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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远一听,愣了愣,有些震惊有些复杂。
震惊原来他买这买那花的都是棺材钱,复杂的是盛阳居然替他准备了棺材本。
然後吧。。。他还果真伤心了,他不会因此到了以後老死就得曝尸荒野了吧,那太凄惨了,好歹他也是个皇帝,就是不求风光大葬也不能裹床草席就完事儿了啊。
萧慕远这麽想,就这麽问了,那、那以後岂不是不够钱买棺材了?
盛阳就跟料到他会这麽问,依然是那麽浅浅淡淡的笑脸,说,我的够了就行。
萧慕远闻言,更灰心了,他就知道盛阳没安什麽好心,由著他花钱,你怎麽不早说,你早说我肯定就不买了。
现在告诉你不也挺早吗。
可是,可是。。。。。。
恩?
萧慕远对上盛阳两道事不关己的视线,适才的好心情一早都烟消云散了。
他怎麽就这麽蠢呢?
盛阳见他脸色短短时间里变了好几个样,原是想逗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现瞅著他耷拉著脑袋杵在那,一脸委屈,就跟受了多大的不公似的,惹得他还是有些忍不住,又道,其实也无妨,花了就花了吧。
萧慕远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说得倒容易,死了没棺材的又不是你。
盛阳可真不想说萧慕远本来就是死了也没棺材的人,想他当初在莽山,孑然一身,浑身上下一个子儿都没,也没点值钱的东西,要不是自个儿收留他,活不活的成都是问题,还有心思琢磨死了有没有棺材呢。
若是你往後肯听话一些,别闹些让人心烦的事情,那我倒也不说不能帮你。
帮我?萧慕远小心翼翼问道,你要把棺材让给我吗。
盛阳就想白他一眼,想想又觉得有失风度,把棺材做大点,分你躺。
。。。。。。。。。
怎麽?
萧慕远就把那不可思议的视线收回来,伸手一摸盛阳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
盛阳一脸无谓,不乐意我也不强求,到时候你就幕天席地地成干尸吧。
诶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萧慕远急了,我是有点不敢相信。
盛阳懒得多做解释,就这麽不说话了。
萧慕远挠了挠头,暗暗想这几乎等於盛阳给他陪葬啊,於是萧慕远心里舒服了,问,你说真的啊?
恩。
那我可以再问一句吗?
恩?
咱俩都死了,谁来埋咱们?
。。。。。。死前雇几个乡亲应该没问题。
噢。萧慕远了了,那如果咱们谁先死了,又怎麽办?就一口棺材,总不能先死的那个就不下葬放著吧。
盛阳就有些後悔逗萧慕远了,他不过随口一说,萧慕远却信以为真,还琢磨得那麽细,只不过看著萧慕远这麽一脸认真,转念想想死了有个人暖棺材好像是挺不错,虽然这人很烦。
这有什麽,先死的先埋,後边死的把棺材挖出来再埋一次。
。。。。。。。。。
盛阳扭过头来,一本正经道,而且要说谁先死,我想应该是我先。
萧慕远一惊,为什麽?
我是好人。
萧慕远无言以对。
盛阳笑笑没再逗他,低头将地上的柴捆起来,自个儿拎进了屋里,一会出来洗了把脸,领著萧慕远就要走。
去哪儿啊?
你说呢。
萧慕远想起刚盛阳说要去买斗笠跟蓑衣,这就又开心了。
瞅著他这会又换了高兴的脸色,嘿嘿一笑的嘴脸就像没长大的小毛孩,盛阳仿佛能看见他脑袋顶冒出来的傻气,还怪招人喜欢的,烘得他心头一烫。
俩人结伴一块去挑了两顶斗笠,盛阳还问著价,萧慕远就对著架子上吊著的蓑衣来回打转,不住嘀咕仔细一看还挺丑的。
盛阳哭笑不得,先给了斗笠的钱,走到他身後,那蓑衣就不买了。
萧慕远哪能答应,当即反驳倒,你不是说要买的吗,怎麽又出尔反尔。
你不是嫌丑?既然丑估计你买了也不会穿,何必浪费。
萧慕远顿时有些心虚,道,我也就说说而已,再说了,这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穿,你不穿啊?
