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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禄张了张嘴,还没发出音来,就听臧飞龙啧的一声,“坏事!”
梅禄瞬间就觉得腰被人一把搂住了,随即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再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终于没能忍住的叫声叫了出口。
臧飞龙眼也没眨,一声低吼:“闭嘴!”
梅禄赶紧捂嘴,臧飞龙已飞身跃出了墙头,那边已经有人叫起来了,很快守卫就朝这边跑来。
臧飞龙抱着梅禄四处躲,最后翻进了一座看起来很奢华的庭院,前头正是歌舞欢畅时。
“抓住他!”有守卫冲了进来。
里头很快有人出来看是怎么回事,欧阳华也出现了,挺着个大肚子,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回事!”
臧飞龙一低头,“拿东西遮住我的脸!”
“啊?”
“遮住我的脸!”
梅禄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巾来,伸手系在了臧飞龙脸上。
臧飞龙低头,两人一时挨得很近,梅禄能感觉到男人喷出的灼热气息,瞬时耳根有些发烫。
待系稳了,臧飞龙抬头,橘红的灯笼光罩在他的侧脸,凶悍的表情带了些野性的戾气,梅禄一时有些呆。
里头宾客都出来看热闹,有下人认出了梅禄,低声跟欧阳华说了什么。
欧阳华皱眉,“你到底是谁?!居然敢抢我的人?”
臧飞龙没空搭理他,正想施展轻功再逃,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围着兔毛披风的林冬在旁边探出头来,大大的眼睛直直看向自己。
臧飞龙一个愣神的功夫,那头守卫已将他围了起来。
陈南海也在林冬身边,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这蠢货,一个人就做不好事情吗?”
林冬也皱眉,他看了臧飞龙怀里的梅禄一眼。对方像受惊的幼兽,本来年纪也不大,此时正缩在男人怀里发抖。
看他样子,不难理解为何章子柬会选中他,温顺乖巧,正是被人欺压也不会反抗的那类人。
林冬只是匆匆打量完,就开始想办法给臧飞龙解围。
他见男人发现了自己,灵机一动,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欧阳华,又指了指施成杰,两只手指随即交换,做了个反方向的手势,一边又摇头。
也许是情形有点危机,臧飞龙居然一下理解了林冬的意思。他沉着声音道:“这人我是要带走的。”
“为什么?”欧阳华眯眼。
“因为有其他人看上了他。”臧飞龙恶声恶气道:“比起你,他更配得上那个人。”
那个人?
欧阳华心里疑惑了,这人本来是章子柬送来的。如今却说有更配得上他的……难不成是章子柬反悔了?
若是将这人留下来,那可就跟章子柬对上了,如今事态不明,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想到此,欧阳华给一旁的守卫使了个眼色,那守卫明显放水,臧飞龙觑着空就闪身出了府。
待到人没影了,众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有摸不着头脑。
欧阳华脸色不太好看,背着手站在冷风里,隔了会儿转头又摆上了笑嘻嘻的态度,伸手道:“别让这事影响了大家,我们继续,继续。”
……
臧飞龙很快出了府,抱着梅禄在杭州城里转个小半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从后门溜回了客栈。
进了客栈后,他取下方巾来递给梅禄,“多谢。”
梅禄有些紧张,“真的,没事吗?”
“不会有事。”臧飞龙往桌前一坐,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咕噜噜喝了下去。
梅禄还是有些不安,捏着袖子左右打量新环境。臧飞龙从杯沿上方看他,心里道:若是林冬是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这只可是货真价实的兔子了。看这胆子小的。
又琢磨:这小子和林冬差不多年纪吧?看着倒像比林冬还大点。
梅禄打量了一圈屋子,回头,就见臧飞龙盯着自己看。
耳根又觉得有些烧,低下头不敢看人,道:“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臧飞龙不习惯被人谢,本来嘛,他是山贼,又不是什么大英雄。
外头有人敲门,臧飞龙说了声进,林枣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当家的?你怎么在这里?”他关上门跑进来,道:“小少爷他们出去了,你碰见没有?”
“碰见了。”说起这个,臧飞龙皱眉,“他怎么跑出去了?我不是说了不能出去吗?”
