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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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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父亲训斥,卢文风不情愿的抱拳作揖,铜茶翁的语气立刻转为客气,「敢问诸位大人究竟有何贵干?」
  「卢庄主,锦衣卫此次乃是奉命缉拿钦命要犯,无意骚扰更不想涉及无辜。」梅留云简明扼要的说:「请把钦犯卢文雨交出来。」
  庄里的人面面相觑,铜茶翁的脸色也转为铁青。卢文风咬着牙,忍不住怨恨的说:「千户大人在玩什么把戏?是个恶作剧还是欲加之罪?」看梅留云一脸不解,卢文风继续说:「我二弟在好几年前就死了。」
  「死了?」梅留云先是一愣,接着很快的转念一想之后又说:「该是卢庄主爱子心切,才让次子佯装已死,好躲避追缉?提醒卢庄主,窝藏钦命要犯不报是死罪,最重甚至连诛三族,卢庄主可别为了一个不肖子而牺牲了所有的家人。」
  「千户大人难道要挖小犬的坟才相信?」铜茶翁沉痛的说:「为人父母最哀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梅留云沉默不语,这次他们奉旨缉拿罗教乱党,一路延运漕河道而下,屡屡牵动东厂和漕运衙门的关切。由于嫌犯名册极长,在侦缉时他已注意到不少人犯和实际不符的错误,为求谨慎,都仅将人犯暂时收押,之后再行审问。但卢文雨是名单中的头号钦犯,而镇抚司竟然不知道此人已逝数年?差错再大也应该不至于如此,梅留云心想,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王公公。」梅留云沉吟片刻,转头对王崑说:「既然如此,吾等只能先回衙门,向上呈报镇抚司再作打算。」
  王崑却不理会,「卢庄主,就算锦衣卫可以暂且不理,税监可不行。」
  「税监?」铜茶翁一脸疑惑。这几年因为漕运法令加严,卢阳庄从太湖运茶到北京已受到大小官员的层层剥削,现在连税监也想从中捞好处,根本是想让卢阳庄关门大吉。
  梅留云皱眉瞄了王崑一眼,有些错愕,他并不知道税监的事,于是低声问道:「王公公,锦衣卫是为了钦犯而来,并非为了催税,税监是怎么回事?」
  其实,当时二十四衙门的矿监税吏在各地作威作福已让百姓怨声载道;不久前,皇三子福王朱宸洵将淮盐产权全部收为己有成为「福王盐」,大收暴利。然而梅留云却万万没想到这次追缉任务中,东厂竟趁机狐假虎威收税,不禁心生嫌恶与不满。
  「这是内廷的私事,一个小千户自然不知情。」王崑哼笑一声,「反正缇骑横竖都得配合办事,为了钦犯或为了催税,又有什么差别?」
  王崑的语气明显的瞧不起人,梅留云不禁有些愠怒,「王公公,锦衣卫并非专为东厂使唤办事。」
  「哼,你们锦衣卫万户都指挥使见了咱们东厂厂主秉笔太监可是要下跪叩头的。」王崑语带威胁:「梅千户可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梅留云怒而不语,王崑于是转头对铜茶翁说道:「卢庄主,前些日子税监衙门发出的密函里早已说明清楚了;你既然要装傻,我就再提点你一次:久闻太湖碧螺春的美名,福王想要贵庄向宫里进贡茗茶,好为郑贵妃娘娘祝寿。」
  「那封密函……根本是莫名其妙。」铜茶翁说:「不存在的东西,卢阳庄怎么给呢?」
  「不存在?」王崑向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的说:「哼,卢阳庄敢抗税拒贡……这是欺君枉上之罪,怎么,想造反?」
  卢阳庄人人怒瞪王崑,所谓进贡,事实上根本是强取豪夺。不料铜茶翁却平静的回答:「王公公,这事老汉一直搞不明白,已经进贡的东西怎么再次进贡呢?」
  「什么意思?」
  铜茶翁说:「就老汉所知,从淮南信阳到苏杭等地的茶产全都已经成为皇室所有,卢阳庄的茶亦然,福王爷想要茶,应该从宫里要才是。」
  王崑怒问:「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先占了茶产?」
  「王公公在内廷也不知情?」铜茶翁故作惊讶,略带挖苦的说:「是丰王,在一个多月前,刚好是二十四衙门密函到达的前几天,丰王府派人宣皇上圣旨。」铜茶翁顿了一顿,「圣旨还供奉在庄里的祠堂,王公公若是不信,请到寒舍一看便知。」

  在卢阳庄逮不到钦犯又收不成茶叶,锦衣卫只好无功而返,「丰王?竟然是那个煞星!」坐在指挥衙门的花厅里,王崑越想越气愤,用力拍了一下茶几,「才猜想他怎么会在这出现,原来是为了看好戏!」
  梅留云并不答腔,只是轻啜一口茶。王崑继续口沫横飞的抱怨:「哼,在寒山寺和明吾和尚一搭一唱,说什么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现在可都是『丰王茶』了!」