盛阳煞有介事摇摇头,不穿。
萧慕远就萎了,捏著那蓑衣衣摆就快捏出个洞,实话说他之前看铁柱子家墙上挂的那件是觉得挺稀奇的,现这麽凑近了摸摸看看,觉得不是一般的丑,要他穿上身实在有些为难。
盛阳二话不说把这蓑衣从架子上取下来,不等萧慕远反应就往他身上一摊,跟著把刚买的斗笠朝他脑门一扣。
萧慕远一下没反应过来,盛阳自个儿站那笑了。
这还是盛阳头一回笑得牙都露出来了,萧慕远刚缓过神就看盛阳笑这麽一出,这就想把斗笠摘下来,让盛阳手一伸拦在了半空。
挺好看的。
萧慕远听著盛阳的笑声,没好气道,好看你怎麽不穿?
要穿,让你先穿罢了。
话完这就跟店老板说这蓑衣他要了,掏钱付账。
萧慕远是又好气又好笑,一回身就把蓑衣脱下来,交盛阳手里。
盛阳提著蓑衣,脑袋顶著俩叠一块的斗笠,走在萧慕远後头。
萧慕远走几步回头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就笑上半天, 他算是明白刚盛阳为什麽笑他了,这些玩意瞧起来就是让人笑的,平时正儿八经的盛阳现看起来格外滑稽。
走著走著半路上遇见了牵牛而归的铁柱子,仨打了个照面,铁柱子问著这身行头是要上哪,萧慕远嘿嘿一笑,道,没什麽,就回家。
铁柱子将牛赶到路边,说,我刚顺路去你们家菜地看了,不错啊,那瓜棚搭的。
那是,你得看谁搭的。
我夸盛阳兄弟呢。
夸他夸我都一样嘛地我俩一块种的。
铁柱子闻言哈哈一笑,行,你最能干,啥时候去我那学搭窝啊?
恩?什麽窝?
嘿你这记性,你不养小畜生啦?
这麽一说萧慕远才想起来,拍著脑门嚷嚷居然把这事情忘了。
盛阳心里算了算,也差不多能去绣娘那抓鸭崽子了,遂朝萧慕远道,那你现在就跟柱子去吧,反正今日也没甚事情要忙。
萧慕远啊了一声,道,就我一个人学啊?
不然?
那你呢?
睡一觉。
。。。。。。
铁柱子笑了笑道,搭窝而已,简单得不行,我家鸡鸭那窝前些日子因为木头蛀了,塌了一边,也得重新搭一个,你正好就跟著我一块做,学会了自己回来就能搭,搭窝可比编篱笆简单多了,不用怕学不会。
萧慕远听他说得简单,这才没再多话,跟盛阳说他会记得早点回来做饭,乖乖跟铁柱子走了。
盛阳应了一声,让他好好学,然後拎著今儿买的斗笠蓑衣,顶著太阳站在那目送他俩走远,渐渐没了。
盛阳看著看著突然有些後悔。
他干啥不跟著一起去呢?
☆、水村山郭…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盛阳自然是没睡著的,躺床上闭目养神,竖著耳朵听屋子外头的动静。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以往萧慕远在的时候嫌吵,萧慕远不在又觉得太安静,整个人都有些怪了。
不知过了多久,盛阳才听见萧慕远的脚步声,一贯的风风火火,人到屋前停下,却没进门,跟著像是把一些东西丢在了地上,听那碰撞的声音似乎是木板之类的东西,盛阳有些奇怪,没等他奇怪完,萧慕远又走了,过一会再回来,接著往地上放东西,放完就走,来回好几趟,盛阳躺不住了。
爬起来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正赶上萧慕远最後一趟,盛阳往地上一瞅,一大块厚实的木板,几大摞灰砖,这会萧慕远正双手提著袋东西回来,灰头土脸的,又满头是汗,看著累得不行,显然刚那几趟就是搬这些东西来了。
萧慕远一见盛阳站在那,当下一惊,你醒啦?
恩。
不是我吵醒的吧?
盛阳一愣,随即才明白萧慕远这是担心自个儿骂他来著,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就算他是被萧慕远吵醒的,这种情况也情有可原不是。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醒的。
萧慕远这才放了心,把手里的黑布袋搁在一旁,挽起袖子一副要开工的模样。
盛阳问了个他疑惑已久的问题,这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搬的?
