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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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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把温郁之恶心了个够呛。
  温郁之丝毫没看出他哪里消瘦了,扭头就走。江渉就跟块牛皮糖似的赖上了他,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诉说“相思之苦”。
  温郁之只觉得自己身后跟了只苍蝇,嗡嗡嗡的吵个不停。今日从早晨到天黑,就忙的陀螺似的打转。白日里对付了一群牛鬼蛇神,晚间好容易回到家,饭还没来的及吃上一口,就得听这妖孽聒噪。
  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委屈,凭什么有人就可以软弱无能,有人就可以逍遥自在。凭什么他就要劳心费神,他就得面面俱到!听着江渉的絮叨,那一股委屈,便悉数化作了一腔怒火。温郁之忍不住猛地回过头,冲江渉吼:“江芙蓉!你他娘的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吼完这一声,江渉愣住了,连温郁之自己也愣住了。反应过来,赶忙道歉:“江公子,实在抱歉,子青失礼了……”
  温郁之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近十年了,如今已是二品官员。这里面当然有他丞相老爹的面子,可若是他自己没有两把刷子,也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温郁之觉得自己多少年少轻狂的狗脾气都已经磨平了。可以心里骂娘,面上不动声色的与人互捧臭脚。
  他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冲江渉吼了出来。
  看着温郁之的样子,江渉突然有点难受。
  自从见到温郁之,这人总是皱着眉,克制而内敛的。举止文雅,却处处透着疏离。可就这么一个冷静而自制的人,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想来,他今日是真的烦闷的狠了……
  于是江渉难得的没有再插科打诨,真诚而认真的开口:“是我的不对……郁之你也是累了,刚刚见小晏还在饭厅等着呢,快去用饭吧……”
  这是个……不介意自己对他发脾气的人呢。温郁之在心里默默的想——无论他接近自己是什么目的,这样的人……都应该珍惜。
  于是他咽下已经到嘴边的一句“送客”,回头,对江渉伸出来手来——
  “江公子也一起来用点吧……”
  他语气温和,嘴角带了一点笑意——这回他的笑意虽然浅淡,却直到眼底。
  看着这一点笑容,江渉便知道,这回他的邀请,不是出于礼节,而是出自内心。
  于是他也笑了:“郁之有请,敢不从命!”
  ******
  温郁之的生活极为简单,年少时的军旅生活,让他没有用丫鬟小厮伺候的习惯。整个温府,仆人杂役加上温家两兄弟,满打满算不过十口人。伙食便全由厨房的张婶搞定。除了戴恭时、林乐源这种过命的交情,温郁之的应酬,从来都是在外面摆酒,绝不带回家来。于是江渉就成了温府难得的稀客。
  张婶生怕自己做的菜不和江渉口味,拉着江渉问了一大圈他的喜好忌口,又忍不住一叠声的感叹小伙子怎么这么瘦,张罗着要烧鸡给他补补。愣是江渉这么厚的脸皮,也被弄得颇为不好意思。
  最高兴的是温晏之。都说长兄如父,平日温郁之对他虽然关怀,但却是严厉居多。难得碰到个江渉,是个嘴里能跑马车的,捡着江湖上的趣事说给他听,直把小家伙哄的一愣一愣的。
  温郁之就着江渉的疯言疯语下饭,没有开口,嘴角却一直挂着一点笑意。
  菜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可江渉却觉得,比京城最有名的厨子的宴席都要美味……
  这饭吃的,不过是一个家的味道。
  晚膳过后,温郁之打发弟弟回房读书。让下人收拾了桌子,自己倒了杯茶,没有说话,静静的喝着。
  江渉也没开口,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削起来。他一双修长的手,发遍天下暗器,极为灵活,也极稳。指间夹着一小片半指长宽的刀片,红红的果皮便转着圈落下来。长长的一条,不仅宽度一样,而且极薄,对着光能透出灯影来。一个苹果削完,便是一整条果皮,一次断裂也没有。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茶楼见面,安安静静的对坐饮茶之时。温郁之浸淫官场多年,论起活络气氛的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信手拈来。可和江渉在一起时,他就是不愿去用。
  江渉手指翻转,将苹果切成两半,自己留了一半,递了一半给温郁之,忍不住又嘴贱道:“唉,可惜这里没有桃子,不然今日便可与郁之尝尝这分桃之乐……”说着还不忘给温郁之抛一个自认妩媚的媚眼。
  温郁之不理他,只是盯着江渉指间:“都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芙蓉雨,除了一手暗器出神入化,更可怕的是指尖的一抹‘蝉翼’,可便是这个了?”
