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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话不能这麽说,”月熙拧著眉头焦虑的拽著袖口,“你父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恼了谁那是见都不想见的,我这不是怕瞅不见人麽,你去撒撒娇拽拽袖子,给母後我求个情,让他开了口见我一面,我也好求得原谅不是?”
“撒娇?拽袖子?”雀苑瞪目,一副不敢苟同的神色,“曼说我做不来这姿态,就是做出来怕是父皇也不肯理我的吧?父皇万圣之尊,我若如此怕是就要被罚跪万寿堂了,母後饶了儿臣可好?”
“哎……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月熙侧了侧头,面露尴尬,“好雀苑,你父皇最疼你不过,你就给母後当回说客,不论什麽法子,只让你父皇来见了我,母後这就先谢谢你了?”
“父皇最疼的哪里是我,”撇撇嘴,雀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前日刚说送来千日红,今儿个就品上了,父皇虽说恼了母後,这明里暗里的谁看不出整这宫宇就母後最得圣心。”
猛不丁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月熙霎时红透面颊,“咳……哎说的不是这事……咳……”
轻笑两声,雀苑眼中透著狡黠,“不与母後说笑,看著父皇对母後的重视,怕是早得到消息会过来了,母後可要努力些,明日就是宗族家宴了,若帝後不合的闲话传出去,可要平白被人看了笑话的。”
这才知道先前雀苑是在笑话自己,月熙干咳数声,勉强端正的脸色,横眉瞪了他一眼,正欲说些什麽,门外传来一叠声的通传,“皇上驾到!”
巧笑著跳下座椅,雀苑伏身做了个礼,“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辞拜母後万福。”
梗著一口气憋在心口,想说些什麽,偏生望祁睿这时踏了进来,月熙也立刻顾不上其他,视线被那明黄色的身影摄住,转瞬忘了旁的,见过礼後立马迎了上去,“来了就好,可要坐会?昨日送来的千日红我用衢州灵泉水泡了,正蒸著呢,来尝尝可好?”
明亮的视线迎上望祁睿的审视,盈满了欣喜,还有丝求饶讨好的意味,笑的眉眼也眯了起来。
无奈的轻叹口气,见雀苑已经离去,也便顺手挥退侍从,“堂堂皇後竟去女儿这里求诉,丢不丢人。”
“哎,我这不是没法子了麽,病急乱投医不是?”伸手揽上那人的腰肢,感觉手下的身子绷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不禁心喜,用力揽的更紧,连带身子也靠了上去,“怕你恼我不理我,昨日我觉都不敢睡,算我错了好麽,你可别气我了。”
感觉拥著自己的温度,望祁睿也稍许松了神经,缓缓将重量交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道,“你知道不多,那时说出那样的话本也没错,我如何会恼了你,只是这几日因这事心烦,难免急躁些罢了。”
被依靠的感觉触动了月熙,心中好似被什麽温暖舒适的感觉充盈起来,不由得倾身吻上那人的唇畔,有些後怕的道,“下次若再气我,打了也好骂了也罢,你可是皇上,哪里还能不知道些罚人的手段,可就是别不理我,把我一人丢在这里,想找你也找不到,可叫我如何是好。”
靠著温软的体温,望祁睿也有些昏昏欲睡,眯了眼睛打盹,含糊著咕哝出一句话,“下次?下次你小心著别让朕恼了你不是更好?”
倾身印上那人的额头,月熙笑著缓缓替他揉按酸胀的肩胛,“是,臣妾定不再让皇上生气了,若有下次,皇上怎麽罚臣妾都是应该的。”
一语成谏。
作家的话:
好……不……想……贴……出……来……啊……
总感觉存稿又!少!了!
