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英雄泪-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番外──倾慕

  番外──倾慕
  商山
  商山,一个充斥著太多痛苦与悲伤的地方。
  曾经,这里是敌人的土地、有过一场飘落著腥风血雨的战役;如今,这里已是王朝新增的领地,鲜嫩的青草孕育著成群的牛羊与马匹,见不到这里曾经有过的尸横遍野。
  陈固轻骑简囊,抛下京城内众多事务来到这个地方,每隔两年,只要到了这一天,他都会来到这里,吊祭故人。
  走到从前象徵疆界边缘的石碑,陈固坐在那石碑前解开背上行囊,从囊中取出一瓶他从京城一路携来此地的酒葫芦,再拿出两只木头做的酒杯,斟满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的酒浇洒在那石碑上,看著酒浆沿著碑面流淌,看著那碑上一个又一个用凿子刻出的字逐渐被酒浆染深了颜色。
  陈固笑开了脸,对著那石碑说话:「喝吧!只不过还是得照老规矩,三杯之後便不许再喝了!」
  这里,埋葬著一缕英魂、也埋葬著他一生从未让人知晓的倾慕。
  「丹弓,过得好吗?你应该还在那奈何桥畔等著吧!我知道你宁可等上百年,也不希望那个人太早去你身边。放心,皇上这些年身体安好,太子也越来越成熟了,娘娘也要我带著问候你一句,请你守护著皇上和太子,保他们一世平安康态,保这天下太平。」
  石碑上的字迹随著酒浆的晕染逐渐清晰,只是该刻著地界二字的碑面上,却刻著一个人名,一个让这里不再是地界的人,他的名字──列丹弓。
  *     *     *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列丹弓,是他父亲被先帝赐罪後的第三天。
  先帝残酷无道欲杀老臣,堂堂大殿之上文武众臣竟无一人敢直言犯谏,只有一个少年,带著戏谑轻浮的语气,与那龙椅上的暴君,用自己的名誉及身体,为那些无辜受罪的老臣们换得一丝存活的机会。
  而那少年的赌注,惊险地赢了。
  当父亲几乎要咽气地被送回家中,列家派来的人被他视为卑鄙又惺惺作态之流,他厌恶、他痛恨,因为他听到的只有父亲被那少年在身上刺了百剑的片面,而非事实的全部。
  所以当他透过旁人转述,知晓那个本被他当作凶手的少年,其实是挽救他父亲性命的恩人後,羞愧得让他抬不起头来。而那场赌局,少年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筹码,却换来下贱男宠的污名。
  三日後,当少年亲自来到府上探望父亲状况的那一刻,在看见那双清澈眼眸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心中的某处……沦陷了……
  然而命运注定了自己与这少年无缘、注定了自己只能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却永永远远也不会是他的情人。
  列丹弓与楚云溪的相遇,他看著;随著楚云溪前往流放地,他看著;本已从世上消失的两人再一次地活回人世,他看著;楚云溪登基而列丹弓成为大将军,他依然看著。
  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著那两个人彼此深爱、相知相助,他都默默地看著,未曾妒忌或怀抱奢求,只是默默地……看著……
  因为父亲曾经遭遇的惨境,他坚持一个宰相就该直言敢谏、就该端正一切於礼制於法度不合的地方。只是这个坚持,首先该端正的对象,也是那个让他一直凝视著的人──列丹弓。
  无论是此人与皇上间的关系,或是此人率性妄为的性子,在在都是他这个左相必须端正的第一号人物。所以两人只要一见面就吵、一开口也是吵,吵架彷佛成了他俩最好的沟通,也成了他与心中倾慕之人特殊的沟通。
  看不懂的人,以为他俩有嫌隙,主动贴过来想要兴风作浪的人,无一例外全被他拒於门外,有些做得太过份的人甚至被他找机会放逐於朝堂之外。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用任何妄论攻讦列丹弓,绝不容许。
  只是偶尔当列丹弓醉酒跑来左相府吵闹,或是恰巧被他撞上的时候,列丹弓的反应让他几乎要破了自己仅仅只想旁观其幸福的誓言。
  列丹弓一旦酒醉,便会对旁边熟悉又信任的人又抱又亲还上下其手,对於能被列丹弓亲亲抱抱的这份「信任」,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能被列丹弓信任,他自然欢喜,可是这份信任带来的「大礼」,却只能让他一个打不过将军爷的文官苦不堪言。
  推不开八爪章鱼似巴上来的美男子,只能认命接受那一个又一个绵密落下的吻,一丛丛被列丹弓无意挑起的欲望,如火般灼烧著他的理智。曾经有过情欲盖过理智的片刻,反手搂著倾慕之人深深吻著柔嫩的唇瓣,却只得到将他打入痛苦的一个名字……
  『云溪……』
  无论这人是醒著还是酒醉,列丹弓的心只给了一个人──楚云溪。
  不是没想过藉著酒醉强占那俊美的肉体,然而他知道,纵使拥有了列丹弓的身体便又如何?先帝不也曾经片刻地拥有过这美丽的身子,可最後如何?列丹弓还是走了,义无反顾地追著楚云溪流放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既然已经知道了强占的後果,又何必愚蠢地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不是蠢人,倘若强占只能换来列丹弓远远离去,为何要让出已经属於他的那个位置,去奢望另一个他求也求不来的幻梦?
