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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渗出的液体很快沾湿了掌心,我在他的胸膛上细碎的亲吻着,唯独不去触碰那最渴望被爱抚的两点;仲颜帖木儿微微扭动着身体,其中的暗示十分明显,我却佯装不知。眼看差不多了,我在他那一粒淡色乳头上重重地咬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嘬弄,他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就这么泄了出来。
“大汗的耐力还是不怎么行嘛……”我趴在他身上调侃着他。
两人贴合的身躯还在不断地升温,衣裳早就在身下干透,只余下彼此动情的汗水。释放了一次,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半晌懒洋洋地舒展着手脚道:“还来不来?”
我一挑眉,翻过身又在他身上耕耘起来。他的小腹还有上次清理鞑靼余患时受的伤,我轻轻地吻上那伤口,在那脆弱的新肌上安抚着,手在他股间的穴口边反复按揉,渐渐探了一指进去;他这里似乎出奇得干涩紧致,我便换了自己的物什继续在它边缘研磨,直到它被磨得湿润了,羞涩地启口要将我纳入进去时,我便不再客气,径直贯穿到底。
“呃!”仲颜帖木儿蹙紧眉,英俊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抵在我肩头的手使了一下力,差点把我疼得软下去。
我哀怨地看他一眼,颇为吃力地抬高那健美的双腿,在这具强健阳刚而又极具草原风情的身体里冲撞起来。
我们在百夷族的日子,实在快活极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会举行盛大的歌舞晚会,年轻的男子敲着一排排的乐器,姑娘们穿着缀有亮片的长裙翩翩起舞,江水的滔滔声伴随着乐曲飘荡在耳际,场面十分热闹;我和仲颜帖木儿肩并肩坐在人群里看着,嘴里塞着瓜子和点心,垂在身侧的手也握在一起。
“玉烟,要大叶茶吗?”一个同住在竹楼里的邻居发现了我们,笑着招呼道。
我握着仲颜帖木儿手紧了紧,仰头道:“两盏!”
热腾腾的大叶茶送到手上时,我仍是没舍得放开他的手,空出吃点心的手端着喝了,悠然地与他靠在一起。
他也任由我靠着,脖颈处的两枚吻痕在灯火下若隐若现。他注视着不远处挂着的花灯,不知是在思念他的草原,还是仅仅在享受这愉悦的气氛。
不多时,一个穿着淡绿筒裙、发髻上别着孔雀翎的姑娘忽然被身后的姑娘们推搡着过来,站在我面前红着一张俏脸,弯下身问道:“玉烟,我们教你跳孔雀舞好不好?”
我嚼着槟榔,含糊不清地仰头道:“教……教唔……?”
她点点头,脸更红了。
后面的姑娘们都在低声笑着,时而窃窃私语,朝我这边看来的眼神满含着邀请,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我。
我顿时有些飘飘然。看来我无论走到哪里,受欢迎的体质都没有变化,不过——
男人也能跳姑娘的舞么?我出神地想着,吐出嘴里的槟榔渣,看向旁边的仲颜帖木儿,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他挑着眉看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于是我取下头巾,起身拍拍衣裳,任那些姑娘拉着到了她们跳舞的圈子里。
头戴孔雀翎的姑娘朝我柔和地笑笑,被银腰带束着的腰身轻盈地舞动了起来。我笨拙地跟着那个姑娘学舞步,她一挽手,我也随之挽手;她轻轻地勾头,我也勾头。如此几下,也算是像模像样,能舞出几步。
比着葫芦画瓢并不难,难的是我这男人的腰板跟姑娘的腰肢比柔软。
旁边看热闹的百夷族男子纷纷嘲笑起我来,说我跳得不像孔雀,反而像笨鹅。
仲颜帖木儿也随着他们笑,拿过一边的酒水就仰头灌下,眼里的深邃溢出几许迷蒙。由于个头高,他在一群清瘦的百夷族男子中显得尤其出众,英俊的侧脸在灯火下透出几分若有似无的诱惑。
我僵硬地摆动着四肢,末了尴尬地喊道:“不成不成,个个都看我笑话,不跳了!”说罢一头扎进人堆里,拉起帖木儿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不过我已无暇顾及了。
“……你呀,嗯……似乎玩得很高兴嘛。”仲颜帖木儿靠在竹制的供物台上,一边被动地接受着我胡乱的亲吻,一边调侃道。
他的口中还有淡淡的酒香,我亲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深沉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方才笨拙的样子被他收尽眼底,我有些郁闷,站在台子后窥了一眼那边还在欢笑的男男女女,摸着自己的腰道:“咳,还好。”
说完,我下意识打量了一下他的腰。姑娘们只邀请我而不邀请仲颜帖木儿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这过于英武的身形吧;说实在的,我倒觉得他比我更适合跳方才的舞,因为帖木儿虽然看起来魁梧,腰却细而柔韧,摆动起来一定有不输于那些姑娘的美丽。
想到这里,我圈住他的腰道:“大汗,我方才学的舞,也教与你跳可好?”见他看我,我便认真地接着道:“练好了,腰肢就更为柔软,以后……”
看到仲颜帖木儿微妙的神色,我适时地将下面的话咽进肚里,心里却在偷着乐。
“玉烟!阿岩!”
