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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
不如你也教我一点,以後我要有媳妇,我做给她吃。
那可不。。。行。
萧慕远调子一抬,十分自信,你学不会的,我这麽聪明的人才有这天赋。
铁柱子咽著最後一块糖糕,忙不迭问,那我找你买总行?
那多见外,送你都行。
铁柱子连连摆手,这可不好,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老白吃你的我可也过意不去,你别不好意思,就照价卖给我就是了,我带点回去给我娘,她可喜欢吃这些甜的,你这味道跟镇上那些人做的都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
铁柱子认真想想,说不清,也说不明白,他只觉得萧慕远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总比别人家的好吃,这种差异其实并不明显,甚至微妙得需要分外注意才能发现,但是只要是萧慕远端上来的,总能让人吃得满心欢喜。
他完全能明白为什麽大半兜的糯米糕盛阳一个人就能吃干净。
你要我说我也不知道怎麽说,反正就是好吃,嘿嘿。
铁柱子把萧慕远做剩下的带回家,逢人来家里坐坐就端出来,萧慕远会做小点心的事就算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村里人一个两个充满了好奇,接二连三开始有人上门问萧慕远买点回去尝尝,这一尝,了不得了,确实不一般,小小的村庄顿时炸开了锅。
鹭陵村地儿不大,可人却不少,热热闹闹也有百来户人家,和邻村又挨得近,时常的一小村子里能有俩村子的闹腾,美中不足的就是离镇上远了点,逢年过节村里都有烧香礼佛的习俗,糕点果品都是必备,村里也并非没人做,只是比起镇上的总归逊色许多,如今萧慕远这手艺一出,可让村里人高兴坏了。
比起镇上的糕点既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可省去了许多麻烦,不说礼佛之需,就是平日里嘴馋想吃点儿,也不必大老远跑镇上还是拖人捎带。
一来二去,萧慕远真就没那闲工夫瞎跑了,一心做起了这行小买卖,每日说不上忙,充充实实本本分分,钱袋里也终於不用再空著,买个肉包都比往常出手大方。
萧慕远打心底里庆幸,他在这个世上,遇到了盛阳。
盛阳对这结果甚是欣慰,萧慕远还是有救的,至少他想干的事,他真就一头扎进去了。
除此之外,盛阳比起萧慕远那可更高兴。
萧慕远纵是卖了再多的糕饼,唯独不卖糯米糕。
铁柱子问为啥,萧慕远也只嘿嘿一笑,摇头说保密,直把铁柱子渗出身鸡皮。
盛阳每回要逢上跟铁柱子凑一起干活,必定亮出半兜子糯米糕分他几块。
铁柱子发现跟萧慕远呆久了,盛阳都变得幼稚了。
不就几糯米糕吗,显摆什麽呢。
欺负他没讨媳妇呀!
他要绝交。
日子这麽过,瓜藤上的刺瓜跟著越长越大,终得以收成的时候萧慕远马不停蹄就全摘篮子里,咧著个笑脸就去找盛阳。
盛阳刚背柴回来,正洗脸,一回头看见萧慕远,措手不及。
盛阳你快看,咱们这瓜长得可大了。
盛阳一汗巾糊他脸上,给擦了把汗。
萧慕远这幅嘴脸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比小屁孩还不如。
可也没办法了,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媳妇好。
老一辈说的话都是有见地的。
盛阳给瓜去了皮,刮成了丝,倒了糖和醋,盖上盖子使劲摇了摇。
萧慕远张著嘴目瞪口呆。
他发现这麽久了,他什麽都能理解盛阳,唯独在口味上,始终没明白过。
盛阳把糖醋摇匀了,掀开盖子,一股酸味迎面扑来,嗅一口神清气爽,夹了几根往嘴里送,果然清凉消暑。
萧慕远见他吃得香,没忍住,也夹了口。
萧慕远吃一口吐了。
不好吃?
