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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以佛心观人,众生皆佛。在贫僧眼里……”落烨收了手,打个合十,便低头不语。
馆瑶冷哼一声,道一句“臭和尚,滥好人。”便拂袖而去。
陶舟等她走远,去将门掩上,然后挨着暖炉坐下来,烘着自己的双手,过了一会,忽然转头问道:“你还没说完,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也是佛。”
暖炉周围的空气动荡不安,眸子里的水,似乎也荡漾开来,如幻似真。陶舟抓了落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抬头望着他道:“怎么?不是魔么?”
“佛既是魔,魔既是佛。”落烨的手滚烫似火,被陶舟牵引着,拂过圆润如珠的耳垂,点上颈间那颗红痣……
外面就有人叫门,落烨抽回手。
原来是馆瑶差人送了一壶烈酒来,指名要赐给陶大人。陶舟病中发烧,喝酒反而伤身,馆瑶此举显然是因为刚刚没打倒人,心里的气消不了,有意作弄人来了。
“我身上寒,正要喝点酒暖暖身,公主想的真是周到。”陶舟不以为然,接过酒壶斟在杯里,正要举杯,却被人夺了去。落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没喝过酒,此酒又烈,入喉之后一股辛辣之气,熏的他很是难受。
“你是真心不想当和尚了,是吧?”将送酒的仆人打发走后,陶舟倒了茶给落烨,让他醒酒。
“你现在喝酒,太伤身……”落烨低头道。
陶舟呆了半响,叹了口气道:“此番一路凶险,你自己保重……”还想多交代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告辞出门回家。
其实每年年末,草木枯黄,都是关外鞑寇滋扰频繁的时候,周栎想速速办完馆瑶的婚事,让吴阔早日回到关外驻守,等到来年春夏再回京。另外,他又要接待各路藩王使者进京,所以的确是忙碌的很,偶尔留下陶舟侍寝,周然一人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一人留在冰冷的西暖阁地下等陶舟,夜幕四拢,还没见人,便开始焦虑起来,待听到外面墨竹大声喧哗,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暖阁里升起火来,陶舟因为自己生着病,怕传染给周然,便死活不肯与他同榻,相持之间,只好退一步,让周然打了地铺。
“送你要去洛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晋王是诸位藩王中势力最大的,眼下皇上对削藩势在必行,想必他会愿意收留你,但也是一着险棋,你自己千万多加小心。”从云栖寺回来后,陶舟一直忧心忡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身子不好,不要太过焦虑了。”周然倒是表现的很释然。
陶舟被他这副怡然的态度打败,笑道:“大哥道行高深,荣辱不惊,小弟真是甘拜下风。你不怕留在晋王身边难以自丰羽翼,到头来反而为他人做嫁衣裳?”
“用人不疑,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
“是好处还是坏处,还未可知……”陶舟无奈道,“不如你跟我说说,吴王周敏是怎样一个人?”
“你是说七弟?他打小身体就弱,受不了北方寒冷,所以早早去了南边的封地,我也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瘦瘦的,很怯懦……”周然努力回忆道。
“吴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居简出,疏于政务,我在杭州几乎不曾听人提起过他。”
“七弟的辖地本就是江南富庶之地,但就因为他身体不好,也无心打理,好几次连地方官员都是朝中直接委派……”
陶舟听完,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这个吴王,我得见见……”便昏昏睡去。
☆、冷宫留客
京城的冬天实在漫长,过了年关,积雪依然是化不掉,这一点,比南方好。陶舟从昏睡中醒来,经常拖着遍布伤痛的身体,挪到门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欣赏外面斑驳的白雪。
