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越丘之红-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越丘之红
  作者:袖里风

  第一章 帐前杯

  「喂,这户人家难道连字都不会写就招亲,把自家的『小女』写成『犬儿』,会不会太丢脸了点?」
  那人身旁的友人转头一看,果然看见街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的告示。那上面写的却非某个闺女想找个如意郎君,倒是不知哪家人的恶作剧,对这个市镇上的姑娘全都调戏一番,说是要看看哪位姑娘的才情能赢得这位公子的「芳心」。男子招亲,除非是为太子选妃,否则这当真是天下奇闻了。友人看了两眼,只道是个娘娘腔的家伙胡闹写着玩的,于是嫌弃地摆了摆手,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一阵春风吹来,下的不是密密细雨,而是让人眼花撩乱的花瓣雨。其中有那么一瓣特别轻盈,惬意地翻了翻身,就这样飘过对岸的湖泊。
  时值太平盛世,到处歌舞升平,人民生活富足。如此繁盛景象非一日所成,而是当今之帝经过一场战役辛苦换取的。虽然随着国家经济迅速发展,很多本来饱受战争苦难的民众已经逐渐开始美好的新生活,可是其中还有一部份未能摆脱困境,仍需辛劳工作,维持生计。
  在这个人烟稠密的小市集旁,有着一所不起眼的茅屋,窗内一张男子的脸更是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了。那男子盘腿坐在室内,身穿朴素的白色襟衣,肩上还披着破旧而过长的外套。有序不紊的呼吸与沉默无声的嘴巴,再加上如明镜﹑更似一泓清泉的秀美脸颊,以朴实的木制家具作背景,构成一幅优雅清丽的风景画。那双不带感□□彩的眸子,正把涣散的视线投到远处冒出的坎烟中。不沾画家手上一点墨迹,不闻树梢间清脆的鸟鸣,却展露超然脱俗的意态;倘若非神造之物,谁能造出这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忽然「砰」的一声响,大门被粗暴地打开了。男子还没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一团物事如箭离弦般飞扑而至,撞向他的胸口。一个娇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快看看这个!」男子和妹妹抱了个满怀,用满是宠溺的语气问:「你到外头乱逛,又遇上什么好事啦?」这么大的冲击力,却没让男子的身体退后分毫。
  妹妹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中拿出皱巴巴的红纸团,上面写的就是刚才街上的招亲字句。男子眨了眨眼,奇道:「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妹妹应道:「对啊,普通的村汉也敢招亲,定是发酒疯时写的吧。」
  「不对,我想这真的是太子招亲,就算不是太子,也必是大户人家了。」
  「怎么可能?我们这个小地方偏僻得地图上也未必有记录,乌烟瘴气的,哪会有什么富家子弟看得上眼?」
  男子把纸凑到妹妹的鼻子上,让她闻闻看,说:「就算之前你不愿念书,也总闻过这种墨的味道吧。从前父亲在离镇做完交易,如果收益丰厚,定会买几册簇新的书回家。有好几部书爹都是珍而重之地锁在箱子里的,说是碰一下都不可以。那上面的墨迹都是这种味道。普通人家哪里用得起这上等的墨?」
  妹妹不服气地道:「你长的这肯定是狗鼻子,连这种味道都记得住。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去试试,大赚一笔岂不甚好?」
  「你……你想嫁了?」男子显然吓了一跳,而且看似吓得不轻。
  「怎么?你不许?」
  「……不是。」在渡过一贫如洗的艰苦岁月时,他们父母因病早逝,照顾妹妹的责任自然落在做当哥的身上。多年来两兄妹就待在这个破烂的房子里,她的味道自然已渗透到屋内每一个角落。自己在看书时,她闹着玩翻翻书页时留下的指痕;她躺在地上哭闹时,蹭到地板上的味道;自己睡着时,臂弯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体温……要是妹妹嫁了出去,自己就可说是孑然一身,一切就要从这老旧的屋子消失无踪;如此想来,寂寞之感油然而生。
