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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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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抬起头,双手将茶杯奉到温郁之面前,一双凤目盈盈的如水泛桃花:“我之所以来找大人您,全是因为满满的一腔钦慕之情啊……”
  望着这么一双妩媚的眼,听着这么一句暧昧的话,温郁之一瞬间感觉,鸡皮疙瘩,正一点一点的从自己手臂上冒了出来。
  *****
  不提这厢正“情意绵绵”的两人,此时三皇子附中也是开了锅。
  宋询炳屏退下人,焦躁的从书房这头踱到那头,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一本账簿,狠狠的摔在跪在地上的青衣人面前:“我要的是朱通和老二银钱往来的账簿,不是他背着老婆藏钱的私房账!”
  接着仿佛不解气似的猛的一甩袖子,将桌案上的笔墨书卷一下子全扫到了地上:“你们慈明堂做事我一向放心。可你看看这次——被发现了行踪追了大半个京城也就罢了,现在人还真被杀了,折腾这么一圈,结果最后还给我搞了一本假的账簿回来!真是废物!”
  宋询炳别不说,作为一个皇子,天家的气势还是有的。这一下发怒,也颇有点暴雨欲来的压迫感。
  慈明堂堂主旬靖跪在地上,却仿佛丝毫不被影响似的缓缓开口:“确实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他的声音镇定而冷静,在他的影响下,宋询炳也平静了许多。望着自己的得力下属,他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算了,事已致此,多说无益。先生先起来说话吧。”
  “是。”
  旬靖站起身分析到:“属下不敢推诿责任,可这次的事情实在蹊跷——账簿的所藏的位置是潜伏在朱通身边三年多的暗桩报上来的,臣也再次派人核实过。而昨夜臣派出盗取账册之人,更是臣这么多年来调(河蟹)教出的最得力的下属。别的臣不敢担保,可凭借此人的武功与机变,盗取账簿失手且被家丁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道这里,旬靖顿了顿。三皇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下话头:“先生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
  “是。”
  “这朱通是老二的小舅子,吏部这些年也是老二的摇钱树,他死了,最没有好处的就是老二了……这事,莫不是东宫那位做的……”宋询炳自言自语道。
  还不等旬靖回话,猛一转身:“旬先生,明日你带你昨日行动的那个属下过来见我,本王要亲自问话!”
  ******
  话说茶楼里的江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顶头上司的上司惦记着了,正捧着一杯碧螺春慢慢的喝着。
  听了江渉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后,温郁之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千年的老狐狸了,这话当然不会当真。
  两人互相试探一番后,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就像江湖高手狭路相逢,几招试探后,便都默契的选择绕道而行。于是一时间,对坐的两人,便真的如一对君子之交的友人似的,安静而默契的饮茶。
  也许是这场早春的雨太绵密,也许是此时的氛围太安静,江渉竟然产生了一种似乎认识了对面的人很多年的错觉。
  他看见温郁之拾起一块千层酥,在盘沿上轻轻弹了弹,抖落了一些面上撒的糖粉后才送入口中,而边上那碟绿豆糕几乎没有碰过。
  ——原来他不爱吃甜食。江渉将此默默的记在了心中。
  楼下的说书人还的故事已经讲到温严宽拜相。江渉仿佛敬酒似的举了举手上的茶杯:“令尊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是他见到温郁之后说的最真挚的一句话。
  温郁之听了,只是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所有人都这么说。”
  “还好我没个这么传奇的父亲,不然一定压力很大。”江渉道。
  “令尊江大侠一生行侠仗义,也颇为传奇。”温郁之顿了顿,才接着说:“其实我父亲,最羡慕的,便是你们这种江湖人,可惜他一辈子不过是放不下那一点执念。”
  说完,他也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回敬江渉。
  “你入朝为官,不也是放不下那一点执念么?”江渉想说。可张了张口,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温晏之突然从边上冒了出来,拉着温郁之的衣服:“哥,我想回家!”
