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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卫异口同声地答道:“岂止是急啊,那是相当地爆!”
李赫挑起眉梢,待要细问,习文结束的太子殿寻了过来,远远地招呼道:“哎,你来了啊!”
随后小少年便顺利地开始了自己的侍卫生涯,不过数日过去了,也未见到传说中的统领大人,期间也直接间接地向比较熟识的侍卫询问过,答案却出奇的统一,头儿脾气不好,规矩大,千万别犯在他手里,若是真的被他抓住了把柄,还不如立刻收拾包裹回家,至少能保住性命。
听得多了,李赫也有些困惑,一个人居然能被所有的人厌恶,也真是本事大极了。当然小少年并未向太子殿询问此事,毕竟侍卫统领总归是不敢惹到太子的,所以男孩子对他应该也没什么了解。
眼看着圣上的寿辰就要来临,宫里愈发忙碌起来,据传闻,当日侍卫统领也会回宫,李赫想,侍卫们这几日如此努力工作怕也与此有关。领不领饷钱倒也不是紧要的事情,若是与统领冲突了,恐怕会连累到娘亲和弟弟们。因而翌日侍卫统领传他过去的时候,小少年抿抿唇,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就算被挑剔嫌弃也不能乱了阵脚。
在偏殿等了会儿,也不见对方,屋内备了茶水点心,虽说周围没人,但李赫并未落座,不愿落下把柄给即将见面的统领。
终于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长身玉立的男子迈步进来,在暮春的时节里摆着折扇,扬起唇角笑道:“路上有事耽搁了,可是等了许久?”
小少年微怔了下,往男子身后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人,收回视线,躬身施礼道:“李赫给王爷请安。”到底还是没按捺住,轻声继续道,“敢问王爷,统领大人……”是临时有事吗?
德亲王挑起眉宇,反问道:“没人和你说过谁是侍卫统领?”见对方摇摇头,男子扬起了嘴角,微眯起眼道,“但是有很多侍卫都告诉过你统领是个脾气很糟,没风度,没气质的人,对吗?”
不用多加分析也能判断出来,本朝的侍卫统领就是面前的王爷,而且自己不是第一个被众人误导的。这样,再替大伙儿欺瞒下去也没有意思,李赫慎重地选择了绝对诚实,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小少年故弄玄虚,答案很单纯——说过,但没那么夸张。
男子也没继续询问,直接传来了几个之前特别热衷于向小少年描述统领为人的侍卫,看来王爷对于惯犯人员是有所了解的,其中就包括了守着东门的两个侍卫。
李赫下意识吮了唇,此事之后恐怕要背上告密的罪名了。但几个小侍卫却没有想那么多,反是一面和统领大人打招呼,一面又嘻嘻哈哈安慰小少年,说他不是被蒙蔽时间最长的一位,去年有个小侍卫一直到半年前看到某位王爷还会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德亲王毫不客气地赏了几个兀自得意的小家伙们每人一个爆栗,咬咬牙道:“猴崽子们,这招都玩儿不腻的吗?”谁知这下却捅了马蜂窝,引来一片哀怨声。
侍卫甲揉着脑袋道:“头儿,您怎么一回来就动手啊,真舍得!”
侍卫乙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连日来兢兢业业地守卫,想着盼着头儿回来,您就这么报答咱们!”
侍卫丙不慌不忙地接道:“头儿,您生气的话,就说明咱们就没说谎;您要坚持咱们说谎了的话,就说明您脾气顶好,肯定不会生气的。”
话音一落,偏殿内的七八个人都笑起来。李赫好不容易地才缓和住嘴角扬起的弧度,暗自想道,自己也是呆了,若是真的那么关系那么僵,大伙儿怎么会都用“头儿”这种非正式称呼,又不是落草为寇了。
等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男子清清喉咙,正色道:“玩笑说够了,交代交代这一个月来是怎么兢兢业业的吧。”顿了下,又道,“若再是蒙我的,就等着挨板子!”
