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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舍九阳怒了,“胡说八道!那两个毛头小鬼,哪里比得上我和木木?没看到他们正同床异梦吗?我跟木木可是夜夜缠绵!”
“你这不孝徒!就知道欺负乖乖小和尚!”
“木木现在可不是和尚!你可弄清楚了!”
“那天儿和陌小子也没同床!”老头儿开始较真。
洪舍九阳哼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两个白痴到现在还走不到一起。想当初,我把木木带回去,先把他养养胖,然后就让我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了。这不做着做着就有感情了?后来慢慢的,他就离不开我了。”
“少胡说八道。小和尚心肠好,人又单纯,才会被你骗。”老头儿喷着口水反驳道,“还有,天儿似乎一开始对陌小子不好,这会儿才想挽回,自然是难了。”
“你懂什么?当初的事谁也不知道。我看啊,倒是陌飞云先对天儿有了意思。”
“为何?”
洪舍九阳邪邪笑道:“天泽说,当年陌飞云是拼死入天牢解救出方静施,又让人将在自己的头颅作为解药,带给奉天的。”
“陌小子……哎……”
“所以说,这两个互相都有意,就是需要点拨点拨。”
老头儿笑道:“果然还是九阳聪明啊。那你看,当下该怎么办才好?”
“这还不简单?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滚到床上去,做着做着,感情就出来了。”
老头儿两眼放光,拍板道:“就这么办!”
听到响动,巡逻的侍卫跑过来,“何人在此?”
搜寻一遍,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脚下踩得劈啵作响,低头去细看,竟然是一地的花生壳。
当夜之后,皇宫的巡逻护卫,每夜都增加了人手,皇宫各处轮值的人也多了一倍。
淮西上来添了一次茶水,见奉天额上渗了些汗,身后的宫女轮流着打扇,也还是热得人心慌。
“奴才去取些冰来。”
奉天摇头道:“算了,天热了,倒是有些乏了。不如睡个午觉。”
“是。不如喝一碗冰镇酸梅汤再休息,解暑。”
奉天点点头,“端到落霞宫去,顺便拿一些上次的陈皮酥过去。”
天气热了,陌飞云躺在园中树荫下,这个地方倒是还挺凉快,就是不知陌飞云是怎么寻到的。身边没有一个宫女太监伺候,他自己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慢慢地扇。
奉天过来,奴才们竟然坐在屋里聊得正欢,吓得跪了一地。奉天知道陌飞云不习惯别人伺候,也没说什么,自问了陌飞云的去处。
见他过来,陌飞云起身坐起来。这个时间奉天会过来,倒真是少见。
“这儿挺舒服。”软榻不大不小,刚刚能躺下两个人。奉天也就凑了上去。
陌飞云皱了皱眉,这样热的天气,两人挨着,不是更热?
“东西放下便可,都下去吧。”
人都走了,奉天端着冰镇好的酸梅汤递给陌飞云,自己拿着另外一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立刻神清气爽,拿了陌飞云的折扇自得地扇着风,看着陌飞云要紧不慢喝着酸梅汤的样子,微微一笑。
“这么热的天,要是在天紫湖该多好?”奉天忽然道。
当初在天紫湖住了一阵子,天紫阁倒确实是个避暑的圣地。
奉天念念不忘,忽而想到那时陌飞云装睡,他吻他的事。忍不住淡淡一笑。
陌飞云见他看自己喝酸梅汤看得一脸笑意,一时有些狐疑。
“这里凉快,咱们躺一躺。”奉天侧过身让出一块。
陌飞云看了他一会,起身道:“属下不困。”正待要走,奉天连忙起身将人衣袖拉住。
“我走就是。”奉天眼神带着落寞,“我只是想陪一陪你,罢了,倒是吵了你的清闲。”
陌飞云愣住,以奉天的性格,这话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他看着奉天从软榻上下来,理了理衣襟。
“这陈皮酥味道还不错,也比较开胃,你尝尝吧。”奉天指着小几上摆着的糕点,言语间也不自觉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陌飞云没答,却是皱眉看了那碟点心一眼。
奉天有些失落,道:“我走了。”他缓步走出去,也没有回头。
这种天气,陌飞云不知道他到底是过来做什么,只看着那碟点心发呆。
可惜的是,他没有碰那碟点心。他自小不爱甜食,到了如今,也是不怎么碰的。
