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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耸耸肩:“凉了就不好吃了嘛,内力要用在刀刃上!”
高山流水,知音难寻啊,小少年心中一阵激动,套起近乎来:“我家二叔是你的师叔,那我们俩也算是同辈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皮肤白皙的青年却微微红了脸,支吾了一会儿说:“名字嘛,代号而已,何必深究……”
而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德亲王在屋里转了两圈后,状似无意地说:“元宝,你这里怎么连口水都没有。”怎么泡茶啊。
青年表情僵硬了,愤愤地看过去。
王爷却很大度地说:“算了,没关系,我去提水好了,你们聊吧!不用感谢我了!”
太子殿努力地忍笑,尽量平静地对偶像说:“哥哥,你姓元啊?”
结果若竹公子的表情愈发凄然了,塞了两块桂花糕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是师父拣来的,没有姓,所以跟师父姓,我师父,姓,姓金……”
小少年彻底破功,蹲到地上一阵抽搐,最终还是笑出声来,回过身看到知音可怜兮兮地往嘴里塞着点心,到底还是不忍心,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可能一块也吃不到了,于是调整了下情绪,转移话题:“元,元宝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竹子啊,这屋子里好像都是竹制的东西呢……”竹桌,竹椅,竹帘,里屋的竹床,连墙上的画都是竹刻的。
元宝撇撇嘴,吃得愈发快起来:“我不喜欢竹子,就算一开始是喜欢的,到后来也喜欢不起来了……”
好吧,成功绕晕了太子殿。
青年吃得差不多了,很好心地留下三块给小少年,然后解释道:“你要知道当你身处在一个俯拾皆是可以用来教训你的东西的环境中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叹口气,“好几次我师父正吃饭呢,看到我在窗外偷懒,当场就毁了一把椅子……所以我很不喜欢竹子!”
好奇宝宝继续追问道:“二叔也住过这里吗?”
青年点点头:“唔,小师叔是师公的关门弟子,所以基本上是和我一起由师父教着习武的,有时候两头跑太麻烦,就干脆住在这边。”
小少年坏笑一下,终于问出了究级问题:“那二叔他,挨过打吗?”
青年扬眉一笑:“唔,我记得有一次的,不过小师叔那时候着实顽劣得很,师父不过就打了他那么几下,第二天他就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把整个竹屋都烧了……”
太子殿瞪大了眼睛,连糕点都忘了吃。
这时门被推开,一股寒气跟着进来,男子放下盛满水的竹桶说:“就知道你又要宣扬我这点儿英雄事迹!”走过去,摸摸小少年的脑袋,坐到旁边说,“别听他瞎说,我不是故意烧的好不好,那是个意外!”
青年报复似的轻哼一声:“少来了!意外,你还会记得把你喜欢的那些书籍字画都搬出来啊!”
男子以手抚额:“就因为那些东西快发霉了嘛,所以我拿出来弄干啊,阳光又不强,然后就生了火,接下来我就练功去啦,谁知道会刮那么大的风,回来之后我也吓了一跳啊。”
小少年怀疑地眯起眼,怎么看自家二叔也不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更别提心中有愧了,于是觉得还是相信人人喜爱的元宝哥哥好了,扬起小脸儿继续问道:“那你师父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火的呢?”
青年略想了一会儿,微皱起眉,问旁边烧着热水的男子:“小师叔,因为什么来着?”
男子哼了一声:“记吃不记打,当时还有你一份呢,师兄让我们去救那个小邪派嘛,结果到那里都交上手了,我问你哪个是,你说系绿色腰带的是,等救完之后发现弄错了,还被那个名门正派拉去吃庆功宴了!”
青年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也不怪我啊,我哪知道他们新换了教主,不喜欢绿色,喜欢紫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山高必有妖,水深定有怪啊~
八十一
看了会儿热闹的小少年插了句话:“为什么帮正派是不对的啊?不是在匡扶江湖正义吗?”还做了个昂首挺胸的姿势。
若竹公子嗅了嗅德亲王放到杯底的菊花茶,浅浅一笑,把杯子放到小少年旁边问道:“小兄弟可知道‘江湖’语出何典?”