  江渉一看到小孩就高兴,忍不住手贱的来捏他的脸。温晏之背对着自己哥哥,冲他翻了个怪模怪样的大白眼。
  温郁之知道楼下的故事已经快讲到父亲遇刺身亡了——每次弟弟都不愿意听这一段。于是他立刻起身,冲江渉拱了拱手,向他告辞。
  江渉依旧坐着,看着那人牵着弟弟走出两步,忽然回头。总是微微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冲着江渉眨了眨眼,嘴角上挑:带着捉狭意味:“呐,这次的茶钱你付了!”
  那张总是皱着眉的脸,仿佛一瞬间生动了起来。
  江渉突然感觉被他这个笑容晃花了眼,感觉像看到了漫山花开,听到了冰雪消融,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愣愣的想着:原来这严肃的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回过神来,才哭笑不得的冲他的背影喊:“你一堂堂二品大员,还坑我这平头百姓的一点茶钱?”
  温郁之听到他的声音,冲他摆了摆手,却没有再回头,带着弟弟径直下楼去了。
  等他走后,江渉左手伸进怀里掏摸一阵,拿出来时掌心躺着一块羊脂玉佩:“哼,一顿茶钱换一块玉佩,我还是赚了!”
  想想似乎觉得不解气,接着嘟囔道:“你跟别人小妾的定情信物,我不还你了!”
  然后左手勾着玉佩上的红绳,将玉佩绕在手指上转着圈,哼着歌结账去了。
  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朝堂博弈

  与江渉那场茶楼相识,温郁之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玉佩丢了——眼下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劳心费神。
  比如,吏部尚书朱大人的死……很微妙。
  龙椅上那个老皇帝已到古稀之年,登基三十六年,别的不行,唯独玩的一手帝王权术,防儿子甚过防贼。
  后宫皇后严氏过世多年,且膝下只育有一个女儿。皇帝便立了自己的长子为太子,却并不追封他死去的母亲为后。接着转手便扶持两个次子以牵制太子。最后又将已故严皇后的哥哥严潘扶上了丞相之位,并且将严家的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三位皇子为妃。
  如今朝堂之上,丞相严潘位高权重,却以不涉党争闻名。他是三位皇子的丈人,安安心心的做着帝王宠臣。副相戴恭时与已故的温老丞相同年进士,更兼有同乡之谊,他是温郁之的老师,带着一群老臣支持太子。吏部尚书朱通是二皇子小舅子,刑部尚书蔡震是三皇子亲叔叔。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今京城严丞相,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方力量互相牵制,不分伯仲。皇帝的龙椅坐的极为安稳。
  如今这吏部朱通一死,二皇子党遭受重创,老皇帝苦心经营多年的平衡,一下子便被打破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极为热闹。二皇子捶胸顿足的痛斥京城治安,却字字影射三皇子买凶杀人。三皇子有口难辩,气的面色通红。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兆伊无故受牵连,面色如土的跪在地上,简直都快哭了。二品大员被杀绝对不是小事,老皇帝大概是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也不太安全,发了一大通脾气,命刑部和大理寺全力追查。
  ——好一通鸡飞狗跳。
  温郁之冷眼看着这唱大戏一般的勤政殿,暗暗的皱眉,却在思量着江渉在这桩案子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散朝后,他便脚下抹油,掉头就往外走。如今朱通这一死,吏部尚书的位置空了出来,二皇子三皇子谁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块肥肉落到别人口中,定会千方百计的拉拢自己代表的太子党以增加实力。
  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到二皇子在身后唤自己:“温大人请留步!”
  ——怕什么来什么。
  温郁之很想装作没听见,可惜二皇子已经从后面赶上来,拉住他的袖口:“好多日没和子青畅谈了,本王惦念的紧。今日若是无事,子青何不来府上坐坐?”
  二皇子生的不错,温文尔雅的,此时拉着自己袖子言辞殷殷的样子,颇为真诚,让人不好拒绝。
  温郁之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退了一步,面上笑的滴水不漏:“温某谢殿下抬爱,只是今日户部还有好几卷公文尚未处理,家中幼弟也需人照顾,恐怕要辜负殿下好意了。”
  他话音刚落,本已走到前面的三皇子宋询炳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冲着二皇子阴阳怪气的开口:“子青一心为民,可是日理万机,这国家大事若是为了二殿下的一点私心耽搁了,谁担得起?”接着殷勤的拉着温郁之的手,一瞬间换上笑脸:“听说子青近日在筹划土地改制,若是有用的着本王的地方,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子青尽管开口!自己人,千万别客气!”
