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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俞敖语中自是不少揶揄,听得晋月白不禁皱眉,晋俞敖才知道自己逾越了,立马低头认错:
“二哥,我错了。”
“行了,大哥不比你,都二十四了怎么不急。”
晋月白也没有责怪晋俞敖的意思,他这个弟弟的性子他自是明白,可是这次回乡祭祖是三兄弟一道的,这晋俞敖该怎么办……
一时间晋家的客厅里沉静一片,杯盏触碰声也是几不可闻,茶香萦绕,碟中带回的小点心少了大半,晋月白是旅途下来难免饿了,晋俞敖在床上厮混忘了餐点,俩兄弟做得都是体力活。
“这次回去你准备怎么办?”
晋月白放下茶盏,拿起边上的巾布擦擦嘴,打破沉静,但是明显地自家三弟不想开始这个话题,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点,兴趣缺缺的吊儿郎当的样儿。
“……二哥你难当就能轻易地接受一个连面都没见过了人?”晋俞敖拧起刀削似的剑眉,显然对晋老爷的安排很是不满。
“呵呵,小敖你每次去花楼都换会换不同的姑娘哦~~”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说出这样纯情的借口,晋月白不禁乐了。
晋俞敖面上一红,知道自己说了句不靠谱的话,半晌泄气的开口:“让我去碰那些男人,我受不了……想想就浑身难受得紧。”
“不是那些,就一个而已,最好你努力耕耘出结果,这样你这辈子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晋月白斜倚在太师爷上,看上去也很是无奈,他知道三弟虽然在外面花得很,捧的戏角和楼里的姑娘一个换了一个,但是从来不找小倌。晋俞敖在边上拧眉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半晌眼中金光乍现。
“别想着临时脱逃,爹会把你揪回来的,长痛不如短痛。”
晋月白如愿地看到晋俞敖眼中的光芒熄灭了,站起身来,松松筋骨,拍拍自家三弟的肩膀,施施然出了客厅的门廊走向自己的院落潇湘小筑,心中却也不像面上那么平静。
晋家的三位公子恐怕也只有想要子嗣的年长的老大晋思远十分乐意搂着男人睡觉了吧,自幼就痛恨自己不正常身体的三少晋俞敖自是抗拒得很,夹在中间的晋月白也只是随波逐流了,找个雌性生下子嗣,那么就再也不用碰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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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沧熙城
沧熙城晋家的码头上,水根帮着运完最后一批货时已经快天亮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湿了又干,现在背部又湿透了,紧贴的短衫彰显出结实柔韧的背脊。
不管是船工还是卸货工都是一脸倦色,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再来一、两斤咸牛肉配上一大碗烈酒就更好了。水根抬头望望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
“好了,把钱拿好。”
码头管事张头数了几十块铜板扔入水根粗壮的手里,水根在写得密密麻麻的花名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小心地核实了日期和工钱,然后在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讷于言的水根没好意思说谢谢,就对张头嘿嘿傻笑两声。
张头不耐烦地挥挥手,水根赤着脚转身,低头把手心攥紧的铜钱小心地贴身收好,穿过嘈杂的搬货的苦力,走到河边趟着水翻身跳上自己的木船。
水根的船不大,和平常的木船没啥区别,但在水根娴熟的技巧之下于弯曲的水道里很是灵活。船身的木头有新有旧,像是补丁,却也见证了它的历经沧桑。这船是他从老爹手里继承过来的。水根就像对待老爹一样照看着这条船,也靠着它挣钱养活自己和老爹。