  他只要已经属於他的那个位置,那一个「知己」的位置。
  於是他对宝座上的帝王苦笑地告上一状,稍稍夸大其辞地描绘列丹弓酒後失态的德性。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栓得住这匹野马,而这个人,终究不可能是他陈固。
  禁酒令一下,让那个酒品确实糟糕的大将军懊悔自己的言行,哭丧著脸跑去向曾经被其骚扰过的苦主们一一道歉,也包括了他陈固。
  那一日的凉亭,两个杯子,一只装酒、一只装茶。
  装茶的那只,自然是给被皇帝亲下禁酒令的列丹弓;装酒的那只,则是他坏心的恶作剧。
  试探地要列丹弓放心畅饮美酒,得到的答覆更坚定了他立於「知己」这个位置的决心。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御座上的帝王轻松地便拴住了这匹野马,就连列丹弓好饮的美酒,也输给了帝王情人的一句话。
  『谢谢你,我永远的知己。』
  那日,列丹弓在凉亭内对他说了这麽一句……
  语气中飘散著若有似无的了然──对於他深藏的倾慕。
  列丹弓或许知晓,也或许不知晓他怀有感情,然而这一切,从那日後都不再重要。
  永远的知己──还有比这一句更重要的话吗?
  答案是……没有……
  因为他已得到了列丹弓口中的「永远」,所以他心满意足。直到商山一战,夺走列丹弓的性命,这个「永远」,也才画下了句点。
  *     *     *
  陈固每喝一杯,便在石碑上浇下一杯,直到整个葫芦里的酒全部饮尽,方才拍去腿上灰沙站起。
  背後传来大队人马朝此行进而来的声音,陈固面露微笑,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错身而过前驱的马匹与侍卫、走过銮驾前导引的太监,直直地走到队伍中央的辉煌轿辇,恭敬地跪地迎接。
  「臣已在此恭候陛下多时。」
  大队人马在帝王的吩咐下停止行进,轿辇内的帝王自己掀了帘走了下来,岁月在这传奇的人物脸上留下历练後的痕迹,却更让他显得尊贵而威风。
  楚云溪抬手轻拍陈固的肩膀,点头微笑:「也来看老朋友吗?」
  陈固也笑著道:「趁著皇上还没来前,偷偷给他来点水酒,不过微臣有谨遵规矩,只给他三杯酒。」
  其实,早超过了三杯……
  楚云溪看了眼那湿淋淋的石碑,对於陈固显而易破的谎言摇头苦笑:「你别太宠他,他会爬到你头上耍威风的。」
  「请恕微臣不敬,这句话应该由微臣对陛下说才是。」
  楚云溪愣了一下,而後叹道:「是啊!这句话确实该是你来对朕说。」
  「谢陛下宽恕微臣不敬之罪。」
  「若论这不敬之罪,你还比不上他。」楚云溪笑著直指那地上的石碑。
  爬上先帝龙床、大胆与残虐的君王赌老臣们的命、怒斥当年还是太子的自己、随著他一同前赴流放地、两个男人相爱、携手平乱登基治理天下,然後……
  「呜……」
  楚云溪以手掩唇,强逼自己吞回几欲夺眶而出的泪,他答应过的,答应过丹弓……不能流泪……哪怕失去他後……
  『英雄无泪啊云溪。』
  英雄,不能有泪,因为英雄的肩膀上扛的是天下千万百姓的性命,无时无刻都必须冷静判断、理智分析。
  英雄,无泪。
  挥去欲跟上的随侍,楚云溪一步步走向那个石碑,以指代笔勾划描摩著那碑上的文字。
  「丹弓你过得好吗?你答应过的,绝不喝那碗孟婆汤,再等等吧丹弓,太子还年幼、国家有太多需要我打理的地方。我知道你一定会要我没事别太早去烦你,可是我真得想你……真得很想你啊丹弓……」
  世人皆说思念蚀心,以前听人提起还道这「蚀」字未免形容得过於严重。然而没有嚐过失去爱侣的人,无法体会那蚀字的滋味,竟像蚂蚁般一口口地将人活生生地啮咬。也只有嚐过的人,方懂得为何用了「蚀」这个字去形容思念,而非其他的字。
  「丹弓……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
  泥地上溅著一滴滴的水珠,一滴又一滴,没有停下……
  不当英雄,是否可以流泪?
