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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熙坐在旁边,也意思性的抬了抬酒杯,但说实话,他不关心大焕如何,他只要望祁睿好好的,岚邱岳好好的,雀苑好好的,别人如何,他不在乎,大焕是不是百世昌隆,又与他何干?他自私,他幼稚,他的心太小,装不下整个家国天下,他心里只有三人,这三人好,便是天下太平,但凡这三人出了点事,莫说是百世昌隆,即便千秋万代,他也不换。
作家的话:
明天要出差,也不知道能不能上网,索性今天先贴上来
☆、第二十七章
却说月熙纠结著要与望祁睿说清自己所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也莫在误会了岚邱岳,奈何整个晚宴,望祁睿似乎总是若有似无的避开自己的搭话,而自己也挂心岚邱岳的伤势,总也不能打起全副心神,如此拖著,直到晚宴结束,两人之间仍是气氛微妙,无功而返。
一场庆功宴,直闹到二更天,明日仍要早朝,有些年岁的大臣们顶不住了,望祁睿也少了性质,这才作罢。
夜风微凉,望祁睿难得弃了辇,想静静心神,索性步行向著泰乾宫而去,月熙想著这正是个与皇上说话的机会,便也没有坐辇,亦步亦趋的跟在望祁睿身後。
两人走著,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望祁睿知道月熙无缘无故跟著自己,定是有什麽话要说,故而等著月熙开口,月熙一时也没想到要如何挑起话头,转著心思沈默的跟著。
正在这时,德全得了旁边小太监的传话,赶上几步走到皇上身边,低头道,“皇上,可要让大将军去泰乾宫候著?”
望祁睿这才想起之前帮岚邱岳挡酒时随口说出的话,看看天色已晚,随手挥道,“不必了,让他下去吧。”
德全闻言退下,月熙瞅准这个时机也插话进来,“岚将军的伤……”
话一出口月熙就直想掐死自己算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算是怎样?自掘坟墓?
果不其然,望祁睿头也没回,低沈的嗓音毫无起伏,“皇後若想知道自行去问大将军便是,你们兄妹二人都不知情朕又怎麽会知道。”
一记钉子碰上来,月熙摸摸鼻子,再接再厉,加快两步跟上前面那人,状似无意的搭话,“今儿怎麽没坐辇了?大冷天的也不怕冻著。”
望祁睿对他这粗劣的搭讪技术不置可否,言简意赅的回了几个字,“你不也是。”
月熙有些别扭的扯了扯及地的长裙,为这繁复的宫装暗自恼恨,“我看你没坐辇,想著大晚上的走走也好,就跟来了。”
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望祁睿又没了声响,月熙眼见著又陷入了沈默,不由得挖空脑袋继续寻找话题。
在经过了诸如晚宴的舞蹈很好看,今天天气真冷,还有月余就要过年了,雀苑好像长高了些,之类无营养的废话之後,望祁睿终於定住脚步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著月熙,微叹了口气道,“有什麽事就直说,你在朕这儿还用拐弯抹角?”
月熙顿住,停下所有思绪抬头,对上望祁睿,前所未有的认真凝视,视线滑过高高竖起的发冠,整齐的发髻没有一丝乱发散落,饱满的额头,浓重的剑眉,深邃的眼眶,算不上大却极为有神的双眼,即使不经意间射出的利光也会让人浑身一颤,颧骨微凸,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虽说看著难免寡情却也不得不承认是副阳刚霸气的好相貌,英气逼人威武雍容,然而这面容却很少有人在意,甚至没几个人好好审视观察过,别人眼中他只是皇上,长的是圆是扁是长是矮都不重要,只要他是皇上,身披黄袍头顶金冠,他便不是个人,他是整个大焕的象征,是皇权的统治,是指点江山杀伐决断的神。
眼中流露了些许疼惜,月熙缓缓伸手抚上那刚硬桀骜的面容,轻声笑道,“以前没发现,你竟是这般帅气。”
望祁睿何曾被人这麽说过,蹩了蹩眉头,却未动,“怎麽今日有兴趣研究起朕的长相来了?”