景宁宫萧索冷僻,无人打扰的话,一天便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陶舟从来不知道,传说中的冷宫竟然可以这么冷,像埋在地里一样,完全被人遗忘,怪不得古往今来被打入冷宫的嫔妃,都是生不如死,寂寞到发疯。
但陶舟觉得这里挺好,幽静,除了那个人到访的时候。
只要他伤好点,周栎就来,白天晚上不固定。有时候折磨得狠了,周栎也心疼,身下的动作刚猛,语气却放轻缓了道:“你是恨朕……临幸了你,还是因为那个和尚……落烨?这也值得你反?谋逆……可是灭族大罪。”
陶舟被吊着,手腕脱臼,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已无一块好肉,勉强睁开眼无力道:“陛下还……不肯信臣,等吴王进了京,一切便分晓……”
周栎抱紧了陶舟,脸贴在胸前,伸出舌头舔他身上的血痕,叹道:“你是富贵人家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身细皮嫩肉,竟也熬的住……”说着发狠抽动,最后猛然挺进,闭眼泄尽了之后,呼出一口长气,胸口却依然发闷。
他挥下手,左右便上前将人解了。
陶舟在地上缩成一团,周栎伸脚将他翻过来,踩着他细长的脖子道:“仔细想想,没在你家里搜出人来,七弟又快进京,朕好像真的错怪你了……”他嘴上怎么说,脚下却不放松,陶舟的脸憋得由红转紫,进而发白,直到太医在旁边扑通一声跪地,周栎才抬起脚,狠狠踢了一下,气冲冲出门而去。
不知是第几次了,陶舟死过去又活过来了,经太医细心调养,伤也好的快,这就是住在宫里的好处。周栎下手没有轻重,却也不惜成本,舍得用好药材,三个月下来,太后的人参已去了大半。
即便如此,陶舟心里却明白,皇上还是留了情的,没有拿远在杭州的陶家老小开刀。至于万事做绝的周栎为什么没这么做,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因为陶家是大户,富可倾城,要么不动,动则连根拔起,比较好吧。
那日将周然送走后,没多久便有锦衣卫带人闯进来,一进门直奔暖阁下的地道,进而将整个陶府翻了个底朝天,证实了陶舟之前的想法:有内鬼。
既然知道周然藏身于陶府,自然也会交代他的行踪,周栎派人在前往镇江的沿途把守设防,而此时周然已改道去洛阳,自然是一无所获。于是周栎下诏,召吴王入京,以此试探周然去向。吴王应召,不日启程,眼下正在来京途中。
但周栎对陶舟的怀疑,却怎么也消不掉,只好将他锁在深宫,严刑拷问至今。
终于有一日侍卫来报,说吴王已经到了城郊,明日便可进京面圣。周栎得了消息,便一个人去找陶舟了。
景宁宫一直是冷宫,在周栎上位后更是史无前例的冷清,只因为当今圣上j□j寡淡,后宫嫔妃难得蒙受君恩,连得罪皇上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那里,看到陶舟趴在台阶上逗一只猫,一派天真,眉眼舒展开来,很是动人。周栎悄然靠近,但还没伸手,就被察觉了。陶舟慌忙起身,收敛声色便要行礼,却被周栎一把抱进怀里,拨过下巴,唇舌交缠间,溢出浓烈又无奈的欲求。
两人一分开,陶舟便大口呼吸,一眼看到那只小猫还在旁边,好奇地盯着自己,正有点不好意思,就听得周栎在耳边说:“这猫哪里来的?有点眼熟……”此猫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瞳孔碧蓝。
“昨天跑来的,应该是宫里人养的。”陶舟伸手去抚弄猫的下巴,它便享受得眯起眼来。
“你要是能有它这么温顺,该多好……”周栎冷不防冒出来一句,让陶舟脸色僵硬,不知如何应对,“明天吴王就进京了。”
陶舟轻轻呼出一口气。
周栎却冷笑道:“七弟愿意来京,可见皇兄没去他那里……但这也只证明,朕收到的消息有误。要说你与太子脱逃之事无关,这话恐怕你自己也不信。”
“臣,百口莫辩。”陶舟低头,显得苦恼又无辜。
“但朕说过,吴王一进京,就放你回家。”周栎将陶舟顶上廊柱,喘着粗气道,“朕不能食言……”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欲望,陶舟动情地勾了对方的腿,将下巴搭在肩膀上,道:“如果陛下愿意,臣可以留在宫里……”
周栎警觉,盯着陶舟看了良久,伸舌添他弧线优美的嘴角,“你是舍不得朕,还是舍不得那些刑具?”
“陛下还是不肯信臣,臣清白未洗,怎能离宫?”陶舟斩钉截铁道。
周栎不语,手潜进去解了腰带,陶舟的裤子便脱落下来,堆在脚面上。陶舟涨红了脸,挡了伸往自己腿间的手,“陛下,在外面……”
“这里没人来。”见他还是扭捏,周栎便冷冷道,“你不是想留下来么?”