  “哈,蝉翼,江湖人倒是爱编。”江渉摊开手掌:“不过是普通刀片罢了。”
  “温某虽不是习武之人,可这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还是懂的。江公子既然敢用如此凶险的兵器,想来是使的极好的。只是这保命的绝招,不该这么轻易示人吧……”
  “郁之这你就不懂了——”说道习武,江渉不由讲的眉飞色舞:“这武之一途,和你们入朝为官可不一样!你们讲究底牌要留到最后出。可对于江湖人,高手过招,却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藏在掖着,就越放不开。越是给自己留后路,就越不会精进。”
  说完又嘴贱的加了一句:“还叫什么‘江公子’,你看我们这新婚燕尔的,郁之唤我‘阿江’吧!”
  温郁之已经习惯了这人时不时的一两句调笑,耳朵上就像装了个漏斗,全部直接过滤掉。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有理!”温郁之忍不住叹道。
  话锋一转,突然紧盯着江渉眼睛,一改方才的温和放松,目光锋利如刀:“江公子可是慈明堂的人?”
  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江渉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惊,想不出自己哪里露了破绽,也不知温郁之是已经确定,还是只是诈自己一诈。一瞬间心思急转,却什么也没转出来。面上只得先不动声色的装傻:“我虽略懂医术,可不过是自己学的三板斧,和慈明堂的大夫是无法比的……”
  温郁之喝了口茶,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指的是哪个慈明堂……江公子懂我的意思……”顿了顿,接着道:“或者你是‘银杏’的人?还是北燕?”
  听到“银杏”和北燕时,江渉松了口气。“银杏”是近几年来江湖上崛起的另一个情报组织,很有赶超慈明堂的意思。北燕近年也不停的往南楚派出密探。
  可见温郁之只是猜测到自己的探子身份,却并不确定。
  江渉还是不动声色的坐着,表情和姿势都没有一丝改变,可他自己知道,不过刚刚几句话的工夫,自己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
  温郁之这个人太深沉。就像一池寒潭之水,池水清亮,却看不到底。第一次见面之时,他也便是这样,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却不动声色,一直等到你最放松之时,才淬不及防的发问,猛地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这种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是一击必杀。
  温郁之不待江渉回答,自顾自的起身,转身往房外走去。青色的宽袍大袖划出一道弧线,声音从夜风中传来:“你若是‘慈明堂’或是‘银杏’的人,不论你为谁服务,只管留下。温某最不怕的,就是密探!”
  他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声音一字一停,带着说不尽的恨意与杀意,冷厉的仿佛夹带着冰渣般:“但若是为北燕效力……当、心、小、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户部乃六部之首,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各项事宜。”百度百科
  

  ☆、户部尚书

  
  自打那日之后,江渉便赖在了温郁之府中。江渉就是这种人,他爱自由,做事从不顾虑太多。最初接近温郁之不过是因为一块玉佩,吃过一餐饭后,觉得这里住的也挺舒服,便赖着不走了。
  他在温府里住了十几日,就像当初俪娘派出的那个女探子柳月一样,什么都没有探查到。
  一来,在慈明堂里,主要的情报收集,密探卧底,靠多是银红照的俪娘,还有江渉那个身份神秘的“二哥”。而他江渉干的,多半不过是小偷兼职杀手。是以他虽然也是慈明堂副堂主,对于刺探情报,却说不上多高明。
  二来,温郁之也确实好手段,一个温府,守得铁通似的严。
  温郁之那天那句“当心小命”让江渉难得的失眠了半宿。想他十几岁江湖成名,不敢夸口天下第一,可大半的江湖人见了他,都得绕道走。当心小命?呵,当心小命?!怎么多年,连武林名宿都不敢轻易扬言要取他性命,你温郁之一个白衣书生,又算老几?
