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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刀画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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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溯身为四大侍剑弟子之首自是功夫也最高,。无为观的四大弟子每过二十年就遴选新秀,四柄宝剑分别是破月、追云、惊风、映日,本来这映日剑应该属于雁潮的,可最后……。
    今夜无月,却无损破月剑的犀利,虽然月溯根本就没有动真格的,可自从他加入战圈,老花的一双眼就围着他打转,哪里还有、心思迎敌,转眼间战局已经逆转,衣袖被风渡削去一半,肋下也被叶赫划出血,当真是险象环生,月溯看的心惊肉跳,却不敢停手叙旧。
    老花身形狼狈,脸上笑意不收,皮着脸道:“叶美人,看来你真是喜欢一群人胡搞呀,只是这样混着来,老花怎生疼你呀。”
    “无耻。”叶赫一招易水萧萧正划在老花的银色面具上,剑锋犀利,面具破为两半,差一点点,破的就是老花的脸,可是那样的脸再添一剑又如何?
    银色面具掉落在地,高处的雁潮借着灯笼的红光,看见老花眼睛上面的那小半边脸竟然是吭吭点点,新生的粉色皮肉纠结成一团一团,当真是狰狞恐怖。
    月溯看着老花没有遮阴的半边脸,剑一抖从手里滑落,那个伤痕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就可以用手指描摹出每一处纠结,他也不会忘记,当年那毒液本来是泼向自己的脸,是老花把自己护在身下,自己却被毁去容颜,甚至连那只眼睛就算在白天看东西也不比夜里弱视的风渡强。
    “大师兄,你的旧疾又犯了吗?”风渡果然机警,一见月溯失常,便信口胡说,月溯一听忙用手捂住胸口,痛苦的点点头,浓重秋风里月溯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倒真是身染沉疴的样子。
    “哼,看不出破月剑竟然还是捧心的西子,弱不禁风呀,只是这病来的太巧了。”褚靖嗤之以鼻。
    “闭嘴,我大师兄中毒醒来后就添了这种症候。大师兄!”风渡跳出战圈儿过去扶住月溯。
    叶赫也不说话一味缠斗老花,剑势更加猛烈绵密,满地落叶被剑气激起有落下,残碎成片片点点,甚是萧杀。
    老花自面具掉落,人就像剥了壳的乌龟,浑身冷的几乎要缩成一团,再看看被风渡抱住的月溯,心中忽然灰去大半,这些年浑浑噩噩,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月溯,你看看我,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叶赫挥手一式衣冠如雪,漫洒的剑花中一点利刃如毒蛇一样咬向老花咽喉,老花已经完全没有力气避开,他闭上眼睛大喊:“小混蛋,难道你真要看着我死不成?”
    不远处的月溯吓的惊叫一声,从风渡的臂弯里滑下去,风渡忙用力拔他给撑住,就像勉强挂在枝头的一片枯叶。
    屋顶上的雁潮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不待老花喊出,掬艳出鞘,红光冲天,少年身形如雁从屋顶上俯冲下来,堪堪架住了叶赫的宝剑。
    两种神兵相接,发出清啸铮鸣,盖过了凛冽的狂风,响彻长夜,叶赫蹬蹬退后几步,收剑稳住气息,一看来人是那红衣少年。
    雁潮将老花护在身后,轻声调笑:“老花,你不行呀,让这帮子只会拼爹的瓜娃子给伤了,你可以去死了。”
    “小混蛋,几天不见你连花爷都敢消遣了,找打!”
    “打,你看你现在那个熊样儿,这些人哪个像样,你所谓的叶美人额头上开天眼挺胸拽屁股像个大白鹅,那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癞蛤蟆,还有一个黑炭头,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变得这么差?”
