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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琏下颚绷紧,忍住将满朝文武推出午门抄斩的冲动,眸光扫向腰压得最低的一名老者,点名道:“丞相,你说。”
丞相心里喊了一声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道:“禀陛下,现下此番情况委实有些棘手,先前兮白将军……”蓦地想起兮白将军已经被贬,不再是“将军”了,丞相急忙改口,“先前兮白公子受伤的消息传出时,敌军就已经有些异动,但因兮白公子还在,他们终究也不敢有大动作,现在兮白公子获罪被贬,地方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夺去我国三座城池。”
说完这番话时,丞相的腰已经快压倒地面上了,他年老归年老,直觉还是很敏锐,他清晰地感觉到当自己说出“兮白将军”,然后马上改口为“兮白公子”时,皇上瞪着他的目光简直可以喷出火来。
呜呜,皇上好可怕,自从兮白将军被贬后,皇上的情绪一直都很糟糕,时不时拿他们这些臣子出气,今日敌军来犯的消息一传回来,皇上的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呜呜,虽然他是丞相,但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只等着明年领了俸禄就回家归园田居,希望皇上就当做是敬老,别摘了他的乌纱帽才好啊。
丞相心里一片悲凄,朝堂上一片寂静。
墨琏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扫向新上任的将军:“方厝将军,你说。”
方厝面容煞白,吞吞吐吐了半晌后,挤出一句:“臣无能,没有兮白将军……呃,兮白公子的带领,臣实在抵挡不了敌军如此汹涌的攻势,求皇上降罪。”
方厝了解自己有多少斤两,在兮白将军离任之前,他只是跟在兮白将军身后冲锋陷阵的一名小副将,突然让他挑起统揽全局的大将军一职,恕他有点力不从心。
墨琏怒极拍案而起:“全是一些废物!”
群臣“刷”的一声全部跪下:“皇上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
兮白,好一个兮白,他走后不仅把他的心弄得一团乱,也把他的天下弄得一团乱!
墨琏目光阴沉地扫过跪在大殿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好半晌,开口道:“是不是一定要兮白在,朕才能保住这座江山。”
大殿下无一人敢答话。
最后,还是丞相一边发抖一边冒死进言:“相信敌军只要一听到兮白将军回来的消息,马上就会吓得退回边境线后的。”
让兮白将军回来,这是一条上上的妙计,这条妙计群臣都心知肚明,但碍于皇上对兮白将军心存芥蒂,无人敢提。
其实,他们相信皇上也心知肚明。
沉默了半晌,墨琏嗓音低低,像是妥协:“那就让兮白回来吧。”
群臣不露痕迹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墨琏抚着额角,胸腔中的怒火稍退,无奈问道:“兮白那小受……不,兮白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大臣们面面相觑,纵然他们十分想要兮白将军回来,只要兮白将军回来,不仅敌军来犯的问题解决了,皇上脾气暴躁的问题也解决了,然而,一时被问到,他们都不知道兮白将军此刻身在何处。
这时,一个新上任不久的小官支支吾吾道:“禀陛下,臣听说,兮白公子最近常常出现于……”小官脸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继续说,“常常出现于醉花楼。”
墨琏随口问:“醉花楼?什么地方?”
眼神闪烁了几下,小官又支支吾吾道:“妓、妓院……”
墨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上来:“他去嫖妓?!”