  梅留云心中却想,朱宸济能在东厂之前率先将茶权收为己有,必然早知道税监的事,更别提锦衣卫缉拿任务,既然如此,他在寒山寺的那幕戏背后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梅千户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王崑转而迁怒数落梅留云,「任务不成,梅千户也是难辞其咎。我们明天再回寒山寺前,可要好好商议对策应付丰王,免得他再搞乱。」
  翌日早晨,王崑、梅留云轻装简从,只带着两个小太监和两个缇骑随行,再度前往寒山寺,来到半路突然有几个人跳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你是税监王公公?」
  王崑眼神颇为轻蔑,「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是谁?」
  梅留云眯起眼睛,认出那是之前在太湖畔遇到的卢阳庄众,铜茶翁有「风、雨、雷、电」四子,各个身手矫健。对于前一天东厂锦衣卫上卢阳庄找麻烦之事气愤在心,几个儿子于是和庄上高手私下商量,意图报复,「该死的税监,借圣旨之名强行征税荼毒百姓,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脑筋竟然动到卢阳庄的上头,我爹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我们可不会让你们那么好过!」
  看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围上来,两个随行小太监先畏缩的躲在后面,王崑也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却大声骂道:「卢阳庄好大胆子,竟敢为难朝廷命官?如果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不知道东厂的厉害!」他左右看看,旁边的梅留云却像事不关己似一脸漠然。
  「梅千户,还不把他们拿下!」
  「……这用不着千户大人亲自动手吧?」两个缇骑听了不禁讶异,再怎么说千户也是五品官职,不该是东厂档头能随便使唤的。
  王崑却不理会,更语带威胁近似命令的说:「梅千户……难道要我再说一次?」
  「千户大人,让缇骑们出手就行。」一个缇骑小声对梅留云说,梅留云则一抬手,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瞪了王崑一眼,脸色铁青的走上前去。
  「我不想伤你们,知趣的就快走。」梅留云冷冷的说。
  「千户大人,我们主要是找阉贼算帐,与他人无关;千户既然乐当东厂走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卢文雷说。他轻蔑的上下打量着梅留云,与其说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更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于是大喝一声,出手朝梅留云的胸口抓去。
  见卢文雷出手,一招直取心口大穴,梅留云随即向后一仰、右脚顺势踢起,化去对方的攻势;接着身子一矮、双袖一抚,扫过卢文雷的腰部,轻松的将卢文雷震退好几步并跌坐在地。
  梅留云一脸冷漠的看着手下败将,卢文雷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十分狼狈不堪。这时,另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年轻人冲出来怒道:「你敢伤我三哥!」手握长剑朝梅留云拦腰挥去,梅留云连忙向后一闪,剑锋扫到外衣划出一道口子。卢阳庄同行伙伴不禁大喜,纷纷喝采;在助阵之下他的气势更盛,平举长剑向梅留云喝道:「我卢文电如果在三招内打不赢你,就叫你师父!」
  眼见卢文电的长剑攻势凌厉,梅留云却只是闪躲而不反击。突然间,他向后连翻三圈,并趁机从地上拾起小石头,莲指轻弹,竟让卢文电手中长剑飞脱,嵌进几尺外的一颗大石头里。
  「会对师父动粗的徒弟我可不要。」梅留云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冷地说道。卢文电望着震飞的长剑,两眼发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旁边助阵的众人更瞠目结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王崑在一旁看了,不禁咧嘴露出笑容。