  能否为了失去一生挚爱的人而流泪?
  他其实只想当一个人,一个单纯爱著列丹弓的男人──
  楚云溪!
  
  ~~~~~~~~~~~~~~~~~~~~~~~~~~~~~~~~~~~~~~~~~~~~~~~~~~~~~~
  【福利托克】
  啦啦啦~让大娘废言一下XD
  本来咩没打算让陈小哥暗恋列小弓,可是写著写著捏,就觉得常吵架却又相知相惜的两只肯定有鬼!(偷著乐)所以乾脆让陈小哥当了"倾慕"这个番外的主角~也算弥补一下他在主文里面少得可怜的戏份罗!希望这两篇番外让你们看得开心(合掌)。接下来12月底(咦?)见罗!XDD




英雄泪(35)

  (35)
  夜,如水澄静,清透思绪。
  腰间悬剑戍守帐外,楚云溪仰看顶上繁星缀夜,徜徉於这片宁静。
  今夜的帅帐,来了几个不得不由楚云溪守在外头的理由,想到刚才那一个个从他身旁经过,瞪著眼睁张著嘴的大汉,脸上惊愕交错的表情,就让他忍不住发噱。
  这几个铁铮铮的汉子,怕是撞上千军万马也休想让他们露出这表情。然而更让楚云溪感动的,是这些人在惊愕後宽心的笑。当然,还有笑容下怒火冲天的磨牙声。
  「等会再找您算帐。」揭帐入内前,巴铁磨著牙根对著楚云溪笑道。
  跟在後头的几人,也边走边扳著手指骨对他「微笑」,只不过那表情与其说是在笑,还不如说是在威胁。
  帐内聚集的人,正是威平营的几个兄弟,巴铁、伍桂、纪平,长风,以及卫洙卫枸。列辰动用了大将军的权力将这几人调至此处,难道不担心被人瞧出什麽端倪?对於老将军此举,楚云溪心中有股无法言语的不安,自从列辰将他二人安插在此後,一连串的举动,彷佛在安排後事,急於将一切明的暗的布置都交予他和列丹弓。
  「老将军……」叹息,如掷於湖面的石子,盪出阵阵涟漪,也盪破内心的平静。
  帐内忽传一阵乒乓杂音,没多久便看见列丹弓揉著下巴走了出来。
  「被打了?」楚云溪斜眼瞅瞅列丹弓脸上堪称精采的拳头印子,苦笑暗祷,但愿待会轮到自个儿的时候,巴铁他们能对他手下留情些。
  「废话!嘶──」列丹弓才开口便扯疼了脸上的伤,害他皱眉抽气。「他们撂话要我转给你,等会要你好看。」
  「唉……」楚云溪苦笑,心里头想著该不该先去找纪敏求个几瓶化瘀的药,算是未雨绸缪──在被打前先备好伤药。
  「呿!」列丹弓又是揉脸又是揉肚子,显然被巴铁几人不留情地教训了顿。「这些混帐真他妈的没肚量,也不过就骗骗他们,犯得著气成这样?嘶……他妈的真疼……」
  「换作是他们骗你,让你对著付空棺材哭了好几个月呢?」
  「开玩笑,他们要敢这样弄我,老子直接埋了他们,让这些混帐死个彻底。」
  「所以,唉……」楚云溪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苦笑。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笑问。
  「总之……反正……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撇头。
  见列丹弓闹别扭,楚云溪笑著摇头,伸手摸著他红通发烫的耳根子。「弓,巴铁他们有没有提到其他人?」
  楚云溪问的,是追随他前去流放地的朴晋等人。
  「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