废话,好吃我能让你一个人吃啊。
盛阳把碗底留下来的醋都喝干了,意犹未尽。
萧慕远一看他那神情就不懂,这麽难吃的东西,怎麽还能一脸享受。
他得救救盛阳。
晚上萧慕远削了些肉,抽了根瓜,剖成两半切成片,把盆里泡著水的豆腐捞出来,横竖十几刀,一做就是锅热乎乎的汤,清淡怡人。
盛阳嫌烫,搁著没动。
萧慕远心有不甘,舀了勺呼呼直吹。
盛阳擦著脸上让他吹溅起来的汤水,没说话,躺屋门前铺的那长条石凳看著夜空。
满天繁星。
别吹了。
不吹烫啊你又不吃。
说说话。
说什麽?
都行。
萧慕远的动作就停下了,直勾勾看著盛阳,冷不丁就勾起了之前的心思。
那我就说了啊。。。。。。
☆、水村山郭…第七十章
七十
盛阳抬眼瞄他,等著他说。
萧慕远让他瞧得喉咙发堵,突然有些口干,不知从何说起,低头喝了口汤。
。。。。。。
盛阳你不好奇我以前是干什麽的吗?
盛阳一听,大概就知道他想说什麽了,面上是不惊不动,不答反问,那你呢?
什麽?
你不好奇我?
。。。。。。
萧慕远认真想想,盛阳是没说错,他确实好奇,只是从没想过要问。
我当然好奇。
盛阳躺那没移开视线,萧慕远给他吹汤的姿态笨拙又生疏,一看就知道生平头一回干这差事。
为何不问。
萧慕远又喝了口,盛阳默然。
这有什麽好问的,我问你就肯说吗?不可能吧。。。。。。
。。。。。。
再说了,你高兴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告诉我了,我早知道晚知道,没什麽区别啊。
盛阳一想也是,萧慕远还挺开窍,知道琢磨这些心思了,遂起了作弄的心思,一本正经装腔作势,神神秘秘道,我以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萧慕远还喝得欢的姿态果不然立马就没有了,嘴上还叼著的瓜都没顾得上咽,小心翼翼扭过头看著盛阳。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
有多穷凶极恶?
坑蒙拐骗,杀人越货。
。。。。。。
萧慕远没发现嘴里的瓜都掉了,粘衣襟上湿了块布料。
盛阳伸手给他掸掸,没说话。
萧慕远愣愣地盯了他半天,许久才回过神。
那、那现在呢?
什麽?
改邪归正没?
盛阳一怔,没想他会这麽问,怔完了有些好笑,萧慕远纵是比起最初有所改变,呆傻倒是一点没变。
改又如何,不改当如何?
萧慕远闻言,呆了好一会,心中天人交战。
盛阳见他一脸哀怨,似有忧愁万千,几经辗转,又化成一副坚决果断的模样。
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
盛阳哪能听不见他这声嘀咕,心下是给逗乐了,没敢让萧慕远知道。
萧慕远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有那麽一瞬盛阳也想同萧慕远说说自己的事情,只是转念一想,既然萧慕远这会没问,他也不必著急说。
想想也并非是什麽喜事,知道又能如何呢。
萧慕远放下碗,凑近了,抓著盛阳的手腕一本正经道,但是我告诉你,你跟了我就不能再作恶了知道吗,你以前怎麽样我不管,但是现在你不能是个坏人。
盛阳给他抓疼了,依然面不改色,不是你说嫁鸡随鸡。
话是那样说,但是我不能看著你执迷不悟,我得救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
盛阳让他说得心中一动,丝丝缕缕甜味在心头,怎麽救?
萧慕远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跟著我做个好人就行了啊。
盛阳忍不住就笑,你是好人?
我怎麽不是?!
恕我寡闻,此时此刻才听说。
你。。。
盛阳觉著自个儿这笑是停不下了,一翻身坐起来,将萧慕远拉至身旁坐下。
风轻云淡,星光灿烂。
盛阳长久以来头一回提了话头,娓娓道来。
他说他家中有兄弟四个,姐妹六个,他排老九。生母早亡,自小在大房那长大。
他说他父亲很疼爱他,常在众人面前言子女当中属他最像自个儿。
萧慕远问,你爹也三妻四妾啊?