写文的迫切感越来越强了怎麽破啊……OJL
算了我还是上游戏刷战阶去吧……=L=【滚远
☆、第三十八章
年三十,皇室宗族家宴,天青殿檐下设中和韶乐,天青门内设丹陛大乐,交泰殿檐下设中和韶乐,天青宫後檐设丹陛大乐。宫殿间率所司设宴桌於宝座前,设皇後宝座筵席与彻座东。
申时七刻,宫殿监将皇後仪仗由天青门两旁门引至交泰殿左右陈设,王妃、公主、命妇由苍震门入,在交泰殿外丹陛下排立。宫殿监奏请皇後率嫔妃等位。
月熙穿著繁复的礼服,坐在天青宫西暖阁,有些头疼的看著下首的莺莺燕燕,等著皇上拜祝还宫。
酉时整,中和韶乐启奏,请皇帝入宴,乐止,皇後以下的命妇宫妃行一拜礼,丹陛大乐奏起,礼毕乐止,宫妃命妇入座饭食,奏丹陛清乐,乐止进酒。
掐著吉时,望祁睿举杯敬酒,平日本就英武的容颜在正装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更显雍容高傲,君临天下的气势逼人,直教人不忍直视。面对下首出座下跪拜礼的皇室宗族,肃声说了几句祝酒词,言毕乐止,宗室入座,承应宴戏开演,望祁睿携著月熙坐於上座,酒席吃食,外面也适时燃起爆竹烟花,平日里肃整严谨的天青殿,此时也染了些节庆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拉住望祁睿抬起酒盅的手,月熙温言,“莫喝多了,明日还要早起去祀乾山行礼,到时可别闹得头痛。”
扫了他一眼,望祁睿到也没现出什麽不虞的神色,“朕素来千杯不醉,皇後竟是不知?”
“哎,喝多了总是伤身的。”月熙总觉得望祁睿方才那番话有些什麽莫名的含义,似乎他本该知道?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将他手中的酒盏拿过交给身後的女官,见他也没拒绝,只似是而非的瞟了自己一眼,摸摸鼻子,笑著偷偷拉过他的手,用广袖掩了,握在一起。
哼了一声,也没拒绝,望祁睿垂著手任他施为,品著女官递上来东南随州进奉的果品,唇角却不易察觉的勾起些许。
即便是在皇宫,守岁礼也与民间相同,大宴摆到近丑时才作罢,宗亲出座谢宴,行二肃一跪一拜礼,奏丹陛大乐,宫殿监奏宣“宴毕”,帝後起座回便殿,中和韶乐奏起,乐止,宫殿监奏请宗亲宫室各回不提。
内殿燃著蜡烛,清雅的焚香嫋娜腾雾,这麽折腾了一宿,谁能没有疲态,月熙挥退了内侍,亲自替望祁睿更衣顺发,看著那人面上难以掩饰的倦色,轻轻揉开他拧著的眉心,“早些睡了吧,今晚也确实累著了,可要我帮你揉揉?”
“恩。”望祁睿懒懒的哼了声,顺著他走至床铺,沾著褥子就要睡去,硬是打著精神撑出一句,“别麻烦了,你不也折腾了一宿,一起睡吧,明日你不必大起,睡里面去,早上朕让德全轻些,省的吵著了你。”
看著望祁睿昏沈的样子,月熙失笑,放下脱到一半的衣衫,走过来在那薄唇上印了一口,“行了,快睡,想什麽有的没的,明日你只管起,自有臣妾服侍梳洗更衣。”
五更天锺声敲过,德全在门扉上叩了三声,饶是望祁睿这般从小礼仪涵养,也不禁低声咒骂了句,拧著眉心强撑著坐起身,扶著额头睁开眼睛,正要下床,衣袖就被拉了一下,回头看见月熙揉了揉眼睛也跟著坐了起来,睡梦中模糊的声音嘟囔著,“……这便要起了?”
“恩……”皱著眉答应,望祁睿转身想把月熙按回床上,推了两下没推动,索性开口,“别折腾,才刚过卯时,你再睡会。”
“说什麽呢,”即便只睡了两个时辰困到不行,月熙仍是推开望祁睿的手,揉著眼睛坐起身,“你能起得我怎麽就起不得?让德全把礼服送进来吧,我来伺候你穿著。”
著衣进食,直到望祁睿踏上龙辇出了宫门,月熙这才回偏殿合衣躺了一会,辰时才该起身受宫妃拜谒,还能再躺半个时辰。
巳时皇帝礼毕回宫,出席本年第一场大朝会,上殿受贺,受边国使节拜礼,亲启封玺印盒,当朝批阅新年贺岁的第一道奏章,朱笔落玉印结,开启焰帝九年国政大事。
开玺时,望祁睿垂目沈声,令德全发了本年第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税政体,是立国根本,大焕税制革体,自元帝建国初时设立,至今未有变异,然朕观近年民生社稷,觉税政仍有可更进处,至此颁令,即日起开始更革税体,著果毅亲王望祁玥统筹、文科尚书张又平协助进行税改具体事宜,即日起开始颁布改革细则。钦此。”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除少数被事先知会过的重臣亲王,大部分人这才初闻改税之事,这等大动作古往今来也少有君王敢於实行,此刻也不知该应承还是劝谏,没反应过来的站著,望祁睿看著呆立的朝臣,正待皱眉,果毅亲王已站了出来,三行亲王大礼,叩跪朗声道,“臣必奉旨不负君恩。”
如是张又平也跪下谢恩,安瑞王出声符合皇命的说了几句,道了句皇上圣明,其他打过招呼的重臣也纷纷表态,岚邱岳未上前符合,却也未进谏劝说,只低了头站在众臣中,如是朝臣们看著当朝大元都纷纷支持皇上改革,也跟著站了队,齐齐拜下,同声道,“皇上圣明!”