奉天回了寝宫,脱力一般躺倒在榻上,却是睁着一双凤眼,满面愁容。
“双黄鹄,两鸳鸯。迢迢云水恨难忘……”奉天喃喃念着这句,却还是许多年前听到,却是一直没忘的。
这段词,却是殷园写的,殷园念的。方静施听着默默落泪,他却是丝毫没能有所感触。
“这是什么意思……”奉天轻叹一声,心中愁苦汹涌而上。从前,再大的困苦,他都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心中揪痛难忍,碰不得,也痊愈不得。
他的所有努力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那些真心没有人看见。这些挫败直叫他觉得疲惫。
身体上的压力是没有办法与之比拟的。
“双黄鹄,两鸳鸯。迢迢云水恨难忘。我是不是……”奉天忽的坐起身来,被自己脑海里的年头吓了一跳。或许我不是喜欢他,是比喜欢还要多得多的某种感情。若是相守一辈子的,叫□侣,那么自己对陌飞云……
“鸳鸯,黄鹄……”奉天十七岁识云雨,到如今,却是真真正正头一遭遇到情爱之事,也是确确实实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他像是被这些无端的想法吓到,有些手足无措。
天气很是炎热,他面颊通红。
想明白这一层,奉天反倒平静了,似乎之前的无助都迎刃而解了。
不知不觉,人也就跟着放松下来,渐渐入睡。
奉天这午觉没睡多久便醒了,倒不是睡饱了,却是从来没在这个时辰睡过,总怕误了事。
奉天神清气爽沐浴一番,面上却是出奇的带着浅笑。淮西看得移不开眼,这年轻帝王生的好面相,如今这粉面含春的俊俏模样,却是叫人移不开眼。
“皇上可是遇到什么好事?陌公子怎么了?”淮西也就下意识往陌飞云身上想。因为往日里,皇上多半是为了陌公子愁眉苦脸,今日这样情状,多半也是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奉天一愣,笑道:“也算是因为他。”
“奴才猜……方才送过去的点心酸梅汤,陌公子喜欢?”
奉天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你猜不到。”说完便往御书房去了。
误解
洪舍九阳叹了口气,直摇头。
老头儿晃晃脑袋,挖苦道:“这倒好,你这下药的功夫看来还是没到家。”
“谁知道他不肯吃那碟点心?”洪舍九阳翻了个白眼,“若是我家木木,我端去的点心,他保证欢欢喜喜吃干净。”
老头不以为然,“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小和尚那么傻?”
“老不死,你再说一遍?”洪舍九阳煞那间寒气逼人,直瞪得老头儿一个哆嗦,连忙改口。
“我是说……小和尚单纯善良,真心喜欢、相信你。”
“这还差不多。”洪舍九阳眉眼一挑,“不过也没关系,今晚就叫他们在劫难逃。”
老头儿一愣,又不是要杀人,不过是当个媒人,牵线搭桥罢了。看来还是这不孝徒弟当坏人当多了,跟着小和尚从了良也还是本性难移。
奉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到了时辰便往落霞宫跑。傍晚之后,凉爽下来,还有些风徐徐吹拂。
在石亭里摆了晚膳,二人喝了些酒。奉天兴致不错,多喝了些。他亲政以来,一直不怎么沾酒,今日倒是有了兴致,直喝得微醺。
“飞云,等到入秋围猎的时候,我二人一同骑射可好?”奉天忽然问。
陌飞云拿着杯子,也明白他已经微微有些醉了,便道:“别喝了,你醉了。”
奉天摇摇头,“我喜欢你骑马的样子,当年一起上沙场,共同杀敌的时候,我便觉得……”他话未说完,却是对上那人淡然的眼神,心中一痛,只是看着。
陌飞云怎么会不记得?今生恐怕只有那一段日子,身边的明争暗斗机关算尽少些。
“看来我真的是醉了……”奉天放下杯子,抬起眸子看向陌飞云,后者倒是没有移开视线。
“飞云,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奉天忽然道。
陌飞云一瞬间的恍神,随即皱眉。
奉天见他这副表情,苦笑道:“我只恨……我知道得太晚……”
陌飞云忽的就想起了那日他抱着方静施回到奉天身边时的那一刹。抬头道:“我只当你忘了,我也不想。”
“若是我说……我对你……”奉天顿了顿,忽的转过头去,后半句,却是开不了口。说了,那人也还是这副表情吧……
陌飞云摇摇头,起身唤了淮西过来。
奉天争着大眼,看着陌飞云命人送自己回寝宫,收了杯盏。他忽的起身道:“你真就不愿让我在你身边多呆片刻?”