几个小侍卫倒也不含糊,纷纷汇报了近来的情况,几乎包罗了宫内的各个重点区域。侍卫统领频频点头,待到李赫时,却没有听到回应。小少年有些困窘不知从何说起才好,毕竟自己没参与到巡逻工作中,也没有固定的守卫地点,对于宫里的治安情况也没什么了解,说是近身侍卫,似乎也没怎么参与到太子殿的饮食起居中,每日只不过是在习武场上见面罢了。
德亲王不急不恼地引起话题:“李小赫也来了些时日了,功夫可有进展?”
没时间计较名字的问题,小少年低声道:“没多少进展……”这话也不算敷衍,李小侍卫原先学的都是野路子,一下子开始接受系统的训练,难免需要个适应期。
男子笑笑,摆摆折扇道:“待会儿留下来和我比划比划,有没有用功一试便知。”旁边的几个小侍卫顿时投去同情的眼神,其中一个和李赫关系最好的还嘀咕了句:“头儿,怎么好欺负李小兄弟的。”
所有人都汇报结束,侍卫统领表示颇为满意,约了大伙儿寻个不当值的日子喝酒。又把西苑带回来的点心佩件儿交给几个小侍卫去自行分配,众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散去,留下手里捏了块玉佩和三小块点心的李赫独自应付统领大人。
几招下来,男子就对小少年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应该说正在朝系统武学方向转型中,优点是比较灵活,缺点是还保留着不知自保的出招方式。德亲王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自己觉得如何?”
李赫张张嘴巴,却又语塞了。教习师父是那种大而化之,性格爽朗的人,教学方法也以鼓励为主,给出的评价自然不低,但拿来回应王爷,似乎又不妥。小少年斟酌了下,垂首道:“不太好……”
统领大人不置可否地清清喉咙,命令道:“伸手!”
小少年闻言微怔了下,吮着下唇伸出左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某位王爷却还是不满意,补充追加道:“两只手,掌心朝上!”
李小侍卫没有抬头,依言照做,手掌却渗了细细的汗。随即觉得掌心一沉,竟是一柄剑压了上来,正惊愕间,男子却蹲下身,正视小少年的眼眸,嘴角带着压不住的笑意道:“怎么一点儿自信都没有,若我说,很有进步。这柄剑不错,你试试看,若是觉得还顺手,就留下。”
小少年却红了脸颊,抿着唇,没有拔剑尝试,反是向前送了下,低声道:“这剑是王爷的,李赫受不起。”
男子搔搔鼻翼,莫名有了种踩到小野猫尾巴的感觉。站起身,顺手揉揉少年的脑袋,不紧不慢地道:“咱们家小爷性子太野,想一出是一出,拦也拦不住是劝也劝不好。派一支亲卫军跟着他怕也不够,你责任重大,没把好剑如何当此重任?”顿了顿又道,“还是说,在和我闹小孩子脾气?”
李赫往回收了收手,有些尴尬地回道:“没有。”
某位亲王笑笑,拍拍小少年的肩道:“我想也是没有,这么懂事一孩子哪里会闹脾气。来,把剑拿好了,我教你几个新招!”
在统领大人手把手地教导后,李小侍卫便也不再坚持,顺势收下剑。又依着男子的指挥,自己复习了几次,小少年在习武方面还是颇具天赋的,很快就记熟了几个新招式。德亲王倒也算是位严师,又细细地挑了几个小问题,要小少年自己回去练习改正。
李赫点头应下,系好剑道:“谢王爷赐教。”
男子却撇了嘴道:“再叫王爷,下次不教你!”
小少年再次纠结了,试探地道:“统领大……”又在对方眯起眼,准备再次发作的时候,转了向,“头,头儿。”
某位亲王却笑得弯了腰,半晌才吸着气直起身道:“你这般不情不愿的,我倒觉得真的是落草为寇了。罢了,你就自个儿挑个顺口的,左右是个称呼。唯有一样你得答应我,别和咱们太子说那几招是我教你的,不然他该不依不饶地缠着我说我偏心了。”
数日后,太子殿一脸委屈地和教习师父抱怨道:“师父,李赫他,怎么进步那么大啊?您是不是给他吃小灶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巡抚特别喜欢女儿,于是他有了很多的儿子。终于巡抚夫人又有了身孕,于是巡抚夫妇都期盼这是个乖巧的小女儿,为此巡抚夫人还住到别院去修身养性。巡抚白日里要去府衙,家里就因而成了几个小毛头的天下。
这会儿目前最小的儿子,五岁的解晊小朋友正站在后院,昂着头看跨坐在墙上的少年,抬起小胳膊,瘪嘴道:“二哥,我也要去!”