如此望祁睿终於缓了脸色,甚至还勾出抹笑意来,免了众臣的礼,起身道,“朕知更革税体不易,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祖宗先皇定的法度,到朕这里改了,天年之後朕亲自与他去说,朕都不怕背这骂名,你们呢?”
一声“臣等不怕!”声若洪锺,直震的九龙殿宇也要被碎裂。
望祁睿点头,明黄的衣摆划出半个圆弧,已步出案前,“这事,朕想了足有三年,几经思虑几经转折,今日才定下颁旨,话已出口,便是抛头洒血也定无後悔,今日朕便说於你们,税改若成,可保我大焕千秋,甚至铸成一世霸业,若不成,朕这龙袍皇冠便搁在这里,且看谁人能拿了去!”
看了眼下面群情激昂的朝臣,望祁睿逐渐缓了神色,“今儿个是望帝九年的第一天,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是一个开始,亦是一个结束,朕今天说出这番话,定了这件事,之後如何,且看列为臣工的了。”
说出这番话的帝王,和殿下恭听的朝臣都没有意识到,望帝九年将成为大焕王朝史上最为不同寻常的一年,因为就是这一年,奠下了後世称为睿安之治的一代盛世,而望祁睿更不知道,就在这一年,他将失去多少……
☆、第三十九章
朝会已毕,改税的话算是正式放了出去,之前算是草拟的细则也送去议事厅商议,之前有人辩驳有人劝谏的事情,一旦提上了日程,也自是按部就班的前行。
望祁睿可算落下心里的一块大石,生活起居纵是因著朝政忙了些,心里反到舒坦起来,先前紧绷的情绪有了著落,看著竟也多出些笑颜色,朝堂後宫,虽是一贯的严整肃穆,却也不复先前冷厉。
月熙瞅著望祁睿心情不错,自是高兴的,却仍担心他过於劳累,每日叮嘱小厨房炖了滋补的汤品定时送去御书房,怕他累著,暗自吩咐德全看好皇上就寝的时辰,纵使德全苦著脸哀叹,“做奴才的哪里管得了主子的行事。”也不过笑著顺手塞上一袋玉品赤珠,“知道公公难做,皇上这性子也是批上折子就不顾自己的,但公公总可以从旁边劝著些,毕竟还是大局为重不是?这点东西权当补贴赏了你,只要将皇上伺候好了,本宫这里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著恭敬退下的总管太监,月熙失笑,他有时会回想从前,那时他很不屑与这等扶不上台面的私下手段,人不就该磊落光明麽,有什麽事放开了敞亮的说,这些灰色的隐晦行为只会成就那些幕後的暗疮。
然而曾几何时,他也逐渐习惯了这些小动作,不是妥协或任命,而是以一种更迂回的方式前行,对於那些他无法改变的事情,死不服软高声谩骂而撞得头破血流是没有意义的,那麽或许可以从那些夹缝中寻得自己的道路,利用那些原本唾弃的资源达成最终的目的,他的心未变,只是更加圆滑柔韧,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吧。
藏在袖中的素笺发出淡淡的暗香,月熙挥手示意女官向御花园前行,他早已选好了一些适合的词句和字体,今天刚好要和雀苑赏桃花,便带给她参考一下也好。
雨後的御花园撒发著草木的香气,小路上铺著防水的草毡,假山顶上的凉亭中早早隆起了温暖的火盆,雀苑已经到了,吃著御厨冬日的拿手点品豆沙团子,头上簪著的舞蝶一晃一闪,甚是惹眼。
接过侍女奉上的玉碗,月熙没什麽胃口的搅动著,腹部包著的布团日渐增大,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