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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如雨月昏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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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月见这孩子一个劲儿用怪异的眼光盯著自己,奇怪地问:
  “小山,你怎麽了?干吗这麽看著我?”
  “呃,其实,”小山犹豫一瞬,照实答道,“今早公子外出後,来了一个自称胤湖第一花舫‘怜香榭’派来的人,说怜香榭的姑娘求见公子……”
  “怜香榭?”秦时月如坠五里云雾中。
  “是啊,那人还说,他们姑娘自几日前在胤湖边见到公子之後,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终是按捺不住想见公子的愿望……”小山复述著对方捎来的口信,语气有些凉凉的,“听说那姑娘模样俊俏得很,公子好福气啊,先是白公子,然後是花舫的漂亮姑娘,和您结交的净是美人。”
  秦时月越听越糊涂,听到最後,神色收束为严肃。
  “小山,别瞎说了,把疏影扯进来做什麽?”
  小山见秦时月声色俱厉,知他真的生气了,却又不甚服气。
  “小山没有瞎说,”小山委屈地辩解,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秦时月,“那人给了我这封信,说是他们家姑娘托他带给公子的。”
  秦时月瞥了小山一眼,困惑地接过信。展开染著淡紫纹样的花笺,秦时月只看了一眼,动作霎时便僵住了,片刻之後,他腾地站起来,抓著信就向外猛冲。
  “公子?公……”小山吃了一惊,才刚回来,不过看了封信就又跑出去了,莫不是迫不及待要去见美娇娃?待要询问,秦时月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秦时月汗水淋漓,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沁湿了紧握的信纸。奔跑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封让他见後差点抑制不住颤抖的信。
  信笺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兄如见:
  得苟延一息,复与兄相见,吾愿足矣。──妹奉珠再拜」
  余奉珠。余员外仅有的女儿。余家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从确定她还在生的一刻起秦时月等人就在苦苦寻觅她,她却似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而就在秦时月暂时放弃寻找余奉珠、转向另一个突破口时,她却忽然自己现身了,而且,还是在胤湖的花舫。
  奉珠究竟怎麽会离奇地到了花舫上?秦时月无可奈何地自嘲,他们几乎把整个胤县及周边一带都翻了过来,却独独没考虑花舫这样的地方……等见到奉珠,这些便都明了了。秦时月长吐一口气,振作精神向花舫疾奔。
  来到胤湖边,几条花舫都在歇业中,懒懒地泊在岸边。秦时月逐一打听,才找到那条名为“怜香榭”的船。秦时月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一个浓妆豔抹的女人挑开遮蔽舱门的竹帘探身出来,自称是船上的鸨母。秦时月说了余奉珠的名字,鸨母心领神会,便引著秦时月踏过甲板,进了船舱。
  鸨母带秦时月来到一间小室门前,轻叩两下房门,听到里面有人应门,鸨母向秦时月一躬身便离开了。
  开门的是个生著一张白净瓜子脸的少女,云鬓柳眉,杏眼朱唇,可说秀美不凡,可惜她面带阴郁,容色憔悴,弱柳般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更显娇怯不胜。
  少女一身素衣素裙,乌黑的秀发上簪著白花。乍见到秦时月,她仿佛忘记了一切,双眼直直地定在秦时月身上,嘴唇颤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终究是秦时月打破了沈默。
  “妹子……”
  这声轻唤似乎触动了少女的心弦,霎时,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终於抑制不住呜咽,扑在秦时月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月哥哥……!”
  怜香榭自从建成、下水以来数个年头,向来只闻欢歌笑语、丝竹鸣乐,今天头一次听到了哭声。




第六章…01

  小山在客栈外傻站了半天,望著秦时月跑远的方向,困惑地摇摇头。
  公子明明是喜欢白公子的,怎的还会急著去赴美人之约?难道是因为白公子老是不理他,所以他放弃了,转向了别人?
  “不会的,”小山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公子对白公子一心一意,不是那种……”有始无终?虎头蛇尾?好像都不太对,那个用来形容负心汉的成语是什麽来著?
  “始乱终弃?”
