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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墨渐立马开始训斥我,“原来你老说没人拿你当根葱,现在要把你当顶梁柱了,你却磨磨叽叽说起不行来了?!”
裴浅玉温柔的循循善诱,“夕飞乖,你爹相信你可以的,娘也相信你肯定不比衣绯差。”
杨芜青最体贴的安慰我,“难道你想让你妹妹自己出来见客吗?你这做兄长的,如何也要撑起来台面,放心吧,你可以的,我在一旁,莫怕。”
我还是战战兢兢,倒不是怕,就是紧张。其实本来没有什么啦,按程序走一下就是好了,我就像木偶般按部就班充充场子即可。
因为话说回来,尽管成婚的年龄各代并不相同,但是春秋时期,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六及笄,又谓“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是为不失时。”庆迎菲和我一般大,但她不能弱冠,攒在家里做什么。
但是,又有人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所以,庆迎菲若是赶快嫁出去,还是一件挺划算的买卖嘛,至少省钱,因而我起初还是蛮开心的,没有什么太多的舍不得。
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死命令都是——把这门亲事推掉,绝对不能答应厉家的婚事。
我的愤怒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唱黑脸的时候想到你们有庆舞飏这个儿子啦?
——得罪人的时候知道庆迎菲有个哥哥叫庆舞飏啦?
——挨秤砣挨扁担的时候想到庆家有庆舞飏啦?
难道我生来就是被人忽略然后揪出来做冤大头的料么?我张口却难言心中郁结之气,这哪有爹妈把儿子推到火坑里去的道理。
最可恨的是连庆迎菲都对我说,“二哥,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能答应厉家的亲事——你万不能这般待我。”
我倒是招惹你过吗庆迎菲,庆小姐,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先这□裸的警示都放了出来,好像我先亏欠了你什么似的。
其实厉家也挺好啊,绝对的门当户对,况且上一辈人的联姻断了,小辈们续起来不是很好么?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得算盘,庆迎菲这种老姑娘,留着还能干什么?早早嫁出去开花结果早生贵子不是挺好的嘛。
疑惑间更是有庆衣绯的一封加急信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把事情办妥,万万不可把小妹卖了出去,“切记,万勿与厉家约为婚姻之事,相信小弟可办妥此事,兄在考场定多多努力不负家人。”
天知道拿着信笺的我多想一把扯碎之后再大吼一声“庆衣绯你给我滚回来!这明明是你的事情,你不管也算,还强调什么!”
因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因为父母兄妹有令,我又没胆子阳奉阴违,被迫接受重任。
所以当厉家人要来的那天,我手心冒汗,不住的打着战。早早便端坐于堂屋,但是厉家人始终见不到半根汗毛。
后来忽然追忆起听说极古时候;“婚姻”二字写作“昏因”。男子在黄昏时迎接新娘;而女子因男子而来;所以叫做“昏因”。我一下子释然了,所以,厉羽悠是在夕阳里踏进钟眠谷的庆家的,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尽管还是没有完全的复古——听说古时男家去女家迎亲时,均在夜间。“昏礼下达。”“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阳往而阴来,日入三商为昏。主人爵弁、 裳、缁 ,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后来“礼,婚礼必用昏,以其阳往而阴来也。今行礼于晓。”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哪里不对,这是提亲,不是迎亲,厉家人怎么选了这个点钟来,因为提亲一般不都是选在上午进行么,说是什么“蒸蒸日上”,这些蠢材连这都不知道,提个甚亲事,庆家要的是佳婿,可不是棒槌。
所以厉羽悠说是来提亲的,我看其实做的并不地道。只是过来看一下,走个什么形式之类。
然而厉羽悠进来的时候,原来他是带着他的儿子的——这点让我很不理解,难道不应该带着他的夫人么。
自然作为一家之主的厉羽悠客客气气的进了门,然后他的儿子们的表现就差了一下。
我真是好奇——庆家的女儿只有一个,难道要一马配双鞍——不能够啊,真是不知道厉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思维当真是奇怪。
庆家有两个儿子,厉家也是两个儿子的,厉家的厉含白和厉初云。
名字起的人五人六,但是人倒是差得多。品相差得多,我想人格什么也是不怎么样的。
尽管江湖三大家古来的确有联姻通婚的讲究,但是自从庆墨渐勇敢的打破这项习惯之后,其实厉羽悠来的蛮唐突的,比如说,其实当我看到庆家那两个孩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喊老管家“送客!”