  看着两个弟弟连番落败,卢文风于是走上前拔出腰间大刀、插入土中并灌以内力,土地竟像水面般随之鼓起浪状土波,一阵阵的推向梅留云。
  梅留云见状,也提气将内力凝聚左掌拍向地面;只见地面的土波一一爆开,扬起阵阵沙土。卢文风向后倒退数步,同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呕出了一口血。
  「我想就到此为止。」梅留云说,「几位还是尽快回去,如果再继续死缠的话,锦衣卫不会手下留情。」
  卢文风怒瞪梅留云,眼角余光瞟见天际泛起金红参差灿烂的诡异光芒,心中隐隐浮出不祥预感。于是使了眼色,招回几个兄弟一起回庄。
  王崑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离去,趁着梅留云不注意时,向后一招手,一个随侍小太监立刻跑到跟前,王崑在小太监耳边低语几句,小太监点点头,「遵命。」接着便往另一边退开,一下子消失踪影。

  中午,伴随着一阵狗吠声,渡能惊慌失措的从外头的菜圃跑回寒山寺后院,一边啜泣、一边七手八脚的想闩上门;他的后头追着一条龇牙咧嘴吠叫不停的黄狗,在后方稍远处,一个穿着土黄衣裳的牧童正抱着肚子大声取笑渡能,「爱哭的胆小鬼!」
  「快出去、快出去!」渡能急忙的想关上门,但是动作不够快,黄狗的鼻子已经半钻进门内,渡能想把黄狗轰出去、又不敢,只好顶着门。
  看到渡能的模样,牧童笑得更厉害了。
  突然一声口哨转移了黄狗的注意,渡能转头一看,「丰施主……」朱宸济手上拿着一段小骨头,在狗鼻子前晃了晃,接着用力一丢,黄狗立刻飞冲出去;朱宸济趁机轻轻关上后门。
  「谢谢丰施主。」渡能说,朱宸济拍拍渡能的头,半开玩笑的说:「别告诉明吾大师我在寺里开荤戒。」渡能用手背抹掉鼻涕眼泪,点点头。
  「小师父,那么早出去干什么?」朱宸济故意逗他,「难道小师父也偷吃荤?」
  渡能连忙摇头用力否认,「不,我才不像丰施主,是大师父派我出去多叫一些青菜,寺里又有人来投宿修禅……啊,梅施主。」
  朱宸济有些惊讶,慢慢的回头,看到梅留云有些僵站在不远处,他似乎只是不小心路过却被渡能叫住,显得有些尴尬。
  朱宸济转回头,脸上淡淡微笑,「小师父,追你的黄狗是那个牧童的吧?」朱宸济转移话题。
  渡能点点头,「他是为村里放牛的牧童,老是欺负我,他很坏,没有人愿意跟他玩。」
  朱宸济突然心中一怔,「小师父,他会欺负你,其实只是因为他很寂寞。」
  渡能一脸不解,朱宸济先是微笑,接着才淡淡的说:「他以为欺负你,你就会跟他玩了。」朱宸济的话语中颇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同时,他偷望了梅留云一眼;后者却依旧一脸淡漠。
  「为什么只欺负我?真倒霉!」渡能小声的埋怨。朱宸济拍拍渡能的肩膀,「别说傻话,去问问梅施主,他最会对付这种人了。」
  渡能看着梅留云,低声偷问朱宸济:「真的吗?」梅留云轻皱眉头,斜瞪了朱宸济一眼。
  「小师父,别看梅施主现在是威风八面的千户大人,他小时候可是个倒霉鬼。」
  渡能不相信,认真的问:「那么好看的人小时候也很倒霉吗?」
  朱宸济看着梅留云,眼神含情、嘴角带笑:「是啊,倒霉透了,没人像他那么倒霉。」
  「会倒霉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恶劣的煞星。」梅留云冷冷的说,然后别过头快步离开。
  「倒霉鬼!」梅留云没走多远,冷不防的听到背后有人这么轻声叫道,那曾是他极为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凛,却不想回头。他故作不闻的继续向前,还没踏出两步,却被拽住手腕猛得一拉,愤然转头,竟发现自己与朱宸济的脸正面相对,彼此距离不到一寸。
  「倒霉鬼……」朱宸济喃喃的说,眼前的人几年不见更显清丽,教他一下痴了,竟闪了心神。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轻触对方的脸颊,梅留云却往后一闪,避开了他,「丰四爷,有何指教?」发现梅留云语气如冰刻意保持距离,朱宸济心头一紧,「这里没有外人,倒霉鬼……」
  「我是锦衣卫千户,丰四爷最好知道自制。」梅留云铁着脸打断朱宸济的话,并将他的手甩开,「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将我绳之以法吗?」梅留云不近人情的态度让朱宸济恼火起来,他哼笑一声,「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大喜,怎么遇到梅千户却教人一点也不喜、还扫兴的很?」
  梅留云心中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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