  江渉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越想越气。“刷”的披衣起身,随手抓了把柳叶飞刀在手,运起轻功,向温郁之卧房摸去。心里愤愤的想:哼,叫你横,看等下小爷刀架你脖子上,让你知道到底是谁要当心小命!
  他无声无息的从窗口飘进温郁之卧房,一落地,他便知道,房里根本没人。心中困惑,想着这大半夜的,那姓温的莫不是又去花街柳巷厮混去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感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极为霸道强横的内力,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可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猛地压下来,那是一种实力上的压倒,逼的人喘不过气。
  一瞬间,江渉感觉浑身寒毛都惊得竖起来了,知道自己遇到了平生仅见的高手。
  他不敢硬接,凭着身法灵活躲过几招,发现自己被对方那股内力压制的简直无法出手!他虽然因着对方偷袭而失了先机,可这样被压着打,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情况,却还是他怎么多年来第一次碰到。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十招之内,对方必可取自己性命!
  “误会,误会!郁之!温郁之!”情急之下,他也不管什么里子面子了,拼着受伤开口,大声呼救。
  对面书房的门突然打开,房里的灯光透出来,温郁之披衣立在门口。看清江渉后,他赶忙开口:“周伯住手!”
  交手之人唤作周伯,毫不起眼,样貌普通的汉子。他听到温郁之的声音后,立刻收起快要拍到江渉背上的手掌,人却并没有走开。仿佛随时提防着江渉暴起杀人似的。
  温郁之对周伯做了个“无妨”的手势,信步穿过庭院走过来,瞥了眼江渉手里的柳叶飞刀,淡淡的开口:“江公子大晚上的,拿着刀来找我?”
  江渉习惯性的想贫两句嘴,可对上温郁之冰冷的目光,突然觉得身上的压力,不比刚刚和周伯动手时要轻。
  “额……那个,我只是想吓吓郁之……”江渉讪讪然的开口,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极为扯淡。
  可温郁之却“噗嗤”一声笑了,看着江渉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仿佛笑得更开心了,调侃着开口:“怎么,晚间叫你当心小命,你不服气?”
  江渉摸摸鼻子,感觉更窘了。
  温郁之对周伯行了个礼:“周伯今日辛苦了,更深露重,您先休息吧!”然后转向江渉,撑着书房的门:“既然江公子睡不着,不如陪温某坐坐?”
  ******
  温郁之是书房是他的一贯风格,布置的极为简单,却处处讲求实用。竹木的案台临窗,摆着文房四宝,一只蘸了墨汁的毛笔正搭在笔架上。案前一卷公文正写到一半,墨汁还未干。东、西两面墙全都做成了书架,从经史子集,到案卷公文,全都分门别类的放得整整齐齐。让江渉惊讶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的野史杂谈、话本小说。
  温郁之给江渉搬来一把椅子,自己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提起茶壶,才发现茶已经凉了。不好意思的对江渉笑笑:“大晚上的,别去厨房惊动张婶了,没有热茶,江公子将就下吧……”
  江渉忙道“无妨”,接过茶开口:“哼,难怪你敢那么横,原来有‘劈山掌’这样的高手给你当护院!”
  “快别这么说,周伯是我长辈,看着我长大的,哪里是什么护院?”温郁之提笔,接着往下写公文,一手行书俊秀漂亮,接着笑着道:“不过周伯江湖成名时,你‘芙蓉雨’,倒真的是还在娘胎里呢!”
  “好像说的你多大似的,整日装深沉,像个小老头!郁之也还没到三十吧?”
  “嗯,今年二十八了。”
  “确实是年少有为……”江渉由衷的感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经常……熬到这么晚么?”
  似乎是遇到了障碍,温郁之停笔,颦眉静思,随口答道:“也没有,就这几日户部事情多,朝堂上也不安宁……”
  江渉怕打扰他思考,便也没再开口,盘腿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杯里冷茶。
  面前的人一身青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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