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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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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钱买糖葫芦给他?是不是把从李记收来的钱都拿去喝酒了?”
  “冤枉冤枉!我是想给你买糖葫芦的时候,他正好在,就顺便给他买了根。你也知道在望星楼的时候……啊!”我想掏出糖葫芦和银子以示清白,却不想糖葫芦已经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是哦,是想跟我买,他才是顺便哦。”颜焱不明不白的冒出那么句话。
  我不懂他干嘛那么在意顺便不顺便的问题。
  “真是的一有钱就乱花。”他捡起地上的糖葫芦,拍了拍尘土,“以后不要买了。”
  从桌子下面抽了一个盘子上来,把十颗糖葫芦从竹签上刮下来。
  一颗一颗圆圆的。小孩稀奇的挑起一颗,含在嘴里都舍不得咬下去。那副样子跟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比,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瘌痢头儿子自家好’?

  第四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或者说是塞翁失马,福祸焉知?
  外头人对我的称呼,从‘颜无子’变成了‘颜焱的爹’。似乎是我平时游手好闲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亦或者是颜焱那张脸在三姑六婆那里太吃得开,以致颜焱频频外出做活的时候,回来总能带点小糕点啊零嘴什么的。
  平时不常来往的邻居,看见我也会打个招呼。说上两句,“有颜焱这么个孩子真是好福气啊。”潜台词便是‘颜焱那么孝顺的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有时候看看外头,邻居家的小孩都在整群结队的玩,颜焱却站在院子里死命的踏着比他人还大的面盆里面的衣服。
  而我能做的,只能拄着拐杖,站在家门口看着。
  我把颜焱当成了儿子,但他也许只是在报恩。小小的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安身之所而已。但他远比自己想想的能带给我更多。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想上望星楼喝壶桃花暖暖肠胃,不想去想这些让心情沉重的事情,苦中作乐才是‘颜无子’。可甩甩袖子,那个小鬼仍是把钱攥的紧紧地,一点铜臭味都不让我闻着。
  “唉……”深深叹了口气,街坊四邻没了好奇心,让我誊写的活便一下剧减。像我这种人,真想当个先生也没人敢把孩子给我带呀。别说现在腿不利索了,即使是健全的时候,我也干不来力气活啊。
  但一想到那个小小的个头,在外头被人呼来唤去,我这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滋味。
  又酸又苦又辣……还呛鼻子眼睛。
  坐回书桌前面,信手翻了翻桌子上的书,竟翻得一本三字经,纸张又脆又黄,上面还有我小时候涂鸦先生的画。翻着翻着,书本里掉出一张纸,竟然是书院招生的告示。
  ‘再说,像我这种身份,不努力念书,一辈子也无法出人头地吧。’不自觉想起蓝六的话。
  对啊,当初我念书院的时候,的确有两个家里不富裕的,有个特别用功,先生总是表扬他,我这才对他心生不忿。明明家里比我穷,明明衣着褴褛,凭什么更得先生欢心。当时的我,少爷惯了,不管什么在什么地方都看不得有人比我好,自然也欺负他欺负得紧。
  我都不知道,原来颜焱想上学堂。哪像我小时候,上个学像逼着流放边疆似的。
  孔府书院。这不是我儿时念得书院么。说不定当时的先生还在……如果去求求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下个跪又如何。可……如果下跪先生都不同意,那我不是吃亏?说来说去,就是低不下那个头。自从我家败了以后,要是会路过熟人家的屋子,都宁可绕路走,就是不想看见他们眼里那种‘报应’的眼神。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先生家看看情况。正好,新做的袍子已经送来了。我穿上新衣,对着水盆把自己整的不那么落魄了。用凉水拍拍脸,让自己精神精神,支起弓起的背!
  摆出我当年颜大爷的派头!
  唔!一时得意忘形,伤处居然被拄在水盆边的拐杖绊了一下。索性没有摔倒,就是伤口疼了要命。但托伤痛的福,混沌的脑袋瓜好像没有一刻是那么清醒的。
  为了儿子,面子什么的,豁出去了!