群臣都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烧得惊了一惊。
“不,不是的……”小官惶恐地缩了缩身子,皇上的表情怎么好像妃子跟人跑了似的,男人去嫖妓才叫正常呢,问题是兮白将军不是,“兮白公子,是去那里……去那里挂牌接客。”
☆、青楼,将军来卖身
最近,醉花楼的花魁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男人。
最近,醉花楼的客源换了一批人,换成了一批女人。
此刻,醉花楼。
二楼最北的那间厢房里,兮白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壶清酒,还有几碟下酒的小菜,桌的对面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少妇,少妇眼含秋波,颊带桃花,羞怯地看了兮白几眼,又看几眼……
她觉得,兮白将军真的好美。
兮白将军今日一袭月牙色长袍,衬得他的面容白皙纯净如冬日里的白梅花瓣,他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致命地吸引人,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觉得,能见到兮白将军真好。
自从兮白将军来到醉花楼挂牌后,想见她的女子加起来至少可以绕皇城三圈,想来也是,须知兮白将军之所以名动天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显赫的战功,更是因为他那连女子也望尘莫及的美貌。以往除了在兮白将军凯旋归来,她们跑到街道迎接之时,基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兮白将军了,如今兮白将军竟来了醉花楼挂牌,心仪他的女子怎么可能不踏破醉花楼的门槛?
连她自己,也是排了十几天的期,并且给老鸨塞了不少银两才得以见兮白将军一面的。
她觉得,今日见着了兮白将军,或许她可以……
少妇喝茶润了润嗓子,娇羞地开口对兮白道:“兮白将军,不知你愿不愿意让妾身为你赎身,随妾身回府?”
听到问话,兮白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手肘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墨玉似的眸子凝视着少妇,语气很轻:“嗯?”
被兮白那么瞧着,少妇的脸禁不住红了。
好半晌,少妇才记得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妾身先夫早逝,给妾身留下了不少财产,若将军不嫌弃,妾身愿意为将军赎身。”
兮白轻笑:“赎我回去做什么呢?当下人么?”
少妇脸红了一红,道:“怎么会……”
兮白打断道:“那,你是赎我回去当夫婿的了。”
少妇娇羞地低下头:“如果,如果将军愿意……”
兮白懒懒地扫了房门一眼,忽然笑开了,他笑吟吟地捧起少妇的手,眸光闪闪地凝视着少妇的眼睛,话一出口,竟像在撒娇:“夫人,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没想到兮白会有此举,少妇一愣,随即猛地摇头。
兮白眸里立刻溢满了感动的泪花:“夫人,你真好。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我上战场时曾经有好几次九死一生,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无论我伤得多重,无论我伤得多疼,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回到他身边,可是,最后他不要我了。”话到最后变成了泫然欲泣。
听到自己心爱的兮白将军被如此对待,少妇恨恨地义愤填膺道:“这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咦,怎么她一说完,门外好像就响起了男人的咒骂?
兮白将军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一张俊脸猛地凑近她的鼻端,可怜兮兮地寻求保证:“夫人,你真的不会不要我么?”
咦,怎么她觉得兮白将军的眼神好像有些狡黠?
少妇正欲答话,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随之响起的是一声男人的咆哮:“该死的!朕从来没有不要你!”
兮白偷偷地得逞一笑,他知道墨琏就在门外,因为刚刚他看向窗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墨琏走进了醉花楼,这个男人呵,即使换了一身寻常的玄色锦袍,也敛不去这一身张狂的皇者傲气。他知道墨琏在,所以才将计就计地利用少妇的告白演了一出好戏。
谁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贬为平民,哼哼哼,以为他兮白大爷是好欺负的么!不吓一吓他,他就真以为他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没有兮白这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少妇看着突然破门而进,一脸阴沉的墨琏,霎时间目瞪口呆。
墨琏看也不看少妇,径直走过来扣住兮白的手腕:“跟我回去。”
兮白故意装迷糊:“这位英雄,你怎么这样呢?小生虽然在醉花楼挂牌接客,但小生接的只是女客人,你这男客人怎么也来凑热闹?”
墨琏的回答是直接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兮白一边挣扎着不肯走,一边摇着头不赞同道:“这位客官,如果你早来几刻,说不定小生忍辱负重也会从了你,但方才这位夫人已经说要替小生赎身了,小生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再服侍你,这万万不可啊!”说完求救地朝少妇眨眨眼,“你说是不是呀,夫人?”
少妇回过神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拦在墨琏身前,正义凛然道:“没错,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妾身已经定了兮白将军了,这位公子,请你不要夺人所爱。”
墨琏赏她一字:“滚!”