我从台子后探出头,只见是方才那个教我孔雀舞的姑娘,正气喘吁吁地顶着孔雀翎朝这里跑来。快到我身前时,她的双脚不小心绊到一块凸起的石头,随即哎哟一声倒了下来,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我忙过去将她扶起,关切地道:“没事吧?”
那姑娘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在我面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身后拿出一物递到我手上,敛着裙裾飞快地跑了。
我低头一看,那是一个绣着蓝莲花的丝质筒帕。
我顿时懵了。筒帕对于百夷族人来说,不但是出门时携带的必需品,也是青年男女表达爱意的信物,那姑娘给我这个,意思是……意思是……
回过头时,仲颜帖木儿果然一脸不悦。“阿岩……”我讷讷地开口道。
“尚书大人真是魅力不减呐。”他上下打量着我,抱起肩道,“明明三十好几了,再晚几年都是当爷爷的年纪,居然还会有姑娘稀罕。”
我也一脸惆怅。
难为有姑娘肯相中我这把老骨头……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当年在高丽被善花公主看上的往事,不由得唏嘘了一番。
抬起头时,仲颜帖木儿已经没了踪影。
我了然地从这歌舞晚会退出,从江边一直走到我们在竹楼里的家。
清凉的竹楼里,几盏灯火摆在桌柜上,依稀照出了周围的景物。敖敦正蹲在架子上吃肉,仲颜帖木儿坐在旁边看着它。
敖敦自始至终都陪着我们,只不过它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再加上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大病小病不断,胃口也不是很好,见它难得地吃下这么多东西,我着实欣慰了一番。悄悄上去抱住仲颜帖木儿,我凑到他耳边道:“阿岩。”
他不理我。
我轻声叹气:“那姑娘固然漂亮,我一个断袖又怎么会对她有企图?我可不想给琼儿找个娘。”
仲颜帖木儿沉默了半晌,语气不善地道:“你儿子的爹已经够多了,再来个娘,岂不更好?”我咂舌道:“这叫什么话……”
眼看话头就要被他带到江州的燕柳和闵兰身上,我忙给一边的蠢鸟使了个眼色,一手探进他的衣襟摸索起来。敖敦识趣地叼住它口中的肉飞了出去,我便就势将帖木儿压在竹榻上,在那昏暗的灯火中凝视着他。
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勾下我的头,与我热烈地相吻起来。
在这里,他不是大汗,只是我的阿岩。在情与爱之事上,他也和普通人一样,仅想要个一对一的感情,没有任何第三者的插足,只有我们两人。
可这看似轻易的事,对我们来说,太难。
仲颜帖木儿不可能会为我放弃他的草原,他的责任;他需要王妃和子嗣,我也同样不能为他放弃我身在江州的那些爱人。
我们的时间,只有这几个月而已。
而现下,我们分明已经没有时间了,为何还要为这些小事怄气?
