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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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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但梅尧君前些日子分明对初九很是依恋,三贞九烈的,推他去妓馆他都不肯,断不会转眼就另寻新欢,莫非是被初九牵连、让魔教的人给掳走了。
  想到这一层,叶檀心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决定若明日梅尧君还未出现便差认识的江湖朋友去探听消息。
  次日梅尧君依然没有现身,叶檀心按捺不住这就要去找他,方至门口,看见一个有些面善的文人模样的人对他躬身致意,“阁下可是叶檀心公子?”
  叶檀心道:“是。足下有何贵干?”
  那人从袖子掏出一封书信,递与叶檀心,道:“在下是观棋轩的掌柜,我家公子命我送此信给阁下。”
  叶檀心接过信,粗粗翻了一遍,的确是梅尧君的手迹,“原来是观棋轩的掌柜,久仰。你家公子哪里去了?他昨日一夜未归,可把我担心的。”
  掌柜道:“公子已同夫人回长安去了。”
  叶檀心大惊,“什么?他怎么会好端端地、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何况他媳妇儿还住在自己家中。
  掌柜笑道:“失礼了。所以公子让我送此信给叶公子,好叫叶公子放心。”
  叶檀心心乱如麻,觉得此中必有蹊跷。梅尧君没有危险当然是好的,但毫无征兆地回长安、还落下初九在这里也太不寻常,他拉住掌柜问:“你家公子说好要在洛阳同我赏牡丹,现在牡丹没看就急着回去,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掌柜只答:“公子的事,在下不便过问。”
  叶檀心告别掌柜往回走,路上掏出梅尧君的信细细读过,梅尧君对为何突然回长安交代得语焉不详,只嘱咐他要好好招待初九,自己得空便回来。
  叶檀心差点撞上走廊的柱子,大骂一声,把那封信揉作团,调转方向去找初九。
  初九还未起床,叶檀心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推门而入,在屏风前把那封揉皱的信又展开压平,这才去叫醒初九。
  好在初九没有起床气,被叫醒也只是抱着被子神情迷茫了一会儿。
  看他疲惫而虚弱的模样,叶檀心竟有些不忍告诉他,但心下一横,还是把信交予初九,道:“尧君昨日回长安了,给我留了这封信。”
  初九没打开来看,先奇道梅尧君为何突然回去,叶檀心答他亦不知;初九又问,“梅公子可曾给贫道留下什么话?”
  叶檀心心里叹息,道:“未曾,话都在这上面了。”
  初九有些气馁,捂嘴咳了两声,才启信一观。
  叶檀心在一旁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生怕他做出什么捶胸顿足或者怒不可遏的举动。可初九读罢此信,面色如常,对他坚定道:“梅公子此去事出突然,贫道不解,想这其中恐有隐情,要去长安向梅公子问明。”
  叶檀心阻拦:“尧君要我好好招待你,道长怎么可以就走了?不如在此先停留几日,说不定尧君就回来了。”
  初九点头,道:“也是。”于是就不走了,继续埋头大睡。
  叶檀心悻悻然走出初九卧房,觉得梅尧君和初九都挺淡定,反而是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实在太失态了。
  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回来梅尧君,叶檀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镇日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初九仿佛不为所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甚至偶尔还去逛夜市!叶檀心简直想把他抓过来、敲开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过了几日,叶檀心又去找初九,照例排闼而入,却只见人去屋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叶檀心伸手去摸,只触及一片冰凉。
  叶檀心忿忿不平,觉得两个奸夫之间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默契,而自己则是无知可笑的旁观者,白白操了这么多心,遂又唤齐狐朋狗友继续花天酒地。
  洗春秋得知凌左去寻初九一战,先是不以为意;然而凌左回来后便神若痴狂,在他们寓所后面的树林里不舍昼夜地练剑。到第三天时,洗春秋终于觉得这么下去太不成个样子,便冒死去树林里找到凌左。
  凌左三日不食不饮,精神却是病态地昂扬,投向洗春秋的目光宛如一记凌厉骇人的刀光,把洗春秋慑服在原地。
  洗春秋保持谨慎的距离,出言试探于他:“我听手下说起凌左护法连日练剑,以至于废寝忘食。方才饭后散步偶尔路过此地,便过来看看。”
  凌左见他来,便收了剑,找了一棵树,靠树干坐而不语,目光尽被敛入深陷的眼窝之中。
  洗春秋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几步,道:“听闻凌左护法去过洛阳了?原来护法也有赏花的逸兴。”
  凌左道:“你不必绕这么多弯子,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
  洗春秋道:“那我便直说了吧。护法痴迷武学,本不是坏事,但事之过甚,以至于荒废了正事……恐怕惹得宫主不悦。”
  凌左大笑:“宫主……你一说,我便想起来。”
  洗春秋心不在焉地问道:“想起什么?”