  从书架上翻出两本当初哪怕饿死都舍不得卖的由名家亲笔旁批的古籍,用布包好,像金砖似的揣在怀里。
  趁颜焱不注意,偷偷摸摸地从前院‘光明正大’地溜了出去。
  这腿真的是不利索了,走到书院的偏院,也就是先生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健全的腿支撑了一个人的体重,酸疼不已。
  走是走到了门口,但这门怎么也敲不下去。想着也不一定有人来开门,这么自我安慰的把手放到了门板上。
  可也正巧,门从里面打开了。
  “乔哥就是他,在门口晃悠了好久了,都不知道要干嘛。”
  门里走出一个大汉,手里执了根棍子,“什么人!”声音也大的吓死人。
  “学生颜落白,特此前来拜会恩师……”跟壮汉一比,我的声音堪比蚊子。
  “颜落白?啊!那个烧了我爹爹胡子的捣蛋鬼!”
  嗯?我的‘光辉事迹’怎么还有人记得啊,尴尬的抬头,“不、不会是……络霜贤妹吧……”
  十几年不见,完全认不出了,以前看到是还是个挂着鼻涕的小鬼,说他顽皮,这个络霜就是顽劣了!儿时也不知道替她在她爹面前担了多少手板子。
  谁知道现在出落得,倒真像个大家闺秀了,就是嘴里还是那么没规没距。
  “萝卜兄……”孔络霜亲热地勾起我一处肩膀,我被她那么一勾,心肝儿都抖颤了,这小妮子又想了什么法子捣腾我呢,我眼色一飘,正巧对上那个壮汉,眼睛瞪得比铜铃大,鼻子里哼哧哼哧呼着气,就好像红了眼的公牛似的盯着我。
  “我说……络霜妹妹。你萝卜兄今时不同往日啊,可挡不住你那个‘乔哥’一棍。您大小姐替我悠着点。”
  孔络霜把我拉进屋子,差人去叫他爹,用奇怪的语气对我道:“以前你听见我叫你萝卜,一定大叫‘落白’是雪花是白梅!不是萝卜!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庸俗!什么的。”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长进么。”
  络霜上下我看一眼,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看我的,但也感激她知晓我要面子,也就没问我是怎么落到这副田地的。姑娘家平时自待闺中,想必我的事先生也没跟她细说。
  “你怎么想着来了?”
  “有事……有求于先生。”
  “其实……你小时候爱捣蛋,但到家总是听着爹说你的事,他还说越是捣蛋的学生,长大越有出息……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我一个独生女儿,我爹他……其实……”
  “是有出息啊!我早该知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能有几个好!”先生从门口进来,还是那么健朗。只是云丝依然画上两鬓,眼角也有岁月的痕迹。
  一时间看见故人,千言万语堵上喉头吞吐不得。
  “络霜,你出去。”听先生不妙的语气,饶是络霜也不敢造次,支支吾吾地走了出去。
  先生走到主位坐下,一言不发。
  我抖抖索索地掏出布包,放到先生桌子上。
  “学生……学生的小犬……”一想到颜焱偷偷自己看书,偷偷拿了招生告示,在自己面前一点都没有表露想去念书的懂事样子,倒显得我这个爹没点大度了。
  把拐杖放到一边,第一次在先生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恳请先生能收小犬为徒。”
  “还记得,以前你爹拽着你来给我赔罪,别的学生,都被打得哭天抢地,只有你死挨着,被打得趴在地上也不肯给下跪,我气归气,也觉着也许你有跟其他纨绔子弟不同的地方。”先生叹了口气,继续道:“得知颜家频频变卖家产,我只当是经营失当,哪知道你!你、你太叫我失望了。”先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被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如此我便更是不敢抬头,“恳请先生能收小犬为徒。”
  先生又叹了口气,起步要走,我拖着瘸腿,挡在门口跪着,头不往上抬起一分,“请先生看在往日师徒份上,收了小犬吧。”
  “你若能在正院中的夫子像面前跪到香火燃灭之时,我便收了你儿,但若被我发现你离开一步,你永生别踏入孔府一步!”