盛阳恩了一声。
那你不在亲娘手里长大,大房对你肯定不好。
盛阳笑笑说了句那倒未必,并非大房生来就心肠歹毒,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事情一旦同自己的亲儿扯上了干系,总归是护不到他的。
萧慕远觉著自个儿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一点。
不懂的有很多,懂的是。
盛阳小时候一定很不开心。
盛阳道他原不会流落至此,只是当时家中出了大事,叫他心中难以释怀,也难以存活。
他说他从小就有个愿望,有朝一日离开那个家,寻一处僻静的小山林,盖座小屋,种点花草,富贵不求,荣辱不需,一个人安静地活著。
这是他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的美梦。
萧慕远听得一愣一愣的,盛阳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温软得不像平日,就像一眼暖和的泉水。
萧慕远从未见过这样的盛阳。
在那一刻萧慕远才有些明白,为什麽盛阳当初看起来难以近人,冷面无情。
他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你说你家中出了大事,是怎麽了?
盛阳似是被提及痛处,沈默良久。
萧慕远不敢追问,也不敢说话,低头搓起了盛阳的手。
搓那些全长盛阳手上自个儿一个都没有的发硬的茧。
盛阳终於开腔了,他说。
我父亲病故,去世前将家业留给了我继承。
萧慕远扭头看他,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盛阳让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得一怔,随即轻声一笑,算是吧。
萧慕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不服气,挤兑你。
盛阳想想萧慕远这麽说也不算错,手足相残,至亲反目,他在当时都曾预料过,只是到最後终归遗憾。
他不能多活几年。
活到他心愿达成的那一年。
盛阳说当初他们一同去了围场打猎,兵分几路,他遇上了一头前所未见的吊睛猛虎,凶残狂暴,敏捷异常,直至箭囊空了居然一发未中,咬死了所有随从,惊险万分,若非他有两下拳脚,只怕就此命丧黄泉。
只是祸不单行,那白虎惊了汗血,正欲脱离的当口被丢下了马背,汗血扬蹄而去,盛阳犹入绝境,只得凭轻功在树上藏匿,不想那畜生两三下功夫蹭蹭跟著爬了上来,张著血盆大口,呼啸而来。
盛阳迫於无奈,既不能藏,更不敢落地,踩著树枝在林间树梢穿梭,只是这虎说来也怪,平地追人竟比风还快,四只虎爪健硕非凡,有力地很,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活脱脱一怪物。
盛阳一向自认轻功不差,却被追得无法脱身,心下觉著不妙,几番思量,兵行险招。
盛阳改了方向,将白虎领向围场边界,那儿有处悬崖,崖深万丈。
白虎浑然不觉,只知追著盛阳跑,爪子谑谑生风,见盛阳突然停下脚步,立於前方,喘著粗气,顿时精神抖擞,咆哮著朝盛阳而去。
盛阳领著白虎兜兜转转,耗去它所有耐性,待它狂性发作,似流星闪电奔来,一个凌空摘星,离了地面,崖边寸草不生,唯有一棵枯树摇摇欲坠。
轻功还需借力,盛阳姑且立於树梢,静观其变。
白虎未料盛阳陡然在面前消失,狂奔的势头已然收不住,直直朝那悬崖冲了出去。
盛阳松了口气,以为就此脱身,不料这畜生笨是笨,却跟人似的有心眼,临死都不忘拉个垫背,虎尾一扫,气劲十足。
盛阳只觉脚下踩空了,枯树啪一声断成了两截,就剩个光秃秃的树桩,他还来不及回神,便朝著万丈深崖栽了下去。
盛阳没敢说,他醒来的那一瞬,真就以为萧慕远是那白虎化身。
☆、水村山郭…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
萧慕远让盛阳这通故事说得一愣一愣的,都听呆了,那、那然後呢?你就这麽掉下去了?
盛阳可不就想看他这幅呆呆傻傻不可思议的模样,道是掉下去不假,只是福大命大,没死。
那截老木卡在了峭壁的缝隙。
盛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抱著不敢松手,奈何时间已久,气力渐无,那点元气耗尽,到底没能爬上来,直直掉在了往外延伸的岩石上。
盛阳听见了自个儿後脑勺砸石面上的声音,随即世界变了色。
满目的血红。
萧慕远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声打断,别说了。
盛阳当真不语,直直看向他。
萧慕远觉著胸口憋闷得厉害,胀得心头发疼。
他从没想过盛阳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那麽多的凶险与危机在自己看来就像天上神仙一样遥远,他自小到大别说危险,就是肚子都没饿过,人间疾苦全都不懂,乍一听盛阳说起这些,直有千万难以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