小少年略一扭头,就看到自家二叔和自己比着口型:“江河湖海……”太子殿回过头来,咧咧嘴,“语出《庄子》。”
反应最大的却是等着水开的男子,挑起眉:“哎?谁教你的?”难道现在太傅改教老庄的东西了?
太子殿得意地一昂头:“是师父教的!”属于一开始武德阶段的理论教育。
元宝公子摆弄着茶杯盖儿,嘴角一扬说:“巧了,我也是师父教的。师父和我说,正派邪派就像是最后剩下的两条鱼,相濡以沫而已。没了哪边儿,对方也都没有了存在下去的意义,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协调一下这两条鱼的大小,顺便维护一下它们的生命力而已,哪边儿弱下去了就帮衬着点儿。小师叔,水!”
德亲王轻哼一声:“这谱儿摆的!烧好了,自己倒!你师父当年蒙你,你倒还好意思拿来教别人!”
青年倒也不恼,笑嘻嘻地起身拿过水壶,泡好了三杯茶:“小师叔,你又和我装傻,谁和你要这个水,你不给我水,我拿什么养鱼?”
男子别扭地撇撇嘴:“我这个季度的俸禄被老哥扣了,没有了!”
若竹公子叹口气,一脸怜悯地说:“哦,那么上次武林大会获胜的门派就有弟子要饿肚子了……”
小少年费解地挑起眉问:“为什么?他们赢了比赛,不是功夫很厉害的吗?”
青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说:“因为他们赢了,所以投奔他们的弟子就多了啊,武林人士行走江湖自然没有种地养蚕的,吃穿用度样样都要钱,名门正派的总不好用功夫去山间打劫吧。”
德亲王吹吹茶叶末:“上次不是告诉他们可以办个武馆教学生嘛,或者开个镖局!”
元宝小公子面容一正,站直身子,仰头挺胸地压低声音说道:“笑话!我等乃名门正派,焉能作此等营生?”模仿之后,自顾自地窃笑起来。
男子翻了个白眼:“那就饿死吧……”
太子小爷到底还是爱护百姓的,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拍到桌上说:“这些够不够?”
男子扬起浓眉:“啧啧,敢情我是带了个钱庄上来!小败家子儿,你带这么多钱出来干吗?”
小少年瘪瘪嘴:“不是我自己放进去的,家里人都怕我出门忘记带钱,这个塞一张,那个给一张,积少成多,我哪花得完!”
若竹公子在上面摸了三张收下,其余的又退还给小孩儿,又帮小少年续了杯茶,赞扬道:“小兄弟果然够意思!不像某人!我也不能白收你东西,你等等啊!”径自起身去竹柜那边一顿翻翻找找,抓了一把各种质地的小牌子出来,放到桌上,解释道,“这些是各主要门派的令牌。”
太子殿好奇地一一拿过来看了看,歪着头问:“元宝哥哥,这些有什么用啊?”
青年喝了口茶说:“嗯,也没什么大用,就是你将来到了哪个门派的地盘上,拿出相应的令牌来,找他们帮个忙应该是没问题的!”
小少年一脸兴奋:“这么好用的啊!”
自家二叔却在旁边幽幽地说了句:“别,这你还是少用,别到时候掏出个敌对门派的令牌来,然后一脸得意地告诉人家:‘兄弟,我们是自己人,帮个忙吧……’”
被欺负了的太子殿愤愤然地站起身,瘪着嘴巴说:“我去堆雪兔子了!”
走到屋外却发现虽然山里的雪大于别处,也只是在地上积了一小层而已,用来堆雪人还是有点儿困难。
透过窗子看热闹的男子回过头来对青年说:“这些日子师兄和我都不在,你练功偷懒了吧,出去比划比划?”