    “小子,你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但愿你的功夫和你的嘴一样,否则今天咱谁也跑不了。”
    二人简直是旁若无人,当众嘻哈,叶赫气的眼里放火,屁 眼儿直蹿火,剑走龙蛇,直取雁潮下盘。
    风渡从看见雁潮的第一眼,张嘴就想喊,月溯狠狠的拧了他手臂一把,示意他不准出声,风渡闭上嘴,怒气冲冲的看着雁潮。
    “大半夜还是回去睡觉吧,扰人清梦不好。”一个人,一朵云,一转眼,就来在众人面前,尹凤书伸手格住叶赫手腕,叶赫只觉手臂一麻,宝剑铿然落地。
    只一招,看不见来,看不到去,没有兵器,没有杀气,就像大人对小孩儿一样随便一拿捏,杀人的利器连玩具也不如。
    也不知为什么,叶赫每次看到这个青衣男人总有一种冷汗浸透全身的感觉,明明就是平常平淡的一张脸,没有戾气和杀气,却让人惧怕到骨子里,仿佛天生的鼠怕猫,羊怕狼。
    尹凤书回身对雁潮道:“走。”
    雁潮一手扶住老花,三人在夜色里飘身而去,雾气渐浓,冷冷的包围住余下的几人,叶赫伸手似乎想抓住萦绕在前方的乳白,却空空的一手凉寒。





     第十五章 帷幄计中戏
     更新时间:2013…11…9 14:36:58 本章字数:15113

    雁潮等人停身在浓雾里,老花扯着雁潮就往怀里带,还上下其手“小鬼,几个月不见长高了,长好看了,来让爷香一口。睍莼璩晓”
    雁潮厌弃的拍开他的爪子,皱着眉头道:“我不认识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旧人,我的命好苦呀。”老花作势捶胸,真如被抛弃的怨妇。
    “当时可是你把我抛下了,还有脸说。你现在可真是没脸了。”
    老花摸摸自己的半边残面,苦笑道:“原来小混蛋也以貌取人,看到我真面目就不再爱我了。”
    “谁爱过你,老花,几日不见你眼光越发低了,叶赫那样的大白鹅你也能看上?”
    “感情小混蛋吃醋了,来,过来让老花好好看看你。”这次老花诚挚的张开怀抱,雁潮紧紧和他抱在一起,有些人不一定要相处经年,也许喝一次酒,谈一次心,共一次生死,便可成为永远的朋友。
    一直被冷落的尹凤书伸手把雁潮拎到身后,冷漠的看着老花。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老花一直努力漠视他的存在,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想。
    “我该是个什么样子?”尹凤书的声音很冷,冷如深秋浓雾。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尹凤书没有回答老花,他转身对雁潮道:“小柒,你先回客栈,我等会儿就来。”
    “可是我有很多话和老花说,等等,大叔,你们认识?”
    “他没有话和你讲,回去。”从认识到现在,淡漠的尹凤书、温柔的尹凤书、 忧郁的尹凤书,独独没有见过今日这样冷酷的尹凤书。
    “雁潮,回去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是小柒。”尹凤书纠正老花对雁潮的称谓,话语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雁潮不情不愿的走了,走几步回一次头,最终消失在雾里。
    “你在干什么,这样好玩吗?”等雁潮走远,老花的声音陡然提高,也不掩怒意。
    “不好玩,我也没有想过玩,我做我的,你干你的,不要多事。”
    “他呢,他为什么不管你,由着你胡闹,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闭嘴,花一宵,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不是看在你和小柒的情分上我早就一掌毙了你。”
    “小柒,你说的是哪个小柒,是眼前这个孩子还是十六年前的小柒?”
    “一样,他们都一样,是一个人 。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尹凤书单手掐住老花的咽喉,慢慢使力,老花双脚离地被他掐至半空,脸都涨成了猪肝紫,喉管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尹凤书松手,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花坐在地上,双后抱着咽喉不停的咳嗽,双腿像灌满了老醋一样酸软,一丝丝流失了力气。
    浓雾里高挑丰秀的身影踱到面前,纤白细长的手指搭上老花手腕,低柔沙哑的声音是蜂蜜里拌上了砂糖:“多少年,你总是不改,一见他就非逼他对你动手。”
    “你们怎么就不管他,我看这病越发重了。”老花的话语里有浓重的鼻音,一下子变成了受委屈的孩子。
    “横竖是病着,由他闹吧!你没有看见他现在快乐了,有笑模样了吗?那些年就是个活死人。”
    “可那个孩子……。,你们不该这样利用他,牺牲他。”
    “花一宵,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长进呢,谁利用谁,谁牺牲谁还不一定呢。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我也喜欢他,但愿他是一心对他的,也许这一次会有个好结局。”
    “绊绊……。。”老花借力起身,伸手把绊绊搂在怀里“你哭了吗?”