听到这话,陌飞云回头看着他,皱眉道:“陛下想呆就呆在这吧。”说完缓步向亭外走。
“……”奉天想伸手拉他,却是一阵晕眩,有些站立不稳。
淮西连忙上前扶他,“皇上小心。”
奉天摇摇头,“朕没事。”
“皇上,陌公子似乎不爱听以前的事,您何必还要提起,惹他不快?方才奴才本来还觉得,皇上与陌公子之间气氛稍稍好些。”淮西惋惜道。
奉天顿住,他却是才被这些话点醒。心中有些慌乱,“从前……我带他不好……”
淮西心里有些感叹,说到陌飞云的时候,皇上从不自称“朕”,此时对着他,竟然也忘了……
“那就跟他道歉,求他原谅。”淮西笑笑道。
“……”奉天摇摇头,“他不会这么轻易原谅……”
淮西不懂,若是真的认了错,该是多少有些作用的吧?他却是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正待再劝说几句,奉天摆摆手。
“朕想在这里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淮西只得行了礼退开。
月色有些朦胧,夜间云彩也有些浓重,时而月明,时而月晦。看情形,似乎是有雨的。
好在此刻凉爽,叫他昏沉的思绪慢慢冷静下来,神思也清明起来。他斜斜倚靠在栏杆上,微风拂过耳垂,挑起丝丝缕缕的发。
军中……军中……
奉天一顿,军中之时,最叫陌飞云不愿想起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一件、只有那一件!
那时,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身为男子的他产生欲望?到底是为了什么毫不犹豫将他带到了床榻之上?又是为什么非他不可?
“皇上,不好了……”淮西远远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宫侍,急匆匆往石亭而来。
“何事惊惶?”奉天皱眉。
淮西边喘边道:“陌公子他有些不对劲,看样子很是难受,却是不让人靠近!奴才们也不知如何是好,陌公子武功高强……”
话还未说完,奉天已是身子一掠,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些江湖中的飞檐走壁,不是没看过,可是一国之君的皇上这么高来高去却是不多见。
奉天方才见着人还好好的,却不知是怎么了,心下焦急。待人到了落霞宫门外,便见了一屋的宫女太监在门外焦急徘徊。见皇上来了,跪了一地。
奉天只说了“平身”二字,便进了门去。
奉天掀开帘幔,却是吓了一跳。只见陌飞云倒在榻上,嘴角咬出了血,双手紧紧拽着床帐,面颊上汗水淋漓,竟是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他连忙过去伸手扶他,触手衣衫都已经汗湿了。
“别碰我!”陌飞云微抬起眸子,一见是他,面上顷刻间泛起一种深恶痛绝的表情,抬掌将人震开。这一掌是没收力道的,袭在奉天心口上,顿时将人震出一丈外。若不是奉天侧身坐在他身边,只怕当场没命。
奉天伏在地上不能动弹,直觉喉间腥甜,血一股股从喉间往外涌,胸腹中气海翻腾,不能平息。
陌飞云似是顿了顿,扶着床沿冷冷看着不远处蜷缩在角落的奉天,呼吸粗重。
听到这等响动,外间侍卫们已经到了门外,“皇上!”
“都别动!”奉天捂着胸口对着宫殿外大声喝道。这一声已是尽了力的。若是被外面这些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陌飞云必然是要下天牢的。
奉天撑起身子喘了两口气,再去看陌飞云,心中莫名害怕。“飞云,你怎么样?”莫非是中了毒?
想到这一层,奉天真真正正是怕了。运了口气,胸口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耐。他连忙过去,“飞云,飞云!你……”
奉天一惊,手腕被对方猛力拽住,他一个不稳,被轻易按倒在床上,他挣扎间车主床幔,只听“嘶”的一声,他人已经倒在一堆轻纱的窗幔上。
陌飞云或许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神有些骇人。他喘息低沉厚重,面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