杨芜青陪着我一起应酬他们,我的表情总不是很好看。老管家上了茶,必然不是凤凰单枞,我可舍不得这般招待他们。
厉羽悠的八字胡蓄的很有精神,面白有须,上了年纪的美男子,厉羽悠长得很好,和庆墨渐差不多大吧,好像还略大一些,可绝对配得上风度翩翩,尤其是和他的两个儿子比起来。
两个少爷还是担当的起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种形容,品茶也很有修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看就是看不顺眼那种骨子里的滋味——或许是杨芜青看得太多,别的男人实在是入不得法眼,而况这两位看我的表情又是极其难看的,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又猥琐的隐藏着,这不能不令我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我坐在主人家的席位上,没精打采的裹在软滑的春装里,外面围了薄薄的一件小氅子,静静的等谁来打破僵局。
自然最终正式开口先的自然是一家之主的厉羽悠,厉羽悠先是简短大致表达了一下他的意思,意思是,庆家有千金一位,如何如何的好。
我懒懒的答着,“谢世伯谬赞,小妹也没有那么好了,不过您说的倒是真的不假。”
厉羽悠旁敲侧击问了我庆迎菲的模样,我只说,“我二人是双生子,您可看我便能知个小妹长的大概如何。”
厉羽悠倒不和我理论是否失礼,只说,“二公子一表人才,小姐自然必是小家碧玉。”接下来他又开始讲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而他的儿子们开始了对我的欲盖弥彰的观察。
从这也许美化过的讲解中,我了解到厉含白喜文,能武,厉初云好武,晓文。一个书生气浓些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有剽悍风也不能够是大老粗。
厉羽悠接下来的意思我懂,厉家有两个风格不同的儿子都可以做你府上乘龙快婿,就看你们中意哪个,哪一个都可以——这哪是提亲的样子?分明是不择手段的要攀上亲戚了。
这可让人犯了难,你挑拣不出到底是什么大毛病让你拒绝,可就是不能同意——再说了,我越看越不满意,不想本身就答应。
我忽然想起“明媒正娶”必须要有媒人撮合这道程序,正想开口,厉羽悠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先说了,“这媒人的事情不急,二公子且先看了犬子,有个中意的先说了,以后的事情都就好办了。”
厉羽悠难道不知道相亲须有由媒人引路,男方父亲上门提亲而女方父母应酬的常律吗。
尽管女儿家不可能露面,但是也轮不到姑娘他哥出席呀——这不明摆着这是不情愿嘛。
我含含糊糊的不愿意作答,厉含白和厉初云除了看我就是发呆,不多嘴多舌但是怎么都不讨我喜欢。
杨芜青始终没什么表情,看来也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也不可明说什么,只好站在我身旁无言。
不过厉羽悠懂得最后以吃饭与否表达提亲结果,他暗示着他们未吃晚饭之事,我所要做的这时候简单得多,就是表现出态度敷衍了事以及漫不经心和毫无准备,我所要等待的就是厉羽悠知趣而辞。
但是厉羽悠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我滔滔不绝的解释两家若是联了姻亲该有怎么这么如何如何的好处,我听的厌倦,外加上这是厉家二位公子的帮腔,终于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世伯,小侄以为,这门亲事,当真不合适。”
厉羽悠这天晚上第一次听我说明白话,“贤侄何出此言?”