  三皇子这话说的极为漂亮,明明是拉拢却不明说。先扣讽刺二皇子是出于私心,再给温郁之一戴顶“一心为民“的高帽子,又表示自己支持温郁之是大公无私的为天下百姓着想。温郁之若是不答应,岂不就成了冒天下之大不韪?
  温郁之暗暗诽腹“谁跟你自己人”,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着太极:“殿下谬赞了,子青不过是尽一点臣子本分,哪里担得起一句‘一心为民’?殿下千金之子戒垂堂,户部自己的二三琐事,怎敢烦劳?”
  他这话回的也很有水平,先拿掉了那顶高帽子,再点出户部之事是“自己的事”,三皇子不该插手,最后才是婉拒。堵得三皇子一下子无话可说。
  宋询翼瞪了宋询炳一眼,立刻强着接过话头:“这国家大事要紧,子青可还要注意身子,千万别太过操劳了。我府上前些日子得了根千年灵芝,哪天派人送到子青府上,给子青补补!”
  ——好么,这立刻打蛇棍上的送灵芝了。
  “二殿下折煞我也,千年灵芝此等贵重之物哪是温某这等粗鄙之人消受的起的?倒是前些日子听说万岁有些体虚不适,二殿下何不献给圣上,以尽孝心?皇上龙体安康,便是我们臣子最大的福分哪!”
  ——四两拨千斤的把话头往皇上那里扯。
  二皇子三皇子还想再开口,这时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勾住了温郁之的脖子。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青年声音雀跃:“子青我总算逮着你了!答应我的琴谱呢?看你这回怎么耍赖!”
  说完仿佛才看见站在他身边的两位皇子似的,夸张的做了个张大嘴的惊讶表情:“二位殿下也在?!罪过罪过,乐源刚刚就忙着逮子青了,冲撞了二位殿下,乐源给二位赔不是!”
  说罢仿佛真的生怕温郁之逃了似的,飞快的拉着他就走,边走边对两位皇子点头哈腰的道歉。
  宋询翼翻翻白眼,这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大活人,还能看不见?看着那个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搭着温郁之的公子哥,他忍不住颇为无奈的笑笑:“全京城就属这没心没肺的小子最快活!”
  宋询炳也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温郁之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暗的骂着“姓戴的老狐狸调/教出来的小狐狸”,知道当着二皇子的面,温郁之也不可能答应什么。便又狠狠剜了宋询翼一眼,走了。
  ******
  拉走温郁之的人姓林,叫林乐源,表字乐天。镇北侯家小公子,家里排行老三。镇北侯乃戍关大将,常年驻守北境,与燕国周旋。林乐源便被留在了京城,有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身份:人质。
  这公子哥出生将门,却生的一双大大的杏仁眼,一笑一对小酒窝,玉雪可爱的,没有一点像他那英武霸气的将军老爹。他整日无所事事,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可谓是京城第一纨绔,和老皇帝简直互为知己。
  他和温郁之幼时同时在戴恭时府上读书,毁过先生字画,拔过先生胡子,把戴丞相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他搭着温郁之的脖子挤挤眼:“我替子青解围,子青准备怎么谢我?”
  “那本《阳关曲》的琴谱给你还不行么,看把你惦记的!”
  “一本琴谱就想把我打发了,当小爷是叫花子么?!”
  “别蹬鼻子上脸啊!去去去,我这边还忙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嗯,提一句,本文里面朝堂的设定,主要仿照明朝中后期。我自己做了些小小的改动和简化。
  严潘和戴恭时为臣相,有点像明朝后期的内阁。丞相下面是六部,每部一位尚书,左右两位侍郎,吏部和户部设十三清吏司,其余四部设四清吏司。每司下设郎中、主事、员外郎等官员。
  除了六部之外,还有负责监察百官的督察院,设左右督御史等官职。然后还有通政使司和大理寺。后面会具体提到。
  

  ☆、东宫太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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