二公子摇摇头道:“你个小不点儿哪里翻得过这墙,乖乖回房去,二哥会记得带糖葫芦回来的!”
小娃娃不服输地和墙壁拼搏了下,果然失败了,悻悻地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家二哥独自去玩了。
然而两天后当少年再次翻墙而出时,却发现自家小四站在府外,笑嘻嘻地道:“二哥,这次可以带我去了吧?”
解二公子愕然了:“你,你怎么出来的?”
小男孩儿得意地道:“我和守门的家丁说,先生病了,我去探望。”
解昳眨巴眨巴眼睛:“先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四公子已然大步前进了,悠悠地道:“当然没有啦,先生身体好着呢,今日还要来给三哥和我授课的。”
少年挑起眉:“那先生来了可怎么说?”
小娃娃不慌不忙地道:“我已经让小睿儿去和三哥说,我今日不舒服,让他帮我请个假。”
解二公子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倒吸口气:“你哪来那么多鬼心思!”到底还是领着自家小孩儿去了据点儿,且和同龄的朋友们介绍着:“这是我最小的弟弟,解晊。非黏着我要跟来,没办法。”顺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小人儿有些不满地道:“我才不是最小的,娘肚子里的小宝宝才是最小的,我很快也要做哥哥了!”
众人闻言皆笑出了声,年纪小好处还是很多的,每个哥哥送一块点心,就够小孩儿吃饱了。
开开心心地玩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家。一进府门才发现形势不对,家丁们的神色都颇为拘谨,果然很快就被叫到自家爹爹的书房去了。
解家的小孩儿们最怕的地方是祠堂,其次是巡抚大人的书房,因为进去了,就很少能全身而退了。快到门口时,就看到解三公子局促不安地来回转悠着,看到自家兄弟,马上迎了过去,急匆匆地道:“今日先生听闻小四病了,非要去探望不可,我拦也拦不住……然后爹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二哥,小四,这,怎么办啊?”
解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戳戳自家小四的脑袋:“你啊,玩儿大发了吧!”又对自家三弟道,“大哥呢?不在府里?”
解家三少点点头:“大哥被爹派出去办事儿了,今晚不回来了。”
解小四却昂头挺胸地道:“我自个儿进去,你们俩都回去吧,没事儿。”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巡抚大人的最高指示:“都进来!”
于是兄弟三个老老实实地进了门,在自家爹爹面前站好。
瞥了眼神色各异的几个孩子,巡抚大人吩咐自家老三道:“黎儿,去请家法来。”
解三公子一紧张,脑子就打结了,顺口就道:“爹,家,家法拿去修理房子,用来做横梁了……”一语言罢,在场的诸人皆是一怔。解昳和解晊在心底哀嚎着,呜,倒找个靠谱点儿的理由啊。
做爹爹的哼了哼:“黎儿,你也学会骗人了,嗯?”
男孩子惊得当场屈膝在地,声音都抖了:“孩,孩儿不敢了。”
解小四吧嗒吧嗒地跑到一旁,取了尺子来,递与自家爹爹,小声道:“爹,晊儿知错了,今日先将就用这个吧,就别劳烦家法了。”
四五岁的小孩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对于做爹爹的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当即怒火散去了些,吩咐道:“黎儿,回房去把《子贡问政》写一百遍,明日给我。”
解家三少老老实实地应了,担忧地看了眼自家的两个兄弟,然后垂着头退下了。
还没等巡抚大人决定先处理哪个小崽儿,解小四就自个儿送上了门,试探地问道:“爹今日是不是遇到先生了?”
小家伙个儿矮,做爹爹的拧起耳朵来就特别顺手:“要不是我今日回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