  “那道士手中之剑,正是沈萧疏之阙一!”
  洗春秋惊惧道:“你可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与那道士交手之前,我特让其呈我一观。”
  洗春秋恍恍以惊,若失其所,“那你可否问出沈萧疏之下落?”
  凌左摇头,起身一步步逼近洗春秋,切声道:“护法何不将此消息报与宫主?”
  洗春秋无意识倒退了两步。
  凌左狞笑,“宫主这二十年一直全力搜寻着沈萧疏的下落,得知阙一现世,必定惊喜非常。护法不是烦心如何讨好宫主么?把这个消息禀报宫主的良机,我还是让给你吧。”
  他进一步,洗春秋退一步;终至退无可退的境地,洗春秋反而镇定心神,抖平衣襟,蔑然道:“我怎知你没有错眼或者完完全全在欺骗于我?”
  凌左错愕。
  洗春秋冷笑:“实情如何,我还要亲自验明再向宫主说清。”又作势要离开。
  凌左侧身为他让开一条路,说,“随你,只是验明是非后,可要具告宫主。”
  洗春秋阔步离去,背影甚为寥落,步伐却铿然有声,他道:“春秋忧宫主之所忧。若真发掘出沈萧疏的蛛丝马迹,定然会对宫主如实相告。“
  东南面的天际隐约有暗淡的天光,而周遭事物还在一片昏昏沉沉的阴翳里酣睡。城门已开,初九便沿着朱雀大街北面而行。大道两侧的楼阁台馆有的已开了门上了灯,等候早起的客人;蔷薇馥郁的甜香勾兑着干草垛的气息,给这座半明半寐的古老城池渲染上温存柔和的颜色。然而,眼前延伸开的两片黑压压的房邸却昭示着坚不可摧的冷漠与防备,行走其间,入眼皆是醉生梦死的风尘和暮鼓晨钟的穷极无聊。
  初九的步履沉重,他连日赶来,早已不堪重负。浓重的疲惫几乎让他无法撑开双眼、维持清明。于是他进入街边一家看起来甚为破蔽的茶坊要了一碗浓茶。
  他漫不经心地听小二与掌柜闲扯城中诸事,一口一口地啜饮粗瓷晚中的热茶。
  自遇见梅尧君以来,他的生活一直在朝向更倒霉、更恶劣的方向行进。每每以为跌倒谷底、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形而缓和下来、准备随遇而安的时候,现实总是毫不留情地揭开更加艰难的一页。梅尧君的不告而别,比之前遭遇的所有倒霉事加起来还要糟糕。
  他生活中的一切都在以难以挽救的速度急速跌向莫测的深渊,初九意识到这点,却无从得知这条深渊通向何种秘境。他向来对加诸自己身上的命运表现出惊人的安之若素,人世间的惊涛骇浪在他看来不过是沾衣不湿的微雨,仿佛是行走在他人的梦境中;然而当自己的命运与梅尧君的捆绑在一起,他就开始屡次为其患得患失。
  他花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来寻找梅尧君的所在,因为梅家在长安城有几处房产,初九不得不来回奔波。先是有礼有节地询问门房,却遭到无理而粗暴的拒绝,于是他发现他大概进了梅家的黑名单——这个认知让他分外沮丧甚至是委屈;他又翻越僻静处的墙、偷偷溜进去,以求探知梅尧君的住处。
  这个尝试一开始是徒劳无功的,数千间大大小小的房舍、别有洞天的通幽小径,布局成一座座让人不知西东的迷宫。初九几乎一度要放弃寻找,后来终于别出心裁地在婢子、仆从身上发现端倪:没有主人居住的宅院,下人往往是恹恹的;而梅家在长安城东南面的府邸里,众人都格外精神奕奕、手脚殷勤。
  看来此处十有八九是主人的寓所。
  院里侍卫繁多,戒备森严得不像是一般商贾的派头。初九须得费不少功夫绕开他们,幸而少了书箱那个时刻叮咚作响的拖累,省去了一堆麻烦。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当时梅尧君无心插柳,倒给如今的初九行了方便。初九知恩图报,心里感激起梅公子来。
  然而,一想到梅公子,便不免思及他而今对自己之避让。明明梅公子可能就在前方,初九却突然泄了气。若是梅公子压根不想见他,他此去岂不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转而又想,他自讨没趣自取其辱的事做得多了,甚至作为一个堂堂的道士、还被梅公子操过了,何尝差这一件?遂又释然了,打起精神,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搜寻梅公子。
  渐浓的夜色为初九提供了绝好的屏障。他潜进一个秀丽别致的院落,蹲在假山后欲窥视院中房舍里的动静。然而,他刚伸出头去,便愣住了。