  “多谢恩师。”待先生脚步远去,我才慢慢地撑着椅子站起来。不是不知道,先生是故意赶我走。
  ‘其实……你小时候爱捣蛋,但到家总是听着爹说你的事,他还说越是捣蛋的学生,长大越有出息……’
  有出息,从来没人对我有这样的期待。爹虽然敬重读书人,但也看出我不是个念书的料,拜天拜地让我少闯祸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在那时,我看来念书无非是吟诗作对,当做金钱的陪衬,全然没想过有一天要考取功名,抱着这样的想法,像那个努力念书的家伙的存在就好像要嘲笑自己一样。
  尽管已经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但看着自己那张不忿的脸,倒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张好像在说‘不就是投胎投的好点么’的脸。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落魄至此,不知那人如何?有没有考取功名?现在这副样子,我哪怕是去死,也不要被他看到。不,不只是他。
  不想被任何知道我是以前那个颜大少人知道。
  建立在父亲财富上的前呼后拥是那样脆弱。颜家即使落魄了,即使我自甘堕落了,也没有腆着脸有求于任何一个故人。因为我很清楚,那是在自取其辱。
  ‘还记得,以前你爹拽着你来给我赔罪,别的学生,都被打得哭天抢地,只有你死挨着,被打得趴在地上也不肯给下跪,我气归气,也觉着也许你有跟其他纨绔子弟不同的地方。’
  先生不知道,那时的傲气,并不是骨子里东西,而是笃定,爹不会打死我这个独子,光是靠一股少爷脾气死撑着,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而已。这样,才能让别人服服帖帖的把我供作老大。倘若是换做揍我的任何一个无关的人,我这膝盖或许跪得比谁都快。
  没了父亲的财富支撑,颜无子才是真正的颜落白。
  ‘我既然认你做爹,你在外面就要给我挣点气!你要是丢脸不是连我的脸面一块儿给丢了。’
  “颜焱……”我不是不知道,有几户家里没儿子的想把颜焱过继过去。好像吃定我们家是颜焱做主似的,都没找我商谈过,而是直接找颜焱商量。
  我也不是没想过,跟着我只有稀粥萝卜干,别人家就是不是富户,看在儿子的份上,至少每天能有一个鸡蛋尝尝鲜,也不用像个劳力一样死命的干活。再怎么考虑,我也不是能养得起一个孩子的人。小小的斗室,说是靠颜焱撑起来的,也完全不过分。
  但颜焱从没有跟我提起过。只是抱怨做活的人家大婶太罗嗦,从来没说很累很辛苦。
  把颜焱捡回家可能是我人生中做的唯一个正确决定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做个当得上他父亲的人。让他不后悔跟了我。

  第五回

  实时过午,正院内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断腿的膝盖,疼到几乎不能直起腰。但这都比不上周围人刺目的视线。所幸,目前为止都没有怎么碰见熟人,也许是碰到了也不认识了。
  有两个胆子大的孩子跑上来问道:“叔叔,你怎么那么大了还被罚跪啊。”
  一边苦笑着,想到我也已经晋升为叔字辈了,一边答道:“叔叔惹先生生气了,不管年纪多大,错了总归是要挨罚的。”
  或许是我忍痛的表情太过狰狞,与其说那两个孩子王是被我的‘大丈夫坦荡荡’给感动得羞愤离去,还不如说……是被吓跑的。
  不过,因为全身心都被疼痛移去了注意,周围的视线倒也不怎么顾忌的了了。只是……
  望着夫子像前的三支三指粗的朝天香,线香的位置似乎根本没有动过。
  要是要跪一整夜,颜焱那儿该怎么蒙混过去?来书院求以前的先生让他入学,这种事被他知道……那孩子才是真的傲气,会不会觉得丢脸而拒绝上学?
  “爹也真是,那有这么给人下马威的。”络霜拿了件大衣给我披上,又递过一个蒲团,“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么死脾气,地上凉,要是你有个万一,他都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我把大衣披好,但拒绝了蒲团,其实我的腿,已经疼得根本不能动了。膝盖以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你倒说说,你儿子是怎么样的人?明明家里落魄的时候都没想着来我家。又是谁让你肯低下这个头?”络霜在我身边不甚文雅的蹲下。
  “小姑娘家家的,青天白日,跟个男人挨肩说话,你羞不羞。”我嗔道。事实上,时下的状态,我根本连话都不想说了。好像一张嘴就要呼痛一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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