  “对对!始乱终……”突如其来的提示令小山茅塞顿开,他回过头刚想谢谢对方热心相助,一看清来人是谁,冷汗刷地下来了。
  “白、白公子……”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小山却完全忘了质疑,光顾著在心里打鼓了:白公子什麽时候来的?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会不会连公子去哪儿都被他知道了?……
  白疏影盯著小山一脸的紧张,黑玉般的眸中清波流转,淡色的嘴唇轻轻一牵。
  “秦时月呢?”
  听了白疏影的问话,小山的心放下了一半。他定了定神,编了套瞎话,说秦时月去拜访在胤县的旧识──白公子肯来找公子,就证明他并非对公子半点好感也无,所以,绝不能让他知道公子去花舫会美人了!
  “总、总之,公子一时半刻回不来。”小山小心翼翼地道,“白公子,进去等他可好?”
  “好。”
  小山的心总算定下来,方转身欲引白疏影进客栈,忽听身後的人问道:
  “‘始乱终弃’是什麽意思?”
  小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登门送礼的西部商贩?”秦时月不由自主地反问。
  余奉珠点点头。似是被迫回忆起那幕令她撕心裂肺的惨剧,她的脸更加白了几分,为了平复心绪,她握住秦时月的手,秦时月一怔,没有挣开。
  “那一日黄昏时分,有个人带著一马车的礼物来到我家,他自称是西边来的布商,这次赶来参加织绣大会,刚到胤县就马不停蹄地来拜会我爹爹……”
  秦时月微微蹙眉,随後了悟地舒了口气。滴水不漏──十之八九,那所谓的布商就是凶手,不然也是共犯。
  “他带了什麽礼物来?”
  余奉珠垂头回想了一下,答道:
  “他带了两样东西。一是许多精美的衣饰,都用香熏过,分送给女眷和丫头婆子;另一样是几坛酒,叫做蜜露,据说是西北的特产,是给男人们的。那酒揭了封泥之後奇香扑鼻,煞是稀罕。”
  “香……”秦时月咀嚼著这个字眼,眉心淡淡拧起,“每个人都分了衣服、喝了酒吗?”
  “应该是,因为那人带来的两样礼物都很讨喜,所以大家争著去领,”余奉珠想了想,叫道,“对了,那天我爹爹带著三个家丁外出办事,天黑才回来,他们……兴许没有喝酒。”
  听了余奉珠的讲述,秦时月陷入沈思。香薰的衣物,散发香气的美酒,以及……
  「……余老爷颈骨碎裂,疑似绞杀;其余尸首有三具胸骨凹陷断裂,别的尸首无明显伤痕……」
  脑海中自然地想起案发第二日清理现场时,吕捕头说过的话。难道真的是那些衣服和酒里暗藏玄机?那麽,送来这些死亡之礼的人到底是谁呢?秦时月直觉不会是冷驭风,当年冷驭风做了不少恶事,从不知收敛,根本不把武林正道的敌意放在眼里,这麽大费周章地用计掩人耳目,不像他的作风。
  如果得以查看一下那些送来的礼物,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但遗憾的是,那些东西已经连同整个宅院,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
  说到大火,秦时月突然想到,“妹子,你是怎麽从大火里逃生的?”
  秦时月的问题令余奉珠呆滞了一瞬,倏地,两颗泪珠从她眼眶中涌出。秦时月知她忆起了父母、兄长及府中人的惨死,也止不住心酸,他长叹一声,轻拍余奉珠的手,以示安慰。
  余奉珠忍住啜泣,双目泛红,看著楚楚可怜。
  “那商人分完礼物,推说父亲不在不便久留,不多时就走了。我把我挑的那些衣裙珠钗拿回房试穿。大概两三个时辰以後,我渐渐有些困乏,眼睛都睁不开,不得已躺在床上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觉得很热,透不过气,醒过来一看,整间屋子都著火了……”
  余奉珠说到这里,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好像有什麽恐怖的记忆在脑中苏醒了。她双手捂住头,身体不住地打颤。秦时月见状,忧心冲冲地轻唤:
  “奉珠?”
  “我……我醒了以後,房子……火……我……”
  她的目光仿佛成了一滩死水,泛著惊惧的光,话也说得几不成句。
  “奉珠,你怎麽了?”秦时月不明白余奉珠何以突然变成这样,方才她虽隐忍著悲伤,但至少还能理智、镇定地讲述当时的经过,她究竟想起了什麽?在著火的房间里醒来後,她又发生了什麽事?