  妹妹严肃地说:「够了,我知道你又在纠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我嫁了,我也会常常回来翻你的书,蹭你的地板,睡觉时压死你的。重点是我还未嫁。」又续道:「如果是做大户人家的小妾,那就更好,只需在通过测试时装上一装,成功嫁过去以后,是否真的有文采已经不再重要了。反正就只是个摆设。」说到这儿,妹妹颇有点儿黯然神伤,若然自己不是如此口直心快,便不会明确道出这份悲哀。偏生就是在说服哥哥的时候说漏了嘴,使自己的提议作废了。哥是绝对不会卖掉自己的妹妹的。
  可在这个时候,男子脑中转的却是另一个念头。真正吸引男子注意的是,红纸很好闻,但那是由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除了珍贵墨水的味道,还有种特殊的香气。记得小时候莽撞地冲进父亲的书房,缠着他陪自己玩,他却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一个转身让了开去。他说那是贡品,不能随便碰,弄丢了可要遭杀身之祸。自己凑上去了闻了闻,但觉奇香无比,熏得满室芬芳,当中又夹带着自己不认识的气味,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父亲说,那是传说中能延年益寿的灵药,天子多年来遣人到处搜索而不果。父亲是被人委托把药从国外带回来,之后再交给一位官员奉献上去的,说是因为非常罕有,所以要亲自保管。
  但到后来,似乎是有经手官员诬蔑父亲把东西弄坏了,于是用上全部家产都不够赔,全家一夜之间财富尽失。父母因此巨变大受打击,不久因病辞世。男子一直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后来朝中变革,换了一批新官员为朝廷效力。已辞官的旧人免得惹麻烦上身,草草了案,并不清楚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何况就算查了,为了推卸责任,他们是不会公布结果的。那时自己年龄尚小,什么都不懂;如今想为父雪冤,更是毫无头绪。
  今日,这种香气重现,自己是否应该把握这唯一的线索,趁着招亲一事潜到贴这红纸的人家,亲自收集资料呢?
  男子知道妹妹心中想的是借此机会,寻求支撑家中经济的机会。她比男子还要小好几岁,自然对父母受到刺激的原因并不知情。她尚未成熟,男子多年来都没将此事告诉她,怕她控制不了愤怒。所以,男子打算骗过她,表面上让她去参加招亲以争取嫁给富贵人家,自己从旁协助时趁机寻找线索。
  男子过了半晌,用坚决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沉默:「好妹妹,你不愿嫁,就由我来代替你吧!」
  另一边厢,金银丝线织成的床帐前,一人斜倚窗棂,手捏着前面提到的那名男子的肖像画,一手端着盛满琥珀甘液的酒杯,悄然对月独酌。 「柳忆,你可会上我『请君入瓮』之当,来取这杯美酒?」

  第二章 堂前阵

  招亲之日,不知名之府上张灯结彩,倒像是在预祝抱得美人归,到处透露着主人家的傲气与自信。装饰华贵耀目,却没有大红大紫的俗气;梁上的雕刻并非诸如龙虎的威武兽类,却是扶柱直上的攀藤花,神气清雅;布帘地毯凡用上金线之处,均用特别绣法营造凹凸不平的线段,使其在烛吅光下更为熠熠生辉。节节短丝被精致地排列在一起,犹如天上点点繁星。女孩子家毕竟爱看璀璨夺目之物,小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到得长成少女,家里却已变得一贫如洗,现在柳忆的妹妹站在原地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今早柳忆亲自动手替妹妹这个野孩子打扮,特意把她乌黑亮丽的头发梳成高高的云鬓。要不是她露出如此大惊小怪的表情,人家大概会以为她是这富户的大小姐了。柳忆则不作声,默默眺目,不知在注视些什么。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招亲比试快要开始了!小哥你留在外面吧,家属不得陪同内进。」守门的人朝两兄妹喊道。可两人没有理会,退到一角说话去了。
  柳妹不安地看着哥哥问:「真的没问题吗?」
  柳忆怜惜地轻抚其头:「如果有需要,我会偷偷给你提示,或者潜进去帮你的。」这就是兄替妹嫁的真正含义了。目送妹妹进了那挂着无字牌匾的府邸,他便独自走开。