我拿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八字不合,实在听了令郎的八字,二位仁兄和小妹都是八字不合,甚为可惜。”
厉羽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会?明明算过的说是甚合佳偶。”
杨芜青这时开了口帮我解围,“想必是算卦的瞎子唬了厉公罢,庆家怎会故意不愿结此天成良缘?就怕小姐被骂上‘克’字,别无他意。”
这话说得极好,既狠又婉转,厉羽悠再纠缠,岂不是以自己儿子的命搭作注。
厉羽悠听到这里终于肯松口了,“奈何如此?今日叨扰了。”
我客气的送出了所有客人和客人的东西,捎带脸上抱歉心里乐开花儿的表情,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正当我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议论,来自厉家的两位公子:
——“真要我娶,我就要庆家的这位二少爷。”
——“正是如此,我打包票。庆迎菲再怎么漂亮,也不会有他对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逻辑有点乱……深夜写的,想来不是很清醒
☆、金榜(一)
这两位公子的对话听得我肝火四起,杨芜青只能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对我说,“别和那两个腌臜东西一般见识。”
我恶狠狠地点头,“我也绝对不可能把我妹妹嫁给这两头色猪!”
这提亲之事平息的虽然迅速,但是我知道庆家与厉家因此比多一份怨结。
回到府上的厉羽悠自然是怒不可遏,伪装的许久的和善面皮一把撕破,“庆墨渐这个家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居然连我的面都不见,我看十有□是躲在里屋喂鸟儿!”
厉含白也不再淡然,怒道,“什么八字不合,分明是胡诌。我掐的卦象,还有可能错?还敢说我是唬人的瞎子——欺人太甚!”
厉初云干脆就骂道:“庆墨渐这个老匹夫只会弄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娘娘腔儿子糊弄事情,庆家到底想怎样?”
我不知道庆墨渐那夜里有没有打喷嚏,反正我是很生气就对了。
而此时的庆衣绯正在京城的客栈里住着,庆衣绯在家信里说过,那客栈名字就叫“蟾宫”。
杨芜青道,“蟾宫折桂,好吉利的名字。”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阿谀的彩头,“还不如叫‘朱题’。”
杨芜青无奈的摇摇头,“猪蹄可以吃,‘朱题’这么一谐音也很好,但是叫起来总归不雅。”
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庆衣绯正在喝着薄酒,看着窗外的晚花,用筷子拨拉着蟾宫的招牌菜——“朱笔题名”。炖的上好的猪蹄卧在金黄色的豆皮之上,旁边衬以雕花,真有春风得意之感,用筷子挑了肥而不腻的肉皮,里面得筋炖的也烂,真是颇费心意的好菜,也难怪衬得那份价钱。
酒足饭饱的庆衣绯闲来无事,必然会信步走走,花街柳陌之地,又不是不能去。
自打住店起庆衣绯便隐去这真名,不然连中两元的他必然会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之一,如此这下便无法自由行走了,做点儿什么都可能成为明日举子们的新鲜谈资。
京城里自然是花花世界,比不得钟眠谷的清净。庆衣绯不是和尚,所以庆衣绯必然会游走在秦楼楚馆之间。
只是进了平康北里,管你是谁,只要乖乖掏钱,在三尺床笫之上,做个风流天子都未尝不可。
庆衣绯居心不知为何的随意走进一间看上去最为辉煌碧丽的屋阁,那屋阁的名字却简单的素净,“烟萝地。”
庆衣绯进去之后,老鸨见到着模样不俗的年轻客官,自然招呼得十分热情,“这位爷可是一个人?”
庆衣绯点头,“自然,难不成来这里还带得家眷?”
老鸨脸上继续堆着笑,“这位爷真是……说笑了,里面请里面请,咱自家的姑娘可是整条街上最多的,自然质量也是最好的,顶顶的标致——您且来这边——挑着?”
庆衣绯点着头,嘴里却说,“烟萝?好名字。那这名字可是妈妈您取的么? ”
老鸨摇着头,“咦——折煞了,我怎能这般有教养,起出这样的名字?是一位公子给取的,原来我这地方名字粗糙的很,就叫‘桃花里’。哎呦呦,听起来多么俗咯!可别说,自打那位公子赐了名字,生意都好了呢。”
听说这名字另有高人相予,庆衣绯打心里生出少许比较之意。因而庆衣绯微微的摇头晃脑,“草树茂密,烟聚萝缠,谓之‘烟萝’,因而,‘烟萝’又借指幽居或修真之处。难不成这位公子是反其意而用之,倒是收了奇效?”
老鸨显然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陪笑把他往里面迎,“哎呀,老身这么一听,就知道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