅留云瞄了朱宸济一眼,暗叹一口气,朱宸济没多说什么,取了另一个方包裹,领着梅留云进入斋宫的中殿。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朱宸济将包裹打开,叫梅留云来到面前,「今天是好日子,帮你行冠礼。」
  梅留云不禁呆了。
  「别愣。」朱宸济拿出一套深色衣服交给梅留云,吩咐他到偏厅换上,「你的冠礼因时因地,只能简单行事,你别介意。」
  梅留云摇摇头,竟有人记得他未行冠礼,已经让他感动得五脏六腑都热暖搅和在一起,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而朱宸济再怎么说都是皇子,以王爷之尊为一个军户遗孤主持冠礼,他无法要求更多。
  更衣出来之后,梅留云看见朱宸济也换上了王爷蟒袍,慎重其事的等着,他深呼吸一口气,拘谨的走到朱宸济面前,行了礼,跪坐低头,朱宸济先为他梳整了头发,取出冠弁,同时口中有模有样的念诵出冠礼的祝辞:「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然后为他逐一戴上缁布冠、皮弁,以及爵弁。
  之后,梅留云恭敬的执杯向朱宸济敬酒,接着告祭天地礼拜四方之后,冠礼便算完成。梅留云回到偏厅换下深色衣服、除下三冠,再换回原来的服装;然而从那一刻起,他已经是个成人了!看看自己,他不禁心想,他双亲的在天之灵看到他长大成人的模样,希望会觉得欣慰。
  当梅留云再走回主殿,朱宸济已经换上平常衣物,转身随性欣赏着墙上的藻饰,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梅留云突然一怔,心中顿时激荡起大小涟漪。
  从孩提进宫到现在长大成人,这个身影一直在他旁边,喜也好、怒也好,点点滴滴累积下来,不知不觉中已占据了极大份量。他无法形容、也不清楚心里对这个人的感觉,只知道已经习惯,习惯这个人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叫他到跟前、习惯这个人的「己所欲、施于彼」、习惯这个人的暴躁和狂乱,他已经太习惯这个人的一切。
  因为太习惯,所以显得理所当然,梅留云怎么样也想不到朱宸济竟然惦记着他还没行冠礼的事;甚至记得他何时进宫,这种事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怎么?」朱宸济突然转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双朗星般明亮的眼睛毫不保留的盯着他,似乎穿透衣着直入骨肉,「你现在成年了……有什么志向、或特别想要什么?」
  朱宸济的眼眸让梅留云一时闪了神,过了片刻才随口敷衍回答:「当然是成家立业……」
  「成家立业?」朱宸济挑高双眉,显然对于这样简单的回答颇感无聊,「想要功名事业,只要跟着我,绝对让你飞黄腾达,至于成家……」
  「你已经有家了。」朱宸济走到梅留云面前,盯着他的脸,「你不喜欢西苑?」
  梅留云下意识地往后缩,「西苑富丽堂皇……但毕竟是丰王府,是王爷的家。」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朱宸济说:「你现在待的房间小,的确委屈了点;等你的宅子盖好、外头会种满梅树,到时候就舒服多了。」
  梅留云不禁愕然,原来朱宸济要他监工的竟是送给他的住处,「那座宅子是……为我盖的?」
  「当然,不然种那么多梅树干什么?」朱宸济一脸对方明知故问的模样,「如果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或者你想要什么池塘假山,早点说,立刻叫他们改。」
  梅留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说:「我不需要那么豪华的地方,只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栖身之处,不管多小都无所谓。」
  朱宸济以为梅留云嫌宅子太过俗艳,便眉头一皱、大声说要拆掉重盖;梅留云立刻摇头,「还没进宫的时候,我跟着父亲住在辽东边境。边城军区物资缺乏,经常得因陋就简,连住的地方也是;屋里甚至连隔墙也没有、只用竹屏、布帘隔开。我爹总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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