    雁潮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翻腾老花和尹凤书刚才的对话,看样子他们很熟悉,而且似乎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难道大叔也和老花有一腿?想到此,雁潮给了自己一巴掌,就知道想歪的,怎么可能呀,大叔那样的人,对了,刚才大叔很生气,生谁的气,老花叫自己雁潮他也不奇怪,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样,唉,怎么这么乱!雁潮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尹凤书进来就看到某人小狗打滚的样子。
    “干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孩子滚喜炕?”雁潮温柔的大叔又回来了。
    “我给自己滚喜炕总成了吧。”雁潮说完就后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暖黄烛光里,尹凤书含笑坐在床边,自己一身红衣坐在他身边,真像新郎和新娘。
    小混蛋低头红脸煮饺子一样翻腾着谁是新郎谁是新娘这点儿事,虽然无数次大叔高高在上的事实撞击着他,最后雁潮还是薄弱的认为自己是新郎,至于理由…………不挑食好养活算不算?
    “想什么呢,小柒?”尹凤书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语气里全是甜死人的宠溺。
    “我是新郎。”雁潮偷偷摸摸的小心思被人打断,心里想的冲口而出。
    “新郎?”大叔一脸的迷惑。
    雁潮几乎想把脸埋进被子里,又怕把被子烫个窟窿。哼哼唧唧没话找话想把这个混乱的局面唬过去。
    “大叔,你一身寒气快上来暖暖,我的毒快要发作了。”
    “嗯,知道。”
    “大叔,你和老花认识?”雁潮滚在尹凤书怀里装作不经意的问起。
    “多年前曾有过交集,今日叙叙旧。”
    雁潮本想再问,可身上的剧痛已然来袭,他哼哼惨叫:“大叔,又来了,你一掌把我打晕吧。”、
    “来,吃了这个。”
    尹凤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儿,倒了一粒黑色的丹丸到手里,给雁潮填嘴里,药丸随津液化开,苦不堪言,雁潮把脸皱成包子褶。
    “大叔,这什么,好苦。”
    尹凤书倒了水喂到雁潮嘴里“这是止痛的,你吃了就不痛了。”
    果然,要很快就起了作用,雁潮只觉周身麻痹,但真的不那么痛了。
    “大叔这不是止痛药,这是麻沸丹。”
    “嗯,你安心睡吧,有我守着。”
    “大叔,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我也好少受些罪。”
    “傻孩子,这药用多了不好,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嗯,大叔,我们和叶赫住的这么近,他们不会找麻烦吧?”
    “不会,他们不敢。”
    雁潮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在他要被黑暗吞噬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个问题:“大叔,你在屋顶上和我说什么了,羁绊?少侠?”
    “鸡 巴少侠。”
    雁潮想笑,想大笑,想说大叔你也会讲粗话呀,可是他眼皮越来越重,似黏住般。
    “睡吧,小柒。”尹凤书手抚上他的眼皮。
    “这一次换我守着你,一生,一世。”
    第二天雁潮倒起的早,只是尹凤书比他更早,负手立于窗前,看外面寒鸦栖树。
    “大叔,早啊。”雁潮的嘴张的老大,一个呵欠打的无甚形象。
    “嗯。”大叔的脸色和外面的天色一样,无风无雨,却也无晴。
    “大叔,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只是没有睡好。”
    “怪不得,看你眼睛下面黑了一圈,是不是让我给闹的?”
    “你?你睡得像头小猪,估计把你扔大街上照常打呼噜。”
    “打呼噜?我不打呼噜呀,大叔,少遭介人,我真不打呼噜。”
    尹凤书勉强扯扯嘴角,算是一笑而过,不想再和多做纠缠。
    雁潮见尹凤书如此模样,忙上前抱住他胳膊,半张脸亲热的贴上去:“大叔,你怎么了。看你这样我心里不透气儿。”
    尹凤书本是个清冷寡淡之人,和他相处脸皮稍薄点就会气的撞墙,雁潮自小在师兄弟堆儿里打滚惯了,自来熟,脸皮厚,所以才得这一路和尹凤书走下去,渐渐的也习惯了尹凤书的秉性,这人谁没有个把小脾气臭毛病,大叔功夫高对自己又好,真的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话又说回来,就算不好,也没有雁潮可以选择的。
    “不透气拿刀在这里捅个窟窿。”尹凤书拿手在雁潮的左胸处比划了一下,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中衣正刮过了乳尖,雁潮身子一震,胸膛被闪电打了个小火花。他忙往后一跃,望着尹凤书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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