  “奉珠,你不要怕,”秦时月柔声安慰,将余奉珠揽入自己的臂弯,“现在没事了,有我保护你。”
  温暖的怀抱和低语令余奉珠颤抖渐止,她伏在秦时月怀中,狂乱的心跳慢慢平复到与他相同的频率。她深深吸了口气,终於开口了。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人影往我这边走来,我赶紧闭上眼装睡,感觉那人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他一定……是在观察我是不是还没醒……”
  秦时月惊道:“这麽说,那人就是杀人放火的凶手?你看到他的长相了吗?”
  余奉珠拼命摇头,眼泪飞溅,“没有……我刚睁开眼,马上又闭上了,什麽也没看清,否则他一定会立刻杀了我……我怕得快死了,我几乎以为他已经发现我在装睡,他要杀了我……!”
  “奉珠……”眼见余奉珠又陷入癫狂,秦时月一急,倒是忽地记起一物。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葱绿荷包。
  “奉珠,你看,”他把荷包递给余奉珠,“这是你的东西吧?”
  余奉珠的视线触到那荷包,倏地安静下来。她接过荷包,痴痴地凝视、摩挲著它。
  “是了……我最终骗过了那人。等他离开、走远了,我拼命地往外跑,总算从烧著的房子里逃了出来,这荷包大概就是那时候掉在院子里了,後来我翻遍了全身都找不到……这荷包是小时候娘亲手给我绣的,她还教我放些龙脑和薄荷叶进去,说可以醒神……”
  说到最後,余奉珠已是泣不成声。“原来如此。”秦时月应声,轻抚余奉珠的脊背为她顺气。那个荷包解释了为何众人都昏睡不醒却唯独余奉珠能够醒来。
  待余奉珠情绪稍稍稳定,秦时月试探地问:
  “关於那个凶手,你完全没有印象吗?”
  余奉珠停止哭泣,面上显出一种怪异的迷惘。她缓缓摇头。
  “我一直闭著眼,没看到他的样子,也没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好像记得,不,我总觉得……”
  她语无伦次地说著意义不明的句子,再度用手捂住太阳穴,似乎冥思苦想到头痛难忍的地步。秦时月连忙制止她。
  “好了,不想了,别难为自己。那麽,你又是怎麽到了这船上的?”
  余奉珠放下手,轻轻吐气。
  “我不顾一切跑出院子,那之後,我……”她突然收口,停顿了一时半刻,才接著道,“我不知道前面是哪个方向,只是用尽全力往前跑,後来跑到了胤湖边上,失去了知觉,醒来以後,已经在这‘怜香榭’里了。我向鸨母说明了实情,央求她让我躲在船上,不要走露风声。鸨母可怜我,便答应了,我便留在了船上。”
  听说她一直留在这花舫上,秦时月不禁担心:
  “你呆在这种风月场所,他们没有逼你做什麽吗?”
  余奉珠一怔,随即明白了秦时月的意思。
  “没有。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卖笑不卖身的。再说,鸨母把我当成客人,并不曾难为我。”




第六章…02

  秦时月闻言,摇头叹道:“傻妹子,你可知道你躲在这船上,让我们好找?我和官府遍寻你不著,整日心急如焚。你怎的不去衙门报官?他们会保护你的。”
  余奉珠合上眼,两行清泪缓缓溢出。
  “我不敢回岸上,只要一想到上岸,就想起有人站在床边伺机要杀我的情形,我真的好害怕。我想,那人若然认为我也一并烧死了,应该不会再四处追杀我,我藏在这里比在岸上安全。而且……爹娘和二位兄长都已……惨死,房宅被烧,我……我还有何处可去……?”
  她睁开双眼,惨笑一声。
  “大仇未报,爹娘和兄长死不瞑目,可我……却怕得缩在这里,连动都不敢动……我死之後,有什麽脸面去见他们……”
  “奉珠,你千万别这麽想,”秦时月劝解道,“你平安无事,你父母和兄长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他们会保佑你早日抓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月哥哥……”
  “跟我离开这里,到我住的客栈去吧,”秦时月诚恳地建议,“我可以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余奉珠静默片刻,低声问:“我知道不该把你扯进来,但……月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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