“阿岩……可以吗……”我抽出一丝神志来询问他,忍住自己已经过于汹涌的欲望,缓慢地抬起他的腿,尽力地为他扩张起来。
仲颜帖木儿看着挤在他两腿间的我,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就凭你这小身板……”
闻言,我黯然地抬起身,却陡然被他按住,下一刻就被他抵在了身下。
他处在上方看着我,未被灯火照到的神色看不真切。他将我的腰卡在两腿之间,那昂头的巨物抵在我的小腹上,然后略显犹豫地伸出手,动作极为粗笨地为自己扩张起来。
“为了不累坏你,还是……我来吧……”
当他终于稳着自己的身体坐下来、与我结合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炙烫的肉壁包裹着分身的感觉太过强烈,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有丢盔卸甲的冲动。仲颜帖木儿英挺的眉皱得紧紧的,在我腹上摩挲的物什也有萎靡的迹象,想必是不知道该怎么律动,动了几下都不得要领,反而使那处受了不小的伤。我抓住他撑在一边的手,轻声道:“……会吗?”
他别扭地点点头,仍是胡乱地动着;我轻轻一挺腰,便使自己的物什又滑到了更深的地方,与那温热柔软的肠道相磨,激起一阵不小的战栗。待到我找准那一点重重地顶上去时,他的喉间溢出了一丝沙哑的低吟,富有弹性的胸肌竟在灯火下动了动。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咬上他的肩头,手也轻轻地抚弄起他胸前的敏感来。
有他主动这一次,我想,已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大汗,我可不怕累。”低低地笑出来后,我便将他掼到身子底下,托着他结实的臀瓣律动了起来。
他的脑袋向后轻仰着,紧致的胸肌上溢出一些细密的汗水,慢慢地顺着形状分明的腹肌,滴落到那亲吻着我的肚皮的巨物上;他的眉毛时而松动时而蹙起,极欢愉又极痛苦的模样让我心中微悸。我在他的胸肌上反复吮咬着,随即抬身,与他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让他的分身夹在两人的腰身间磨动;快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来,紧裹着分身的热物开始微微地抽搐,分明是释放的前兆。
最后一刻,我将他抵在墙上,在最深的地方洒下了自己的精华;他也缩紧了身后的甬道,前方的物什射出一汩汩浓稠的白液。
释放出来后,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
抬手拭干他蜜色的胸膛上淋漓的汗水,慢慢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时,他低头给了我一吻。
就和那日在鲁雅尔山上救我的时候一样,极轻极淡的亲吻。透过他的眼神,我看出了他的心意,他的心情;而他也看出了我的。
似乎在两人的心底都有这么一个预感——
离分别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
我们一同睡了个香甜的好觉。
没有梦,也没有梦谶。
然而第二日,该来的还是来了。
“尚书大人!”御史打扮的人来到百夷族居住的竹楼巷子,反复打听后找到了我的居处,半跪在楼下湿润的土地上等着见我。我扶着竹栏,许久都一语未发。
即使我住在这个隐蔽的西南角落,也终究逃不过被找到的命运。
是林照溪叫我回去的么?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想起能利用我的地方了。
我苦笑着接过御史手中的物件。照例是一封薄薄的信,没有金边,没有公印,我平静地把它打开来,读着上面的字:
叔,闵京快死了。
是灵图的笔迹。
我一遍遍地读着这几个字,手也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直到仲颜帖木儿劈手将它夺过去,才恍然回神,慢慢地平静下来。
仲颜帖木儿看了这句话后,原本柔和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放下信,走到我身边,陪我看着巷子那头的风景。敖敦飞过来落在他的肩上,而他身姿挺拔地站着,随意的姿态不失威仪,俨然又是当初我所见的、草原上的英雄汗王。
“该走了吧?”他问我。
“——该走了。”我答道。
分道扬镳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穿上汉人的衣裳,他穿上瓦剌的服饰,两人各自牵着马,告别了这个居住已久的江边部落。来送我的人中,并没有当初赠我筒帕的姑娘。我看着那精致的筒帕,叹息着将它抛向大江,任它在闪烁着金光的江水中流向了远方。
敖敦在我头顶的天空上低飞着,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对我的不舍。
仲颜帖木儿调转马头,朝向了北。
而我的马头,向东。
我的大汗,属于他的草原;而我,属于自己有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