青年会意地笑笑,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好,要不然一会儿我也得去扫雪!”径自去里屋拿了两把竹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随便看看就好……捂脸。
八十二
而这会儿太子殿正在小蚂蚁搬家似的工作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捏了个小雪球,准备以它为基础越滚越大,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接下来看到自家二叔和元宝哥哥一起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竹剑,小孩儿顿时兴奋起来,一直都只是听说书先生描述高手过招,这回好像有机会看看真人版的,把手中的小雪团放到地上,蹲在旁边托着下巴准备看戏。
接下来却看到若竹公子不紧不慢地左右打量一番,用剑在地上比比划划,太子殿眼都不眨地看着,心里嘀咕着难道是在画符准备施法吗?随后听到青年说了句:“好了,小师叔,待会儿就把这几条路清出来就够了,别的地方没关系……啊,啊啊,小师叔,你怎么没有准备招式的啦,哪有人直接就攻过来的,呜啊啊啊……”
瞪大眼睛看热闹的小崽子接下来受到了打击,不知二人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在自己的角度看来,就是突然迎来扑来一场暴风雪,若不是自己躲得及时,恐怕就亲身体验变成雪人的感觉了,太子殿一路退回竹屋里,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捏好的雪球被埋在了飞扬而至的暴雪下,再也寻觅不到,心里有些凄凉。
终于人工降雪停了下来,小试功夫的二人周围已然连白色都看不到了。
元宝小公子低头看看,无奈地叹口气:“小师叔,不是说了嘛,扫出这块地方就行了,你怎么都运过去了啊……啧啧,压抑久了的人真可怕。”
男子白了一眼:“还好意思说,你刚刚那几招杂牌功夫是哪学来的啊?”
不说这话还好,青年当场瘪了嘴:“别提了,小师叔,我好惨啊,前几天不是英雄大会嘛,有个各大门派的比武活动环节,师父非说自己身为主办方,要给各大门派宾至如归之感,于是可怜的我就被分配到了全权负责这个环节的工作,师父还说要是办事不力,就让我自己乖乖地回竹屋把床板都拆好等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然后就抽签分组嘛,当天晚上就有门派的负责人来找我,说明天参加比武的弟子想和我切磋一下,既然师父有交待,我当然要把人家都当成大爷来伺候,乖乖地跟去了,胡乱地比了一场下来,之后对方虽然说着道谢的话,但总觉得有些遗憾之感。后来又被另外的门派找去,第二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想通了每个门派都会事先告诉我,明天要和某某门派比武,之后才要和我切磋。于是下次我再去的时候,就不再用自己原来的招式了,而是用这些天学来的别的门派的招式,对方表示非常满意……后来英雄大会结束了,可是我改不回来了……”
男子忍了忍,还是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学嘛又学不到家,只学了个皮毛,还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用,等被师兄看到了,你也就不用拆床板了,直接拆房子吧!”
若竹公子觉得周围气温骤降,抖了抖,紧了紧衣服,揉揉眼眶说:“小,小师叔……”
男子浅浅一笑,宠溺地揉揉青年的头说:“我当然不会去告状的,不过有件事儿要你帮个忙!”看了眼又转移出来继续堆雪人的小孩儿,接着说道,“进屋谈吧!”
青年咬咬牙,什么帮忙,明明就是威胁嘛,垂着头跟在男子身后,走过太子殿身边时却看到小孩儿一脸郁闷地在雪堆里翻找着什么,元宝公子摇头叹息,现在的小朋友堆雪人的方法很奇怪嘛,怎么像在刨坑。
一进屋,男子就很直白地说:“你收拾收拾东西,替我出趟远门吧!”
若竹公子条件反射地问道:“小师叔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谁知男子不但没有瞪眼,反而扬着嘴角说:“哎?你怎么知道?”
青年心里一凉,完了,还真是这档子事儿,叹口气,端起茶杯,嘟嘟囔囔:“这回是鼻子像啊,还是眼睛像,是唱曲儿的声音像,还是下棋的手像?”
男子敲了下小师侄的脑袋:“哪那么多话!你只要替我把人护送回来就行了!”
若竹公子垮了脸:“我,我是人贩子吗?我是镖师吗?”郁闷地喝了口茶。
男子耸耸肩:“又不远,就在北狄。”
可怜的元宝小公子当场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