“皇上,”月熙踮起脚与望祁睿平视,眼中绽开的笑意感染了面庞,使得月熙整个人看起来和煦温柔,“若有一人,总是令我记挂在心里,知道没有必要却还是时刻担心他的衣食起居,想到他与别人在一起总是没来由的别扭不安,希翼著与他见面,可见了面却总控制不了自己惹他生气,若真有这麽一人,皇上你说,我对於他是个什麽感情呢?”
望祁睿神色微闪,侧头错开与月熙交汇的视线,淡淡的回道,“这话你不该来问朕。”
月熙并不让望祁睿退开去,上前半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逼著那人回答,“这事困扰了臣妾一整个下午,此时没有别人,德全公公早退了下去,侍卫又站得远,可否有劳皇上答臣妾一次?”
望祁睿哪里被人这麽紧追不舍过,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向旁边闪去一些,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有些迟疑不定,“……这感觉……想是心之所向罢。”
月熙眼中笑意更盛,向後退开半步,替皇上理了理带起褶皱的衣领,“我也是这麽觉得,今日见过大将军,他对我也有些提点,我下午一直在想,经过那麽多事,现在扪心自问,臣妾对皇上,该是喜欢上了吧。”
语毕抬头直视望祁睿,脸上笑容未变,却只有月熙自己知道,自己就像是鱼肉之於刀俎一般,战战兢兢的等待著望祁睿的宣判。
“你……”望祁睿没想到月熙竟会如此直接,其实按照他对月熙的了解,本以为会纠结个一年半载,或是终此一生仍执迷不悟浑浑噩噩的过了算数,却没想到今晚就这般毫不避讳的坦诚心思,善於掌控全局的望祁睿此时也有些糊涂了,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月熙左等右等,半天不见望祁睿反应,心里暗道不好难道要被厌弃,正抬头却看见望祁睿有些木讷呆滞的表情。
望祁睿在发呆?!这个认识碾压著月熙的意识让他的表情都产生了些微的扭曲,此时此刻自己是该奔去书房拿来笔墨纸砚描下这终其一生估计都不会再次看见的奇观留作纪念?还是因为抛心置腹被无视而暴跳如雷?或者索性默默的陪著看皇上在这里迎风成石?
最终,月熙抽了抽嘴角,干咳两声,唤回望祁睿的神智,然後装作什麽都没发生过般巧笑倩盈,“皇上可想的如何了?”
望祁睿扭头掩去走神的尴尬,面部表情瞬间回复了镇定自若的王者风范,抬手拨去月熙仍抚著他脸颊的手掌,有些冷硬的回答,“咳……皇後对朕心有所属本是正常,大庭广众常挂嘴边的成何体统,皇後下次谨记切不可如此。”
月熙挑了挑眉,似乎发现了皇上隐在礼服後面的耳朵上红了一小块,“那皇上又觉得臣妾如何?”
一甩袖子,望祁睿索性大步上前错开身子留给月熙一个背影,让人看不到表情,“皇後与朕相携甚欢举案齐眉这事人尽皆知,皇後却不知道?还要来问朕?”
逃避问题,月熙暗暗翻了个白眼,匆匆跟上,原本想再追问几句,却瞧见望祁睿连脖颈也泛起了深色,於是决定暂且放过这事不提,改天再来说说,不过,虽然被那人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避了过去,却没有厌弃与不满,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了不是麽?
☆、第二十八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近月,这月来别人或许觉得无甚不同,然而凤仪宫的奴才们却明显感到了自己主子的好心情。
月熙以往执著纠结的心思自从想通之後仿佛豁然开朗,过去的一切困惑疑问全部迎刃而解,月熙自问,自己是喜欢望祁睿的,按著那天望祁睿的态度也不像是对自己毫无心思,那麽现在二人在一起,按理更是夫妻相随,虽说有些小小的不足,比如为何偏生自己是男扮女装,又比如望祁睿那好几位後宫嫔妃,再比如将被自己“诞”下的这个孩子……但世事哪有可能十全十美,自己如今过的不错,皇上也过得不错,两人时不时的见面,彼此心照不宣的感情,再满足也没有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月熙心里满足,面上也总是带著三分笑意,整个人不复之前的清冷,反而和煦起来,宫女太监有犯了错的,也不怪罪,反到好言好语的劝慰几句,偶尔还会赐些打赏。
对待下人是如此,对著望祁睿的时候更不用说,每每两人相对时,月熙总是弯眉扬唇,言谈间更是少不了轻盈的笑意,如此明显的改变使得望祁睿都有些吃惊莫名,暗自问了每日请平安脉的太医,知道无碍,却仍受不了对方总对著自己满面春风的样子。
“咳……皇後近来可有喜事?”不易察觉的拧了拧眉,望祁睿无奈开口,做什麽一直对著他笑,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
“啊,也可以这麽说吧。”随手挥开侍女,月熙亲自为望祁睿添茶。
对於月熙这种前所未见的行为望祁睿挑了挑眉,接过茶轻啜一口,“哦?什麽事这麽开心?朕可听说近来整个凤仪宫都比其他殿宇暖上三分。”
“皇上可别拿我说笑了,”月熙添好茶坐回原位,歪歪头又把桌上装著小酥饼的盘子向望祁睿推过去些,“不过说到让臣妾开心的事,皇上不也该知道麽?”