“施大人有欧阳府上的请帖,三人就一起去了。”林枣自然没跟去,本来在外头等着,见屋里灯火亮了,才小心翼翼过来看情况。
“陈南海去不就行了,他去干什么,一会儿被那个老色鬼看上了……”说到此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牙根磨来磨去。
林枣无奈,转头看见桌边多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好奇,“这位是……?”
“我们这次要救的人,梅禄。”
“啊,原来是你。”林枣打招呼,“你好,我叫林枣。”
“你……好。”梅禄有些拘束,林枣道:“饿了没?要吃东西吗?”
梅禄摇头,又偷眼去看臧飞龙,臧飞龙道:“他可能吓着了,让小二打点热水来洗个热水澡压压惊。”
“诶。”林枣赶紧出门去了。
另一头,林冬三人还在欧阳府上。
欧阳华一直和众人吃吃喝喝,倒也没说什么事,看上去他和知府关系不错,期间也和施成杰聊了一会儿,看不出他什么目的。
不过就传闻里的“瘾君子”来看,欧阳华比林冬想象中还要精神些,说话底气也足,不是很像吸食很多忘忧散的样子。
“我听知府大人说,施大人可是难得的神捕啊,年轻有为,特别受信任。”欧阳华说着,伸手帮施成杰倒了杯酒。
陈南海坐在一边偷眼看,林冬撑着腮帮子有些走神。
陈南海听了一会儿,撇嘴,转头看林冬,“全是拍马屁,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嗯……不清楚。”林冬耸肩,“也许知道施成杰来的目的了,所以想装一下正人君子。”
“不会吧?”陈南海惊了一跳,“施成杰这回来可是秘密中的秘密。”
林冬又长长的“唔”了一声。
陈南海瞥他,“怎么的?从大飞龙走了之后就心神不宁的?”
“也没什么……”林冬收起手,坐直了身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去拿糕点吃,一边道:“那人……跟我差不多大吧?”
“谁?”陈南海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道:“哦,那个孙儿?你们不是说差不多大的么?”
“嗯……”
陈南海眨眨眼,突然凑近过来,“你该不是……吃醋了吧?嗯?瞧见刚才两人搂那么紧?”
“我……没有!”林冬脸一下红起来,将手里的糕点转个方向塞进陈南海嘴里。
陈南海顿时鼓成个金花鼠,英俊的脸变了形,眉头拧起。
林冬一下乐了,哈哈哈的笑,旁边欧阳华和施成杰都看了过来。
“两位据说是施大人的好友。”欧阳华笑眯眯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日因个人原因无法更新,今天双更弥补大家,么么!!=3=~~~抱歉啊抱歉~~~第一更(^o^)/
☆、第五十九章多了一个人
陈南海嘴里还塞着东西;见有其他人也望过来,伸手扇子出手,遮住半张脸努力吞咽。
施成杰端着酒杯,看了他一眼;也说不出什么意思来,只是帮着回答了一声,“嗯。”
欧阳华笑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施大人年轻有为,结识的也是翩翩君子。”
说着将目光看向林冬,似乎好奇,“这位小公子是……?”
林冬道:“在下林小;是……公子的书童。”
他说的公子,自然指的旁边陈南海。
陈南海看起来就很贵气;有书童倒也合情合理,欧阳华点头,又赞叹,“陈公子是吧?身边一个书童看起来都像菩萨身边的玉娃娃似的,真是不得了不得了。”
陈南海此时才将东西吞下去了,伸手拿怀中方巾优雅的抹了抹嘴角,放下扇子微笑道:“欧阳老爷过奖了,我家不过普通生意人,和欧阳家不能相比。”
这意思,自然是暗指欧阳府上随处可见的奢华了。
欧阳华也不谦逊,哈哈一笑,“我们这可是三代积存下来的祖业。”说到此,话锋一转,看向施成杰,道:“施大人,其实在下还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谈谈,不知可否……?”
哦哦,正戏来了!陈南海和林冬对看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好奇。
施成杰放下酒杯,从容点头,“自然可以。”
欧阳华率先起身,一手轻弹衣摆,道:“请。”
施成杰看了林冬二人一眼,跟着起身,两人穿过人群,很快去了后面的方向。
林冬咬着一只鸭翅膀,道:“在这里等着吗?还是去偷听?”
