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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后几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席君逸怎么也听不清楚那糊在一起的音。
「我爱你。」
我爱你,他说。
无论听到几次都有一种窒息感,让人昏眩的心跳鼓荡,强烈得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住白彦海。
「君逸?」不解的搂住他,差点断气的白彦海紧张的道:「别抱那么紧,你胸口有伤。」
被抱得疼痛却远不及他挂心君逸的心情。
「旧伤没那么容易复发的……」席君逸抬头,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么……」再次亲吻白彦海,他用极低的音量说道:「看着我……让我陪你……直到我死亡为止……」
这是誓言,也是承诺——同时,也祈求着白彦海的允诺。
只要他答应,他会永远在他身边,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方休。
这个人竟然只要求他看着他……只要他看着他,他就愿意用一辈子跟随守护……
「好的……我会永远看着你,陪着你……为你流泪……直到我死。」他在双唇契合前给了对等的承诺——
后来。
十大恶人之徒袭风,在武林喋血中下落不明。
有人传闻他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战死;有人传言他被人所杀;也有人说他是隐退江湖……众说纷纭中,他消声匿迹。
至于曾在武林中享有极高声誉的华山派大弟子白彦海,在武林喋血期间因不明原因被逐出华山派,行踪不定。
但他并非不关心华山事,若有人想对华山众人不利,往往可以发现他在江湖中奔走援助,并且,他身边永远跟着一个身形飘忽的蒙面男子。
曾有流言说,袭风与白彦海相爱,为了对方,一个退出江湖,不再轻言杀人;一个脱离师门,放弃锦绣前程,两人游遍大江南北,感情到死都不曾改变。
但,这也只是一个传说。
尾声
事情,发生在席君逸跟白彦海一起退隐的某一个日子,那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午后……
「怪怪,袭风,你这儿都快变成动物的家了。」封亦麒挂着诡异的脸色看着苍羽在跟一只母鸡和几只小鸡玩,一面还跟公鸡互相瞪视。
老天保佑——虽然我从不信你,但是拜托保佑那几只小鸡不是苍羽的种。
懒洋洋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席君逸瞥了他一眼,不是很感兴趣的闭目养神。
「我让苍羽来你这儿玩,你好歹也要告诉它,它是只鹰不是只鸡啊!」一手逮回苍羽,封亦麒非常认真的考虑要给苍羽找个伴,省得它整天跟几只鸡泡在一起。
「它知道自己是苍鹰。」没好气的回嘴,「你曾经以为自己是只猴子吗?」
回嘴的下场是若非他滚开得快,差点被一剑钉在地上。
怪不得苍羽根本不怕他身上的血腥味,因为它的主人整天浑身杀气……
目光停在草地上的窟窿,席君逸撇撇嘴,从草地上跳起来,领他们往屋后走。
「麒儿,你打招呼的方式应该再有礼貌些的。」
背后传来柳煜扬的轻声纠正,席君逸差点想翻白眼。
罗煞这师父也不是普通角色,那口气活像罗煞只是太大力的拍了他一掌似的。
「可是师父,我跟他习惯这样的,我已经只用七成力了。」
封亦麒无辜又含笑的声音更让他想揍人——他养伤到现在,也不过就只剩七成力,那小子还真敢说。
……
闲闲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着柳煜扬跟白彦海在树荫下乘凉下棋,封亦麒在安分了半刻钟以后,终于有些闲不住的翻身坐起,然后伸手戳戳躺在旁边跟兔子和小狗玩的席君逸。
「干嘛?」席君逸分了一分心思给他,正拿了片蔬菜喂兔子。
「我要问你问题。」
「你问。」
「不要再喂那只兔子了,养那么肥你又不准我吃!」封亦麒抢走他手上又拿出来的干净蔬菜。
「你再敢把我养的动物吃掉,我就把你煮了!」席君逸想起之前他来不及跟封亦麒打声招呼就命丧五脏庙的可怜松鸡就是满肚子火。
那时凶手还满脸兴奋的问他说要不要一起吃,天杀的难得抓到这么肥的松鸡……
「我道过歉了啊!它们都长得一个样,除了你以外,谁分得出来哪只是你养的啊?」封亦麒边回嘴,边无奈的发现怀中的苍羽偷偷把自己手上的蔬菜吃掉了,「笨鹰!老鹰不准吃蔬菜听见没?!」
哔!苍羽专心盯着席君逸手上的坚果。
斜眼看了看封亦麒气红的脸颊,为了怕苍羽被气急败坏的主人拔毛,席君逸从怀中摸出一袋肉干,一小片一小片的喂苍羽吃下。
没救了……就最好以后不要胖到飞不动……封亦麒无言以对,干脆不管它,把心神放到跟席君逸的对话上面。
「袭风,你不是一直都对人没兴趣,怎么当初会愿意帮白彦海?」他认识中的袭风,根本对人这种生物一点兴趣都没有,绝魂甚至断言过,如果袭风必须在杀只老鼠或杀个人之间选择一个才能活下去,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人,然后拎着老鼠一起吃人肉活下去。
那么,这样的袭风,当初为什么肯看在他的面子上去唐门帮白彦海?
