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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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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玉楼垂眸沉吟,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回忆,当时年幼,锦绣河山也就看过几眼,印象并不是很清晰,但他记得云州只有半边,只是当时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香香♂整※理多年后他命人重织锦绣河山的时候,织工曾指出了这个问题。
    「云州未失,怎能只有半边?」
    他觉得有道理,命织匠将云州补全,并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不曾想原来当年的锦绣河山上云州的确只有半边。
    严玉阙接着往下道,「当时锦绣河山完成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爹知道一旦将这画卷公诸于百官之前,那么严家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所以他就想到一个办法——火。只要烧干净了,就没人知道了,最多受点责罚,天灾不可避免,谁也想不到其中有什么蹊跷。但是谁会知道,你娘那个时候竟在缂丝机里。」
    连玉楼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听到的是这样的真相。
    严玉阙退到门口,「连玉楼,我知道你命人重造了锦绣河山,锦绣河山理当属于严家。那个小倌确实在我那里,但是他的下场如何,就看你连玉楼识相不识相了。」说完转身,跨出门槛,「我们走!」
    见他们走远,连玉楼一直绷紧的心弦才松了下来,这一松几乎失力跌倒在地,却听到耳边一声「小心」,接着一双有力的臂弯将他扶住。
    连玉楼身体晃了晃,在厉永山手臂的支撑下总算没有倒下来,但神情茫然地看着门外。
    「娘,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乖玉楼,你先睡。」
    「娘是要去缂丝楼?那幅画不是已经织好了?」
    「好是好了,但是还缺一块,娘现在去补上。」
    「我知道我娘为什么在那里……」连玉楼摇了摇头,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泪光闪现,「我知道我娘为什么在那里……她是去改云州的……她是去改云州的……」
    「连玉楼?连玉楼?」
    厉永山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但是连玉楼像中了魔障一样,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嘴里自言自语,厉永山索性抓着他的肩膀让他面朝着自己,「连玉楼,你怎么了?」
    连玉楼看着厉永山,然后笑,却是比哭还难看,他伸手抓住厉永山的衣襟,紧紧的,像是要硬生生地揪出个洞来。
    「我娘在里面,我娘在改云州,不,我不能让我爹放火,我娘在里面,我娘她在那里……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连玉楼情绪过于激动,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厉永山有点心疼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伸手替他捋了捋鬓发。
    「永山,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回来的?」
    厉永山沉了口气,「别提了,整个织造院里都埋伏了人,看起来就想是等着我送上门一样,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李威拍拍他的肩膀,「因为你在他眼里并没有利用价值,最多起到牵制我的作用,回房去处理下身上的伤,我们再一起讨论怎么向严玉阙要人。」
    厉永山点点头,吩咐了阿福去连家找人把他们家爷接回去后,将连玉楼打横抱起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
    过往那些片段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闪过,连玉楼闭上眼睛不想去看,耳边却传来严玉阙的声音。
    「那把火,是爹叫人放的……」
    不……不会的……
    不会是那样子的!