水根进了船仓,把歪在一边的连耳罐收好,拿在手中,里面装得灯油已经用完了。还有挂在船上的亮油灯,水根准备下午出工时再收拾,主要是心痛里面的残油。有太多是渣滓,灯油的质量并不太好,剩下了油却又烧不着。工闲时水根会把里面的渣滓挑出来,总有人笑话他一个大老爷们小气,不爽气,这时水根都会心里默默跟上一句“我又不是大老爷们”。
船上收拾得差不多了,水根把一双黑布旧鞋用粗绳拴在腰际,然后提着连耳罐下到浅水中拉着纤绳把船泊在了岸边。
在水里粗略地洗洗脚,随便地在裤腿上蹭蹭,然后穿上黑布鞋向城中的上善药店走去。水根常年呆在船上,不太需要布鞋,只是冬天来时会要棉鞋来保保暖。脚上的布鞋,水根已经穿了三、四年了,是老爹给他纳的,很是结实。
想起家里的老爹,水根加快的脚步。
青砖石瓦,小巷交错,薄雾从不远处的山林笼到河道环绕的小城之上,天已经亮透了,各家店铺都已经开门了,摆摊的小贩也吆喝起来。水根拾阶而上进了一家药店,是沧熙城此处最大的药房了。
“船公早啊。”船公是对像水根一样的撑船的船工的称呼,自古以来就有。
上善药铺的小伙计黄连,顶着睡意朦胧的小脸向水根打招呼,眼中蓄满泪水,衣襟的带子也系得随便松散,看来刚睡醒不久。
“你早。”水根略微弯腰,向小伙计黄连回礼。
黄连一直嫌水根多礼,但是每次说时,水根嘴上应着,下次见面照样向黄连点头哈腰的。黄连见多了,这次撇撇嘴也就不说了。
“跟我来吧。”
黄连把门板放在一边,然后向那边擦着柜台的另一个伙计叫道:“当归,照看一下,我带船公去拿药。”
“知道,知道,快点,待会儿有一批药材要来,少偷懒。”
“真是,我有偷过懒吗?……”
黄连一边抱怨着,一边领着水根就向后院走,沿路有不少人在拾弄药材,早晨清晰的空气中都是药香味。一般后院都是接待些有些关系的大官小贵的,水根按理说是没有机会到这来,所以水根一直很是小心翼翼。
“来,船公,拿好。”
“麻烦了,小哥。”
水根接过药包,把准备好的钱递给黄连。黄连没有细数,只是随手掂量了一下。钱的多少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这些药的价钱远远多于水根所给的,但是这已经是花去了水根这几个月来几乎所有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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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兽|受出场~~~
第5章 青桃树
“船公,等一下。”黄连叫住刚他出药店门的水根,又递给水根一小包药。
“这?”水根踌躇,他身上没有足够的钱了,但是如果是给张爹爹的药话,他还是会……
“老掌柜给你开的,不要钱。嘱托着今早你来拿药的时候也一并捎带回去。要不是当归提醒我就给忘了”
黄连拽过水根的粗糙的大手,然后把药包塞给水根。
“小哥……”
“好了,好了,别跟我罗嗦,是老掌柜给的,不想要的话,改天老掌柜来了,你自己和他说去。”
水根攥紧手里的药包,低下头,口中嗫嚅了一声“谢谢”。
“三碗水熬成一碗,中火……”
黄连看着水根年轻的脸上堆满憔悴,眼中满是血丝,撇撇嘴,倒是有点心疼着老实忠厚的汉子。
“……老掌柜还交代,最近别太累,注意自己身体。”
水根忙活了一晚,从昨天傍晚就撑着船在河两边来回运货、搬货,自然是疲惫加身,但是工钱还是可观的,晋家的码头从来不会吝啬犒劳给他们出力气的人。
“好……”
水根弯腰出了药铺,向相反的方向往回走,拥簇着人群的石板路曲曲折折,回望楼上高挂起的上善药铺的竖匾,上面刻着顶大的隶书“晋”字。
晋家在沧熙城的店铺不多,但是都是最大最好的那几家,沧熙城里最大的两家酒楼是晋家的,最大的一家赌场是晋家的,水根近日上工的就是晋家码头,也是最大的,码头上还停着巨大的货船,晋家上善药铺也最大的药铺。
但是,晋家的宅子并不是最大的那户人家,但也是雕梁画柱的高墙深院,进过晋家宅子的人都把晋家的宅子比成了奢华至极的皇宫深殿,却也只是井底之蛙之见。沧熙城里的人不知晋家在京城的大宅确实不亚于皇帝的居所。
沧熙城是晋家的的祖籍所在之地,富可敌国的晋家人自是不会数典忘祖,每年晋家人还是会回来沧熙城住上有一段时间的。按往年的时间推算,晋家的老爷和公子不久也就快到了。
沿道都是叫卖的小贩,饥肠辘辘的水根咽了几口口水,低头加快脚步,尤其是路过李纪包子时,水根差点就迈不动脚了,水根攥着手里的药包,一咬牙,又转身回去。
“小哥要吃什么?”