少妇吓得瑟缩一下,这人,这人看起来明明人模人样的,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见少妇气势输了,兮白急忙为她打气,打气的最好方法,就是朝她“任君蹂躏”地一笑:“夫人,救我,我就是你的了。”
这,这是多么甜蜜的奖品啊!
少妇气势一上来,马上叉腰挺直腰杆对墨琏说:“这位公子,你应该懂得听人话吧?我说,我准备要为兮白将军赎身了。”
“准备?”墨琏冷冷一笑,“真可惜,我上楼之前已经给老鸨付过赎金了,所以……”手一使力,墨琏将兮白扯到怀里牢牢箍制住,接着道,“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不,他从来都是我的人。”
少妇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下楼去找老鸨求证。
看着少妇离去的背影,兮白像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捏住兮白的下巴,将他看向少妇离去方向的视线转向自己,墨琏声音低沉得危险:“如果不是我的来得及时,你真会跟了那妇人?”
兮白唇畔勾出一抹挑衅的笑:“有何不可?你不要我,总有人要。”
墨琏低咒一声,咬牙道:“我没有不要你!”
“哦?”兮白挑挑眉,“没有不要我,那你将我贬为平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好微服出巡,体察民情?”
墨琏恼怒地瞪着兮白,该死,他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开得了口承认是他误会了他?
是的,他知道是他误会了。
来找小白之前,采菡的婢女红竹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对他说出了一切实情。
看墨琏这别扭的神情,兮白就知道他已经清楚真相了,哼了一声,兮白道:“采菡向我下药固然不对,我把她错认成你,亲了她也是我的错,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不肯听我解释,难道就对了吗?”
墨琏别开视线,一时有些心虚,不敢对上兮白那澄澈如古泉的双眼。
想了好久,才想出有一句话可以为自己提些底气,墨琏理直气壮道:“但你也不能一负气出走,就来青楼挂牌……”
兮白抿抿唇,抿出一个绝代风华的笑:“皇上,臣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稍微觉得欣慰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臣的军事才能,还有一件,便是臣的这张脸,皇上既然已经夺走了第一件,那么,臣要活下去,就只能靠第二件。”
“……你不过是故意做给我看,要惹我生气罢了。”墨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虽然贬了你,但你的将军府,你的所有财产我一点都没动,你又怎么会真的需要沦落风尘?”
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被拆穿,兮白大大方方地笑了笑,承认道:“是呀,我是故意做来气你的,你气不气?”
墨琏抵着兮白的鼻尖,反问道:“你说呢?”
要真是不气,他就不会一听到小白到青楼挂牌的消息就抛下一切寻来这里,现在,宫里怕是乱成了一团吧?
兮白没有回答,垂着眼皮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对墨琏道:“皇上,你方才说你为臣赎身了,臣的这张皮相应该挺值钱的,你花了不少银两吧?”
墨琏疑问地看着兮白:“所以?”
兮白璀璨一笑,推开墨琏,自己退到圆桌上坐好,侧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墨琏,轻声道:“所以,别浪费了。”兮白纤长的手指移到腰际,一边漫不经心地松开腰带,一边懒懒地对墨琏说,“客官,请过来,让小生好好伺候你。”
这是邀请。
墨琏心里的气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如草原上狩猎的豹,姿态优雅而又危险十足地走近兮白,抬手抚过兮白的唇,墨琏声音沉哑道:“要伺候我,动作这么慢吞吞的可不行。”
说完,墨琏的手游移到兮白的腰带处,只需三两下,别说腰带了,连长衫都被他干净利落地剥下。
当墨琏挺身进入时,兮白喘息道:“这位客官,请你温柔点,你是小生在醉花楼的第一个客人呢。”
墨琏邪气一笑:“怕痛的话,你就自己动。”
兮白幽怨地抬眸瞟了墨琏一眼。
墨琏吻吻兮白的鼻尖,笑得更邪恶:“你不动吗?那我动了。”
兮白干脆张嘴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