“什麽?”望祁睿初时尚未反应过来,待到品回味来不由气极,低吼一声,“月熙!”
月熙见他又沈下脸色,当即干咳两声,转移话题,“这是快年关了吧?宫里可要准备些什麽?”
望祁睿见他转移话题,虽面上仍是沈郁,但也顺遂改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朕今日就是来和你说这事的,现下距离年关还有十余日,你如今有了身子,宫里的事自不必操心,由著他们安排便是,过年也就是图个热闹,过几日封玺後朕或会较往日空闲一些,年末地方的官胄亲王返京述职,到时候那些家眷可得皇後来接待了,具体事宜嬷嬷自会尽数告知与你,年节到了,让织造府送些绸缎来添些新衣,後宫雀苑那边你也照制吩咐下去便罢。”
月熙听著,有一搭没一搭的记下,反正到时嬷嬷仍会在耳边絮叨一遍,待望祁睿说完,见他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月熙著急皱了眉,“怎麽这便要走了?才来半个时辰都不到,好歹也用过午膳。”
望祁睿并未停顿,继续大步出门,只丢下一句,“不必,朕还有事要处理。”
月熙叹气,原以为皇上是有意躲著自己,还愁了几日,问过嬷嬷才知道,并非如此,年底事情不少,原先有些堆积的事务都得赶在年前处理完毕,各个省部规整的年内情况与来年规划也在这时上奏,加之各封地外郡的奏报,偏生要赶在腊月二十六封玺前了结,近日来望祁睿可算忙的脚不沾地,掐指算来,这十几天来自己与望祁睿真就只见了这麽半个时辰不到。
如此想来,不由得有些郁郁,挥退侍女,趴在桌上百无聊赖。
正发著呆,忽然想到当初皇上大寿时自己没送出的那把象牙镂空纹金玉扇,跳起来翻箱倒柜遍寻不著,焦急的喊来嬷嬷,可月熙自己藏的东西嬷嬷哪会知道,於是整个凤仪宫鸡飞狗跳了近两个时辰,终於从压箱底的陪嫁橱子里翻出那把玉扇,来回翻看著这把扇子,青玉扇骨,象牙扇面,镂空雕刻著万寿百福图,并在雕刻的细致纹路旁边细细描了圈金粉,素雅却不失雍容,月熙想著不若写些什麽在这扇面上,权当新春之礼,也没什麽不好的。
却说望祁睿这会儿可真忙的脚不沾地,前脚刚遣走礼部尚书,这边德全又奉上拜帖,“皇上,安瑞王昨日抵京了,特来奉上拜帖。”
安瑞王,望祁睿抚案沈吟,这安瑞王是开国初年与先帝一起平定天下的将军後人,先帝感将军忠勇,封赐异姓王,享亲王礼遇,代代世袭到安瑞王连昕这里,本可以继承其父受封中土,之後任职军中,或出相入仕,但他偏偏选了个靠近南疆的偏远封地而去,未免拥兵自立,他赴任时所带兵马尚不足一千,这近乎发配的受封,其困苦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然而让连昕宁可背负如此辛劳也要执著去那蛮夷之地的原因,可以说,是一个人,安瑞王妃,巫莫古。
巫莫古,望祁睿默念,饶舌的名字,是个苗人,甚至是个男人,据说是苗疆的神婆,专饲蛊物毒虫,却是上了内府金册的安瑞王妃。
望祁睿扶额,想起当初父皇和他说这事的时候,异姓王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