  来参加比试的人意外地多,而且众多姑娘们的亲戚在外守候,挤得水泄不通,差点没把柳忆淹没在内。原来这镇上的姑娘大多嫁不出去,就算觉得这只是个搞事的家伙寻人开心的骗局,也顾不得那么多,总想前去一试。人群中当然不乏来凑热闹的好事之徒,有男有女,围在通道前吵得沸沸扬扬,气氛也渐渐高涨起来了。柳忆不喜嘈吵,硬是挤到人群后方找了个低矮的屋檐,坐在上面观赛。
  过不多时,一名男子从内堂步出,大家道是主人家要宣布些什么,霎时间安静下来了。那人顶着着纯白头巾,那上面正中间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翠玉;一把黑发束在其中,整齐美观。眉清目秀的脸有着分明的轮廓,加之身材颀长,裹在一袭素色长衫中,可算得上是个翩翩美少年。他清咳了一声,开始讲述比试规则。内容大致就是说各位姑娘需凭自身文采与智慧,通过三个测试,就像过三关一样。每关会淘汰一些人,能够留到最后的为胜者,到时候主人家会按照约定迎娶她。说到此处,大家才知道正在说话的秀美少年并非招亲之人,而只是他的随从。仆人谈吐尚且如此儒雅大方,举止温文有礼,那就是说被侍奉者的身份远在少年之上,是真正的达官贵人了。得知这不是醉汉的闹剧,府前顿时欢声雷动,震耳欲聋。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主人家似乎不愿在比试有结果之前露脸,这使柳忆更为确信招亲是事有蹊跷,另有内情的了。
  「现在给每位姑娘各发一件样式统一的头纱,除非听到指示,否则请一直戴着它,不要偷看外面的景物。一旦被负责监视之人员发现比试者私自看到了外头,不论因由,一律失去参赛资格。旁观者亦不得用任何方式进行提示。那么,第一回合要开始了!」温文男子身形晃动,一个转身绕到厅上中央较后的位置,姑娘们则并排退到门口,均披着红艳艳的头纱。柳忆心中暗想:「头纱的作用是限制比试者接触游戏内容的时间吧,这样可以顺便考验他们的反应灵敏程度。既然主人家有信心三关之内淘汰这么多人,想必题目不易。这局我且依游戏规则在旁试解,若然解不出来,我们大概就没胜算待到最后一关了。」他清楚自己的妹妹有多少斤量,自己解不出来的题目,她是绝对没辄的。要是自己不行,也就无法暗中把答案告诉妹妹,丢着她不管就能简单退出比赛了。于是,柳忆绕到一棵树后,背对府邸敞开的门,为自己制造与比试者不能视物差不多的处境。
  围观的大伙儿屏息静气,场子内外顿时鸦雀无声,一切的静默只等着少年口号的来临。过了一会儿功夫,大家便听得「喀嚓」一响,原本被卷好悬吊在厅顶上的挂轴在大家眼前展开来了。那上面有着字迹豪纵奇状的醒目字句:「中炮过河车对屏风马左马盘河」,同时少年说出让姑娘揭开头纱的指示。可大家看了,都说不出话来。树后的柳忆转身一瞧,也不禁一怔:「这不是中国象棋里的『中炮对屏风马阵型』吗?居然对没怎么念过书的姑娘布象棋的题目,太苛刻了。」
  少年微微一笑,拱手道:「允许揭开头纱的时间以半炷香为限,在那之后还会有半炷香思考时间。也就是说,请在一炷香时间内找出答案。告辞。」话音落下,也不管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题目到底是什么,少年翩然一个转身,回到内堂去了。
  少年把走廊尽头一室的门扣松开,一股酒气扑面而至。他无奈地摇头叹气,进去后重又把门关上了。 「左丘远少主,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啊。」
  只见左丘远斜着身子半趟在长椅上,一手拿着酒壶倒酒,另一手竟以自己的新郎官帽去盛,换着是别人看到,定道此人是失心疯的。可少年当随从多年,素知少主言行荒诞不羁,也就见惯不怪了。左丘远放下酒壶,甩了甩落至半腰的红袍,一口气干了帽里的酒,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不?喜庆之日,当然要多喝几杯。」似乎完全不在意被下仆直呼其名。
  少年再瞥了他一眼,随即皱眉问:「你那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左丘远无比愉悦地答道:「这是从昨天那位姑娘那儿学来的。我要她教我跳舞,她便穿起了轻飘飘的舞衣。我看她把那些金灿灿的缎带缠在腰臂间,煞是好看,于是问她借了条红的,缠在自己的裤子上。好看吧?这新郎服又闷又土气,穿起来好难受。」新郎的红袍已被扯得凌吅乱,衣襟歪在一旁,露出胸前白吅皙的皮肤;下吅身本应穿在里面的黑色长裤也从红袍缝间外露。红带子呈螺旋状束着裤管,跟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另有一番风味。可少年脸上一阵羞红,急问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