  ——廊庑下,是端坐的梅尧君在烹一盏茶;屋檐上吊下一盏风灯,昏黄的烛光照过壶顶升腾而起的澹澹水汽,宛然有实质一般。
  见了梅公子,初九反而情怯,一时手足无措。他便故意弄出响动,梅尧君果然向他那边看去,发现是他,也是一愣。初九顺势装作自己是无意泄露行踪,扭扭捏捏从假山后走上前去,对着梅公子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梅公子久见了。”
  梅尧君正在点茶,差点把茶筅给甩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没想好

  梅尧君被梅夫人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地载回了家,又接受了椿萱长达两天的思想教育。其核心论点如下:一、搅基没前途;二、基友不能给你生孩子;三、你要是没有孩子我们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四、就算是结了婚,还是可以左右逢源左拥右抱老婆基友两不误BLBG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嘛;五、不管怎么说,你都要给我们结婚!
  梅尧君听罢,哂笑道:“儿便是不娶妻生子,梅家香火也不会断,只是要仰仗我那几个被异姓的倒霉兄弟。”
  梅夫人忍不住,狠狠箍了他一巴掌;梅昀风则神色尴尬地站在一旁。
  说起梅昀风的风流史,这也是一笔糊涂账。梅昀风年少时玩得不比梅尧君收敛多少,虑及传闻可能还有所美化,梅昀风或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搞大过黄花闺女的肚子,后又与几个侍妾诞下儿女数个……而那些男孩子都被梅夫人不动声色地以各种理由送出了梅家,或过继给膝下无子的远亲,或干脆就偷偷送回侍妾娘家、不冠梅姓。梅昀风虽多有愧怍,却因深爱着梅夫人,终究听任其所为。妒犯“七出”之一,说出来总不是好名声,所以梅家上下都对此讳莫如深。
  一听梅尧君口不择言、把话说到这份上,梅昀风便知道多言无益,不如自己先把亲事安排下来,到时候把新娘子往梅尧君手里一塞,剩下的事也由不得他任性。于是他便大手一挥,让梅尧君退下思过去。
  梅尧君便老实回去思过,“过”没思,反而越想越气:凭什么就给他安排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婚事,用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把他绑到家族这根烧红的铁柱上忍受炮烙之刑般的不得自由和身不由己?他偶尔也想起初九,心情便更加烦闷;他顺理成章地认为初九并不是这不安的来源,那个神神叨叨的小神棍、见识短浅的土包子、不学无术品德低劣的江湖骗子,只应该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所以,他断定自己心神不定不是因为和初九分开,而因为被强迫着娶妻。
  梅尧君成功地自欺欺人、给自己洗脑完毕,果然精神为之一振,心中畅快非常,竟然有了兴致去烹茶喝。然而好景不长,他听到假山后有响动,不经意地往声源处一瞥,差点被吓尿:他看到他的小神棍初九、土包子初九、江湖骗子初九正从藏身的假山后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初九对他见礼道:“久见了梅公子。”
  梅公子收起讶异的神色,冷漠地垂下眼帘,继续搅拌碗中的茶末,道:“初九道长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这句话把初九噎得无言以对。初九埋头,并不看梅尧君,道:“贫道听说梅公子不告而别,怕有所隐情,故来相问。”
  梅尧君见他装逼,他也跟着装,道:“有劳初九道长挂心,不远百里奔波而来。实不相瞒,我此次遽然还家,是因亲事在即,故不及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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