    仿佛长久以来支撑着心底的某个念头突然坍塌了一般,虽然爹并不怎么疼爱自己,但是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重造了锦绣河山,多少会让那个人重又重视起自己来,就像厉永山那个时候问的没错。
    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那些年,那些日子,都刻在心里,抹消不掉,而自己这么努力,仅仅只是希望能让爹承认自己的存在,让严玉阙看清楚看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野种,二是严家堂堂正正的二公子。
    但是,事实却来得这么突然……让他几乎没办法承受。
    昏沉的脑袋逐渐清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不断在晃动的有点破陋的房梁,紧接着清晰传来的,是身下被一下下撞击的不适。
    「你醒了?」
    一张棱角分明、线条粗犷的脸出现在上方,然后凑下来在他唇上啃咬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有种作呕的感觉,身下被粗硬的热物填满的饱胀感,奜÷凡⌒奉¨獻腿间湿淋淋的,还在「啪嗒」「啪嗒」随着对方的抽动发出声响。
    「呜……」连玉楼意识到这家伙趁着自己昏迷时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有些愤恨地用手去推他,但对方像堵墙似的,动也不动,便抡起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发开我!厉永山你这个乘人之危的混蛋,快点放开我!」
    「嘶——」
    肩上的伤口被打到,厉永山这才松开紧贴在一起的唇舌。
    连玉楼涨红了脸,眼里噙着水光,委屈又愤怒的表情,但是在看清楚厉永山赤裸的上半身上缠满了纱布,有些地方还透出红色的痕迹后,又略带惊讶。
    厉永山用手将他意欲合拢的双腿分开,胯间的阳物缓缓抽出来,再用力顶进去,「当是几个弓箭手朝着我射箭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死了……但是却没有,我想着,如果我死了,谁来疼你,谁来保护你?」
    抬起连玉楼的手将他按到胸口上,「你帮我摸摸,我是不是还活着?」
    掌下传来有力的鼓动,连玉楼轻声回答他,「还活着。」
    厉永山撑在他身体两侧,再次将抽搐的阳具顶进去,将连玉楼顶得朝上一声,张着嘴承受不住的尖叫,他喘着粗气,「再说一次……」
    「活着……呀啊!」
    伴随着连玉楼的回答,又是一次贯穿肠道的深入。
    「大声一点!」
    「还活着……你还活着……」
    「再大声一点!」
    「啊啊啊!」
    被用力摩擦过某处后,连玉楼控制不住地泄了出来,身体绷紧,脚趾也蜷了起来。厉永山低吼着按住他又用力抽插了数十次这才将滚烫的热液都喷洒进他的身体深处。
    日当正午,太阳悬在高头,光线亮堂的房间里飘满淫欲后的暧昧气息。这一场途锐来疾风骤雨般的情爱,让两人脸上都显露出疲态。连玉楼衣衫散乱地分着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厉永山替他清理,擦干净身体,再帮他把衣服都穿回去。
    「对不起……」在帮他把腰带上的玉勾扣回去时,厉永山轻声道,「方才,一时头脑发热,总觉得好像自己已经死了,回来不过是魂魄,然后就怕得不得了……」
    连玉楼侧过脸来看他,「那你说……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厉永山伸手捋开他被汗水打湿了凌乱粘在脸上的头发,「别去想了,说不定是严玉阙拿这话来骗你的。」
    连玉楼没再出声,但是看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此刻内心动摇的厉害。
    「玉楼,你打算救琉琦吗?」
    「怎么救?」连玉楼撇开脸,冷淡问道。
    厉永山将手收了回来,怎么救,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严玉阙今天来的目的,说的最后一句,意思很明白,就是拿锦绣河山去换人。
    「严玉阙想要的酒是那副画卷……」
    「你别说了。」连玉楼打断他,「我不会把那副画卷交给严玉阙的……」哪怕知道现在这副东西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更像是心上的一道刺伤,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给那个人的。
    自己不是贼,娘也不是,你们严家的人才是,从自己这里夺走了娘,夺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还要来夺自己的心血。
    不会交给你的,绝对不会交给你!