“老板两个肉包子,我带走。”
笑脸迎人的老板手脚利索地给水根拿了两个包子,用油纸袋包好递给水根,水根付了钱,揣着热乎乎的包子往城南家的方向赶。
木篱高高低低的错落着,上面攀附着青色的藤蔓,会有零星花骨朵缀着晨露在绿叶之间隐约可见,前院的屋子的拐角下有棵枝繁叶茂的青桃树,再过几日,树上的桃子就该熟了,桃树下是一口水井,斜对角处就是菜地了。
“老爹我回来了!”
水根推开木篱的门,经过前院,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屋内简单的陈设在不充足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和水根昨天下午离开时一样,炉上还温着白米粥,水根打开盖子,陶罐里的粥还没见少。
“老爹,你还没吃啊?”水根挑开布帘,进了里屋,老爹已经坐在床上披着衣服开始编竹篮了。
“小根子回来啦?”
“啊,老爹不是说不用这么幸苦吗?又不点灯,眼睛坏了怎么办?”
水根一面说着,一面把老爹手上半成的竹篮和其他篾条收好,把怀里依然热乎的包子塞进老爹手里,将窗户打开得更大些。
“老爹你先吃着,我给你把粥给端过来。”
“诶?小根子先别忙……”
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水根就又掀开布帘出去了,不多时便又端着大碗进来了,白白清寡的粥上还卧着些腌咸菜。
“小根子,你先吃些,之后再睡会儿吧,好好歇歇,一直忙到现在。”
“不急,反正现在也不困。”
“包子还是留给你吧,我……”
“老爹吃吧,我路上吃过了,我给你煎药去。”
水根挠挠头憨笑一声,便借机溜出了里屋,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锅碗碰撞的声音,之后水根端着陶罐吃了个顶朝天。水根吃完后,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拴在后院的一只母鸡给放开,捡起今天的一枚鸡蛋小心放在篮子里,里面已经有小半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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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饥渴的刘寡妇
在水根提着桶给屋里的水缸里灌水时,隔壁的刘寡妇叫住了他。
“水根,忙吗?”
“刘婶有事?”
今天刘婶又换了一件新衣裳,头上扎了蓝布碎花的头巾,插着银纸小钗,手上的翡翠镯子被炫耀地露在衣袖外面,站在两家相隔的篱笆边,手上拿着做针线的活计。
“哎呀,还不是想请水根你帮忙修修我院子里的那口水井,孤家寡人的日子就是不好过啊,你瞧,这些稍微重一点的活还是要一个男人才成……”
“好,刘婶你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好嘞,那水根你可得快点,我还得找隔壁小金他妈描鞋样呢~~”
刘婶年过五十的沧桑的声音学着十五六岁小姑娘那般拖成细长的调子,粗糙得像砂石摩擦一样,水根应了一声,提着水进了里屋。
“怎么,隔壁的刘婆子又找你过去?”
“嗯,说是水井出了问题让我给修修,来,老爹你小心烫着。”
水根把煎好药端给老爹,拾弄拾弄里屋,就要出去给刘婶水井,老爹却又嘱托了一句:
“随便修修就好,早点回来睡会儿,今晚你还要忙。”
“知道。”
水根出了里屋,听到屋里老爹叹息了一声“你这愣傻的娃”,但脚下依然没有停顿,老爹经常这么说他,他也明白自己白白被占了许多便宜,但是又不是什么大事,觉得自己多跟人家计较也不太好,再者他也不会说话。
刘寡妇家的水井也只是刘寡妇吹毛求疵而已,井台平时磕碰出了口子,刘寡妇闲着难看就让水根给贴贴边,水根也不多说话,蹲下身子和点浆就准备给井台修得更好看一点,刘寡妇就拿着小矮凳坐在边上坐着针线活。
“水根今年也不小了,二十有三了吧?”
“嗯。”
太阳已经从群山之中出来了,空气退了夜晚遗留下来的凉爽,开始恢复夏日的高温炎热,水根的额上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渐渐出现了汗珠,刘寡妇的目光就紧随着那顺着水根棱角分明的脸颊向下……
“这岁数也不小,怎么也不说门亲?这家啊,还是两个人操持比较好~~”
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练就出来的强健的体魄,此时有些轻喘的水根起伏着结实宽厚的胸膛对张寡妇来说是巨大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