他那时也只是赌上一把,想看看袭风卖不卖他面子而已,没想到袭风二话不说的就帮忙白彦海在唐门躲了将近半个多月,一直到他把伤养好……
所以,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他好一阵子了。
「如果我不想回答呢?」
「那么今天的调息我会给你特别照顾的。」封亦麒笑着威胁。
因为要帮席君逸把体内的寒毒化开,封亦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配合席君逸运转内息三十六周天——之所以是由他出手,纯粹只是因为系出同源的内力彼此间比较好配合,而柳煜扬跟白彦海的内息又多偏正道的阳性,跟袭风略偏阴性的属性不同。
至于特别照顾,大概是不小心弄丢一两股寒毒冻他几个时辰罢了。
十大恶人说,最高级的威胁手法,是让别人吃了暗亏以后还得感谢你。
「……你这小子闲慌了。」席君逸摇头。
「因为师父在跟白彦海下棋啊,我无聊嘛!快说!」一手抓开兔子,一手拎开小狗,封亦麒摆明了你不说试试看。
席君逸终于发现柳煜扬把封亦麒个性中那股早已消失的孩子气宠回来了,但那对他却是个不幸的消息——孩子气的人不会讲道理。
「……」转头看着正因为不知道如何走下一步棋而满脸苦恼的白彦海,席君逸的眼神放柔了,「说真的,你不觉得他有些神情很像小动物吗?」
「嘎?!」封亦麒呆了呆,努力想从席君逸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却只看见认真。
他刚刚说什么?
像小动物……?
「你不觉得吗?」席君逸好笑的看着封亦麒难得显露出来的呆愣。
「是……看不出来。」他怎么看白彦海都是人模人样的啊!「如果你要我想象青城派那老头是只猴子,或者丐帮那老乞夫像只蛤蟆,甚至是师父的弟弟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我还可以想象一下,但是……」
他很努力的研究白彦海,然后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认输了。
席君逸想了想,然后轻轻眯起眼。
「他气到想骂人却因为礼仪只能生闷气的时候,很像含怨的狸猫。」
含怨的……狸猫?!
姑且不论狸猫会不会含怨,这个比喻让封亦麒的表情停格了几秒钟。
「茫茫然的表情很像刚睡醒的貂。」见他似乎无法接受,席君逸换了个形容词。
「……」美丽的魅眼有些抽搐。
「脸红的小鸡?」
「……」上扬的唇角难掩僵硬。
「迷糊的兔子。」
「……够了,袭风,我只有一个问题。」头痛。
他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
「嗯?」他非常配合,却暗暗好笑封亦麒此时的模样像一只被奇怪猎物迷惑的幼豹。
「也就是说……你开始对白彦海感兴趣的时候……是因为他的表情很像,呃,小动物?」这个袭风的喜好真的很独特……
「对。」所以他会想好好保护他,这是最初感情萌芽的理由。
一个在人江湖打滚多年却没有丧失纯真的男人……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哀伤也不懂得掩饰……比起大多数虚伪的人来讲,更接近动物们的单纯。
这让他不必费心去钩心斗角,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从背后捅一刀,因为……动物比人心真诚多了。
他说得肯定,不理会封亦麒泄气的瘫倒在草地上的动作,又捞起一只兔子,抚摸着柔软的兔毛,又开始喂它吃蔬菜。
封亦麒咕哝着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他怀里的苍羽为了不被压成老鹰干只能赶快飞上天。
哔哔!上空的老鹰盘旋着抗议,也惊动了一旁悠闲下棋的人。
苍羽又被欺负了吗?习以为常的柳煜扬笑了笑,没有怎么在意。
白彦海看了看,确定席君逸还是悠哉的喂兔子,才再度低头去思索那盘很让人头昏的棋。
等到封亦麒滚腻了,才又回到席君逸身边。
「袭风。」
「嗯?」
「那你当初主动帮我的原因是什么?」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真的想知道?」
「对。」
席君逸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先放走手上的兔子,以免等下波及无辜,然后,耸耸肩。
「我说过你像只豹子……对吧?」他警觉随时接过封亦麒的攻击。
豹子?!
封亦麒一怔,却开始狂笑,极为猖狂嚣张又粗鲁的大笑,却非常符合他野魅的气质。
「哈哈……哈哈哈……」
白彦海疑惑的望着他们,似乎在纳闷席君逸什么时候有说笑话的天份,能让封亦麒笑得如此开怀;柳煜扬则下了一个更可怕的结论——这孩子果然还是需要同年龄的朋友的。
天晓得如果他们知道封亦麒脑袋里正盘算的事情,会不会失手把一盘棋给毁了。
「罗煞?」席君逸反而因为他的反应愣住了,他还以为他会抽剑砍他呢!
「哈……绝魂那小子还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救我,太有趣了,今年我要跟他打赌,输的被砍十刀就好!」封亦麒双眼闪烁着美好的光芒,已经开始盘算几个月以后要怎么样算计绝魂跟他赌一把了,每次都赌骰子有什么意思,通晓暗器手法的他们随便丢都能够是六六六豹子,或是把所有骰子震成粉末,赌大赌小都是稳赢不输。
敢情他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想打赌吗?!
「……」无奈的看着莫名兴奋的封亦麒,席君逸大概也料到他过年时在柳家跟绝魂两人相处的情形有多无趣了。
只是……用这种方法去找理由砍绝魂,岂不是要把他拉去作证,外加把他一起拖下水去打混战了?
他就真的认为柳煜扬会让他去兑换赌金不成?!
仰躺回草地上,眯着眼看蓝天,心底开始盘算过年要怎么过。
他一个人是习惯了,但往年都跟华山派一起过年的海……今年如果只跟他两个人冷冷清清,会很难受吧……干脆也去柳家算了……
听说……绝魂的情人是个……刚刚罗煞怎么形容的?
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搞不好会很有趣……
……
此时,远在江南柳家的议事厅,突然有个男人打了个冷颤,心底冒出一阵恶寒。
而他怀里那像白玉娃娃一样秀美的少年,正笑得像只看见一百只鸡的黄鼠狼一样敲打的算盘,计算上半年度的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