    ★★★
    沉重的铁链「哗啦啦」地作响,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充斥着浓重的徽味与血的味道。
    房间中央的刑架上绑着一个人,头低垂着,身上的袍子裂成破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道道血痕赫然入目。
    严玉阙向看守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拎来一桶水对着刑架上的人「哗」地泼了上去。
    琉琦被绑住的手,手指动了动,似乎恢复了意识,但依然垂着头,声音虚弱地出声,「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严玉阙走过去,抓住琉琦后脑勺上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就见一道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迹从他左边的额角一直滑到脸颊,衬着他苍白的皮肤,有点触目惊心。
    琉琦勉强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还是重复不停地说着这几句话。
    「上次那个逃了,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你走!」严玉阙空着的那只手朝旁边一伸,护卫递了根鞭子到他手中,严玉阙用粗糙的鞭身在琉琦脸上划来划去,「我劝你还是不要嘴硬的好。」
    琉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连老板只是经常点我的牌,但他生意上的事情从来不会和我说的……」
    「说谎!」严玉阙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退后了一步,抖开手里鞭子「啪」地就是一下狠狠地抽在琉琦身上。
    「啊——!」琉琦一声惨叫。
    「啪啪!」又是几声鞭身,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衫化作了碎步,飘飞翩舞,殷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地上,琉琦几近崩溃地哭叫起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奜÷凡⌒奉¨獻,什么缂丝织坊,什么锦绣河山,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连二哥哥,才会和他一起去茶楼喝茶,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
    见从他口中依然问不出什么来,严玉阙将鞭子往地上一扔,目光阴狠的瞪着刑架上的人,「贱人!不愧是连玉楼养的一条狗。你以为连玉楼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连玉楼会在乎你的命?之前那个被我抓到,关在这里整整十日,你看连玉楼有什么反应,还不是日日寻欢作乐,就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你……不过是下一个他。」
    琉琦勉强抬起头,一缕血丝从嘴角流下来,「你不用这么激我,没用的……对于连老板来说,我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所以我真的都不知道……不知道……」
    「我看你再嘴硬!」
    严玉阙将手里的鞭子朝琉琦身上一丢,接着冷冷笑出了声,「连玉楼也真是恶心,怎么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明明是男人,却出卖色相,以色事人,被人骑被人操弄的滋味就这么好吗?你们是要低贱到什么程度才会身为男子却甘于人下?」说着看向周围的侍卫,「你们看看,这个据说就是天香阁的头牌,你们谁有兴趣要尝一尝?」
    琉琦身体一震,散落在脸上的头发,缝隙间露出他的眼睛,只见他瞳孔中映出面前几个朝他走过来的粗壮汉子,眼神里包含了惊恐。
    「不……」
    「哈哈哈!」
    那几个侍卫笑出声。
    「看看,他居然当真了!」
    「哈哈哈,是啊,太好笑了。」
    其中一个侍卫捏住琉琦的下巴迫他抬起脸来,「兔儿爷,你给我们说说,爷们要和你干的话,是从哪里进去啊?」
    「就凭他现在这张脸,还以色事人?出去吓人倒是真的。」
    「哟,他还会瞪人呢!」
    琉琦的视线穿过那几个正围着他奚落嘲笑他的人,落在远处的男人身上,男人嘴角勾着冷笑,眼神轻蔑,像是看着极其厌恶恶心的东西那样,撇了下嘴,转身离开。
    琉琦就这样一直瞪着他,直到牢房的铁门关上,才隔断了他的目光。
    ★★★
    柔和的光线落在精致的织布上,一根根的丝线,折射出温润的光泽,丝丝相连,缕缕相扣,勾画出一幅精妙绝伦又宏伟壮观的画卷。
    连玉楼用手指轻轻触上布匹,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力就会化作尘土灰飞烟灭一样,手指沿着丝线的走向,在华府上缓缓划过,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然后讲话画卷卷起来放进紫颤木匣子里。
    就在他做好这一切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打开。
    连玉楼猛地转身,将那个紫颤木匣子花护在身后,门外站着万永山,还有连二和连三,连玉楼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连二和连三竟然也来了,遂对着连二和连三声音严厉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过两天就要上船了,你们自己的事情都打理好了吗?」
    连三不知道说什么,只看向连二,连二撸起衣拜走进房内,「我们是来求爷救琉琦的。」
    连二和万永山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万永山接着道,「是的,玉楼,严玉阙的官职太高,我们没办法和他正面交锋,得罪了他,说不定连孙太爷的官帽也保不住。但是琉琦在他手里,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你……」
    「不!」连玉楼牢牢护住身后的紫颤木匣子,「我不会把这个给你们的,我也不会把这个交给严玉阙的!」
    「爷……锦绣河山没了,我们可以再织,但是如果琉琦出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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