一听此话,陶舟才垂了手,由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挑弄。
即使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陶舟受过刑的身上,还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疤痕,本来细腻如瓷的肌肤,显出癫狂狰狞的性感来。周栎一寸寸地抚过,再一点点地舔了,牙齿细细啃咬,时轻时重,……偶尔的冷风拂过,却浇不灭体内腾升的火焰。
“告诉朕,朕什么都答应你……不追究你身边的人,保你陶家一世平安……”周栎语气轻柔又冷静,证明了他是认真的,认真地退到一个皇帝的底线。
周栎死命挤压着他,扬起头冲刺……
正在j□j间,两人被脚下窜过的东西分了神,目光一路追过去,看清了原来是刚刚那只白猫,扑到藕荷色的裙摆上……猫蹭着裙子表示亲昵,显然是熟人,但来者却被眼前的春宫骇到,呆在原地,连见到皇上要行的礼都忘了。
周栎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便不管不顾地继续起来……
陶舟却做不到他这般旁若无人,挣脱不出,只好将身体缩了起来。周栎感受到他的紧张,发力猛攻,一阵痉挛后,便尽数注入他体内。
待气息平定下来,周栎也不拔出,只是转过头道:“看够了么?贵妃。”
来人是江贵妃,她来寻走失的猫,无意间撞见了这一幕,惊吓到失魂,明知道该速速回避,却连迈脚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见她这副样子,周栎只好从陶舟体内退了出来,打消了再做一轮的念头,整了整衣服,不耐烦地将江贵妃拽了出去。
那只猫在原地徘徊了一下,冲陶舟叫了一声,跟着两人蹿出门去了。
第二日,陶舟在朝堂上见到的吴王周敏,没有他想象中的赢弱,只是脸色苍白,身材消瘦。他母亲霁妃本是江南美女,周敏随他母亲,眉眼体态都生得十分柔和,颇有江南灵秀之气。
周栎召他回京的借口是太妃寿辰将至,外加思念亲儿。本朝惯例,为了牵制藩王,后宫嫔妃一律留京,他们母子多年未见,周敏面圣之后便入宫陪伴母亲。
此时天气已暖,宫里的各种花开了不少,莺莺燕燕,煞是妖娆。
那白猫常来景宁宫,与陶舟混得很熟,陶舟见他皓白无瑕,便给它取名叫皓子。有时候他与周栎在屋内欢好,那猫便跑到房顶上j□j,徒增狂野情趣。
一日下午,送走周栎后,陶舟觉得困乏,却被皓子吵得睡不着。于是他拿了小鱼干走到门外唤它,“皓子,下来吃饭……”
“说了多少次了,它叫小雪,你怎么还喊它皓子?”
不用看陶舟也知道,是江贵妃。虽说那天她撞见了不该见的,引得周栎不快,陶舟也甚感尴尬,避之唯恐不及,她倒好,反而三番两次到访。名曰寻猫,但次数多了陶舟便明白过来,寻猫是假,面圣是真,来这里无非是想见见久未蒙面的皇上。然而她又不能让皇上知道,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一眼,陶舟第一次感受到深宫女子的无奈。
他转过身来,略带愧疚道:“陛下刚走……”
“知道,我看到了。”江贵妃过来,取了陶舟手上的小鱼干,挥了挥道,“小雪,下来!”
那猫朝这里望了一眼,一扭头窜上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也好,你把它赶跑了。”陶舟笑道。
“冬天过去那么久,它早就不吃鱼干了。”江贵妃辩解道。
陶舟恍然大悟,不再进屋,坐到院子里的石椅上,想了片刻,还是道:“你老是这样跑过来,万一他们误会我们通奸怎么办?外臣与嫔妃勾搭可是大罪!”
“你没净身就住进宫里来,早就是砍头的大罪了,怕什么。”江贵妃一屁股挨着陶舟坐下来。
陶舟想了想也是,便笑着释怀了,他住在冷宫平日里也无聊的很,多个人陪也不坏。
江贵妃本名江怀绮,是太后的亲侄女,打小在宫里长大,自从嫁给周栎后,便对他一往情深。只可惜周栎性子阴鸷,为人薄凉,并未给过她多少温存。
陶舟陪江怀绮坐在院子里,吹着和煦的微风,几乎又要昏昏欲睡,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跟她聊天。
“你们南方是不是有种吃食叫青团?绿绿的那种。”江怀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