陈南海想了想,“你在这里等等我。”
说完,起身朝反方向去了。
林冬自然相信陈南海的功夫,偷听应该是小事一桩。他也不急,坐在原地一边吃东西一边喝葡萄汁。
这葡萄汁是欧阳华专门让人给他上的,大冬天的欧阳府里居然藏得有葡萄已经够让人惊骇了,而这些葡萄汁还专门酿成了果饮,浓浓的葡萄香有一点酸有一点甜,味道还不错。
另一头,陈南海出了前头庭院,借口要去茅厕躲避开下人,随后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翻墙过院,追去了欧阳二人去的后院。
说是后院,也有很多岔路,这欧阳府里简直就是个巨大迷宫。陈南海一边腹诽欧阳家自己人不会迷路吗?一边偷偷摸摸,四处张望。
好在欧阳二人走得不快,陈南海很快追上了他们。就见二人穿过一条青石板小路,绕过又一个小巧的亭台楼阁入了前头一间单独的小屋子,他轻轻落在楼阁上方,蹲在那里,毫无形象的探头探脑。
“请。”欧阳华推开门,先请施成杰入房,自己再跟了进去,关上门。
陈南海左右看看无人,料想是欧阳华屏退了左右。这倒是方便了,他轻轻翻身落地,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双脚倒钩在梁柱上,身子弯下,伸手在纸窗上轻轻戳了个洞。
屋内,欧阳华正点了灯,一小片橘红色的光芒投影在窗户上。
施成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边打量屋子。这看起来像个小书阁,四周排满了书架,各种厚厚的典籍摆放着,墙上还挂着山水画。
欧阳华拉了另一把椅子坐下,先是咳嗽了一阵,从怀里摸出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吞了。
他见施成杰盯着那药瓶,便道:“顽疾了,治不好,只是靠药拖着。”
施成杰皱眉,欧阳华摆手笑笑,“也不是多大的病,不碍事,施大人这样,倒是让在下有些说宠若惊了。”
施成杰不善言辞,闻言也只是点头,不答话。
仿佛早就摸清了这人脾性,欧阳华将药瓶塞回怀里,道:“这事算是我个人的请求,我也不过是普通生意人,是咱们大唐千千万万百姓里的其中之一。施大人身为神捕,又为民请命,所以我才……”他顿了顿,才续道:“不知施大人可否听我一说?”
施成杰点头,欧阳华便道:“我祖上三代都是生意人,施大人想必也是知情的。如今我也有后代,但如今生意却不再那么好做。不说别的,我不过是想让家人过得好点,至少这份家业别败在我手里,也别牵累孩子们。”
施成杰默默点头,“人之常情。”
欧阳华似乎松口气,慢慢道:“施大人能理解就太好了,那么……我这里……”
他说着,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格子里摸出一只准备好的方形小盒。这小盒外观黑漆漆的,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当欧阳华打开它的时候,施成杰和陈南海都傻眼了。
……
臧飞龙在客栈里等了好久也不见林冬他们回来,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
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欧阳华那“色咪咪”的样子。
客栈里此时水雾缭绕,热气晕染,臧飞龙坐在窗边发呆,屏风那头,正浑身泡在热水里压惊的梅禄却是有些紧张。
他从屏风的缝隙间偷偷看窗边男人,明明是很凶悍的样子,但此时发着呆看上去又有些可爱。
好似某种巨大的熊,或者大狗,笨笨的。
“你……为什么答应我爷爷?”梅禄手指捏着帕子,一边轻轻拍水,问。
臧飞龙头也没回,淡淡道:“一些因缘巧合。”
“巧合?”梅禄抿了抿唇,趴在木桶边缘,轻轻道:“所以……你只是碰巧碰见我爷爷?”
“算是吧。”
梅禄脸上有些羞赫,又觉得有些开心。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也不怪梅禄会这么想,他从小长得斯文,别说章子柬,村子里有几个差不多年岁的男孩也对他有几分好感。
那时候他们还不懂什么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这不过是一种自然而然涌出的情感罢了。