这还用问啊,东西总不可能自己长脚跟著我回来吧。
盛阳说不吃惊那是假的,点著头道,有长进,没找人帮忙。
萧慕远自然知道盛阳说的是哪个人,挠头一笑,道铁柱子又不是没事做,不好意思再让铁柱子跟著费心。
盛阳到这也有些好奇,问著东西都哪儿弄来的。
嗨还能是哪来的,板子是铁柱子给的,他用不上了,放著也是闲著,砖头是彩姐家的,她家之前盖了间偏屋,剩了一堆砖头呢。
彩姐?盛阳脑袋里翻了翻,想起是村里米铺掌柜他媳妇,恩,看不出来,你连彩姐都熟。
萧慕远立马把下巴一抬,得意万分,那是,村里好多人我都熟著呢。
盛阳真不忍心戳他,平日他什麽大活都不干,自然就闲,一闲就到处溜达,要不哪儿那麽多时间去熟,只不过想想万事都有个利弊,邻里间关系有个萧慕远他还真不用操心,大老爷们三姑六婆萧慕远都能应付,自个儿倒也省了份心。
那这袋子里又是什麽?
红土。
恩?
嘿,不懂了吧,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著萧慕远找来个盆,打开布袋将里边的土倒了一半进去,找根棍子伸进去把成块的土搅松了,兑上水开始搅拌,不一会就搅了盆干泥。
萧慕远嘀咕著好像有些硬,又兑了些水,这才满意了,端著进了圈子。
盛阳,别干站著,拿锄头来。
这可还是萧慕远头一回发号施令,盛阳看著他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麽,转身进屋,取来锄头,也进了圈。
萧慕远用脚尖点了两块地方,让盛阳在他指的地方用锄头挖上两下。
盛阳照做了,给挖了两个不深不浅的坑,萧慕远往坑里摆著放了两块砖头,发现大小正合适,心想盛阳还挺厉害,这样随便一挖都行。
盛阳看著萧慕远放一块砖头,往砖头上铺一层红泥,再放块砖头,再铺一层,这就明白了。
萧慕远这是打算砌砖墙呢。
萧慕远砌了道约莫到自个儿大腿的小墙之後,盆里红泥也用得差不多了,这就又搅了一盆,奔对面那坑接著砌第二道了。
盛阳看著也都明白了,这窝背靠山坡,砌两道墙,那块大木板往上头一搁,这窝也就成了,确实简单,难怪萧慕远这麽热情高涨。
盛阳干脆拉了张凳子,就坐边上看著萧慕远来回忙活。
萧慕远面上的干灰已经让汗水泡湿了,左一条右一道挂在脸上,萧慕远再时不时抬手擦把汗,顿时连额头都黑了一块,模样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
盛阳没笑,只是觉得难得,萧慕远也不是没有认真的时候,真要认起真来那可也是投入得旁若无人,就像头一回上套犁地的牛,只知道埋头苦干,意外地带了几分憨劲儿。
盛阳心想这要是一直都这麽认真他可就舒心了,随即又把这想法推翻了。
要真能一直像今天这样,那就不是萧慕远了。
可得比鬼上身来得吓人。
花了不小的功夫萧慕远总算是把两道小墙砌出来了,这就想站起来去旁上歇一会,太阳虽然没之前那麽毒辣,可也晒得他眼前发昏,没想腿脚刚一动立马哎哟一声,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给麻的。
看著坐凳子上的盛阳,萧慕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帮忙就算了,倒是把凳子给我坐啊。
盛阳没说话,真就把屁股底下矮凳抽出来,递给他。
萧慕远接过去放好,下一刻又哭丧著脸嚷嚷开了,我起不来了。
盛阳就想活该他要蹲著砌,就是不乐意提醒他,麻过一次以後他就长脑子了。
想归想,到底还是过去将他提起来,拎凳子上坐著。
萧慕远摸了摸自个儿小腿,一张脸皱得比苦瓜还难看,哎哟,又麻又疼,还没劲。
坐一会就好了。
站著说话不腰疼,难受死我了。
盛阳一听,想了想,蹲下来,抓著萧慕远的小腿就是一顿搓。
萧慕远那声音叫的,比杀猪还惨烈,你干什麽啊?!
揉揉。
揉?你这是在和面!快松手。。。。。。
盛阳将他俩小腿挨个儿搓了一遍,直让萧慕远欲死不能,搓完了拉萧慕远站起来,萧慕远发现能走了,就是那火辣辣的触感还没散,这又坐回去,不敢再动。
萧慕远大概是盛阳见过的最没出息的人。
盛阳回身把屋檐下萧慕远搬回来的木板拖出来,举起来往俩小墙上头一横,长短都差不多,盖起来还挺宽敞。
别光盖著,拿石头或者砖头压上去。
盛阳四下一看,发现还剩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